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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辣子鱼棒(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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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墨之带人围了过来,手中的枪管还在发热,毫无疑问, 精准射穿桓修白一个肺的子弹正是从他的枪眼里飞出去的。
    桓修白捂着胸口,一手颤巍巍摸到枪匣,试了两次才拔出枪直指席墨之脑门, 咬着牙发出嘶声:让他走!
    席墨之望着他,嗤笑出来,一席话让桓修白持枪的手再也稳不住了。
    我亲爱的哥哥, 我的出场姿势怎么样?合你的意吗?我按照哥哥的剧本适当做了一些改动, 哥哥喜欢吗?说着, 席墨之向外乡人致礼, 怜悯地告诉他:哥哥才不会走。可怜的你,还以为自己是爱情剧的男主角,实际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配角。
    桓修白视线模糊,他转向席莫回所站的地方, 用仅供对方听到的声量问:席莫回, 怎么回事?你告诉我你不想走了吗?
    我是怪物啊。席莫回幽幽回答道, 我告诉过你无数次。
    你不是怪物!桓修白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突然,他剧烈咳嗽起来,鲜血不受控制涌出嘴角。
    哥哥,你快告诉他!是你把他骗来,也是你喊我们来见证你怎样吃了他的。
    席莫回对弟弟的催促充耳不闻。他自顾自蹲下来,在黄沙中挖出那枚卡夹,用衣角仔仔细细将它擦干净,吹了吹缝隙里的沙子,指腹蹭去珍珠边缘的一点浮灰,端详着它。
    他认得这卡子,这是他的东西。天然海水珍珠温润粉嫩的光泽,最边上那颗不起眼处的小瑕疵,放在手心里的重量,都分毫不差。从始至终,都只有这一枚珍珠发卡。
    为什么桓修白微弱地问。
    席莫回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他的注视饱含痛惜,我没有骗你,他轻柔地擦拭去桓修白嘴边的血迹,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私奔。
    他的对待越轻怜,桓修白就越不解。那你,咳咳为什么答应我?
    我没尝试过跟别人离开。席莫回越发温柔,将失血而发抖的小情人拢在怀中,轻声对他说:这是我们的第一次,我要告诉所有人,我跟你走了。而他们,都将成为我们的见证人。
    这是他历经两辈子做出的最终决定。他的第一次私奔之旅,必须具有仪式感。
    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啊?可别像上一次一样耍滑头,欺骗我们哦。
    桓修白呼吸变粗:你想剜我的心吗?
    席莫回揽着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发旋处,用令人安心的语气说:不会痛的,放松。
    这场景,这道声音,仿佛在梦中反复演绎过,似曾相识。桓修白每一次呼吸,破洞的肺部都疼得他全身痉挛,但什么都比不上胸腔里那颗心的痛。
    他揪住席莫回的衣领,手指渐渐没了力气,虚弱喘息着问:你吃了我的心,就能好了吗?
    到了这种关头,他依旧是带着一份希冀问得。
    我无药可救,永远不会好了。席莫回贴着他的耳朵呢喃着。
    话毕,他在席墨之和其他席家族人殷切的目光中,召唤出宝书阿辛罗。万籁俱寂,破旧书页哗啦翻动声,恍如绝境的呻/吟。
    这悲悯的神,为世间纷繁痛苦所缠绕。风与□□的气流在他指尖流转,孤独、疯狂和厌倦碰撞交融,幻化成一柄长剑,剑锋锐利,闪耀着明如月华的光亮。
    他抚摸着情人的后背,眼神极尽柔和,找到心脏的方位。
    噗
    金属刺进身体里的声响很小。
    桓修白挣扎了一下,席莫回借着角度遮掩,安抚地将唇印在他额角,这垂死之人便放松了身体,慢慢等着凉意深冷的剑尖戳穿胸膛。
    他下手干脆,没有迟疑,身后的族人们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到底还是选择了家族。
    席莫回,你得到了我们的认可。
    哥哥,快趁热掏出他的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席墨之是真的关心兄长,真诚给予了建议。
    席莫回抱着桓修白,血是热的,温乎乎撒了他一身。他转过脸,沐浴在爱人的血液中,眼中流露出阴郁疯狂的光,宛若地狱邪魔。
    视线在一张张或熟悉或模糊的脸上逐个扫过,他轻笑了声,语调漫不经心:但我现在不想要你们的认可了。
    席家人殷切期盼的结果即将诞生,无良镇轮回的诅咒就要解除。席莫回抱着桓修白站起来,外乡人倒在他的肩头,气若游丝,席莫回想起过去与他共同度过的时光,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光辉,他的苍老似乎都被那神采逼退了不少。
    他右手握住剑柄,左手将藏在手心里的发夹塞在桓修白手中,替他拢好手指。
    你会认识年轻的我,并爱上他的。
    话音未落,桓修白心头再次传来一瞬刺骨的寒凉。插在他背后露出一大截的剑全部没入肉中,而剑的另一头,直直刺入了和他相拥的躯体中。
    席莫回用剑捅穿了桓修白的心,也杀了他自己。
    你瞧,我就是这么个自私的怪物。席莫回语中带笑。
    没事桓修白伏在他肩头,也低低喘笑着,我喜欢就好。
    不能同生,便共死。这也算是圆满的结局。
    他若不死,轮回就无法推进。
    而轮回不能就此终止,他和桓修白才刚刚开始,他得送情人回去,回到过去,和过去的自己再续前缘。
    所以他必须死。
    席莫回,你身为席家长子,要枉顾家族气运了吗?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你生来就是个错误,我就不该冒险生下你!
    哥哥哥哥又要离我们而去了吗?
    我生来又不是只为你们而活的。席莫回斜睨了他们一眼,痛快地拔出长剑。他忍着心头的钝痛,咽下两口血,吹了声口哨,枣红马踏着蹄子奔到他身边来。
    他把桓修白的身体搬上马背,最后拢起手掌,对情人说着悄悄话:你不会死。你早就没有心了。
    没有心?那他的心究竟去哪儿了?桓修白昏沉地想着,他意识不清,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席莫回背过身去,血染红了银色长发,随夜风飘拂,红得鲜艳无比,宛如烈焰,危险夺目。
    席莫回胸口开了个洞,面对家人的指责,在倒下之前,释然道:你们认为我是个错误。可现在有人不这么认为了。足以证明,你们也不是完全的真理。
    心脏停摆,他倒在了黄沙之中。席家人的面目逐渐隐没在无良镇的背景中,席莫回听着马蹄嘚嘚渐行渐远的动静,安心地闭上眼睛。
    他走了,他去找我了。
    有什么可遗憾的呢?对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无法平行的时间,不该相交的两条线,命运在他身上反复作恶,他难道就要生生世世受制于规则,被尽情玩弄吗?
    他沉入了大地,和这个邪恶的镇子融为一体。他的躯体,血肉,意志,精神渗透进一砖一瓦,一墙一屋,每颗石子都是他的耳喉,每粒沙子都是他的眼睛。这座沉睡的死镇注入了灵魂的本质,它汹涌,它生动,在虚空无界中倏然睁开贤明的眸子。
    审判裁罚,制定规则,掌控平衡,纠正异端贤者举起手中之杖。
    扭曲的时间,他现在就要从一团凌乱中揪出它的尾巴,重新捏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谁让他席莫回,是这空间的无上主宰!
    嘿,帅哥外乡人,你从哪儿来?
    女人清脆的发音吸引了人们的视线,他们看过去,是个少见的外乡人。他几乎是瞬间就抓住了路人的眼睛,不仅是因为出众的相貌,更因为这个人奇怪的年龄感。
    你可以说他很年轻,也能判定他正历经垂死。
    外乡人平静如死海,他黯然的眼睛停在姑娘脸上,眸中却倒映不出任何东西。
    这双眼睛,早就在直视银发染血之后,失去了目力。
    他眼中所见,俱是过眼云烟,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入他的眼。
    我从这里来。又回到这里。外乡人说完便走了。
    许爱莉奇怪地望着他的背影,那感觉倒不是郁郁落寞,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执着。
    明明对方有血有肉,许爱莉却觉得,走过去的是一副剥肉除血的骨架。
    五年之后,兜兜转转他终于找回了这个镇子。
    无良镇不欢迎你。
    他曾经在沙漠中漂泊,血液似乎流光了,麻木地感觉不到寒冷或炎热。他趴在马背上,眼中晃过的只有石子与黄沙,枯燥地充满整个眼球。
    真是奇怪,他怎么也应该死了,就算没死于贯穿胸口的洞,也该死于饥饿和艰渴,死于沙尘暴和暴晒。
    每当他以为自己要走到生命尽头时,手心里的发夹就会割破皮肤,让他痛,让他想起经历的一切。
    他嘴边念着那个人的名字,握紧珍珠发夹,活着走过了五年。
    你会认识年轻的我,并爱上他的。
    他早有预感,当来到那个熟悉的巷子角时,还是不禁崩溃地跪倒下来。
    没有水泥楼梯,没有小窗,连墙上的铁门都不存在。
    席莫回不在这儿。
    他没有就此放弃。席氏家族恢宏的角楼群还伫立在山巅上。那里一定有席莫回的踪影!
    他徒手爬上高楼,顶着烈日,晒得滚烫的木头渣子扎进手掌中。桓修白咬紧牙关,惊险地飞跃一道道窗栏。楼群威严高耸,它建于山上,自己本也就是一座楼山。桓修白几度以为自己会精疲力尽,就此摔下去,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冥冥之中庇佑了他,他几次踩空,随手一扒都能恰好抓住边栏,阻挡下坠趋势。
    他摇摇欲坠,一手扒在圆柱上,吊在半空休息了半晌。骨骼和关节酸痛地没有知觉,兴许已经断了几根,他也不清楚。
    赶在日落之前,他攀上了楼塔的顶峰。
    翻滚的红云卷起层层余晖,塔楼周围萌动着春意暖洋的风。沙漠的日落惊阔壮美,但要是比起窗边人,就瞬间黯然失色。
    那镌刻在他心尖上的名字,温柔地浸漫到舌尖,桓修白不禁喊了出来:席莫回
    年轻的美人正当风华,支着手臂撑起脸,隔着小窗对他言笑盈盈:你是来带我出去兜风的吗?
    二十岁的席莫回,长发还是乌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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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开始第二轮回了,前面埋的糖都可以挖出来了呜呜呜呜
    是的我这是正经升级流文(被暴打),美丽和主任都会在能力上有大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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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两个小傻子
    此情此景, 我就是摔下高楼, 也值得了。
    小窗旁有个抻出的台子, 不足半米宽,它原本的用途可能是放置花草。桓修白估算了一下距离, 两臂青筋突起,抓住橼木的一端,在百米高空中把自己当做了钟摆,前后荡起躯体。松手的时机要掌控好, 需要在越过橼木偏转5度角的瞬间,腰腹绷紧使出劲力。
    席莫回饶有兴趣地瞧着陌生人的行为。看他凭借肉身,不惊不惧, 在坠落身死的可能下奋不顾身跃过两米的空档,一只手如钢铁般强硬,死死卡在平台边缘, 就靠着它承重, 一寸一寸将沉重的躯体提了上去, 稳稳落在台子上。
    不错。席莫回靠在窗边, 轻轻鼓起掌。
    感谢陌生人给他枯燥无味的生活增添了小小乐趣。
    桓修白遥望着窗沿,即便站在小平台上,离席莫回的窗口也有半臂距离。他要是探过去身体,很容易失去重心掉下去。而通向他这个平台的窗户, 被人早早用水泥封上了。
    你还记得我吗?桓修白凝视着他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问道。
    他说完这句, 心中顿感, 一切旧尘往事涌回脑海中。仅仅五年,怎么当他回到这里,感觉像是过完了一辈子?
    年轻的席莫回,历经岁月摧残的席莫回,不管哪个他,都是桓修白情之所钟。
    认识年轻的我,并爱上他吧桓修白难以想象席莫回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其中饱含绝望,又携有希望,只不过那份希望永远也回不到老席莫回的身边了。
    记得你席莫回小臂交错,松松搭在窗沿上,身子前屈,表情真挚而好奇。
    桓修白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睛,眸中迸发出欣喜。难道
    记得你?怎么可能。
    两片薄唇动了动,毫不留情把桓修白推回无望境地。
    逐渐降温的山风袭来,从桓修白耳边呼啸而过。他低下头颅,自胸腔压迫出一道笑声: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当年,在铁窗之前,他心哀老去的情人见到他时,那句你终于来了中,浓郁深厚的感情原来是真的真的是,对他所说,向他倾诉的。
    桓修白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你认错人了。
    席莫回认错人了。
    可席莫回怎么会认错人呢?他就是老眼昏花,身体虚弱,拖着病腿和锁链,也不可能认不出等待了两辈子的情人啊。
    桓修白在他们重逢时,用一句话否定了席莫回爱人的心。
    他不敢再去回想那个铁窗里的怪物是怎样艰难吞下话语,假装陌生人,仅仅是因为害怕惊吓到他。同时又忍不住和他亲近,向他无形中示好。
    那些看似荒谬毫无道理的依恋,仿佛是随口说出的等待和期盼
    全都是真的。
    就连那个辜负了老男人的外乡恋人,也是真的。正是他自己,是他桓修白!
    心绪激荡惹得桓修视线模糊,贴在墙上悄声用手背蹭着眼睛。小席莫回瞧不见他的脸了,变换了几个角度,凑到了窗子边角转动眼珠子,终于瞥到了男人覆着青色胡渣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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