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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副将说平南王密访的时候,宫昶羽是不相信的,父亲已经退隐多年,连宫家大门都不愿意出,更不用说来访边境。他一步并三步,不消片刻便来到主客厅,平南王换下了一身戎装铁甲,披了一件厚实的漆色披风,站在厅中。
“父亲!”
宫昶羽疾步上前,行了军礼,道:“杨副将告知我父亲来此,可是京中有了什么……”
宫卓抬手,道:“为父此次前来,是为了折仪。”
宫昶羽虽身在边疆,与家中的书信却从未断过,知道自家弟弟去南国走了一遭,又被皇帝陛下强行留了下来,还住进了宫……
宫昶羽反对过,可父亲都默认的事,他也没有办法。
“陛下待折仪不好?”
宫卓道:“反倒是太好,南国抓到了陛下软肋,叶赫索绰罗·祯粤在南国时便给折仪下了毒,如今毒发,他使人送信,要陛下用你去换解药。”
宫昶羽神情一凛,“父亲,折仪中了何毒?是否已经危及性命?”
宫卓忧心道:“怎么不担心你自己会被利用?”
“……我这条命都是宫家的。”宫昶羽道:“我必定要拿到解药。”
宫卓拍了拍他的肩,“为父同陛下商量过,叶赫虽然狡猾,但并不知道我们已经知晓解药便是那暨明珠,陛下决定派你秘密潜入南国,盗出暨明珠。此去虽然凶险却也算是个实用的法子……为父也只能辛苦你这一趟。”
宫昶羽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陛下从哪里知晓解毒之法?”
宫卓道:“为父问过,陛下说是于太医自昔日好友那里听说,那人与叶赫有些关系,只是自小长于昌国。”
宫昶羽:“信得过么?”
宫卓看着他:“信得过信不过,左右也没有第二条路走了。”
父子二人刚刚达成共识,杨副将又带了一位身穿官袍的男人进来,此人一副白脸书生模样,面带微笑,一看便是自京城而来。
那人拿出一只明黄锦囊,微微笑道:“下官快马加鞭追了王爷一路,总算是赶得上。王爷,将军,烦请接旨。”
宫卓目露疑惑,很不明白为何会多出一道密旨。他与宫昶羽对视一眼,接了锦囊。
然而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和寥寥数语之后,却是脸色大变。
宫昶羽看过,白脸书生便作势要接,“陛下吩咐,这密旨给二位看过便了结使命,不该存之于世了。”
宫昶羽:“……”他转身,将手中纸条置于灯烛上,看着它被火舌吞噬殆尽。
白脸书生见状笑眯眯道:“那——下官告辞。”
待人离开,父子俩也没人开口。
慕容琛谁也没选,他把自己送上了那条九死一生的路。
那封不该存在的信,足以证明慕容琛的真心,甚至让他们担心,唐念是否能承受得住这份真心。
唐念再度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至少也该有个三五天了,因为他已经从昌国皇宫回到了南国,回到了那间他住了几年的房间里。
易竹还在他身边。
还有一个专门照顾他的小姑娘,见他睁开眼睛,惊喜道:“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唐念睡了许久,身上有些脱力,脑袋也难受的很,他勉强坐起身子缓了一会儿,叫了两声易竹,问道:“我睡了多久?这是又回到南国了?”
易竹:“殿下睡了六天。这里的确是南国。”
小姑娘叫萨依米,之前在唐念身边待过一段时间,他还认得,性子很活泼,有些像沈鸢。
想到沈鸢,他再一次在她眼皮子底下没了踪影,这姑娘怕是要吓哭了。唐念无奈的想,真是有点对不住她。
萨依米在唐念叫易竹的时候欢天喜地的跑出去了,估摸是去报信了,唐念也懒得管他,问易竹:“慕容琛在这里么?”
易竹抿着嘴唇,没有回答。
唐念闭上眼揉了揉发晕的脑袋,“南王呢?我想见他。”
很快有人道:“王弟留恋昌国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连一声‘王兄’也不肯叫了么?”
唐念蝶翼似的睫毛一抖,缓缓睁眼,看到了一张笑得野性十足的脸。
他悄悄翘了翘唇角,轻声道:“王兄啊……”
叶赫索绰罗·祯粤被他叫的浑身一酥,心中突然想到昌国人咬文嚼字的一句“小别胜新婚”,忍不住又摸了摸中指上的咬痕。
祯粤示意萨依米和易竹出去,自己上前想要揽住唐念,“王弟,王兄对你,可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唐念错身躲开,冷淡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士别三日,便当刮目。王兄如今看我,还是要用从前的旧眼光么?”
祯粤没有生气的迹象,甚至带着宠溺的笑看着他,道:“好好,从前是王兄不好,委屈王弟受了些苦头,你身子还没好,不要生气!”
他拿出一枚直径两指宽的湛蓝色珠子,中间还穿着一条细软的银丝,“你看,王兄把这药珠给你,好好带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事了。”
唐念却是脸色一变,“暨明珠……慕容琛呢?”
祯粤道:“慕容琛啊,叫得真是亲密……他的确是喜欢你,临死前还死抓着这珠子不放,呵。”
唐念面露惊惧:“他……死了……”
【主人不要怕,目标人物并没有出现生命值下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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