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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以为你喋喋不休地说这些话,就能随便将我唬住。不是的,爱恋中的女人……我是说,我承认对你有那么丁点儿感情。除非女人完完全全爱上一个人,超过了自己,才可能有一瞬间的天真。’他拼命把我搂得更紧,吻了又吻,想证明此刻我是属于他的,却不禁心灰意冷。‘你瞧,’我说,‘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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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七八糟的。”李琊丢开杂志,翻看起时尚画报。
讲台上的老教授照着讲稿,絮絮叨叨念着,“人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我的意识,而这种认识主要是通过与他人的社会互动形成的,他人对自己的评价、态度等,是反映自我的一面‘镜子’……”
由于院里行政安排的缘故,周末调了课,李琊在学校呆了十多天,整天无精打采。连在选修课上听见隔壁宿舍的人议论她都不愿理会,若是平常,她早就呛回去了。如此也好,省得登上校园论坛,再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她刚用红色圆珠笔给画报上的女模特戴上格子围巾,下课铃声响起,几乎在教授说“就讲到这里”时,拎起书包夺门而出。
校门口停着一辆不多见的豪车,唐季飞倚在车门上,引人侧目。
李琊拎着行李箱走过来,一看见他就知道小姑又诓了她,每次说好接她下山,总是旁人来。若不是换季要将冬衣棉被带回家,她才不想劳烦任何人。
绿发青年殷勤地接过行李箱。唐季飞示意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对她说:“兰姐有事,我正好得空。”
李琊上了车,笑笑说:“大哥那一套还学得像模像样的。”
唐季飞也笑笑,“怎么不接我电话?”
“拜托,我要上课。”她说假话一派坦然,让他找不出破绽。
“这么辛苦。那正好,一块吃个饭,再去会所做个按摩。”
她瞧他一眼,“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时绿毛坐上驾驶座,她收了声,默认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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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所里不分晨昏,早晚皆是纸醉金迷的气息。电梯门打开,客人和两位女郎走出来,其中一位女郎看上去年纪尚浅。
李琊上了电梯,玩笑说:“三爷这儿也收童工啊。”
唐季飞和她对视一眼,挑起嘴角,“没这规矩。”
绿毛赶紧说:“怎么可能,有的看上去小而已,叫什么来着……童颜!对。”
她话锋一转,“杨岚的钱还上了?”
绿毛一怔,吞吞吐吐地说:“还、还没呢。”
“噢,你不会借此把人扣在这儿吧。”
“那当然不会,就坏了规矩不是,况且,根本没找着她人在哪儿。”
“叮——”,电梯门应声打开。斜前方围着一群人,吵吵闹闹的,一个白色漆面琴盒被抛到地上,发出闷响。
李琊抬步走出去,绿毛急切道:“不是这层!”
她拾起琴盒,见一个男孩欲奔过来,却被两个人架住。男孩灰色呢绒风衣里搭一身运动装,看上去规矩又古怪。她认得这件风衣,自己有件一模一样的,是高三时学校才推出的新校服。
唐季飞问:“出什么事了?”
架着男孩的人说:“这小子闹事!”
男孩辩解道:“我是来找人的!我……”看见李琊,忽然顿住,激动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她示意他们把人放开,“又是你?”
庞景汶活动着手臂,抢走琴盒背在背上,焦急的神色里添一抹笃定,“为什么要害杨岚!”
李琊抬眉,缓缓朝绿毛看去,“杨岚在这儿?”
“真不关我的事……”绿毛垂下头,转到唐季飞身后。
她笑了一下,“你也知道?”
唐季飞蹙眉摇头,挥手让走廊两边房门里探头看热闹的人散去。
“唐季飞,真有你的。”李琊点了点头,朝男孩周围的人拧眉厉声道,“杨岚在哪儿?”
一人扬起下巴,“你谁啊?”
绿毛恨不得赶紧去堵住他的嘴巴,使着眼色说:“飞哥的妹妹。”
光头从一群人后面走来,“怎么回事儿……”见着唐季飞和李琊,省掉降下去,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
李琊懒得给他好脸色,问:“杨岚在哪儿?”
光头环视一周,说:“谁啊?”
“别跟我打马虎,你是管事的,能不知道场子里有谁在?”
“客人吗?吃饭的按摩的唱歌的玩的,这么多客人,我哪里都知道。”
她哼笑一声,“杨岚还是个学生,坏了规矩,你们替三爷担得起?”
唐季飞的好心情被搅得一干二净,不耐烦地说:“赶紧把人叫来。”
*
房间灯光暧昧,浴室透明玻璃门外,光头和几个人一声不吭站着。
唐季飞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搁在烟缸上,却也不抽,“不能把灯开亮一点?”
光头一个开关一个开关的试,反倒将灯带和旋转球灯打开了,“就这么设计的……”
唐季飞摆手道:“全部关了。”
庞景汶站在圆形大窗前,很是局促。李琊有心宽慰他,搭话说:“你是杨岚同学?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好半天才答,“嗯……上周报道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这几天都没上课,老师说她请了病假。打电话没人接,刚才她发了个地址给我,我才从琴行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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