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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就在外婆离开的前一个月,自己似乎还和外婆说过那样的话:“苏晴说她毕业之后要去北京,我也好想和她一起去,这样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养活自己了,就再也不会被舅舅他们说我是赔钱货了吧……”
外婆点点头,目光落向电视屏幕:“是啊,北京是个大城市,去那里会很好。”
“是啊,而且离家也很近,就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了。”
“但是车费要好多钱吧……”外婆忧愁地顾及。
肆晓时握着手机,目不转睛和苏晴发信息:“没关系,只是为了回来看你么!”
只是…为什么要说只是……
外婆会不会因此觉得负担?不然的话,外婆为什么…哦,对了,外婆还不怎么会弄手机,都不知道怎么给自己打一个电话,一直都是自己主动,那为什么不多主动点呢?
为什么…都怪自己!
肆晓时,的确发自内心地仇恨着自己。
因此,虽然嘴上怪舅舅他们。心底里,肆晓时只痛恨自己。
外婆年纪那么大了,最该清楚自己的身体。她觉得外婆可能想在自己毕业之前离开人世,这样肆晓时就可以自由自在的飞了,但是不要啊…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哪里都不去,可以继续忍受舅舅们的压迫与排挤,只要和外婆待在一起。
但外婆终究走了,现在的她,没有所爱之人,失去爱她之人。仿佛一潭死水,一坨腐肉,一度,她也不再希求让一切变好了。
各种负面消极的心思,一股脑涌了上来,肆晓时忽然觉得不可控制,转眼与苏以那双狐狸眼对上,有种窒息的错觉。
苏以继续压在肆晓时身上,手指从她脸颊轻刮下去:“小可怜,有点自卑型人格呢。”
肆晓时闭上眼,吸了口气的功夫,终于有力气挣扎:“你走开!你才自卑!你这个神不要脸。”
苏以呵呵笑着,声色如银铃入耳:“还有点可爱,不错么!很合我的胃口。”
肆晓时继续和他推搡,然而,终究她是个弱小的人,对方是个强大的神。任她如何推搡,也只不过是在他怀中扑腾。
腿脚伸缩的间瞬,苏以竟妖娆地“啊”了一声,后缀是个带着波浪线的骚气:“知不知道你这样蹭来蹭去,我很舒服的,而且…我会控制不住的。”
“……”肆晓时这时感觉到,与苏以贴近的一个部位,有些微妙的变化。
脸颊乍然腾起红晕,恐怕扭动会产生更加恶劣的情况,她再不敢动弹。
可看着此情此景,肆晓时发现,需要担心的事并非是会被一个神调戏。而是她发现,她终究是一个看脸的人类,此刻,她已逐渐在对方颜值的淫威下屈服,心下没有刚刚被侵犯者撕破衣服时的绝望恐慌与反胃,看着苏以那张脸,肆晓时竟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自己送过来的男朋友,人和鬼是没戏的,和神就…不一定了。
牛朗和织女的结局,虽然有点距离上的瑕疵,不过也算美好,而且还能载入史册呢!
苏以察觉到了肆晓时的想法,忍不住和她指了指天花板:“你前男友刚被我挂起来,你就开始肖想我了?看来确实有点饥渴。”
肆晓时被“饥渴”这个词雷在原地,懊恼着吼起来:“你走开啊!什么前男友,什么肖想,你乱七八糟说的是什么!哪有你这样的神啊!你是从古希腊来的神吧!这么不正经!”
苏以轻轻笑了起来,仍以无形的压迫力将肆晓时控制在怀中:“我知道,你肯定是控制不住的,我长得很好看是么?这世上的任何人都无法抗拒我的,我可以理解你。不过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也是有那么一丁点吸引我的,我喜欢纯洁的,脆弱的灵魂,你太软了,同时又复杂,要是再绝情一点就好了,这样我也许会更喜欢你。”
肆晓时完全听不懂苏以在说什么,只听他的声音,脑子便昏沉发胀。
苏以又说了好一会儿话,终于有些倦了,侧身松开肆晓时后,给她逃开的通道:“你可以选择睡沙发,或者和我睡。当然如果睡在床上的话,我会不老实的。”
肆晓时风也似地逃出对方怀抱,一路跑到门口后,顾及着望了眼天花板上的捕魂袋:“你只睡一晚就会走的吧?”
苏以将鞋子脱下,随手丢在地板上:“我倒是想多住一阵子呢,可是明天在十公里外有一场意外,公交汽车刹车失控,碾死了过马路的一堆人,哎!可怜啊。”
明天会发生的祸事,苏以就这样平静地说了出来。
肆晓时稍微别扭一下,又指了指天花板:“那你会放他出来吧?”
“当然啊,我带着他做什么?又不能转世投胎,我平白灭掉他,还会被惩罚的。虽然是死神,也不能随随便便杀鬼,和杀人犯法一样的道理。”
肆晓时稍微放了心,转身走出卧室时,还顺便帮苏以带上了门。
坐在客厅不安地画了会儿图后,太爷爷从角落里钻出来:“晓时啊!苏以睡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进去看看喽!”
太爷爷拍了拍脑袋:“开什么玩笑啊!他可是很有理由灭掉我的。”
肆晓时摇摇头,低头换了只彩铅,开始填色:“他说住了今晚就走了,希望他说话算话吧。”
“哎呦!这个苏以可真行,活人还在这里,也要占人家房子,不要他的神脸了,仗着自己好看了不起么!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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