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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钓人者,人恒钓之。’”
陆和渊挂了电话,咬牙切齿,抬手就要把手机往后座丢,斜眼瞥见庞戈那双眼,将里头的探究神色瞧了个明白,又还是将自己的怒气压抑。
庞戈扶着方向盘,钥匙已经凿进钥匙孔,却还未将车子启动。
“老陆啊,这毕竟是蒋泊舟自己……”
“你人面广,查一查,梁月回到彭城之后,见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事无巨细,越清楚越好。”
庞戈哭笑不得,只当陆和渊发疯。“老陆啊,这不好吧,先别说蒋泊舟知道了会怎么样,梁月漂亮是漂亮,可是蒋泊舟身边莺莺燕燕多了去了,他自己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被坑过?哎,你还清醒吧?你知道我们现在说的人是蒋泊舟对吧?
陆和渊冷笑:“你懂个屁。这是梁月,不一样。”
庞戈一嗤:“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妖艳款的嘛,又不是没见蒋泊舟带过妖艳美人出来玩?”
庞戈听见陆和渊将牙齿研磨,终究却是轻轻叹一口气,“梁月跟蒋泊舟之前的牵扯,远远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多年之后,陆和渊看着追在梁月屁股后头跑的蒋泊舟,只叹一句苍天饶过谁,将自己曾经那句判词请大师誊写,檀木装裱,送给了蒋泊舟。
从此蒋家客厅高悬七个金漆大字——
”钓人者,人恒钓之。——陆公知”
第7章 第7朵玫瑰
GOC和“空大”的联合发布会定在新银湖国际酒店,包下了二楼的整个紫荆花大厅。
连维森进场时,都难免惊叹GOC和“空大”的大手笔。
梁月瞥了一眼维森脸上那“得意洋洋”的四个大字,垂下手去将自己的腰带理了理,抬眼看向那边相谈甚欢的庞戈和荣文,状似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字字却扎心。
“亲爱的,别觉得他们砸钱是因为你的小说,你清醒一点。”
维森被戳中心事,面上肌肉抽动两下,仍是嘴硬,“为什么不能是?你是我的经纪人,你知道我的书有多火,和可以有多火,如果不是,怎么会有两家公司来找我签约?露娜,你才应该,清醒一点。”
维森倒底汉语说得不流利,前头用法语,后头四个字,应是学着梁月的口吻,用汉语将“清醒一点”四个字给咬出来。
梁月翻了个白眼,将手包挪到左手拿着,右手轻飘飘地抬起来,点向场内。
“GOC是龙头老大,‘空大’是新锐黑马,你来之前,他们早就打了两三年的架。现在他们都在这里,握手言和。你以为这些纸媒网媒是来拍谁?你吗?别傻了。”
“GOC为什么要和‘空大’签约,因为蒋泊舟不仅是‘空大’的股东,还是蒋家的话事人,这个合同,不是我求谁就能签下来的,是GOC本来就想给‘空大’抛橄榄枝,给蒋泊舟抛橄榄枝,给蒋家抛橄榄枝。”
“这根橄榄枝,可以是你,为什么不可以是别人。”
梁月脚下一动,压着高跟鞋鞋跟转了个身,手腕翻转,将手包夹在手臂与腰间,伸手去给维森整理好他的领带。
梁月的法语发音很柔,小舌音一直都不突出,要是声音放轻,简直就是天鹅绒。
“亲爱的,你的小说很不错,我也真的很喜欢你。但这里是中国,这里是商业的帝国,不是文学的天堂,你写得好,但你不是唯一写得好的人,你只是现在能一起挣钱的人。乖乖地听话,你的法国面庞,我的中国人脉,我们会是很好的伙伴。”
维森只觉得自己是梁月手里的一条狗,得摇着尾巴朝她卖乖讨吃的。
他狠狠抓住梁月的手腕,咬牙切齿,“我会解雇你,我不想要你当我的经纪人了,这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
梁月手臂一收,扯紧他的领带,勒得维森往前一倾,脚下差点不稳。
“亲爱的,是我签的你,不是你雇的我。只有我,解雇你。我可以找别人,你不是我手下唯一的作者。可离开我,你在中国呆不下去,谁都能把你捏扁。回到法国,你觉得我父亲和卡蜜尔会放过你吗?当然,你可以不在这一行混下去,可是,你甘心吗?你还能去哪里混呢?”
维森一米八几快一米九的个子,就这样被梁月拿捏在手心,脸色苍白,双眼冒火,却无丝毫反手之力。
梁月将他的手指从自己的手腕上一根一根地掰开,重新帮他整理好领带,将他身上那套西装的褶皱抚平。她站回他身侧,手臂勾在他的臂弯处,头微微往一边歪,笑得温柔媚人。
“好了,我们还有客人要见呢,走吧,亲爱的。”
维森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的。”
“当然,当然。你会有大房子,三层别墅带泳池,凯迪拉克布加迪,迪奥普拉达纪梵希,喝不完的香槟,吃不完的鱼子酱,然后来重新雇我当你的经纪人。我会给你擦鞋穿袜子,给你做西冷牛排三明治。亲爱的,你真可爱。”
“你真可怕,露娜·文森特。”
梁月灿烂一笑,“很高兴听到你的夸奖。”
维森,“……”
蒋泊舟和陆和渊入场的时候,便是看见梁月挽着维森和一帮欧洲面孔的人聊天,梁月似乎是讲了一个什么笑话,那一帮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穿着套装的白发妇人更是,忍不住抱着梁月在她侧脸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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