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作精影帝的自我修养[娱乐圈]——青云
遗体经过入殓师的修复,已经不像刚从海里打捞出来时候那样的难堪,只是某些被火烧过的痕迹,却是再厚的妆容也遮挡不住的。
两个人的生前好友都来送他们最后一段路了,轮到秋荀上前去的时候,他面无表情,没有低头,也没有鞠躬,直挺挺地站在两个水晶棺前方,看着安详躺在里面的人,泪水如珠,止不住地顺着眼眶滑落,又顺着下巴,大颗大颗地砸在衣领上。
在秋荀的后面还有几位好友等着祭拜,可秋荀的双脚就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样。
为了复仇,秋荀选择让自己重生,为了补偿那个因为他而无法降生的孩子,秋荀说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可就在此时,当他看到躺在水晶棺里的曲沉舟和梧泉时,秋荀迷失了自己。
如果当时他不选择什么所谓的复仇,也放弃重生的机会,将所有的委屈和恨意吞下去,不做任何挣扎,接受死亡,或许那样的结局才是最正确的。
秋荀快要被这沉重的负罪感逼疯,尤其是当他见到水晶棺里的那两人时,秋荀什么都不想管了,他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大声地叫喊着:
用他的性命换回来!把那两个人换回来!他什么都不要了,也不复仇了,都是他的错!占据了多余生命的人是他!不要连累其他人!
秋荀无比希望那个神秘声音能再度响起,然而不论他有多期盼,都没有任何人可以回应他的请求。
出殡时,梧泉的遗像是由秋荀主动请缨给他捧的,那两名亲属到底还是拒绝了负责人的请求。
经纪人不幸遭遇事故身亡,秋荀停止了全部活动,包括他没唱完的最后两场演唱会。
在给演唱会退票的时候秋荀亲自到场,每接下一张粉丝退回的门票,他就深深地鞠上一躬,要退回的门票有上万张,秋荀的身体禁不住他这样糟蹋,当他再一次给退回门票的粉丝鞠躬时,秋荀的眼前被黑暗笼罩,他没能再一次直起身来
醒来时秋荀人已躺在医院,手上也不出意外地扎着输液针。
自己最近似乎变成医院的常客了
秋荀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醒了?庄景澄推门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秋荀靠在床头,看着一束百合出神。
他听到了庄景澄的声音,却没有回过头来看他。
庄景澄也不介意秋荀的不回应,他走到床边,将秋荀无力搭在被面上的双手收到自己手中。
将那双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上一次在病房中庄景澄也是这样做的,当时秋荀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而此时秋荀回应给他的,就只有这双微凉的手。
寂静无声的病房中隐约间响起一声哽咽,不是来自秋荀,而是来自那名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所畏惧的男人。
你别离开我。
庄景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秋荀就在他面前,但他却觉得这人远得在天边一样,好像他一眼照顾不到,秋荀就会消失。
这一次,秋荀终于有所回应了。
是我的错
又是这句话。
庄景澄眉头紧锁,这几天他总能听到秋荀呢喃起这句话,是他的错。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庄景澄猜想,秋荀或许认为是自己提出了晚些进场的请求才间接害死曲沉舟和梧泉,所以他将那两个人的死亡都归结于自己身上。
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庄景澄尽可能将语气放得温柔:这场事故不是意外,是人为。
所有的快艇后部都放置了炸药,他们的目标是我。
快艇之所以会发生爆炸的确不是意外,但是被针对的目标究竟是谁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庄景澄原本不想与秋荀说这些,生怕他会再一次情绪过激。可现在,庄景澄倒宁愿他过激一些也不希望秋荀再这样折磨自己,如果秋荀还是迈不过这倒坎儿,那就让他来吧。
他才是被盯住的目标,那两个人是当了他的替死鬼。
庄景澄刻意这样说着,他不怕秋荀会因此怨恨他,甚至秋荀要动手打骂都可以,庄景澄都不在乎,他只要秋荀别再如活死人一样,满眼都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意外也好,人为也罢,对秋荀来说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因为那个人说了,那是代价。
既然是代价,那他就是导致这个代价产生的罪魁祸首。
面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庄景澄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紧握着秋荀的双手,目光渐冷。
秋荀,你在想什么?
庄景澄等了很久,秋荀都没回答,等到最后他没了耐心,大声呵斥了一句:回答我!
秋荀还是不说话,庄景澄气笑了,他用力咬紧了牙关,颈间青筋浮现,声线微抖。
你想轻生?
被庄景澄揭露出心中想法的秋荀双眸微抖,就这一点让人不易察觉的轻微表现,却在一瞬间就被庄景澄捕捉到。
病房内刹那间充斥着凌人的Alpha气息,满腔怒火烧得庄景澄双眼通红,不想伤害秋荀,又一时找不到宣泄口的他只能一拳砸在绵软的被子上,饶是这样,病床也被他凿出轰的一声闷响。
叩叩叩
进来!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室内并不和谐的气氛,庄景澄几乎是怒吼着说出的进来两个字。
没有谁会愿意在这种时候故意接近暴怒中的Alpha,可杜伏不得不这么做。
汤老过来了,说有东西要交给先生。
说完,杜伏走了进去,在凌冽的Alpha气息中强打起精神,将汤管家刚刚交给他的东西拿给了秋荀。
那是一个小盒子,通过快递的方式邮寄到了秋荀家中。
拆开盒子,秋荀瞳孔紧缩,连手上还扎着输液针都顾不上,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倒是庄景澄的动作快他一步,在秋荀起身的那一瞬间就猛地抱住了他,用双臂紧紧箍着人不让秋荀乱动,以防手上埋着的针伤了他。
放开我景澄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他!
你要去哪!你不照顾自己身体也该想想孩子!庄景澄瞪着那杜伏刚刚拿过来的盒子,就是这玩意让秋荀突然间变得异常激动。
那盒子的容量特别小,秋荀拆开的时候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庄景澄也看到了。
东西很简单,一支牌子再普通不过的抑制剂和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
【买这支抑制剂的我受累了,你要是真想谢我,就把祖宗脾气收一收,再早点把腿伤养好吧,空窗期太久,对你来说是非常不利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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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庄景澄并不是要限制秋荀的动作, 他是不希望秋荀因过激的举动伤到自己。尽管那只是一根细小的针, 却是扎在秋荀的手上。
他的小作精最怕疼了, 庄景澄舍不得他哭。
用怀抱箍紧了拼命挣扎的秋荀,直到杜伏叫过来的护士给他拔了针, 庄景澄一刻钟的时间都不再耽搁, 横抱起怀里挣扎的人, 带着他走出病房。
把盒子一起带过来。用自己的外套给秋荀披上, 庄景澄嘱咐着身后的杜伏。
车子就在医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中等着,见庄景澄确实没有阻止自己,秋荀也渐渐地停止了挣扎。
挣扎了一路的小猫总算不再张牙舞爪,庄景澄低下头看向他一眼, 只叹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说地将秋荀送进了副驾驶位里后, 替他系好安全带。
庄景澄没叫司机来,车子由他架势,坐在后车座上的是拿了盒子的杜伏。
其实秋荀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要见寄出这个快递的人,就只能按着快递盒子上面的寄件地址找过去。
等杜伏报出地址,庄景澄也启动了车辆上路。
不想让自己的存在显得太过于多余,杜伏把挡板升了起来, 整个车厢被一分为二,彻底挡住前方的驾驶舱。
没有了后方的视线, 秋荀也稍微自在了一些。只是这并没有任何的作用, 他们之间的尴尬气氛还是没有被缓解。
握着方向盘的庄景澄目视着前方, 神情冰冷,自从坐上了车之后,他就没再和秋荀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过。
他往常像这样坐在副驾驶位里由庄景澄带着他去往某个地方的时候,对方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冷漠过。这样的态度让秋荀明白,自己是真的把对方气得狠了。
只是一想到盒子里的抑制剂与那张纸条,秋荀的心就焦灼起来。他现在应该给庄景澄做一些解释才对,可他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主动打破驾驶舱内几乎快要被冻住的氛围。
对不起往日里巧舌如簧的秋荀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之外就什么都不会说了。
庄景澄开着车没回应他,让秋荀更加难过,虽然他很清楚,对方现在想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道歉的话语。
之前在医院中庄景澄猜中了他的心思,秋荀想,他现在对他一定非常失望
可他不敢告诉庄景澄原因,他不敢告诉庄景澄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导致最好的朋友丢了性命,沉重的负罪感把秋荀压得喘不过来气,尤其是在出殡那天,秋荀连秦君昊的脸都不敢看。
秋荀感觉自己此时的生活就好像是用那两个人的性命做筹码偷换过来的一样,被他这个早该死透了的人
那种无形的压力几乎把秋荀逼疯,被庄景澄猜到的心事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因为秋荀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了。
绝望,无措,沉重的负罪感充斥着秋荀的整个身体。
要以怎样的方式才能弥补自己的过错?他还有资格继续活下去吗?
谁能告诉他?
有没有人可以帮帮他?
秋荀不想打扰正在开车的庄景澄,而且对方显然也不是很想搭理他的样子。可秋荀没有办法,他下意识地向自己身边最温暖的物体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轻抚在庄景澄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上。
温热的触感自指尖传来,估计是手背上输液时刺出的针孔在这种时候发痛,秋荀低下了头。
车厢内寂静无声,只有几滴晶莹不时地砸在车座皮革上。
庄景澄周身的冰冷气息终究是散了,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他的小作精留一滴眼泪。
到达目的地,庄景澄把车子停靠在路边,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冗长的一声叹息过后,秋荀的下巴被人轻微抬了起来,那双手温柔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
别以为我每次都会原谅你。
庄景澄眯着眼,声线低沉,他希望秋荀可以将这句警告放在心上,那件事是绝对的死线,庄景澄绝不允许秋荀往那个方面去想。
杜伏先下了车,按照盒子上面的地址在前面开路,庄景澄则抱着秋荀在后面跟着走,这小作精最近把自己折腾得不像样子,连走路都没什么力气了,还挣了命地要往盒子上写的地址这里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被庄景澄横抱在怀里的秋荀已经变得乖顺,他搂着庄景澄的脖颈,脑袋枕着人肩膀,开了口。
你还记得纸条上面的字吗秋荀声音轻小,不过他就在庄景澄耳边,也不是那么难听到。
嗯。庄景澄当然记得,也有些怀疑。
那纸条上面说要秋荀把腿伤养好,从这一点来看,寄件人应该是很了解秋荀的人,如果他晕倒时不小心磕出来的淤青也算是腿伤的话。
跟着纸条一起被寄过来的还有一支抑制剂,未拆过外包装,虽然便宜,但也是经过专门检查打上了医药械字的合格抑制剂,不是什么可疑物品。
不排除是粉丝送来的慰问礼物,只是粉丝礼物都堆在了公司,知道他们家里地址的人又不多,这东西究竟会是谁寄过来的?
秋荀组织着语言,其实他现在脑子也有点乱,心中有想法,却不敢乱猜。
庄景澄好不容易才撤了怒气肯理他了,秋荀不敢瞒着,磕磕绊绊地将自己那不切实际的猜想说了出来。
我我曾经有过一支这样的抑制剂,在还没有和你见面之前。秋荀用力的抿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努力回忆着:那是在我刚重生过来的时候,当时我预估到三个月后会进入发热期,所以就提前让人帮我预备了一支抑制剂
庄景澄脚下一顿,秋荀想表达的意思他听出来了,所以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怀里的秋荀,眼神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谨慎地问了秋荀一句: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秋荀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抑制剂或许会委托给别人代买,但那句话理应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才对
庄景澄没再多问,他加快脚步,找寻着那个被写在盒子上的地址。
那时候,肯让秋荀开口嘱托帮他买抑制剂的人,恐怕只有一位
顺着寄件地址的指引,秋荀一行人来到了旧城区,这里不同于市中心,人烟稀少,建筑样式也颇为老旧,道路窄小车子开不进来,只有几辆小三轮偶尔从几人身边开过去。
寄件地址就来自这里的某栋居民楼,眼下正是傍晚,日头渐落,各家都亮着昏黄的灯准备晚饭,这小区的年份也不知有多久了,看上去应该是连个物业管理都没有,垃圾桶歪的歪倒的倒,路灯也只剩下那么两三盏还亮着,如果没有手电照着路,脚下可得当心留神。
夜风呼啸,庄景澄用外套把秋荀裹紧了些,这里的居民楼单元号都是用油漆喷在单元门上的,经过多年的风吹雨淋早就掉得不剩什么了,对不熟悉这片区域的人来说着实不好辨认门牌号。
怕秋荀着凉,庄景澄带着他进了一处楼道里躲风,等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时间,杜伏回来了,根据他问到的消息,寄件人上面写的地址不是居民楼,而是后面的一处平房。
不管是楼还是平房,至少目标终于可以确认。在杜伏的带领下,庄景澄和秋荀来到那处平房所在的位置,这里要比之前他们见过的居民楼更加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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