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大佬在明朝(穿越)——三十六陂春水/
朱厚熜怀疑的打量他,随即便让身边内侍带他去找王府经营的瓷炉,然后不满的嘀咕道:真会给人裹乱,我这边正忙着呢,也就是本世子脾气好能容得下你。
李乘风怎么会有如此讨人厌的小屁孩!也不搭理他,转身就去检查窑炉了,心中暗下决心,等玻璃交上去后一定一分钟都不多待,马上离开这地方。
朱厚熜说忙,倒也不是撒谎。只见他面色严峻,步履匆匆的走进蒋王妃的院子,恭敬的对钱妈妈说麻烦她去通报一声,钱妈妈慈爱的看着他,微笑道:王妃早就在里面等你了。
朱厚熜心中忐忑,试探的问:钱妈妈可知母妃找我何事?
钱妈妈摇头:世子待会儿就知道了。
到了厅堂,蒋王妃正端坐在椅子上,手边堆放了一大叠账本,经过三姐儿生病,母女冰释前嫌一事,她似乎已经从丧夫的伤痛里走出来了。
见到儿子来忙让他坐下,先是考察了一下他的学业,接着又问他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顺心的地方。朱厚熜一一作答,眼神却不由自主往账本那边飘去。
蒋氏见他心不在焉,笑道:吾儿可知娘今天为何喊你过来。
可是王府账目上出了什么事?朱厚熜有些紧张。
事实上兴王重病的时候,王妃就将府内一部分事务交由朱厚熜处理了,这点也是跟王爷商量过的。儿子终究是要长大,王府还等靠他撑起来,自己也不能帮他一辈子,看着朱厚熜俊秀又稚嫩的小脸,蒋氏迫使自己硬下心肠:这么多天了,你觉得王府现在如何?
朱厚熜思咐了一会儿,有些自信道:虽然父王死后人心略微浮躁,但儿臣早就跟各大管事说过要多加管理,现在府内已渐渐回归平稳。
哦?蒋氏暗笑,果然还是小孩子,遂将桌上的账本推过去:你仔细看看吧。
朱厚熜疑惑的翻起账本,只一眼,他便脸色铁青,翻到最后更是气得手都抖了,这帮狗奴才!
蒋氏在一旁老神在在:看完了有何感想?
朱厚熜回忆起刚才跟母妃说的那些大话,羞窘得小脸通红,半晌,略微沮丧道:儿臣没用,让母妃失望了。
蒋氏极力忍住想要翘起的嘴角,耐下心道:熜儿,你要记住,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使是身边之人,也不能完全信任。而且府中人员错杂,哪怕是小小的杂役说不准都有好几层关系,所以平时一定要多看多思。
朱厚熜点头:母妃放心,此次回去后儿臣一定彻查!把那些个蛀虫全部捉出来!
蒋王妃摇头,这孩子怕是不懂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刚想说给他听,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有她在,就算真出什么差错也能兜着,嘱咐了两句就让他自己处理了。
朱厚熜走出院子,心中窝火,他堂堂世子,未来的兴王,竟然被几个奴才玩弄于鼓掌之中!立马叫来大总管莫凯,他要彻查府内!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那个路引
我说一下啊,可能有人疑惑,明代路引那么严格,为啥徐霞客那种大佬还能全国旅游。
首先就是徐霞客生于万历十四年,那个时候已经是明末了,社会经济动荡,管的没有以前那么严格
其次徐霞客他有一个法宝,那就是他会冒充士人,事实上徐霞客根本没有考取功名。有记载他常年一声儒生打扮,一些官兵之类的,可能是出于对知识分子的尊重,基本不怎么查他。这样的装扮为徐霞客带来了非常多的便利,比如说在江西的永新县,就凭这身打扮,在大年三十流落街头的这天,被同样儒生打扮的人收留。
最后,如果翻看徐霞客的游记,里面有很多记载说感谢XXX替我写信,写这么多信的目的是什么呢?除了希望沿途这些人能给徐霞客帮助、资助之外,也有为徐霞客办理沿途路引提供方便和背书的作用,在某些场合还能起到证明身份的作用。
如果真放到现在来比喻的话,徐霞客更像个户外主播,直播的时候不停有人给他刷礼物。
第10章 计划
东西都凑齐了,事不宜迟,李乘风马上就开工。
其实制玻璃这种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如过真的想大规模生产现代那种工业玻璃,中国直到1940年还都是依赖进口的。直到侯德榜老先生发明侯氏制碱法后,才能生产纯碱,从而制出自己的玻璃。
说简单则是因为,十三世纪的威尼斯就可以生产彩色玻璃,如果真的只是为镜子服务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
将准备的石英砂放到窑炉中加热,放入提炼出的碱降低制作玻璃所需温度。然而,碱会使水流过玻璃,所以必须添石灰来使玻璃不溶于水中,如果现在就做好,那么最后的玻璃成品将是绿色的,因为里面含铁质,于是李乘风将辛苦找来的二氧化锰加进去抵消铁质造成的着色效果。如此一来玻璃的颜色就比较透明了。
最后将玻璃液放进模具里,待它冷却后将锡和水银的溶液涂抹在镜子后面。现代镜子大部分用的都是特殊镀银或铝镜,那种当然更加便宜耐用,但以如今的科技水平是不可能做出来的。也来不及做外包装,天色已晚,用厚麻布将镜子包好,李乘风就启程回府了。
深夜,李乘风边梳洗边思考见到王妃该怎么说,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都这么晚了,何人来找自己?
仙姑,是我。刘力的声音响起,刻意放柔语调,把李乘风恶心得够呛。
现已夜深,刘管事有什么事明日再来吧。李乘风冷漠道。
刘力心中焦急,又不敢太放大音量:在下找您真的有要事相商,明天我还要去庄子采买货物,实在是没办法了,求求您开门吧。
李乘风见这小子不像是装的,自己一个大男人也不怕他什么,便心揣怀疑的开了门。
刘力见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殷勤,李乘风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道:刘管事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犹豫了一下,刘力吞吞吐吐道:也没什么,不过是白天的时候,靖华师父您帮着捡回帷幔,特意来谢谢你。
李乘风:这是那他当傻子吗,遂冷下脸:既然如此,刘管事谢完乐意走了。
哎,别!刘力连忙阻拦,接着又道:当时跟我一起的那位夫人,您
李乘风心中极为不耐烦,他自己猜测这是刘力又勾搭哪家小娘子了,还借着自己管事的身份把王府的丝绸店当如家用。现在是想让自己封口,于是道:放心吧,刘管事,贫道不会乱说的。
可谁知听他这么讲,刘力反而脸色大变,靖华师父,我知道从前对您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小的以后一定安分守己,不再打扰您!
李乘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基本上没听他说什么,只顾着和自己睡意做斗争,一时间没有回话。
见他不言语,眼神还飘忽不定,刘力咬咬牙,从怀中掏出两个金元宝:这是小的孝敬您的,不求别的,只求您忘了今日的事。
李乘风一下子就精神了,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金元宝,这两个差不多有二十两了吧。据他所知,如今金银兑换比率大致是一比五,这可就是一百两白银,够在京城好地段买个小院了。别看刘力在王府后院作威作福,但这二十两黄金也差不多是他全部积蓄了。
公器私用在王府是这么大的罪吗?李乘风迷茫了,不过到手的钱怎么可能往外推呢。于是他大大方方用眼神示意对方把钱放到桌子上。
那小的所求之事刘力有些肉痛的照做,然后期待的看着他。
李乘风老神在在道:放心吧,贫道收了你的钱,肯定会守口如瓶,这点江湖规矩还是守的。
刘力送了口气,还想说什么,就被李乘风赶了出去。
待他走后,李乘风将金元宝拿在手里,一脸郑重道:从小看电视剧,早就想这么做了。说完便在两个元宝上分别啃了两口。看着明晃晃的牙印,李乘风陷入幸福的傻笑,他已经开始幻想离开王府后自己的美好生活了。
这一天,有人欢喜有人愁。
天降横财的李乘风自然是心花怒放,而刘力则是怒火中烧。
回到房内,刘力一脚踢翻椅子,然后将手边所有东西摔碎:不识好歹的臭娘们儿!不过是在府里抱上了大腿!在老子面前抖起来了!刘力面目狰狞,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老子一定要
要做什么?正当刘力无能狂怒独自泄愤的时候,一个女声从背后响起,紧接着一女子从床上慢悠悠走下来。
假如李乘风在此就会辨认出,这分明就是那人与刘力幽会的女人。
刘力大惊失色,连忙检查门窗,看看有没有关紧,然后不满道:你疯了吗!这大半夜的,还在王府,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我?被人发现你我不都得死。
那女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看你吓的那个怂样儿!老娘身边哪个不是被我收拾得服服帖帖,来找你他们一个字都不敢往外说。
刘力还是一脸惊魂未定:凡事总有万一,白天不就被那道姑给撞见了!再说了你现在也算是守寡,能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儿?
他一说守寡两字,仿佛点燃了□□桶,那女子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还想让我给他守寡?老娘守了十几年的活寡还没守够吗!那老不死的一家都是混账,我咒他们
刘力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小点声!
原来这女子就是之前妙清提过的,兴王唯一的侍妾陈氏陈娇红。
这位陈娇红本身从小被养在私娼教着怎么服侍男人,类似于扬州瘦马那种。后来被跟王府交往密切的高官买下,送给兴王当寿礼。兴王不好推辞,于是便收在府里还抬了她做侍妾,但兴王本身却不怎么好女色,所以很少去找陈红娇。
陈红娇年轻的时候还有过幻想,使了几次手段心机,结果王府没一个搭理她的,渐渐的,她也就死了这条心,但终归是不甘寂寞,兴王在世的时候就暗中与刘力勾搭上了。
甩开他的手,陈红娇怒道:你还说我,要不是你三番两次去招惹那女道士,又怎么会见到你时这么大反应!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去找她是因为那郑寡妇天天缠着我,我什么事都做不了,所以拿她当靶子。刘力不耐烦的解释。
陈红娇却不依不饶:你敢说你没有私心!老娘就不信了!
刘力狼狈的岔开话题:行了,别闹了,你这么晚到底是来找我做什么的?
我是来告诉你,这几天世子打算开始查账,听说如今花房膳房管事已经被捉起来了。
什么!刘力一下子站起来。
这回轮到陈红娇不耐烦了:大惊小怪的,早干什么去了,早就让你手脚放干净点,偏要给人抓住把柄。
刘力此时不敢惹她,忙在一边服低做小,好话说尽。看哄得差不多了,方才问道:好姐姐,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红娇翘起腿,愤愤道:怎么办?当然是一不做二不休狠狠干上一票!
刘力愣住了:怎么?不马上跑吗?
跑是要跑,但之后呢,你拿什么养老娘?你听我说,我看府里那四丫头野得很,成天来回跑还不让人跟着,不如我们趁不注意将人绑了,然后敲王府一笔,到时候带着钱哪不能去!
可是陈红娇规划的很好,但刘力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可是凤子龙孙啊!万一掉脑袋了呢。
陈红娇继续劝道:没有什么可是,你当差这么些年,世子的脾气还不清楚吗,一旦被揪出来,你也差不多要没命,不如拼一把!
刘力想到朱厚熜对付人的手段,不由打了个寒颤,咬咬牙:好!老子干了!这些年我在安陆也结识了一些道上的兄弟,到时候让他们帮忙,我们拿完钱就跑!
陈红娇激动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二人又仔细商量了一番行动,最后看天蒙蒙亮了才分开。
第11章 营救
第二日,李乘风起身没多久就听见外面来人通报说,三小姐有请。
怀着纳闷的心情跟人走进后院,刚到就迎面飞来一颗肉球,啊不,是朱纯茵。李乘风连忙一把接住,旁边下人惊得脸都白了:我的小祖宗哟!您可慢点!
朱纯茵不管他们,对着李乘风撒娇道:靖华师父你总算来了!我昨天去找你结果人不在,害我等了好久。
李乘风微笑着鞠了一躬,道:那是贫道的不对了,贫道在此给纯茵赔个不是。
朱纯茵被逗得咯咯笑,手牵手带他走进房内。
进了屋,只见一清瘦的少女手持笔墨伏在案上写什么,见到二人来起身迎接,此人正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府三小姐。
李乘风刚要对她行礼,就被制止住了,师父可莫要折煞我,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还没去拜访您,感谢您妙手回春,救小女一命。
李乘风摇头:三小姐自己福大命大,贫道不过举手之劳。
也别叫我什么三小姐了,我名朱纯莹,师父您喊我纯莹即可。朱纯莹笑道。
李乘风点头,恭敬不如从命。这位朱三小姐和她两个弟妹都不同,举止娴静,气质温婉,就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光站在哪儿,就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不知纯茵叫贫道来所为何事?这种恰好就是李乘风这个大直男最喜欢的类型,所以他对其极为耐心。
朱纯茵道:一是为了感谢道长您,二嘛她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递给李乘风,听闻道长为此事烦恼,于是我就来为您排忧解难了。
李乘风莫名其妙的接过,只见那文书上中间写了一排大字右给付道士李乘风收执准此。左边印着他的籍贯,右边写着正德九年七月,上面有礼部尚书、左右侍郎、祠祭、吏司署郎中等一众人的签字,还有两个硕大的红印章盖在上面。
这、这不是没错,此物正是李乘风的度牒,王府为了安全起见,当时他们入府的时候就都已交到府里,等离开时再归还,没有这东西,李乘风可是说是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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