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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你这款。”她终于收回目光,语气没什么波澜,“再说了,玩还没玩够,浪费那时间做什么。”
程司年看了她两秒,倏地笑了:“行,那做朋友也成。”
夜间闲聊到此结束,沈岁知晃晃手,示意各自回房休息。
她伸的是右手,腕上那串星月菩提落在程司年眼中,他不由轻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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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五人开车前往萨克森州,沈岁知蹭了戴然的超跑,苏桃瑜戴着墨镜靠在副驾驶,悠闲得不得了,另外三个人则在另一辆车内。
德国的不限速高速实在教人心情舒畅,再加上途中人烟稀少,沈岁知冲旁边吹了声口哨,抬声问:“戴然,来飙一把?”
副驾驶上的苏桃瑜闻言差点儿骂娘,吓得腿也不跷了手机也不玩了,战战兢兢抓着安全带保命。
叶逍几乎和苏桃瑜同步动作,只有程司年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俩,“有那么夸张?”
然而没人回答他,戴然已经兴冲冲地应声:“好嘞姐,就等你这句话!”
“走!”沈岁知双手握紧方向盘,笑道:“谁踩刹车谁孙子!”
话音刚落,二人猛踩油门,超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凉爽的风迎面扑来,不似平城的冰冷,只叫人觉得清爽。
沈岁知一脚油门踩到底,时速狂飙到二百码,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是遥远的前方,日光灿烂,洒在他们每个人身上。
自由、明朗、一往无前。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是真真切切活在这世界上的。
——但苏桃瑜并不这么认为。
“沈岁知!”她努力往位置里面缩,没好气道:“你们又没赌东西,你悠着点儿不行吗!”
叶逍显然与她想法类似:“老戴你他/妈真就出门二百码?!”
只有程司年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仿佛在看风景,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
五人一路上吵吵嚷嚷,约莫两个小时的路程,终于抵达目的地,停好车入场。
马场人并不多,视野广阔,景致也好,戴然已经提前预约好,直接找到工作人员开始流程,没有半分拖沓。
先是去马厩挑选马儿,几人随着驯马师来到马厩,各自挑选合心意的对象。沈岁知逛都没逛,跨过门框时就一眼相中那匹黑色英国纯血马,几步上前端详它。
黑马看也不看她,兀自吃着粮草。
沈岁知看向驯马师,用英文问:“它叫什么名字?”
“Harris。”驯马师回答她,笑着介绍道:“不过Harris脾气并不算太好,能够驯服它的人并不多哦。”
沈岁知眉梢轻扬,径直伸手顺了顺黑马头上的毛,它挑了挑蹄子,鼻孔对着她出气,瞧起来的确挺傲。
“就它吧。”她很是满意,侧首道,“一见钟情,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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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好久没来这儿了。”
男人说着,侧首懒懒看向身旁同高的人,问:“老晏,跑一圈?”
被唤到的人正身居马上,他身穿深灰骑装,腰背处布料微收,勾勒出劲瘦有力的腰身,衬得身材愈发修长笔挺,气场凛然。
晏楚和闻言轻勒缰绳,清清冷冷地扫他一眼,“你如果急着去找人,直接去就是。”
“行,那我就不客套了。”男人笑了,毫不犹豫一夹马腹,朝远处山林奔去。
晏楚和收回视线,打算回去休憩片刻,便策马返程,却不想刚逼近场地入口,他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楚和稍稍眯眼,当即勒马停住。
沈岁知牵着Harris来到马场,同它简单熟悉一番,便尝试着拉住马鞍上马,但Harris并不算特别配合,虽然没有气到蹬腿的地步,但也难缠得紧。
驯马师在旁边安慰道:“Harris平时脾气很躁的,现在状态不错,你多试几次应该就可以了。”
沈岁知点点头,和趾高气扬的Harris面面相觑,人脸对马脸,小眼瞪大眼,气氛僵持不下。
旁边已经成功上马的程司年嗤笑出声,翻身利索落地,牵着缰绳调侃她:“怎么着,需要哥哥帮忙吗?”
沈岁知横他一眼,“瞧不起谁呢?”
说罢,她伸手拉住马鞍,纵身跨上马背,哪知Harris不知怎的表现出强烈抗拒,扬起前蹄便要将沈岁知狠狠甩出去!
晏楚和瞳孔一震,然而沈岁知旁边的男人反应极快,千钧一发之际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将人往自己这边带过来,随后便把她打横抱入怀中。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让沈岁知受半分殃及。
晏楚和的眼神却瞬间沉了下来。
其余三人吓得忙不迭过来查看情况,苏桃瑜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确认没受伤才放心舒了口气。
沈岁知还没从刚才突发事件中缓过来,此时程司年身上的清爽气息将她包围,她才后知后觉地出声:“谢了。”
程司年俯首瞧着她,弯唇道:“叫你嘴硬。”
沈岁知正要开口让他松手好好说话,哪知耳边突然传来急促马蹄声,正是朝这边而来。
几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人策马而来,在他们几步开外处勒住马,抬起一个利索漂亮的起扬。
马背上的男人逆着光,五官深邃英俊,神情冷淡漠然,一双沉如泼墨的眼望过来,带着浑然天成的凌厉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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