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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走在后面的那个人脚下一滑,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前面的人也没有准备,伴随着一声急促的惊呼,装尸袋就这么掉了下去,且因为二人紧张之下没有放手,那拉链便被扯了开,隐约露出了里面的轮廓。
事发突然,江离等人只来及的抬眼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蔡成济更是不忍直视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那人好巧不巧的就摔在了苏言站着的不远处,他几乎可以预见小姑娘下一秒的惊声尖叫了,一定是会划破苍穹的惊天动地。
但是所有人预想中的画面并未出现,那装尸袋也并未掉落在地面上,而是稳稳地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给接了住。
苏言抿唇看了看自己怀中的装尸袋,此时死者的头发和一只手臂因为方才的一番大动作而露出了袋子外面,那冰冷刺骨的手甚至还搭在了她的肩膀附近,微微一扭头就看得到。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缓缓俯身将那具两个成年男人一起抬着都颇感吃力的尸体放在了地上,然后捏着装尸袋拉链的位置一颠,利落的将死者的手臂给弄回了袋子里。随后冲着摔倒的那个人伸出了手:“您没事儿吧?”
“……”蔡成济眨了眨眼,看向了一边同样目瞪口呆的项阳,半晌在挤出一句感慨:“奇才啊……”
这苗子,不干刑警可惜了不是。
第2章
等到初步完成小溪边的案发现场处理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围观的群众几乎都散去,只剩下了几位村民和村委会的领导。
其实今天晚上本来闻讯而来的游客就少,他们来这里是旅游放松的,偏偏赶上这么一档子事,心里肯定晦气的很,又是三更半夜,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但对于本地人来说就不是这么个事儿了,他们都在大安村生活了几十年,村子里除了自然的生老病死,都安逸的很。别说杀人了,就连丢一只鸡的情况都少,猛地出了命案,还是一个月内两起,简直闹得人心惶惶。
“各位警官慢走,慢走……”大安村的书记见他们要返回市局,就跟到了警车旁边。他是一个年逾五十的男人,地中海的发型,穿着朴素,表情很是担忧:“还希望各位公安局的领导能够快些抓到凶手,要不然这消息传出去,我们村可就……”
不远处的村民们闻言也是同款忧虑,眼见着就要到他们这里的旅游旺季了,这件事要是不解决,那是一定会影响今年的旅游业的,而没有游客他们就没有钱。
蔡成济安抚了两句之后,便也上了来时的那辆警用面包车。来的时候技术大队的那几名同事也跟着挤在这辆车上,回去的路上江离便把他开来的那辆让给了技术大队,所以此时的车内就只有包括苏言在内的四个人。
苏言自觉的和来时一样握起了方向盘,蔡成济巴巴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面包车行驶在没有路灯的国道上,他的嘴就没有停过。苏言刚调过来专案大队两天,加上平时大家工作都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这会儿他恨不得把对方从头到脚都了解透彻,接着原地脱单。
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蔡成济一个人滔滔不绝的喷着唾沫星子,车内只偶尔会响起女声淡淡的回应,所以项阳坐在后排听着有些闹心。他先是看了看身边闭目养神的江离,又扭头看了看窗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说妹妹,这条路上没有限速,你开快点没事儿。”这龟爬一样的速度,许是六十迈都没有,人技术大队的那辆车早就蹿的没了影儿,他们这回到局里妥妥的得后半夜,
握着方向盘的素白手指紧了紧,苏言抿唇,过了一会儿才回道:“外面太黑了,我觉得还是安全行驶最重要。”
“……”项阳被这个意料之外的回答给弄的怔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耳边听到的是蔡成济那忙不迭的谄媚的附和声,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又不好和小姑娘斤斤计较,只能气闷的学着江离闭上了眼睛,谁让他自己不会开手动挡的车,活该吧!
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后半夜一点钟,随着时间的流逝,车内恢复了安静。蔡成济再怎么能说也是抵抗不住生物钟的威力,头一点一点的,要不是想要强撑着给身边人一个好印象,许是早就睡了过去。而后面的项阳,早就仰着头张着嘴打起了呼噜,人事不知。
江离忽而睁开了眼,借着后视镜能够看到驾驶位上苏言的上半张脸,过了几秒钟他开了口:“前面靠边停车,我换你。”再怎么说对方都只是一个过来实习的警校大学生,他们公安局虽然说在用人方面向来没有什么人性可言,也不讲究什么优先照顾女同志,但是仍旧不能让人家还没有正式参加工作呢就对这个行业产生了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
苏言眨眨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离这话是冲着她说的,本来想说她不累,可是回想起刚刚自己徒手接尸体众人那吃惊的模样,话到嘴边就变了:“好。”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手想要耙一把自己的寸头,却摸到了不同的触感,反应过来之后只得装作拨弄耳边碎发的模样。
她不说话,江离也不是个喜欢闲聊的主儿,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面包车继续行驶了两分钟后,进入了一条宽阔的主路,她便打开了车灯的双闪,踩下刹车准备靠边停下。习惯性的抬眼看了一下后视镜,却被后面快速上来的轿车的远光灯给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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