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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叶钊办事比我容易点儿。”
李琊愣了愣,接着轻轻叹气,“算了,回去了小姑也不愿意见我。我讨厌她,我也……真的想她了。”
唐季飞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再言语。他何尝不是?恨透了整个家族的人,恨死去的唐靳,却也非常非常想念。
*
不久后,叶钊的三部经过多重关卡再版上市,出版社寄来一箱需要签名的书。李琊看他辛苦,玩笑道:“分一半给我?”
他当真丢了几本书过去,她依葫芦画瓢,用粗线油性笔在扉页上签名,倒是看不出真伪。
李琊自鸣得意地端详了一会儿,悠悠叹息,“我觉得不好。”
叶钊抬眉,“哪儿不好?”
“扉页。”李琊顿了顿,“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纳博科夫?”
叶钊玩笑道:“因为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
李琊别过脸去,小声说:“他的扉页总会写‘献给薇拉’,他的妻子。”
叶钊恍然大悟,失笑道:“原来如此。”
李琊皱了皱眉,“不许笑!”
叶钊点头,“是在暗示我?”
“才没有!”
“如果你好好拜托我,下一部作品……”
“想得美!”
*
日常碎片拼凑出轻快曲调,一切都是崩塌前的表象。
临近除夕,波
amp;nbsp网址:落落卡这一年的演出也进入倒计时。
先是因场馆失火而取消了演出,后又因演出曲目与报备不一致遭到举报而受罚款,问题接踵而至。成员们近来有些疏离,各自藏了一堆心事,一言不合竟在后台休息室吵了起来。
唐季飞充当调解员,却不像成了群攻对象,他直接甩门就走。
各个都是有脾气的,谁也别想低头,谁也别想给台阶。
最后一场演出在虹膜,李琊照例说:“最后一首歌,献给我爱的人……”忽然有人跳上舞台,将一罐液体浇在头上。
场面变得混乱,她下意识护住口琴,发现没有进水,顿时松了口气。
安保迅速将那人拽了出去,李琊随工作人员去处理不知名液体。
过了会儿,她回到舞台,无事人般安抚受惊的乐迷,还玩笑说:“是啊,你们不是知道么,我睡觉都抱着口琴。”
李琊以眼神示意庞景汶开始,视线掠过顾襄,瞥见那颇具嘲讽意味的笑,她漠然地回头,捧着麦克风唱起歌来。
他们没有演奏安可曲,各自回休息室,装乐器的装乐器,喝咖啡的喝咖啡。庞景汶关切地问了两句,季超也象征性地问了,李琊都答得很敷衍。
顾襄冷笑一声,“瞧那样儿,
rock star,问她做什么,懒得搭理你们。”
李琊刚用土星打火机点燃烟,抬眸道:“你什么意思?”
“你今天排练迟到了。”
“半小时而已。”
“半小时而已……以前我们迟到你是怎么骂的?”
“又不是常常迟到,就这一次,小题大做也要有个限度。”李琊深吸一口烟,未免说更过分的话,拎上琴盒离开。
顾襄咬了咬牙槽,猛地将化妆镜前的物什挥到地上。
庞景汶惊诧又愣怔,过了会儿,说:“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说吧,这样第二张专辑还不出得来吗?”
季超轻轻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
果然,顾襄一听见“第二张专辑”更生气,横眉道:“事事都是她决定,她说不行就不行!我写了三个月,所有都被她否决了,先前说了收录的歌也否决了,就要放她的情歌。”
季超顿了顿,说:“说是情歌还不至于吧……”
顾襄笑笑,“看来你们都被收买了,叶钊厉害。”
庞景汶微微蹙眉,在心里措辞一番,说:“我觉得,有的话你还是当面跟山茶讲清楚比较好,这样对我们都没好处。”
顾襄看了他一秒,收回视线,“我自己清楚。”
季超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一口喝完意式浓缩,走了出去。随后,庞景汶也走了。
休息室里,顾襄独自一人,还有浓郁的咖啡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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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响起,叶钊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起身往玄关去。
看清来人手上湿润的外套,他眉头一拧,“怎么回事?”
李琊浅笑道:“走在路上遇着洒水车了。”
叶钊半信半疑,李琊打发他去写稿。客座教授相当于荣誉称号,只是挂名闲职,算是重回公众视野的讯号,他除了在准备的文学批评集,也为一些杂志写短篇。她都是第一位读者。
叶钊本来走回了书桌前,想起似地问:“新专辑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行吧。”李琊躺在沙发上,随手拣了他惯抽的云烟盒子,摸出一支烟来点燃,又说,“怎么,要当第一位听众?”
“公平起见。”
“还真是一点也不让着我,完成了会给你听的!”
叶钊抽走她手里的烟,又摸了摸她的发稍,“黏糊糊的,快去洗澡。”
李琊不满地瞥他一眼,“好,我先休息了,你不要写太晚。”
*
第二天清早,手机铃声响起又停下,停下又响起,搅人好梦。
李琊蒙着被子,没好气踢了枕边人一脚,“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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