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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辣子鱼棒(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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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修白凝滞的血液再次缓缓开始循环流动。他操持着僵硬的手脚,爬上窗台,摔进了屋里。这次没有那道无形的墙阻拦他,霰/弹/枪太重了,滑落了窗口,噗通和着冰雹砸进冷泉里。
    他感觉手脚都不再是自己的。屋子沉寂寂的,桓修白踉跄着走过去,走到席莫回身边。他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像一条搁浅的人鱼,黑色长发凌乱地铺满在身上,呼吸轻地几乎察觉不到。
    桓修白在他身前跪下来了。男人抱起了他,无措地向四周望了望,张开嘴巴想发出声音,有什么东西死死堵在了喉咙口,气管疼得出血,也只艰难挤出一声无意义的啊
    他跪着,把席莫回抱在他的膝头上,这个历经磨难,稳重如山的男人,浑身颤抖了起来,钢铁般的身心像是被机器碾压过,碎得彻彻底底。他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和他在雨中嬉戏的情人虚弱地打着寒颤,长发还没有来得及干,就在他的手中,一缕一缕,一寸一寸变淡变白。
    他的银发,竟然是,这么来的。
    曾几何时,年轻的美人倚在夕阳下的窗前轻描淡写地告诉过他
    头发会经历特定的事情变白。
    桓修白曾夸赞过,喜爱过的那头银发,是浸泡过血淋淋的现实,褪色后形成的。
    桓修白心痛欲死。
    一只手从他怀中颤颤地抬起来,摸到他的颧骨,席莫回在他膝头喘了口气,指腹在他脸颊微弱地动了动,一声嘶哑的轻笑从白发下传出:你怎么眼病又犯了啊。
    桓修白轻怜地将他眼前长发拨到耳后,席莫回浑浊的目光正定定望着自己。
    我不会死的咳咳,只是药而已,喝了许多遍了我每辈子都会喝的,躲不过他将脸转向内侧,嘴唇几乎不动。
    桓修白握住他下滑的手,将他搂得更紧了。
    我,男人深深喘息,才能把溢到喉咙的酸涩咽下去再说话,我来救你了。
    席莫回呼吸急促,心跳过速,他不知道这是药物的作用,还是其他什么新的副作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
    他把袖子里藏的东西仔细塞进男人粗糙的手掌,对他,温柔笑着说:你再替我戴一回吧。
    过了许久,他听到那个男人溃不成声的嗓音:好
    他满足了。男人用来持枪的手,曾经那么稳,那么有力,拨弄在他的发间却这么小心,这么抖得可怜,他摆弄枪/械的灵巧手指都化作了笨拙,不知所措,又满怀悲哀与溺爱。
    好了桓修白伏下身,搂抱住他的脖颈,埋进他的银发里,哽咽道:戴好了,很好看,你怎样都好看。
    头发白了也好看么?
    好看。
    席莫回咬了咬嘴唇,小臂勾住这个老实男人的脖子,他年轻的背脊因为痛苦而佝偻起来。
    好看是因为我还年轻。
    桓修白急忙否认:不,你老了也好看。
    那不见得。
    他们享受了一会短暂的温存,暂时忘记了身在何处。直到窗外惊起一身清亮的鸟鸣,刺破了白雾,桓修白骤然惊醒一般,扶着他站起来,蹲在他面前:上来,我们离开这里。
    席莫回膝盖酸痛,盯着桓修白低矮的背影,说道:你背不动我的。
    桓修白回首,眼睛通红:背不动也要背!
    席莫回蜷起的手指在掌心蹭了蹭,有一种轻轻的痒,好吧,他答应道。
    桓修白最终背起了他,走出这间屋子。
    ※※※※※※※※※※※※※※※※※※※※
    哇得哭了,美丽好可怜啊,麻麻心疼死(虽然现实中他并没有遭这么大罪,父母也没这么冷漠,但也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们桓桓崽,是真男人啊!没有逃避痛苦,而是站在窗口强迫自己看下去了,不论多痛都忍下去,陪着美美一起受虐。
    小美丽的头发的确是因为药物变白的,这算医疗事故,现实中事后父母也非常自责,十分心痛孩子,积极补偿了,但小美丽自此之后扭曲严重,无法补救
    不过美丽的过敏症是真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感谢仙女教母们不杀之恩(被追打成肿头鱼。马上就发糖了,给我一个机会啊(抹泪抱大腿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丸子很快乐、sysy、说爱折花、云绯、酗久、甜酒果奶酱、水月涟漪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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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惜 10瓶;
    第55章 第二轮回的终结
    徒手爬上高山, 殚精竭力登上云海穹宫五层高楼, 不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大幅度下降。即便如此, 桓修白依旧脚步沉稳,心神剧烈动荡无法影响到他矫健的动作, 原因无它,只因他想得到的人,已经趴在了他背上。
    了无尽头的回廊,逐渐扭曲的墙壁, 忽然身后远处惊起一身怒喊:他们在那!
    桓修白没有回头去看,他抓住席莫回的腿弯,往上托了托, 加快脚步往前冲跑。转过第一个转角,没有任何一道门出现,前面还有个回形走道, 桓修白毫不犹豫选择了向右走。地势逐渐上扬, 一道楼梯展现在眼前, 背着一个成年男人攀登楼梯还不能放慢速度, 即使是桓修白的体能也会感到乏力。
    他咬紧牙关,不让粗重的呼吸声喘出来,登上最后一个台阶后,转手一拳打穿墙壁, 以陷进墙壁的拳头为中心眨眼间裂开蛛网一般的放射性裂纹, 桓修白干脆得抽出手, 错身向右打跨两步, 墙壁应声而倒,破碎的砖石把楼梯口封了个严严实实。
    这下楼下追捕的人一时半会应该上不来了。
    他站在飞扬的墙灰后稍稍喘气歇息,却也不敢大意,转身就要背着席莫回继续寻找出路,被背上人在腰间轻轻拧了一小把。
    放我下来。
    这话说得坚决,桓修白还没想劝,席莫回已经自己跳下来了。
    不行,桓修白扶着墙顺匀了气,拉住他的袖子,你喝了那药又不舒服,跪在地上那么久腿疼,不成,你别自己走,我背着你走。
    关键时刻少逞英雄。席莫回扯掉袖子,在他的手下落的瞬间,改为用手心拢住,这楼里的楼梯不止一处,他们有别的途径上来,你再跟我争,谁都走不了。
    席莫回不由分说拉着他朝前小跑。这是他本家,他本该比桓修白更熟门熟路,或许是镇宅大阵触动,房间和走道逐渐错位,第三次席莫回来到了一扇空墙面前,他凝重地看着它,原本这里是一扇通往下面的楼梯。
    有人想阻止我们下去。桓修白不作停留,马上和他离开,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停下做无谓的猜测。
    而真正在幕后操纵的故事进展的那抹意识,正用无边无穷的眼睛,通过天花板,透过墙壁,甚至是经过时柜子里白瓷鸾鸟的小眼珠,视线紧密追着这对奔逃的恋人。
    故事必须前进,结局必将发生。
    没有这一世的意难平,就没有下一世的久别重逢。不在这里种下深痛的种子,哪能在下个轮回开出凄绝的花?
    他的小情人,手牵着年幼的自己,这样执着而无畏的样子,再一次重映在他的瞳孔中。
    孽子,你真要和男人私逃,丢下你父母兄弟不认吗?杜阅澜痛彻心扉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你们先不认我的。席莫回冷漠转脸,与生父分别置于走廊两头,相对而立。
    桓修白转身望去,走廊上的灯暗了,唯有杜阅澜站的那一头光线刺眼,仿佛爆发的光洞,逆光而站的中年男人看不清面目,朝他们蹒跚走来。走道以肉眼可见的角度倾斜,像是被热浪炙烤过,弯曲变形,墙皮卷起来,发黄变旧,簌簌落下,仿佛这栋楼阁的灵魂正在加速死亡,情形堪比噩梦情形再现。
    桓修白毅然决然揽过席莫回的身子,带着他离开,席家人在后面穷追不舍。
    前面没有门,是死路。席莫回低声说。
    难道他们就要这么生生被捉住,再次永久分离了?
    难道轮回的尽头就是这扇空白发黄的墙吗?
    这不可能,也不允许。因为,这里本该有扇门的。
    有门,一定得有门!桓修白急促说着。
    他没有放慢脚步,直冲着狭窄走廊空无一物的尽头冲了过去。或许是噩梦侵蚀了他的理智,还是绝望破碎了他的理念,他坚定认为前方一定是出口。
    当他张开的五指撞上坚硬的墙面时,一道无形无影的光芒在意识海中灿光大放!他冲破了规则的墙壁,一切物体的形、态、容、色,都刹那间融入意识,任他驱使,听他掌控,脑海中铸建了庞大的超高速立体打印机,墙面的结构密度体积材质全部如庖丁解牛一般,分毫毕现得展现在他的眼前。
    席莫回需要一扇门,他就现场造一扇门!
    脱离材料形态的限制,被瞬间扩宽百倍的意识海动力强劲,以光秒速演算和制造出图纸,一息将过,手指下的墙灰化作了金属门把手,固定的墙面凭空画出了一扇门,它样式造型古朴,和桓修白途经经过的房门如出一辙。
    这是意识重构的具现化大观缩影!
    他要来了,他们在后面!席莫回嘶声喊道,和桓修白一起奋力锁上门,三道漆黑的影子被将将关在门后。
    只差一步,他们就要被抓到了。
    但他们还离逃出生天差得很远,不论怎么在楼里兜转,都只有向上的楼梯,那道融入无良镇土地的神念固执地引导着他们走向最终结局。
    破除无数道墙壁之后,他们在恍若轮回的走廊迷宫中推开最后一扇门,而这里是
    正是桓修白日日爬上七层高塔,透过小铁窗子仅能看到一角的那间挑高的屋子,囚禁席莫回的房间。
    欢迎来到我的囚笼。席莫回背着手向楼梯后退两步,轻笑一声,跑上去。
    桓修白不动声色擦去额角的冷汗,反复破墙拆除再重建耗费了太多精力,他对自己这种能力有生涩的感觉,好像刚刚突破无法应用得手。他扶着墙面,追着席莫回跑上白色镂空楼梯,边对他说着:走慢些,慢一点
    日夜之交的曙光照亮的纯白的屋子,桓修白迈上台阶,沐浴在温柔和熙的晨光中,一整夜的焦虑惶惶都因此驱散了。
    他们要逃出去了,只要破开最后这面墙。他记得小平台上栓了绳索,能送他们直接下到地面,谁也追不上他们。
    突然,脚底轰然震动,他们进来的那扇门被枪声轰开,席墨之端着桓修白落下的重火力枪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面色沉沉的席家父母。
    桓修白意识海掀起滔天巨浪,身后那道曾经阻挡过他们无数次的高墙瞬间化为了齑粉,随着沙漠的狂风飘散。他要去抓席莫回的手,可是枪声响了,席莫回下意识向洞开的墙面后退躲避,桓修白睁大眼睛嘶声喊道:慢着!别动!
    已经来不及了,席莫回的脚跟抵在了墙与空气交接处,他失去平衡,即将向后倒进温软的晨曦中。
    一只强健有力的手掌死死握住了他,使出全身力劲,将席莫回拉回了人间。一个成年男子的体重所造成的惯性足以让桓修白刹不住脚步,他救了他的小爱人,自己却栽倒下去。
    最终,那个不详的箴言实现了。
    爬上高塔的外乡人还是躲不过命运,为他的情人摔下了塔楼,送了性命。
    席莫回静静伫立在大风呼啸的楼板上。日光驱散了昨夜的大雾,喧嚣的风却没有停,执拗地拂动着银色长发。
    在视线的尽头,在整面消失的墙之后,静默地飘起了纷纷大雪,昨夜那场温暖的暴雨,紧迫释放、温情相交的大雨,在眼前凝结成了松散哀漠的白雪,无声祭奠着死去的情人。
    原本紧挨着窗口的地方,那个仅供一人站立的小小水泥台子还留在那里,有一根粗厚的绳索从房檐笔直地垂坠下来,水泥台子上落满了厚厚的雪,那个老实直白的外乡人留下的工具包还挂在墙壁上,仿佛是他的一座墓碑。
    席莫回向下望去,白茫茫一片世界,什么也看不到了。
    他动了动干枯的嘴唇,想起那枚没有落在他唇上的吻。
    解下发间的珍珠夹子,握在手心,寒冷缠绵地裹住了他,他低着脑袋,对身后的家人们说:你们如愿了,这个轮回结束了。
    说罢,他便张开双臂,跃进了无边大雪中,去和他的情人生死作伴了。
    在下落最后的一次重重撞击中,桓修白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苦。他站起来,发现自己置于一片黑暗中,面前唯一亮着的是一面电影院式的大银幕,前面放置着一张椅子,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他恍恍惚惚走过去,坐了上去。
    他隐约记得自己的死亡,还在茫然中看到了席莫回坠落的身影,他既惊惶,又害怕,怕席莫回犯傻跟自己一起跳了下来。
    当他落座时,电影正好开幕了。
    第一幕就是第二轮回的终点,以年轻的席莫回跳楼终结,重启轮回为开端。
    桓修白不忍地别开眼睛,又强迫自己扭头去看。
    接着是十五岁的席莫回从床上醒来,发现自己手心里仍旧握着那枚发卡,想起了上一轮回的一切,对着镜子将它别在了黑发上。
    一系列轮回事件的重演,再一次于桓修白面前展开。这一世的席莫回在被灌下药剂时意外地顺从,他在荧幕上抹了下嘴角,对父母提出,他要去无良镇住。
    哪怕还是囚禁着他,他也要到那个镇上,等着他的情人来寻他。
    席父席母出于愧疚答应了。
    席莫回住进了巷子角的小楼里。他原想住的更高些,让那个蠢蛋来找他时费一些功夫,但他还是选了二楼,既保全了自尊,也保留了高傲。
    他在二楼的小铁窗前张望,还是内心惶然,终日害怕。某日,他叫来了车夫,喊弟弟过来沿着墙面修了一架水泥楼梯。它的扶手是全包的,人走在上面无论如何也掉不下去,虽然席墨之粗糙敷衍了,席莫回看到它建成的那一刻,还是心生欣慰。
    这样就好了啊。
    这样,等桓修白来找他,就不会摔下去了。
    他在屋里给自己栓上了脚链,链子很沉重,一开始磨烂了脚腕,他也没有吭声。他想等着桓修白来了,跟男人好好抱怨一番,把这些苦痛都算在他的头上,再快活地看对方难过心疼的样子。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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