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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崩溃,原来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做了如此多孟浪的举动,喉结滚动了一下,忙垂下眼眸不敢再想。
滕玉完全没有注意到萧策的异常,她存够氧气后又潜下了水,往那光亮处游去。
但游着游着,她突然感觉有些体力不支,毕竟她还饿着,如此久的水程,还带着一个人,实在有些支撑不住。
萧策感觉到滕玉速度慢了下来,而且他们在往水底沉去。
心中一紧,用手指在对方手上写道,“你怎么了?”
滕玉没有说话,她担心一说话,存着的那口气劲就泄了。
其实若是她现在放下萧策,剩余的力气足够她一人游上去,但她是绝不可能放手的。
聪明如萧策,便是滕玉不说他也能明白,想了想,他使力将滕玉推开了。
滕玉心中大惊,这人还真是不长记性,心下恼怒,索性放弃了凫水,跟着萧策一起往水底沉去。
眼睛直直地盯着对方,意思很明显,她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出去的,要么一起出去,要么一起死,
萧策脸色阴晴不定,又无奈又心急,眼眸一下变为了火红色,在这阴暗的水里格外的显眼。
滕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了,胸腔的氧气要消耗完了,她感觉前所未有的疲惫,根本无法动一下,现在便是要她自己游上去也没有力气了。
“值得吗?”
她好像看到阿策过来抱住了她,用指尖在她掌心写到,那一双眼睛又变成火红的颜色,可是他不是不会水吗?是幻觉吗?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点了点头,便晕了过去。
前世一个人孤独太久,她其实是渴望一份真挚的感情,希望有一个人可以长长久久地陪伴她的。
萧策眸中的红色比任何时候都要亮,带着浓烈的可以将一切焚尽的情感,揽住了人往水面游去。
一直以来,他都不敢过于表现自己的感情,不是因为不够在意,而是因为太过珍惜而不敢轻易接近。
他害怕太爱另一个人,会失去自我,会在时光的长河中渐渐变的面目全非,之所以不敢主动,除了害羞外,这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这一场落水,打乱了他的心境,既然已经割舍不下,不如用尽全力去试一次吧。
滕玉再次醒来时,躺在一片草地上,天很蓝,微风正好。
她有些茫然,这里是天堂吗?看来还不算很糟糕,环境不错。
“你醒了?”
沙哑的声音传来,滕玉转了转头,发现萧策就在一旁盯着她,眼眸已经成了红色。
她笑了笑,“你怎么也死了啊?看来老天对我还算不错,死了也让咱俩呆在一起了,如此看来,死的不亏。”
“......”萧策探了探滕玉的额头,忽然勾唇一笑,“你那么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啊。”
滕玉被这一笑晃花了眼,由于刚醒过来思维有些迟钝,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策的眸色,“当然,我还没摸够你,我可是丢了命救的你,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你快凑过来让我摸摸。”
按照正常情况,阿策应该扭头害羞红耳根,那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有何不可。”萧策握住了滕玉的手腕,扶着那手腕从他的脸颊一路下滑至脖颈,眸光火热。
滕玉的目光像见了鬼一样,脸隐隐发烫起来,就在那手腕要触到胸膛时,她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抽回了手。
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人的性格变了,以后不能随便调戏乱说话了,她有些可惜。
萧策挑了挑眉,“不摸了?”
滕玉嘴角抽了抽,“......今天够了,再多该腻了。”你这样太可怕了,我不敢。
萧策也不勉强,递过来一个红红的果子,“你应是饿了,先垫垫吧。”
“我们不是死了吗?还需要吃东西吗?”这么一看还真是很饿。
“没有死,我们出来了。”
“怎么出来的?”滕玉有些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脱力晕过去了。
“我带你出来的。”萧策将那果子塞到了滕玉嘴里,“先吃点。”
滕玉下意识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点像是李子,但比李子要甜一些。
三下两口地吃完了,问道:“你不是不会水吗?”
萧策顿了顿,“一般情况不会,但有时候会。”
在性格变化时会,滕玉在心中将对方剩下的话补全了。
“昨晚的时候,为什么明明要窒息了,你都没有变化?”
萧策定定地看着滕玉,含笑道:“大约是,情况还不够危急吧。”
“你都快没命了还不够危急......”滕玉说道一半突然顿住了,脸一下子红了脖子根,至于脖子以下,看不到,但应该也一样。
阿策的意思岂不是,当她遇到危险时情况才算危急,这样一换算,也就是说,阿策将她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简单的一句话,不是表白却胜似表白,心脏几乎要跳出了胸腔,突然如此直白,她有些承受不住。
“咳,既然已经出来了,我们赶紧回去吧,曹民那个狗官,要是发现你没被送去瘟疫村,肯定又要闹出幺蛾子。”
她不敢看萧策,站起身来,就准备若无其事的往远处走去。
“慢。”萧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到了滕玉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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