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星——陈隐(46)
房门刚一关上,瞿铮远就坐到谢衍身侧,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正准备来个热情拥吻,王不凡又一次推门而入:哦对了
瞿铮远顿时从床头弹到床尾,祭出影帝级别的演技,茫然道:怎么了?
王不凡笑着叮嘱:上午十点有活动,你还是提前一个半小时起来弄造型,别玩太晚!
都是成年人赤裸裸的暗示。
谢衍像只鸵鸟,脑袋都快埋到腿上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瞿铮远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急躁,还有什么事儿没有?你想想清楚!一次性说完!
王不凡搔搔下巴,眯缝起眼:或许我还能买票能看戏吗?
瞿铮远吼出一个铿锵有力的滚。
确定王不凡滚远以后,瞿铮远不放心地把房门反锁了。
在知道谢衍要来上海以后,他就叮嘱王不凡把房间升个级,于是临时更换了能看到外滩夜景的情侣房。
城市灯火斑斓,华美壮观,船舶在江面上驶过,留下一道道闪亮的微波,清凉的晚风吹拂,气氛温馨而浪漫。
不远处就是东方明珠塔。
他以为谢衍会称赞他贴心有爱,细致周到,然后他们会像Jack和Rose那样拥抱,接吻,欣赏这座城流光溢彩的夜景,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临近期末,双休日的作业也成倍增加,谢衍是带着一书包卷子过来的,物理刷完刷数学,数学刷完做英语,埋头苦干,专心致志,眼里容不得一丝活物。
瞿铮远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房上躺尸,怕妨碍谢衍写作业,他不敢开电视不敢打游戏也不敢看喜剧,看了半小时电子书后,又睡了两个多钟头。
他是被一阵水流声给吵醒的,抬手看表,发现都快十一点了。
桌上的文具与试卷早已收拾干净,他一个鲤鱼打挺,瞬间活灵活现起来。
情侣房的构造比较精妙,大床边上就是浴室,其中一面还是落地的磨砂玻璃。
瞿铮远之前没睡过这种格局的房间,双眼不由自主地瞟向那面玻璃,热气凝结成珠,覆在上面,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抬手,弯腰,擦沐浴液,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中,可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瞿铮远的理智都快跟着烧模糊了,喝了口饮料给自己降温。
里面的水流声停了,紧接着是拖鞋踩踏地面的声响,不多会功夫,谢衍开门出来了。
他的头发挺短,没有吹干,只是用厚实的毛巾裹着擦了几下,湿漉漉地垂在前额,他嫌行李太重,只带了件短T和不过膝的小睡裤过来,两截大腿光溜溜的。
瞿铮远的视线最初是落在他光洁的小腿上,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留意过谢衍的小腿,几乎没什么肌肉,白皙笔直,穿上裙子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男孩子。
目光渐渐上移,棉质的面料包裹着紧翘的臀部。
谢衍丝毫没有在意那多情火辣的视线,撅着屁股研究那智能机顶盒要怎么打开,他弯腰时,衣服都快垂到地面,露出细瘦的腰线与小腹。
瞿铮远感觉再这么看下去鼻血都快出来了,克制地收回视线:我去洗澡了。
噢。谢衍把毛巾取下丢给他,跪爬到床头。
电视里放着一部评分很高的日漫电影,而谢衍的心思却不在剧情上,那神秘的水流声仿佛有魔力,总是将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住这么奇怪的酒店,总有种被偷窥着的感觉,而且马桶正对着玻璃,如果有人要上大号的话不是很奇怪吗?
真搞不懂设计师的理念。
刷了会B站,瞿铮远风情万种地出来了。
他可比谢衍考究多了,头发吹得半干,中长款的睡袍不过膝也没系扣,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随时都要挣开似的,领口是大V型,露出颈部与胸膛的三角区域。
他浑身上下抹香香,甚至还在颈部和腕部喷了一点点香水。
谢衍瞥了一眼,赶紧低头装模作样地刷视频,画面里仅出现UP主嘴巴以下的部位,桌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软糖。
瞿铮远双手撑在床沿,弯腰看了一眼他的手机屏:看吃播啊。
你看过吗?谢衍问。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瞿铮远笑着越过他,钻进被窝,吃任何东西。
谢衍还挺意外:是么?我吃相这么好看?
瞿铮远侧身搂住他,双臂一点点收紧,下巴搭在他肩头,轻声说:我想把你的嘴巴填满。
谢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想到瞿铮远也这么爱吃播,大大方方地说:那我给你表演一个吧。
瞿铮远的眼睛一亮,调整姿势,无比风骚地解了腰带,手指都已经搁在内裤上了,谢衍忽然抓起桌上的草莓一颗一颗往嘴里塞,前后足足六颗,两腮胀鼓鼓的,汁水从唇缝里淌出来。
他没法说话,只能嗯嗯唔唔地用眼神示意怎么样,我牛逼吧?
真他娘的鬼才。
完全无法沟通。
瞿铮远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又气又好笑,最后扶着额角搓了搓,原谅了小朋友的纯真无知。
不早了,去漱个口睡觉吧。他叹了口气,无奈道。
谢衍好不容易把嘴里的草莓咽下去,不满道:是你要看的,给你表演又不看了,真难伺候。
瞿铮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可真厉害。
晚了!以后再也不给你表演了。
谢衍刷完牙回到屋里,瞿铮远已经把电视和吊灯给关了,只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泛着暖色的光亮。
他刚一躺平,就有条胳膊探过来圈住了他的腰,手指极不安分地挑起衣摆,在他小腹上勾勾画画,指尖像羽毛一样,掠过薄薄的皮肤,时而又像踩在冰面上的刀片,滑到胸口。
好痒啊。谢衍翻身正对着他,身体蜷缩成虾米状,不要挠我了。
都躺在一张床上,想躲也躲不开,很快,瞿铮远温热的躯体又黏糊糊地贴了过去,双手双脚缠住他,在他前额落下一个吻,又顺着鼻梁骨,缓缓滑到唇边。
不是说好睡觉么?谢衍小声说着,那双在他后背轻抚的大手几乎令他失语。
瞿铮远闭上眼,用自己的鼻尖蹭了蹭他的。
谁让你写作业时候不理我的,我已经睡过一觉了。
谢衍噘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写作业要怎么理你啊?
我不管,我现在不困了,你得负责。
这话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可谢衍非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还一脸娇羞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给了瞿铮远很大的鼓励,掌心滑到他的小翘臀上捏了一把,指尖从宽松地裤管探进去。
你没穿内裤啊?瞿铮远惊讶地看着他。
谢衍十分别扭地扭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缩去,被瞿铮远一把按住反而往回拽了一大段距离。
再动掉下去了。
谢衍瞅着他的眼睛,嗫嚅道:我内裤忘拿进去了。
瞿铮远嘴角翘了翘,手指更不安分了:真的吗?
就在谢衍点头回答的时候,裤子被扒了下去,他羞臊难当,不想重点部位暴露出去,赶紧翻面趴平,耳朵尖像被烫到了一样,鲜红欲滴。
你这是等着我上你是吗?瞿铮远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伴随着一声意味不明的浅笑。
谢衍又吓得翻了回去。
一阵淡香袭来,嘴唇忽然被人含住,湿软的舌尖与指尖相互配合,勾动他的心弦,撩拨着他的神经。
瞿铮远的呼吸和掌心都很热,抚过皮肤时带过一阵细小酥麻的电流。
谢衍的理智短暂地崩断,挺腰迎合着他的逗弄。
房间的隔音太好,听不见一丝杂音,只有呼吸与鼓动的心跳声缠绕在一起。
谢衍抬手攀上他的后颈,颤颤巍巍地索吻。
唇瓣分离,瞿铮远使坏地贴到他的耳边问:舒服吗?
他的眼神充满色气,谢衍面颊涨红,虚弱地点点头。
指尖轻轻拨弄,瞿铮远轻轻笑着:比你自己弄还要舒服吗?
谢衍不想说话,又被他一些轻佻的小动作逼着点了点头。
瞿铮远亲吻了一下他薄薄的眼皮:那以后想要的时候我就帮你好不好?
谢衍羞于见人,几乎要将脑袋埋到对方胸口,瞿铮远没穿衣服,胸口被他湿漉漉的头发蹭得发痒,一把拥入怀中。
谢衍趴在他的脖颈间轻轻喘息,从急促到缓和,瞿铮远握住他的右手亲了亲,向下带去。
谢衍不从,中途抽走。
爽完就不认人啊?瞿铮远伸手在他心脏位置狠狠地点了两下,真没良心。
谢衍撇撇嘴,嗫嚅:我不太会。他平日里给自己解决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瞿铮远笑着说:不用手就用腿,你自己选一个。
用腿?谢衍愣住,这完全触及到他知识盲区了。
就是这里。瞿铮远他大腿最滑嫩的那片区域,用口型说,夹紧。
谢衍心率噌一下就上去了,他没想到瞿铮远在这方面的知识面竟然比他还宽广,亏他之前还觉得瞿铮远心灵纯洁,向往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不愧是未来影帝,藏得还挺深。
那我要是不选呢?
下一秒,瞿铮远就束住谢衍的手腕,将他翻成平趴的角度,庞大的身躯直接将人完完全全地笼罩于身下。
喘息声扑到了谢衍的耳后,他不自觉地缩了缩后颈,听见瞿铮远低低的笑声。
成年人两样都要。
第53章 斯文败类
谢衍的生物钟一向挺准,这是几个月来,他第一次睡过头。
十点半。
简直不可思议。
落地窗帘已遮不住炽热的阳光,房间里有点热,边上的位置空着。
瞿铮远的行李箱还在,但人已经走了。
桌上有份早点,灌装酸奶下边压着小纸条。
我先去干活了,醒来记得吃早饭。PS:你昨晚的表现好棒棒,我会好好回味的,啾咪!
谢衍很小声地靠了一下,脸又热了。
昨晚睡前的那些画面此刻又清晰起来,他一头扎进枕头里,把被子床单踢得凌乱不堪,脑海中仍有一个低沉的声音在盘旋。
让他把腿夹紧一些
瞿铮远,他男朋友,看着挺含蓄内敛的一人,没想到还是崩人设了,花言巧语的同时,还变本加厉。
正应了斯文败类这个词的特性。
他们来之前没有任何准备,房间也没有润滑之类的东西,瞿铮远是用舔的。
大腿皮肤被头发蹭着,那种酥麻的触感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令人浑身战栗。
只是,他的大腿真的好疼啊!像跑完了十公里。
为什么会这样!?
谢衍掀开被子,岔开.双腿,昨晚被摩擦的位置戳上去酸酸涨涨的,还有点红。
睡前明明还没什么感觉,早知道会这样就只用手了。
谢衍瘫在床上,长叹了一口气。
洗漱时,他才发现自己不光身前和腿上被种上了小草莓,就连后背都有,他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因为他比瞿铮远早睡着一些。
瞿铮远吻得很用力,那些斑驳的痕迹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层。
之前看片的时候,他还很抵触这样的行为,而当它们真正发生的时候,也没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是愉悦的。
他一边刷牙,一边冲着镜子傻乐。
瞿铮远给王不凡放了一天假,叮嘱她一定要把谢衍安全送到火车站,他担心谢衍又在半道上走丢了。
谢衍回到小区门口,给男朋友发信息报平安。
身后有车在鸣笛,谢衍下意识地往边上让了让,指尖还在编辑信息。
衍衍。
副驾的车窗缓缓下降,谢衍低头一看,惊讶不已:姐,你什么时候拿到的驾照啊?
谢蔓双手还扶在方向盘上,笑着说:上个月刚拿,上来吧,跟你去超市买点菜。
好嘞。谢衍连书包都懒得放,乐颠颠地钻进副驾。
车子是瞿平生之前常开的那辆黑色奔驰,后视镜上还悬挂着那串珠子,只不过车内的味道换了,甜橙的清香盖过了悠远的檀香。
谢蔓拿到驾照后,瞿平生本想给她再买一辆当代步车的,但她觉得没必要,瞿平生就把自己这辆给她开了。
这是谢蔓第三次开车出门,还是紧张,眼神都不敢乱飘,说话时紧紧凝视前方观察路况。
你背着个书包上哪儿去了啊?
图书馆。这是谢衍第一次在谢蔓面前撒谎,他不自觉都抠了抠裤子上的破洞,小脑袋偏向窗外。
谢蔓根本没有任何怀疑:想吃皮皮虾吗,我弄个盐焗的怎么样?
我还想吃蒜蓉花甲。
一起买。
菜场边上的通道很窄,停车不方便,还容易刮蹭,谢蔓干脆把车开到商场的停车库。
谢衍取了个推车,把外套脱下挂在上边。
你跟你那个女朋友最近怎么样,去图书馆是跟她一起看书?
谢衍愣了两秒,嗯了一声,他巴望着谢蔓不要再追问下去,因为她越问,也就意味着他要撒更多的谎,他很讨厌这种感觉。
可惜天不遂人愿,谢蔓很八卦。
什么时候带回来吃顿饭吧。
谢衍露出惊恐的表情: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是你姐,你谈对象不得给我过目过目么?你放心,我的接受能力很强,哪怕他是个男的我都不会反对。谢蔓笑眯眯地说。
谢衍惊得下巴差点儿脱臼,他知道谢蔓思想比较开放,但没想到能这么开放。
在那一瞬间,他都有种和盘托出的冲动,但理智还是战胜冲动。
那是因为谢蔓觉得他不会离谱到找男的谈恋爱,就算找男的也不会找到他未婚夫儿子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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