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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贺青池的外婆。
和当年一样,外婆走进了那间房,将病恹恹的贺青池从床上扶了起来。
她年迈的老手将眼前这个瘦得快一阵风就能吹到的孙女带到梳妆台前,给她用湿毛巾擦脸,用头梳将黑色长发都梳理好,又换上了干净漂亮的裙子穿。
老太太一言不发地收拾好了贺青池,紧紧握着她冰凉的手:“丫头,跟外婆走吗?”
十几年前也是这般,贺青池重度失眠加抑郁症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外婆亲自来到了贺家。
她现在一不小心就会破碎,急需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而外婆就是最好的避风港。
贺青池喉咙发涩半响,慢慢地将自己投入到了外婆的怀抱里,依旧是儿时熟悉的温暖,她心中渐渐变得宁静,在贺爸爸揪心的眼神下,启唇低低的说:“外婆……你快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上本书《宠宠欲动》的读者应该都知道~~青池会变成旗袍大师,所以开始继承外婆家的传统手艺搞事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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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卡文,更新凌晨前。
第104章
贺青池又梦见了那一场绑架案。
黑暗低矮的废弃楼里,四周无人经过, 墙壁一块块斑驳脱落的白灰, 在肮脏的水泥地上,到处看得见速食桶面和酒瓶这些垃圾, 散发着一股恶心刺鼻的臭味。
她蜷缩着躲在墙角处,泪水无助地滑落下脸蛋, 小手抱着自己膝盖, 害怕的肩膀在颤抖了起来。
一个面目狰狞的高大身影从门口出现,手掌拖着铁链条在地上发出冰冷响声,一步步地, 朝墙角这边走来。
她吓得眼睛紧紧的闭着, 就在距离越来越近时,突然一道身影冲出来,挡在了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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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池从梦中的恐惧挣脱出来, 头痛欲裂。
身子下, 揉着是柔软的床单,带着一丝丝暖意。
这让她意识回笼, 意识到自己躺在的是房间里,而不是废弃楼的水泥地上。
贺青池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先平复下来,然后掀开被子起床, 身体只穿着一件黑色的丝绸旗袍, 带着不健康的白也很瘦,细胳膊露在外面,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她像是盛开沉郁的玫瑰, 带着刺,活在阴冷的地下。
光着脚走到了梳妆台前,贺青池将抽屉拉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了药和烟盒。
先服用一粒白色药丸,缓解了胸口和胃里阵阵酸痛后,又点燃了细细的香烟,双唇含着,烟雾弥漫进空气,眉眼间的情绪似乎也淡了些。
她抽了半支烟,开始给对着镜面上妆描眉。
早晨刚刚七点,房门外敲响了两声。
外面传来了秘书姚静的声音,三年前贺家不放心她跟随外婆住回乌山镇,父亲便把用了多年的贴身秘书派到了她身边伺候。
“大小姐,贺梨小姐派人过来取婚纱了——”
贺青池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慢慢放下了黛色眉笔。
她看着镜子中自己精致找不到一丝缺点的妆容,除了眼睛略有血丝清晰可见外,这三年来她如一日的完美活在所有人的面前,连真实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
几分钟后。
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姚静眼眸低垂,只看见一抹黑色裙摆出现在门旁。
贺青池淡淡的声音传来,带着初醒不久的慵懒妩媚:“让她派的人进院子先等着。”
姚静说:“还有祝影后也派了助理过来取三个月预订的旗袍礼服。”
贺青池外婆的祖上曾为宫廷御用裁缝家族,这门传统手艺一直世代相传了下来。而原本老太太年纪大了,已经闭门谢客,哪怕是豪门上流社会的贵族亲自来预订旗袍,也没有在破例接生意。三年前开始,贺青池开始继承了外婆闭门数年的旗袍生意。
她有自己一套规矩,设计的旗袍从不拿去参加时尚界比赛,也从不租借,价格由她开,倘若不愿意为对方量身定制的话,就算是重金也难求。
有外婆名声在外,用了三年的时间,豪门圈和时尚圈的人对贺青池很是追捧,也喜欢她设计裁缝出的旗袍,就连娱乐圈的影后,要是参加什么争奇斗艳的重要场合,都会提前半年或者两个月找贺青池预订一件独一无二的旗袍。
贺青池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功夫,姚静将院子外贺梨派来的人,和影后的助理请了进来。
几人都在院子里等候,清晨的阳光正好。也不晒人,还有石凳坐。
不过姚静刚离开,影后的助理就忍不住跟旁人悄悄说:“我还以为祝姐明天要去参加电影节找哪位国际大师订做了战袍,结果让我来乌山镇这种乡下的地方,而且搞笑的是……这位神秘在时尚界没姓名的旗袍师连手机号码都没有,你信吗?她不用手机!”
这一声抱怨的话刚说完,贺梨派人的年轻秘书斜眼了过来。
影后身边助理不明情况,觉得靠手艺吃饭的人脾气就是古怪。
在院子里等待了十来分钟,姚静重新走了出来,请他们去偏厅。
几人明面上不敢有怨言,垂着头跟了进去。
偏厅的光线很暗,倒不是庭院破旧的缘故,里面的摆件和装修都极为精致,空气中还弥漫着香炉里散发出的淡淡檀香,只是窗口都被厚重的窗帘给严严实实挡住了,只有两盏烛台灯照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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