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今天也在洗白了吗(重生)——酒酒久久
魔教的防守很是森严,原主一开始还只当这是挑衅,察觉到人来时便会立马追出去,奈何段家的绝学便是轻功,每次段意将东西悄悄送入房内后,便又飞快溜走,原主总是无功而返。
时间一长,原主倒也看出了些门道,终于在段意又一次趁他睡着偷偷溜进来时,将人按在屋中,绑到了椅子上。
原主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再一次看到他和段烨相似的面孔时,便动了些邪念,不料椅子上的青年却先张了口,
你心悦段烨,不如嫁给我。
先是一语道破了原主的心思,又用嫁这个字戳到了原主极为敏感的神经,原主当即狠狠地攥住了少年的下巴,
凭你也配?
少年的眼中黯淡下来,又有些茫然,
我们长的很像,你可以把我当作他。
说完看原主沉默,还以为他是担心,于是又道:
我不介意的。
原主在那一瞬,想过了很多,比如这人和段烨相似的容貌,比如这人在朝廷中可以被利用的身份,但他最后也只是解了绑在少年身上的软绳,冷冷的说道:
你愿意犯贱,我却还恶心你丢了段烨的脸。
少年沉默的离开,在隔了很长一段期间后,又重新开始了往常神出鬼没的追求。时间一久,段意又从不遮掩,段意欲嫁给魔教教主的传闻便在江湖上迅速传了开来。
段惊鸿追了段意五天五夜,放下狠话要打断他的腿断绝关系,也没改变段意的心思。于是他又亲自登上了魔教的大门。
你这魔头,如何能放过我儿?
原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后,又放下,
段盟主这话,从何说起?
段惊鸿其人性格暴躁,来到原主这处本就是强忍性子,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拍案站起,
段意他向来性格单纯,若非你用了什么花言巧语,如何能迷的他连家都不要?
原主看着厅外走过来的段意,起身走了出去,
是我求他,还是他求我,您不如亲自问问。
段惊鸿拔出腰间的佩剑,便向原主刺去。原主背对着他灵巧躲过,下一刻,段意就挡在了他的身后。
爹。
段惊鸿本以为两人最不济也该是两情相悦,可他看到祁让连头都没回走出去的背影和挡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只觉得心痛难忍,
你难道看不出他根本不在乎你么?你就要为了这样一个人入了魔教,和全武林为敌?
段意的眸中闪过歉意,但他还是抿了抿嘴角,倔强道:
您先回去吧,等您和娘消了气,我再回去探望您们。
段惊鸿双手都气的发抖,最后将剑指向了眼前疼了护了十几年的儿子,
要么,你现在便跟我回去。要么,你便在后日武林大会时自毁丹田,从此我们段家,再没你这个儿子。
段意沉默的看着他,表明了态度,段惊鸿想打他又下不了手,最后只能再次离开。
那日段惊鸿说的自毁丹田不过是气话,段意却认了真。
武林大会上,段意抬手便向自己腹下拍去,就在段惊鸿来不及阻止时,原主出面拦了下来,又将人在众目睽睽下带了出去。
自毁丹田没有成功,段意与段家决裂的消息却彻底传遍了江湖,也让原主敏锐的察觉到了段意的不对。
在被原主救下的那晚,段意面色迷茫的闯入原主房间,站在他的桌前问他,
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他们会那么伤心呢?
原主审视着他眼中的情绪,问道:
你和段家从此之后,恐怕真的只能是仇人了,你不难过?
段意沉默了许久没有答话,直到原主将他的下巴抬起,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才点了点头,神色极为淡漠。
原主看着他,又突然道:
我喜欢你。
段意眼中的欣喜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紧盯着他的原主的眼睛。
原主蓦地大笑起来,然后看着他的神色透着怜悯,
你可真是个怪物。
一个将自己伪装的很好的,无喜无悲感情缺失的怪物,却偏偏对自己有反应。他终于摸透了眼前这人的心思,也敢放下心来利用他。何况这人,还有一副好皮囊不是?
段意又一次沉默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在高高的保护墙后。
原主对于可以利用的棋子,从来不吝于给予,他给了段意一场大婚,然后便将这人理所当然的当作了自己探听消息的渠道,和泄yu的工具。
蛰伏多年后,原主终于帮助朝中一位隐忍已久的王爷夺得了帝位,大仇一朝得报,他便将段意扔到了一边,为防止其报复生事,还亲手废掉了他曾经亲手护下的段意的武功,那一刻段意眼中迸发出的绝望,似放下了一生中最困苦的挣扎。
与此同时,原主又开始着手洗白魔教,准备追求段烨。
但段烨不是段意,他对原主抢了自己的兄长,和平日里血腥残忍的手段早就看不上眼,此时见他还敢追求自己,更是拔刀相向,欲置这魔头于死地。
原主不会真的伤害段烨,只跟逗猫似的看他也算有趣,却没料到一次疏忽下,被段烨趁虚而入,伙同其他一群正道人士,将他困在了回到魔教必经的山路上。
就在段烨的剑锋朝他刺过,他以为自己就要命丧此地时,一个人影挡在他的身前,替他挨下了那一剑。
段意被他废了武功,同样废掉的,还有身体的健康,连走路都要歇息的人,却在此刻用超乎他身体极限的力量拥住了他。
兜兜转转,生死面前,原主才终于敢问自己一句,他对段烨,到底只是年少的执念还是真的动了情?
段意极为费力的握住了原主的手,然后又对段烨说道:
阿弟,哥哥..只..求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安安静静的没了气息。
段烨的泪水像决堤般流下,他双手颤抖的用剑指了原主许久,一如多年前段惊鸿跑来魔教质问他,
你这魔头,到底给我哥哥下了什么迷药?
原主没有回答,因为他也想问自己,究竟给段意下了什么迷药,让这傻子在被他如此伤害后,还愿意挡在他面前。
他只对会自己一个人渣产生情绪,这简直是老天爷对死去的段意所开的最恶意的玩笑。
段烨放过了原主,自那之后,江湖上也再没有了原主的消息。
但接收了记忆的祁让却知道,原主哪也没去,而是将自己和段意,一同埋在了魔教的山下
那是两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世界的信息如同故事一般在脑中缓缓翻过,少年眼中的祁让却是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出了神。
他对心底又一次升起的那种陌生的大概被称作做痛意的情绪感到迷茫。明明是和喜欢的人大婚,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痛呢?
他想到话本中写过,世间的极乐之事便是圆房,或许两人做了极乐之事,他便会尝到开心的滋味?
可是要怎么才能圆房呢?
段意有些迟疑的出了出声,
我今日用粉遮掉了泪痣的。
所以你可不可以...亲亲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萧非 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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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桃李春风一杯酒(2)
祁让走的离他近了些,将拇指停留在他右眼下的一处,微微用力,揉搓了两下。
粉质被蹭掉,一颗小小的墨色泪痣便显露出来,为少年的清冷双眼平添了几分魅惑。
指尖与皮肤相接,带来灼热的烫感,让从未和他人有过亲密接触的段意僵直了身体,屏息等着眼前人下一步的动作。
祁让看着少年低垂的双眸,轻轻落了一吻,
很好看,以后不要再遮了。
声音如泉水叮咚敲打在玉石上,段意的睫毛轻颤,心中想着这人原来真的会和他想象中的一样温柔。
可是不遮泪痣的话,他也会像欢喜阿弟一般,欢喜自己吗?
祁让看他挺直了身体,如军姿一般坐在床塌的边缘,便伸手揉了揉他温软的头发,
还差最后一步就好。
祁让本是想让段意放松下来,谁料说了这句后,段意却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的站起,然后看着祁让,磕磕绊绊的说道:
等、等一下
说完便一股风似的冲出了房间。
祁让:...新娘半夜出逃...难道要他夸一句果然好轻功?
没等祁让反应过来,段意又一股风的冲了回来,衣衫有些凌乱,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羞意染红了他的耳尖,仿佛要进行什么祭祀仪式一般严肃的看着祁让,
好了。
祁让:...
他第一次有些接不上别人的脑回路,但还是走到圆桌旁,端起酒壶,向用彩线连着底部的两只白玉合卺杯中斟满了清酒。
原主的婚礼办的极为铺张,却也因是两个男子而免去了房中的众多礼数,只将所需的器具摆在了屋内。
祁让看向还站在原地的段意,挑了挑眉,过来。
段意的面色冷峻,耳尖的那一点红意却直接烧到了整个耳朵,像是做了什么尴尬的事情又拼命想装作若无其事的人一般,僵硬的走过来和祁让一同端起了酒杯。
两人的臂弯相绕,微微仰头时的视线碰在一起,又很快躲开。
合卺以锁,两不相移。
两人只穿着白色里衣并肩仰躺在塌上。就在祁让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旁边的人突然出了声,
不要做其他的事么?
祁让以为他是在不安,于是撑起身子,目光在黑暗中一点点描摹着少年的轮廓,然后将人从背后搂在了怀里拍了拍,又珍惜的碰了碰他的发璇,
放心,今晚什么都不做。
突然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中,就像终于有一束光线照进了那种日夜折磨着他的仿佛随时会堕入深渊的虚无。
在贫瘠地上长出了一抹绿色般的欣喜让段意的大脑停滞了片刻,原来拥抱也可以让人喜悦。
唔,那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呢?
两个心思各异的人最终还是一同进入了梦乡,而此时令天下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的屋顶上,一本不可描述还被主人惨遭抛弃的武林秘籍正被夜风吹动着翻了两页,露出了里面活色生香的插图。
***
第二日祁让醒来时身边已没了温度,他换好衣服后,眼神扫过门口的侍人,
段意呢?
侍人恭敬的俯了俯身,
夫人一早便去了练武场。
...
这个称呼成功让祁让默了一瞬,但也没有纠正,只随意的挥了挥手,便向原主记忆中的练武场走去。
就像所有武侠小说中的魔教二字,都不过是一个代称。这个世界的魔教在名声被毁前,也有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字,叫做赤日谷。
不同于青山派以剑法闻名,也不似段家的轻功绝步天下,赤日谷从来没有一样专长的绝技,更多的是汇集了天下武功之长,因人而异的教学。谷中众人往往自成一脉,加在一起便是十八般武艺俱全。但这放到外人眼里,便就成了鱼龙混杂,行事诡异。
若只是行事诡异,倒也不至于天下厌弃,真正沾惹了魔教这一名声,其实是因为原主的师父,也就是上一任谷主,妄图逆天而行将人制成傀儡,来操纵整个武林。
武功越高的人,制成的傀儡威力也就越大,彼时的谷中人人自危,有人起身反抗,有人准备逃离,但最后却都是一个下场,就是成了傀儡术下的试验品。而武林中各家新一代的青年才俊也因此折损了不少,魔教之名,由此而来。
原主杀了上任谷主,本该是人心所向,为武林除害,奈何原主的手段也并不柔和,魔教的声名反而越来越大。不过不论外界如何,谷中众人对原主却极为推崇和恭敬。
嗷!
谷主谷主快来!
啊啊啊,夫人一大早体力就这么旺盛,谷主你的功夫是不是不行啊!
嗷别戳别戳,夫人我错了!
咳,当然,这种恭敬也偶有例外。
祁让走到武场旁边,就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正被又换上了一身黑衣的段意追的满场蹿逃,却偏偏不自量力的时不时还要回头反击一下。
四周围着的众人听到大汉的叫声轰然而笑,回头看到祁让走来,又纷纷俯身行礼,声音整齐划一,
恭迎谷主,千秋万代。
段意余光扫到祁让后,便收了手中的剑,足尖一点,站到了祁让身后,声音毫无波澜,
他们,太差。
一个一身白衣书生模样的人听到这话直接笑出了声,然后扬了声音道:
二狗子,听见没,夫人说你、太、差!
艹,你个小白脸,又叫老子小名,有本事上来和老子打一架!
白衣书生倒也没推辞,干脆利落的上了场,周围人三三两两的抱臂看着热闹,就差没拿盘果仁瓜子在旁边喀嚓喀嚓的点评两句。
赤日谷的规矩向来很少,除去人人入谷前必须服下谷主手中才有解药的毒药外,几乎没有约束。谷中众人除去有任务在身时,也大都会游历天下,并不待在谷中。
如今的吵闹,不过因为昨日大婚,众人纷纷从五湖四海赶了回来,又有意试探段意罢了。
但不同于正道对他们的排斥,这种试探也未尝不是一种善意。
祁让看向一旁竟看着众人出了神的少年,有些意外,
怎么了?
段意收回了视线,抿了抿嘴角后,说道:
他们嘴上很像仇人,但又并没有致对方于死地。
然后又总结了一句,
很奇怪。
祁让想到少年在情感上的缺失,对他伸出了一只手。
段意双臂环抱着剑站在他身后,见状皱了皱眉,面色疑惑。
祁让挑眉,
手给我。
段意哦了一声,有些手忙脚乱的将剑佩在腰间后,才将手递了过去。没有搭在祁让的手上,而是和他一样手心朝上伸到了一旁。
祁让顿了一下,然后好笑的主动握住了他的手,顺着长廊向一旁没人的竹林中走去,
你和旁人一起时,如何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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