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陈隐(52)
憨厚大黄似懂非懂地上了阳台,虎子还想钻进卧室,被瞿铮远兜着肚子拎到阳台上去。
他想到大黄过于聪明,会自己开门,十分慎重地将房门反锁,然后翻出江呈送给他的神秘香薰。
瓶身有点像香水,小巧精致,据说功效繁多,可以刺激激素分泌,激**欲,提升生理快感。
他闻了闻,觉得味道还不错,放在谢衍常睡的那侧。
润滑液就塞在枕头底下。
一切准备工作就绪,他钻进被窝躺平,双掌不安分地拍打着胸脯,和天花板上的吊灯深情凝视。
似乎还缺点氛围。
这种时候听歌和玩游戏都会显得很假吧?而且不太好切入状态。
他安分地在手机上搜了部电影投到墙上。
这部电影他看过,法国的爱情片,全程都得盯着字幕看才行,不过Who TM cares。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
说到底,还是有点小紧张。
他想上网搜一下前戏步骤,不过自己的手机正放着电影,就顺手拿了谢衍的。
输入自己的生日后,解锁了。
壁纸是他们在海洋公园的合影,谢衍趴在他背上,当时这照片是一位游客帮忙拍的。
指尖点了一下搜索框,一堆乱七八糟的历史搜索记录跳出来。
瞿铮远双眼一瞪,呆住了。
温热的水流顺着皮肤蜿蜒而下,冲刷掉乳白色的泡沫,在地砖上溅出水花。
谢衍抹开满脸的水流,将头发抚向脑后,前额的头发太短,杂乱地支棱着,嘴唇被热流冲得湿润泛红。
冲澡时,满脑子都在回顾网页提示的各种小技巧,关上花洒才发现自己没带换洗的衣服,好在瞿铮远的睡袍就挂在里边,他很顺手地披上。
谢衍站在水池前,慢条斯理地刷牙,洁面,抹乳液。
这最后一项是和瞿铮远交往后才加的,准确的说是瞿铮远逼的。
不光如此,这男人还常常强迫他敷面膜,涂面霜什么的,步骤繁琐又耗时。
他实在搞不懂一个大男人为何能臭美到这种地步,不过今天他往皮肤上抹了不少香喷喷的身体乳。
瞿铮远见他从浴室出来,十分殷勤地掀开空调被,拍了拍床垫:快上来,我选了部很有意思的片子。
谢衍心说直接进入主题不好吗,还看什么电影,这感觉就好像把一支箭悬在弓上,一点点拉满,却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射出。
搞得他每分每秒都很紧张。
不过他还是很虚伪地附和:好啊,搞笑的吗?
讲爱情的。瞿铮远笑得衣冠禽兽。
谢衍的头发没完全吹干,脑门上箍着根毛绒绒的发带。
这玩意儿是瞿铮远去外地逛超市买的,灰白色的情侣款,一条是猫耳朵,一条是狗耳朵,他用的是猫耳朵。
刚一靠到床头,背后的靠枕就被洇湿了一块。
瞿铮远习惯性地将人搂入怀里,抬手捏了捏他的小猫耳:你身上好香。
废话。
他抹了两遍沐浴露还涂了身体乳,再不香就要去告商家打虚假广告了。
瞿铮远仿佛一个嗅到什么信息素的alpha,有点闻上瘾了,鼻尖贴着耳廓蹭了蹭,动作轻柔的像只猫。
谢衍稍稍挪动一下,后背贴着瞿铮远的侧腰。这是他能找到的最舒适的姿势,既不会压到对方的心脏,又能当靠枕垫着。
瞿铮远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按灭头顶的吊灯。
房间很安静,只剩下台词的声响,墙上忽明忽暗的光影打在谢衍脸上,勾出浅浅的轮廓,瞿铮远对着他的侧脸亲了一下,搂紧了。
谢衍全程盯着墙面,看似认真地欣赏电影,实则一片空白。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瞿铮远的皮肤挺烫,还带有一点酒气。
他闻着这股味道,就抑制不住地幻想小电影里的画面。
虎子和大黄呢?他迫使自己转移注意力。
瞿铮远勾着唇角笑笑,在他耳垂上落下一吻:你跟我上床还要请小动物参观啊?
得。
又绕回来了。
谢衍被他说得耳根略红,摸到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两口,可还是压不住体内那股躁动的情绪。
心跳莫名加快。
电影里画面暗下,两个主角坐在壁炉边接吻,唇齿触碰,带出很暧昧的声响。
他很明显地感受到身后有东西昂扬地抵着他,如同黑洞洞的枪口,令人提心吊胆。
瞿铮远的身子动了一下,他警觉地回过头看了一眼:要,要做了吗?
瞿铮远低低地笑了一声,他本来想说我胳膊被你压麻了,可气氛都到这份上了,他没理由否认,低头吻了吻谢衍的嘴唇:给你十秒钟时间思考一下,要不要后悔。
他怕谢衍是因为看到了文身才突发奇想地想要做点什么来满足他,但是没这个必要。
他希望谢衍是心甘情愿的,每次回想起来,嘴角还是带着笑的。
谢衍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抱住他,第一次主动顶开他的唇缝,在湿滑的口腔中游走。
瞿铮远一手揽着他的后腰,右手摸索下去,隔着浴袍轻轻地揉搓起来。
又没穿内裤啊?
忘了带进去了。谢衍很小声嘟囔。
瞿铮远笑了笑,手指滑进了他的腿间:要把电影关了吗?
不用。谢衍摇摇头,太安静的气氛会让他感到窒息。
瞿铮远还挺有技巧,谢衍被弄舒服了,眼神都变得含情脉脉,四肢像流体动物一样软乎乎的。他抬起小腿,有意无意地擦着瞿铮远大腿的皮肤。
瞿铮远哪里扛得住这样的撩拨,翻身压着他。
房间温度很低,谢衍还喝过水,此刻却越发觉得口干舌燥。
瞿铮远看着他的眼睛,笑意渐深:想要吗?
谢衍没吱声,他的浓眉低垂,嘴唇被咬得湿漉漉的,分外勾人。瞿铮远像拆礼物一样,扒开浴袍,指腹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蹭了两下。
谢衍听见瞿铮远低低的笑声,扯过被子遮住脸,不过立刻就被瞿铮远拽开了。
蒙着干嘛?我还想听你娇喘呢。
谢衍靠了一声。
腰胯被人按着,他动弹不得,瞿铮远的动作还算温柔,但他还是疼得双腿直抖。
别怕,你放松一点。
电影还在播放,谢衍却只听得见瞿铮远低柔的声音,细密的痛感通过神经传输给大脑,身下的床单被攥成两团花。
谢衍半张着嘴,大口喘息,胸口起伏不定,很艰难地接纳。
瞿铮远垂眸看着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谢衍的唇色很红且诱人,洁白的皮肤浮着一层薄汗。生理和心理带来的刺激超乎想象,神经仿佛被麻痹了似的,快感迅速攀上大脑。
谢衍承受不住激烈的动作,身体不自觉地向上缩,瞳孔蒙着一层泪,视线里只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过了不知道多久,天赋异禀的某人掌握了技巧,痛感才逐渐转化成快感。
半响,他们换了个姿势。
瞿铮远靠坐在床头,谢衍伏在他的肩上,已有些神志不清,嘴唇贴着他的脖颈,呢喃:好像没那么痛了。
睡袍没有完全脱下,卡在他臂弯的位置,露出胸膛与后背,锁骨随着呼吸频率小幅度地起伏着。
瞿铮远吻了吻他淡红的眼尾: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文你的生日吗?
谢衍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趴在瞿铮远肩上,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的喘息声:怕忘记呗。
因为没人能受得了对象在这个位置文上别人的生日,所以从它存在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会再有人走进我的生命里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谢衍眼底潮热,抬手揽住瞿铮远的后颈,不断地索吻。
墙壁上的黑影碰撞,交融,都恨不得将自己坦荡的灵魂献祭出去。
吻和爱像黑夜那么漫长,谢衍自始至终都抱着瞿铮远,感觉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第58章 偶尔也有想不出名字的时候
电影放映结束,房间里还回荡着粗重的喘息,床上的被褥床单凌乱不堪,睡袍躺在地上。
同样凌乱不堪的还有床上的人。
瞿铮远伏在谢衍的背上,几乎将他整个人罩住,亲吻他的侧颈,谢衍趴在床上,枕头被他的泪水和汗水洇湿了一大片。
喘息交替,渐渐合二为一地平息下来。
你好重。谢衍的声音沙哑无力,眼眶也哭得泛了红,身上各处传来酸痛的感觉,特别是屁股,很难用言语描述的难受。
瞿铮远一动,谢衍就感觉有液体顺着自己的大腿根往下淌,流速并不快,但足以令人头皮发麻,他立刻抽了好几张纸巾。
瞿铮远没有戴套,准确的说是中途戴了却因为安全套的尺寸太小,卡得难受给取下来了。
结果导致战况惨烈。
怕一会弄得到处都是,谢衍都不敢从床上坐起来,任由瞿铮远帮他擦拭。
房间幽暗,瞿铮远擦了半天仍感觉身上有点黏糊糊的,拉了拉谢衍的手说:去冲个澡吧。
我不想动。谢衍把头埋进枕头,因为某人的不节制,他的双腿痉挛过好几次,到现在都很疼。
他的语气里透着些委屈和埋怨,瞿铮远笑着捏了捏他的后颈:那你转过来,我抱你进去洗香香。
谢衍撇了撇嘴:我现在不香了吗?
香,但是澡总要洗啊,我刚才都没戴套。瞿铮远说。
你还有脸说啊。
性爱能让人脸皮变厚,谢衍不再扭捏遮掩,像猫咪一样,慵懒地翻了个身,一丝不挂地正对着他。
最羞耻的环节已经过去了,他变得坦然理性,抬腿跨到瞿铮远的臂弯里。
洗澡的过程倒没怎么遭罪,谢衍就站在花洒底下,瞿铮远打了满手泡沫,很温柔地替他搓揉后背,按摩酸疼的部位,顺便给种了几颗小草莓。
谢衍一口咬住他的肩膀,留下两排圆弧形的牙印。
那里疼不疼?瞿铮远问。
谢衍点点头,小声嘟囔:麻麻的。
转过来给我看看。瞿铮远拍拍他的后腰。
不要了。谢衍该保留着最后一丝倔强与尊严,洗干净了就行了,明天就好了。
瞿铮远也知道他不好意思,笑着说:要是明天还疼的话我去给你买药膏涂一下。
你疼吗?谢衍问。
不疼啊。
谢衍有些纳闷,按理说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都被磨肿了,瞿铮远没理由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那下次换我在上边吧,也让你感受一下。谢衍说。
瞿铮远仰着脖子哈哈大笑。
谢衍仿佛遭受了莫大的屈辱,梗着脖子:笑屁,不行吗!?
瞿铮远像逗虎子那样,挠挠他下巴:五分钟一次的那种吗?
谢衍两眼一瞪,扯着嗓子嚷嚷:也不是回回都五分钟好吗!后来那两次不是挺持久的吗!
是是是是是持久瞿铮远笑得眉眼弯了,声音都在抖,听起来完完全全不像是认可的意思。
谢衍剜了他一眼,走出去时嘴里还在嘟嘟囔囔:那也比你强,器大活烂。
瞿铮远震惊了:你再说一遍!?
谢衍光速遁走,进被窝后,又重新点开一部新电影看。
没有哪个男人不在意自己在床上的表现,尤其是第一次。
瞿铮远被那几个字整得伤心欲绝难以入眠,根本没心思看电影,临睡前还在那计较:你刚在浴室里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谢衍都快睡着了,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哪句啊?
瞿铮远支支吾吾,怎么都没勇气将那四个字念出口,往他身后一拱,暗示道:关于那方面的,你不太满意是吗?
啊谢衍顿悟过来,躲在被窝里傻笑。
他当时说那四个字完全是在怄气,没想到瞿铮远会当真。
说实在的,瞿铮远在床上的表现一直都能令他身心愉悦,今晚所有的疼痛也都被温柔化解。
没有后悔,只有甘甜的余味。
不过他没好意思承认,翻身钻进瞿铮远怀里,搂抱住宽厚的身躯:再多给你一点表现的机会啦。
瞿铮远的心弦又一次被拨动,大手用力一扯,被子蒙住了两颗脑袋,谢衍刚穿好的睡袍又被解开,瞿铮远不停地挠他痒痒。
夜深人静,小小的角落里,少年人的欢笑声如风吹银铃,难以停歇。
叱咤风云一晚上,隔天醒来时,谢衍有点蔫,主要是屁股不太舒服。
瞿铮远想去楼下给他买支药膏涂涂,小朋友要害臊得不要不要的,说什么都不愿意他出去买。
那怎么办?我给你揉揉?
你别靠近它它才会好!谢衍咆哮。
江呈一早上就打电话来询问进展如何,瞿铮远嫌他烦,厚颜无耻地说:他在我怀里睡觉呢。
糜烂啊!江呈啧啧感慨,你们生活过得太糜烂了!太阳都晒屁股了!
谢衍蹬着两条小腿嘎嘎乐。
对了。瞿铮远还不忘补刀,你那个套子尺寸小了点。
江呈气得挂了电话。
谢衍忽略掉屁屁的不适,起床洗漱后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准备出门。
瞿铮远还在卫生间倒腾他那张脸,探出一个乳白色的脑袋问:你去哪儿啊?
博物馆啊,这周有绘画艺术展。
瞿铮远对艺术类东西兴趣缺缺,一手狗刨字到现在都没什么进步,不过谢衍喜欢他就陪着一起去了。
八点半,博物馆刚开门,门外排着两条声势浩大的长龙,正慢吞吞地向前挪动。
天有点热,瞿铮远把车停好后没有熄火,两人躲在空调里吃早点。
谢衍吃东西豪迈,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奶油面包,瞿铮远替他抹掉嘴角的残渣。
正准备下车,王不凡的电话来了,催他去趟公司,有要紧的合同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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