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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总说:“我哪知道啊哥!我听说高一默认三个快班,其中只有1班的班主任年纪在五十岁以上,教学经验最丰富,以为不错嘛!”
林总说:“赶紧想办法,这种跳梁小丑别说当班主任,就是留在教师队伍里都不应该,误人子弟!三天不解决问题,我升你当副总!”
小徐总说:“是了是了。”
回头到林雁行房间,说:“你爸这诈尸没救了,平时不管不问,这时候跳出来怒刷存在感,影响家庭和谐,我一人管你还省劲些。”
林雁行说:“徐哥,我不想再呆在这个班主任手里了,我都恶心坏了。”
小徐总说:“的确,他诬告一次罢了,还来第二次,管清华又没碍着他什么,这孙子也真够损的。行了,交给我。”
他忽然想起一事儿,问林雁行:“哎,这么多年了我就想问问,我管你爸叫‘哥’,你管我叫‘哥’,咱俩之间的辈分到底怎么算啊?”
“……”林雁行挠头。
小徐总说:“算了,别琢磨了,反正我就是一野男人。”
两天之后,丽城教育局向十一中暗中派驻了一个调查小组,对象为高一1班班主任刘建民,他们倒是认真查了,保证对得起正义的群众。
不久,调查小组向上级提交报告,反应刘建民向学生和家长公开索取礼品礼金;假期带着家属参加由学生家长支付费用的旅游,最远曾经到过北欧;在外吃饭娱乐却让学生家长代为结账;通过向学生推销教辅书籍收取经销商回扣;介绍学生去校外补习机构从而获得佣金;诬告年轻教师等行为。
特别点出他那个从来不上锁的收礼抽屉,用词很严厉:
“……嗜烟好酒,暗示学生送礼以满足个人享受,这不仅是利用职务之便谋取不正当利益,是一种封建诸侯纳贡行为,影响恶劣,严重损害人民教师的形象!”
报告一出,许多家长包括已经毕业的学生家长也站了出来,表示孩子在刘建民班上遭受了不公正待遇。
陈荏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刘建民班里唯一一个被校园霸凌的学生,过去还有好几个。
有人熬过来了,有人却患上抑郁症无法继续学业,甚至有个女生采取了极端手段,屡次割腕,至今仍在休学,因为她向刘建民求救时明明获得了保证,最后却被出卖给了施暴那一方。
那一方是个以官老爷家的跋扈小姐为头领的小集体,老刘的巴结对象。
很快,老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勒令检查,通报批评,调离教师岗位,追究责任,彻底玩完。
他这一完蛋,也影响了老婆孩子。
他儿子正在丽城某大学读大四,原本打算本地就业,意向合同都签了,不得不毁约表示要去南方或者京城闯一闯,顺便离自己爹远一点。
他那在某机关工作的胖老婆同样触霉头,人人都知道她花学生家长的钱旅游,去过桂林、丽江、三峡、张家界、长白山……还去过日本、韩国、泰国、马尔代夫……
某些刻薄的就她当面说:“哎哟,我当然想出去玩啊,但是自己掏腰包毕竟舍不得嘛!”
另一个便接:“还是某姐福气好啊,有个好老公,年年免费旅游,换了我们哪能呢?”
他老婆气得脸都黑了,但也没办法,很快她也被组织调查,因为她是公职人员,有纪律。总之吃得咸鱼抵得渴,她夫妻俩花了学生家长十几万周游列国,还坐过大邮轮,早就该料到今天的局面。
陈荏和小徐总替管老师打了个大胜仗,可正主儿还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茫然无知,连有人告诉他高一(1)班的班主任要换人了,他都没弄懂到底是为啥。
他就知道押着陈荏做题,还问荏儿为什么最近心不在焉?要好好学习啊,我所有的经验都传授给你啦!
陈荏不过去趟厕所,就被他塞了一叠英语报在手上,摊开一看全是题,密密麻麻,字小得跟针尖似的。
“……”
陈荏回教室,见林雁行圆睁着眼,讪笑道:“不是寄托。”
人有寄托就不觉得苦了,管老师让他更苦。
林雁行哼了一声,把头拧过去,以对方听不到的说:“偏心。”
不是管老师偏心,而是陈荏偏心,他对自己敷衍,对管老师却不折不扣,厚此薄彼。
林雁行烦躁地将管老师的教辅扔开:“不做了!”
“啊?”
“太难!”
陈荏的偏心也摩擦了他的心,他感觉从头皮到胸口都一扎一扎地跳,没有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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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1)班换班主任了,是一名女教师,姓张,教语文。
张老师(外号张老太)以严厉著称,资历比刘建民还老,虽然已经过了退休年龄,但由于不可或缺,近两年又被学校返聘。原本她只是和老刘搭班,负责1班和4班的语文课,此时临危受命,担任1班班主任。
张老太一到,首先整顿风气,班干部被她换了一轮。
可这都跟陈荏没什么关系,班长竞选他投了弃权票,一直在埋头做题。
他对那些题越热衷,林雁行就对管老师越反感,跟个小学三年级女生似的,觉得好朋友被别人抢走了。
他酸溜溜地跟着学习,暗地里埋怨陈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刷题机器,脑袋里跑数字,眼睛里冒符号,都不知道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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