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辣子鱼棒(123)
该进食了。今天的食物是你监察科的同事,还记得吗?你去约萨克办公室时,他还热心给你倒过水。
桓修白洗干净手,从墙角抓了一把墙灰,堵塞住脖子后流血的伤口,再仔仔细细把贴纸重新封在上面。
他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重要的大事,松了气,又忍不住拿手掌按了按,以防贴纸贴不牢,掉下来。
吃下去。
他缺乏感情地回道:好。
这有什么。
他该作为席莫回等待的情人活下去。
而不是,一个固守所谓性别尊严被□□至死的蠢货。
他相信,换做席莫回,也会对他报以同样的忠诚。
第十二天。
一轮暗淡的白月悬于半空,它是形状锋利的新月,形态庞大,仿佛一把即将割破夜幕的镰刀,悬挂在人头顶。
映衬它暗淡的原因在瞭望塔的尖拱上。
错落有致的拱顶式建筑簇拥着世界最高塔,围着它排开锯齿状的黑影。在这冷色调的中心,塔顶的顶尖,有一人倨傲屹立,一身峻冷戎装。他上半身包覆着盔甲,肩甲是猎齿似突伸的花纹,超过两千层咒文细细密密镌刻在其上,胸甲之下是紧裹的内衫,以系带的方式在腰后抽紧,防止衣料对盔甲的贴身度产生影响。
为配合战斗情况,他必须身着贴合弹性的下装,冷白色的织物勾勒出线条有力而优美的腿肌,从腿侧到脚跟延伸着缠蛇之杖的徽纹,蛇头在股骨,蛇尾没入了膝盖下的长靴中。他此刻正顺着拱顶的倾斜曲起一条小腿,以全身紧绷的状态握持纤长的手杖,银色材质的尖跟靴和铠甲给他周身蒙上了一层凌厉昼白的光辉。
当他转过脸,用以盘起水月色发辫的宝石扣轻微闪耀,轻易夺走月辉的容颜高高在上,一种彷如古老而深远的威胁从蕴藏着力量的躯体里散发出来,庄重而威严。
许爱莉即便两腿战战,也没法控制自己不把眼珠子往那边瞟。
总感觉是万年难得一见的美景。
就是好像缺一双大白翅膀。
报告进度。这声音好似刚从万年寒冰上敲下来。
许爱莉吹着冷风,提高声音:你带来的军队已经扫荡了百分之八十,还是没发现主任踪迹。
准备转移下一个世界。
什么?会不会太快啊!能不能休息一下,一天刷两个世界很多人已经撑不住了。唔虽然不是我手下。
席莫回琥珀色的眼珠透过光,我不会等。撑不住就丢下。明天开始以四个世界为单位清理。
他不能等,他的omega等不了。
许爱莉神色复杂:MOC控制的两百个世界被你端了23个,剩下那么多你不会真要一一蹚平去吧。
不会。他清淡地说,找到人就放了他们。
许爱莉不敢吭声了。
她大过年的被金泽联系,半逼着揪出来当MOC的叛徒带路党,顺着编号一个世界一个世界找桓主任。
她也不知道桓主任怎么丢了,问也不敢问,想更是不敢想,反正她现在已经被挂在系统通缉红名单里,主任的姘头承诺重新给她找个工作,她也无所谓MOC了。
当然,最要紧的是,主任丢了她怎么能坐视不管?
做A,可以没有小奶O,但道义不能丢。
只不过许爱莉脊背掠过一阵寒凉,激得她忍不住抖了抖。只不过,美人姘头的手段也太狠了,过一个世界灭一个,她眼睁睁看着二十多个世界陷入了永久沉睡,彻底变为活死人大观。
浮空飞来一只白鹤,在拱顶飞了一阵,许爱莉看到他略微颔首,应该是白鹤传递了什么她无权听到的消息。
席莫回戴上覆面,转移下个世界。
在他坚决拒绝了使用替代品举行仪式后,席悯终于松口,将族中重宝悉数交给他。包括这身蚀实护甲在内的九件神级宝物,还有无量世界界守的四分之一守界军。
不仅如此,他还用那根神的手指做筹码,逼得主神将他升为修正局局长,将修正局异能者全部归为己用。
他尚未成神,却已能与神抗衡。
折断世界通行卡进行转移前,一座落地钟被留在拱顶,席莫回转过眼眸,它沉重有力的钟摆在匣子中咔哒咔哒摇晃起来。
这个世界时间永远停留在十点零三分。
在时间怀表碎裂,能力重创之后,席莫回反而机缘巧合从另一角度领悟时间法则的其中奥义:暂停。
他将这项能力越练越纯熟,在二十三个世界里放置了时间座钟,锁住所有活物的行动轨迹,A与O之间的矛盾暂停,无法产生混乱,主脑的实力自然也在无形中削弱。
不过,席莫回控制住这些世界,另有打算。
他睥睨着新的世界,无数守界军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它。
如果找到的是尸体,他不介意用MOC两百个小世界给桓修白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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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这件事当然要互相的。至少我觉得桓哥的付出是值得的。
不要方,桓桓这身体马上要换新的更强的,不可能让他这样过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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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我要吃肉肉
桓修白把整个身子靠在墙上, 水泥墙潮湿粗糙, 或许长满了青苔, 但他对此没有确切的感受。他的脚掌、小腿肚、膝盖、胯骨、胸腔,直到头骨都失去了应有的感知能力。大地贪婪地吸引着他, 仿佛要将他吞噬,一道本来模糊的声音在耳畔越发清晰,它在呼唤他:躺下吧,休息一会, 死去吧,一切都会解脱
他置若罔闻,操纵着这幅血肉粘黏的骨架来到桌子旁,摸索起刻下的痕迹。
一道, 两道十五道无数道!怎么会?为什么有这么多!究竟过去了几天,忘了,多长时间我不记得了我活着吗不确定在做梦吗?是吗?可为什么梦里没有高塔上的美人?乱七八糟的划痕,一天一条我活了多久,又死了多久?我怕,怕什么呢?怕他记得我更怕他忘记我
为什么我要保护肚子,里面有什么?
为什么我要触探腿根,下面有什么?
为什么我要念一个名字, 他是谁?
为什么我是谁?我在哪?
为什么我能看到自己满身伤痕站在桌前, 现在这个发出诘问的是谁?这具躯体又是谁?究竟哪个才是真我?
桓修白陷入可怕的焦虑中。他刚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似乎和自己的躯体不在一起了。他像一片肥皂泡, 轻飘飘溜出了沉重疼痛的躯体, 为了逃避诸多苦难和折磨,下意识挣脱了悲苦的肉/体,这是一种奇怪的状况,因为连他自己也确定不了,所见到的诡异现象是梦还是现实。
咚咚
那是开始的钟声。
他的灵魂开始砰砰震动,他想尖叫,但早已失去了言语的能力神经拉扯,撕裂,剥离切除,他与渐渐失温的躯体越来越远,他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胸口,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醒来!活下去!
自己的身体在视野中昏厥下去,他看到自己的头撞到了桌子,发出闷闷一声重响,像抽掉骨头的破布玩偶,失去灵魂的血肉瘫在地上,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睁着血红色的眼睛和他自己对视。
你是谁?我是谁?
你我,都是桓修白。
突然,他感到一股令人惊恐的吸力将他收回了小桌旁,他从昏沉的晕眩中撑开眼皮,浑身被汗水浸透,手脚冷得发抖,像刚从医院的停尸间走了一遭,荒唐孤寂,惶然不安,湿冷的汗水沉甸甸地坠在眼睛上,他眨了又眨,挤出一些,流淌下尖削的下巴,摇摇晃晃朝走廊尽头的门走去,直到打开门,被战争世界无穷无尽的热浪包裹住,他才发现自己还是看不见
才发现,那不是汗水,是想念过去美好的泪水。
灵魂麻木无知,行走在竞技场的边缘,脚掌踩下去,趾缝里渗上来腐烂的肉泥,不知踩中了谁的骨头,脊椎骨的尖刺刮破了小腿,脚腕骨似乎暴露在皮肤外面,扭曲地陷进泥地里。他如同在沙漠中负重前行寻不到尽头的人,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在炎热中寒冷地颤悚着。
好冷,好渴,好饿,好热
必须喝点什么东西走不动了吃,吃下去!全都吃光!为了生长在他身体里的它,为了铁窗里等他的人,他朝无数团晃动的光影冲过去,吃下他们!
方未兴饶有兴致地微微屈身,观察着场下的情形。他稍微调快了这个世界的时间,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已然过去了两年,他的寄宿品还完完整整地活着,虽然魂体分离的情况已经开始了。
不愧是甄选出来的优秀躯体。以最接近神的□□强度,承接住他的灵魂与神格,这将是最完美合适的结合。
MOC下属的世界正在发生原因不明的崩塌,已经有超过五个小世界被无际深渊吞噬,主脑却并未放在心上。这并不是疏忽大意,神格不稳定的情况下,所掌控的小世界因为矛盾突出导致世界线相互挤压,发生陷落,也是预料中的情况。
他不着急,也没有花费心力在这件事上,只要拿到了干净的躯体,就可以彻底舍弃旧的储存地,再次焕发新生,并开始为下一次神格动荡做准备。
主脑大人,这边检测到超过一百三十个小世界的支点活动暂停,不仅如此,所有OBA系统下的人类都陷入了沉睡。麻烦您给予决策。
方未兴收到了MOC会长克罗兹通过系统传来的讯息。
报告他们的坐标。
目前应该在科幻世界【一百七十九】,他们的转移速度很快,随时可能跳跃到下个世界。
找到他们,处理掉叛徒和入侵者。
谨遵命令。
方未兴转过神,再次往下探了眼,在看清场中景象后,连他也不禁趣味地诶?了声。
只过了五分钟,场中的异能者就死了大半。他们倒在地上的尸体呈现极端干枯状,好似被人抽光了全身的水分,连内脏和细胞里的也没有放过,又黄又黑的皮肤干巴巴硬邦邦地绑在失去水分的肉块上,像被人弃置的腐坏老腊肉。
而一个人,迈着混乱而神志不清的步子,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穿梭在人们中间,铁臂般的右手穿透人体,拽出心脏上的血管,塞进口中,大口痛快嘬饮,他把每一个人都当做了水源储存箱,一个个拉出他们的水管,浇灌自己焦渴至死的胃。
可这样是不足以将新鲜尸体瞬间变成干尸状的。
方未兴对此十分感兴趣,他猜想,应该是持续的折磨让寄宿品在被封住所有当前能力后觉醒了其他能力。
而他本人并没有知觉。一切都是渐进的,潜在的,无意识的行为。
战斗结束后,主脑亲自下到了寄宿品的小窝里。
他惊讶于桓修白的变化。在战争世界过了两年时间,他居然能反过来利用主脑在他失去心脏时投进去的蛛丝,即便受了再重的伤,蛛丝也会慢慢替他修补躯体,让他得以支撑到现在。
方未兴反倒为此高兴。蛛丝修补的进度越快,范围越多,就能更大限度和桓修白的躯体融合,寄宿的同步进度会急剧增快。他走过去,碰触了这个人没有知觉的骨头,系统自动跳出信息:【同步进度 97%】
在靠近他时,方未兴久违地用灵体直观感受到气场的沉重。包覆在这个灵魂即将从世界上消失的可怜男人身上的阴郁化为了实质,甚至在他僵硬转动身体时,空间都会因为他所承担的恶而微微扭曲破洞,宛如一面被人用枪打碎的镜子,四处破裂,充满空洞的弹痕。
是时候收获了。
方未兴满意于他的这种变化。当下,桓修白躯体的一切进化都将为他的灵魂入住铺路。桓修白所有的,以后都将成为他的。他在茫茫众人间将这孩子挑选出来,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产生价值。
桓修白从没让他失望。除了和一个alpha产生关系这点。
不过那个受精卵早已被他的蛛丝污染,成为他的囊中物了。
前天的食物是什么,吃出来了吗?龙肉的滋味与人类不同吧。
桓修白艰难地扭动脖子,朝一旁歪下去,空间在他头顶扭曲成涟漪似的波纹。
皮、夹、克。
他无声地抿动嘴唇,咧嘴笑了笑。
这只龙吃了我精心饲养的蘑菇,我把它蕴含小世界各个神的神力肉躯切给你吃,你该感到荣幸,桓副会长。
肉肉,肉肉。
今天吃的是你自己的肉,还记得吗?你被削下来,掉在地上的小腿肉,我将它洗洗干净,片成了片,放在你的食盆里。
肉肉吃肉好吃的肉,解饿的肉,我的肉
方未兴收到一则讯息,他进入系统,发现会长克罗兹的头像彻底灭了,他感到一阵无趣,在克罗兹的名字旁打下【已死亡】。
明天再用更好的肉喂你吧。是你想吃的。方未兴笑着说。
桓修白麻痹的大脑被他的话触动了一下,又恢复了死寂。
第三十天,科幻世界。
还没找到吗?过了这个月就回来吧。
父亲,您不用劝说我。
对面沉默了一下,以和缓的口吻说道:你只是没有尝过失去的滋味,才会如此焦迫。总有一天,你得学会平静看待它。
至少在我看来,那一天还没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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