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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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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孙家收到秦家赔款当天晚上,孙巧儿一家人走后便再度冷清下来的宅院难得赢来了造访者。
    孙巧儿在时抽空便指挥着考完试的孙小弟一块打理偌大的庭院,因此来人进来时,没有感受到旷室的冷清寂寥,反倒觉得到处都洋溢着一种生机勃勃。
    “川儿,看来你过的不错,回来了,也该回趟家里。”来人似乎十分熟稔,一副关切的模样。
    “二叔说笑了,此处便是我家,我在此处过了最多的年头,自己家里,自然极好。”
    来人便是阿丑的二叔,俞泽延。
    听阿丑直白的一说,俞二叔脸有些不自然,在他印象中,此处和鬼宅无异,一个疯女人,一个不受宠的侄子,就是外面延绵的翠竹青山让人觉得既阴森且凉,他从不愿多踏足一步。
    只是,此间待客厅中,桌上摆了一小盆纤细优雅的文竹,也不知香炉中点了什么香,静谧清神,而他注意了自己这侄子手中的茶盏。
    格外别致。
    便忍不住问:“川儿,你上哪儿买的好物件。”
    阿丑饮茶的动作一顿,然后轻细的摩挲了杯缘,盖上茶盏,却正是一樽淡青色的胖葫芦盏状,盖顶,却是褐色的粗藤样。
    “人送的。”至于是谁,自然是孙巧儿,因为群香坊中的精品烧制特定的瓷器包装作为一种标志,她闲得无聊,便随便涂鸦,正巧到了葫芦上市的季节,她信手便让烧窑的做了对葫芦盏杯。
    造型简单朴素,却又趣意盎然。
    俞二爷回想起来,自己印象中的侄子不苟言笑,对人冷漠,且他总觉得他身上被疯子传染带着一种阴恻恻的可怖。
    因此无论他容貌才华如何出挑,对其就是难抱好感。
    可当他说那句,还有手上动作时,即使再有偏见,也难以忽视其中的温柔。
    这个侄子,不一样了。
    似乎,变好了?
    也许,会变得好说话,好相处。
    于是他道:“川儿呀,我知道你对秦家有芥蒂,可这一出,便过了呀。”
    阿丑停止把盏,不解道:“二叔,何出此言?”
    “秦家此番大失颜面,咱们家面上也不好看呀。”
    阿丑恢复成那冷淡的模样,道:“二叔,您觉得此番该如何处置才好?”
    俞二爷想了想道:“好歹是亲戚,当时你抓住那赵小舞就该让她直接认罪嘛。”
    阿丑无声讥笑起来:“二叔,您的意思便是随便拉个人顶了罪,也别管其中的动机。”
    俞二爷尴尬的笑了笑道:“怎么会,只是有些事,咱们可以私下说。”
    “私下如何说呢?”阿丑锐利的视线逼视过去,“私下说,会有人赔偿粉店损失?私下说,会有人承认此举是为了要挟我关停群香坊?”
    “还是,私下说,会有人对无辜受害的二百人负责?”
    最后一问,阿丑觉得自己似乎理解了孙巧儿的愤怒,看吧,这些家族,为了颜面此刻派人当说客,可从来没有任何人把无辜的生命放在他们考虑之间。
    俞二爷脸白了白,对上自己这个侄子的视线,似乎有种被扒光暴露在阳光下露丑的感觉。
    但他的话,却如锤击一般,他当然明白了,秦家哪里会主动认错给中毒的人一个交代。
    自然是一个眼神都不会有,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也许转眼一杯酒便忘得彻底。
    阿丑继续问:“二叔,就是换做是您,或者换做是俞家,又当如何?”
    如何?
    俞二爷立刻被问住了,随即有些愤怒道:“我们俞家,何曾做过如此下作之事。”
    “哦,原来没做过呀。”
    阿丑修长的指尖却敲了敲手下的桌子,在仅有两人的空间中,格外脆响。
    这三声,却敲得对方一阵烦躁,这个侄子什么意思?
    是暗示这里是囚禁了他们母子的地方?
    哪有囚居所如此清幽喜人?
    再说了,难不成不搬走,让一个疯女人给他们家丢人现眼吗?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劝诫的口吻道:“川儿,你始终是我俞家人,有些事不可太过,毕竟家族之间千丝万缕......”
    “难不成俞家还参与了此事?”
    俞二爷被突然一问懵了,然后怒道:“俞川,你怎么如此怀疑自己家族!”
    阿丑笑了:“既如此,二叔为何如此卖力,给一个下毒的下作凶徒辩白。”
    “哎,川儿你这孩子,怎么能说是辩白呢?”
    阿丑继续笑说:“难不成是知府大人冤枉了好人?”
    铁板钉钉的事,俞二爷还是不能否认的。
    最终他无奈,转而道:“你是为了那个乡下丫头吗?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怎可同那种人家厮混!”
    阿丑的手平放在案上,下巴扬起一个桀骜的弧度,嘴角冷冷的:“那种人家?是哪种人家?”
    他眼中藏锋锐:“是那种可以随便用作棋子打压陷害的,没有背景的人家,还是出事后,明知被人冤枉却主动承担责任的人家,还是,为了同他们一样的普通人而据理力争的人家?”
    最后,他所有的语言神态都化作极致的讥讽:“还是,在你们眼中,和秦家一样看法的,低贱人家?”
    “你!”俞二爷被一连串逼问堵得面色通红,可每一句,无一不是对他们的踩踏,“你记不记得自己姓什么!”
    阿丑意外的平和,似乎眼前出现一个巧笑嫣然的人,然后似乎二人重合在一起,他道:“我自然记得,但我知道,自己的一个姓,并不比任何人高贵!”
    “我更不会因为一个姓就张口贱民闭口刁民!”
    “你,”俞二爷不可思议的指着阿丑,“你真是给家族丢脸。”
    “丢脸,多少年前你们何尝不如此看待我们母子?现在,您却要为了几个草菅人命的罪犯屈尊降贵来到这个你们认为肮脏的地方,很难受吧。”
    他眼角的青筋暴现,他说出来的话,何尝不是在自己心上先捅一刀,何其痛。
    “我和你们从来不是一路人,我没有什么府城第一家族子弟的自觉,当然,你们从多少年前就不再认可,希望你们还能一直保持这个名头。”
    他压低着声音,似有幽影掠过:“没有人愿意一直匍匐脚下。”
    回忆至此,他记得那二叔当时是如何可笑。
    说什么俞家屹立近百年一直在发展进步,此时正值家族兴旺壮大的好时机。
    秦家取代之心昭然若揭,可他,在床上做着让人抬轿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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