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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娆无奈地指了指肩头,说:“你觉得这种状况,我还能吃火锅吗?”
盛浅叹了一口气,看来准备的东西,是用不上了。
“好吧,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家。”
连背带扛,终于艰难地把人弄上了车。
盛浅靠在车门外,朝她抛了个媚眼,笑说:“喝醉酒的男人都不行的,别想着折腾他。”
夏娆气得憋红了脸:“走走走,吃你的火锅去。”
盛浅微微一笑,帮他们关上了门。
一路上,他像只大狗似的使劲把头往她脖颈里蹭,时不时还发出几声吭吭唧唧的声音。
司机小哥透过后视镜里看了好几眼,再又一次,撞上夏娆的目光时,他轻咳了两声,意有所指地解释:“我做盛浅的司机好多年了,您放心,我嘴很严的。”
夏娆都替程让觉得尴尬。
为了让他明早醒来,不至于想杀人灭口。车子一到小区楼下,她就跟拽死猪似的,把他人拽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拖回了家。
把他丢到床上,帮他脱掉外套,不满地嘟囔:“喝醉酒倒是挺主动的,有什么用!”
她狠瞪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正准备去把外套挂起来,男人突然伸出手,扯过她的胳膊——
夏娆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他扯到床上,跌进他的怀里。
“咚”的一声闷响,似是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夏娆推开他的胳膊,艰难爬起身,看见床边的木质地板上滚着一个丝绒质地的首饰盒。
她捡起来,打开,是两枚铂金质地的素戒。
第44章
戒指上镶嵌有细碎的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男戒上的细钻勾勒的字母,是X,她的姓氏首字母,女戒上的字母则是C。
夏娆抬手拿起女戒,发现内圈也镌刻着字母。
R&R
所以他今天,原本是准备求婚的?
当年两个人结婚证领得仓促,婚戒和酒席都没来得及准备。外界人眼中的离婚,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场解开两个红本本羁绊的分手罢了。
夏娆骨子里是个很需要仪式感的人,当初拿着身份证户口本拉着他去领证,并非意味着她不在乎两个人结发所需的一切仪式。
只是那时候,她对他过于依赖,看他逐渐在大众视野中抛头露面,身边美人如云,心中危机四伏。
那会儿,她实在太迫切想成为他的妻。
夏娆把戒指戴上无名指,尺寸刚好合适。
她缓缓抬眸,程让安静地躺在床上,双颊的粉意渐渐消散,胸腔平稳地起伏,睡着了。
夏娆合上戒指,放到桌角,然后去卸妆洗澡。
一个小时候,她裹着浴巾走出卫生间,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
程让不知何时起了身,就坐在客厅的卧室里,手里握着戒指盒,正在想着什么。
他闻声站起身,朝夏娆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酒醒了?”
程让:“大概醒了。”
夏娆嗔怪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敢在外人面前喝。”
“你都看到了?”
“戒指?”夏娆故作不经意地反问,闷“嗯”了一声,说:“看到了。不过你究竟继承了谁的审美,好土。”
“我好像搞砸了。”被酒精浸染过的嗓子有些沙哑,音尾带着淡淡的歉意。
夏娆不明所以地扭过头:“什么?”
程让双手扳过她的肩,迫使她正对着自己。
“我本来想求婚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那你还敢喝醉,说明什么?你压根没放在心上。”
她是佯怒,不料程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搞得她都跟着紧张起来。
“戒指,是十年前定制的。”
十年前?怪不得设计会那么土。
哎,不对,十年前她才十二岁,刚读初一,他那会儿也才刚高中毕业。
她那会儿才逐渐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一直到高中,她在他给她辅导作业时,偷亲了他,从那时才算是确认了恋爱关系...
夏娆突然想到了什么,惊诧地望向程让。
“你你你,那时候就盯上我了!”
程让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不,更早。从你出生起,我就知道,这个小女孩,长大后是要给我做媳妇儿的。”
夏娆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问:“你是变态吧?”
程让微微勾唇,喷薄而出的鼻息带着淡淡的酒气。
“知道我爸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因为他们喜欢我。”这个夏娆还是很有自信的,她从小可招人喜欢了。
程让不可置否地点点头,说:“还有...我和他们说要让你做我的童养媳。”
夏娆从小就觉得自己有两对爸妈,考一百分让亲爸妈去开家长会,做错事被叫家长就喊程爸程妈去。
从小时候的公主裙,粉皮鞋,到长大后的爱马仕香奈儿,程妈对她可谓是捧在掌心里宠。
她以为是程爸程妈更喜欢女儿,没想到都是他们老程家在养儿媳妇。
夏娆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竟然活成了翁中的那只鳖,被人家捉得死死的。
好想生气怎么办,可涌上心头,怎么却全变成了浓郁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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