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标记委员会(穿越)——辣子鱼棒(8)
而他的右手边,有一个空位。
你来迟了。演剧台上包裹着暗红色丝绒的演讲桌后坐着个老人。
戏已经开演了吗?席莫回将箱子端正放在脚边,长腿叠放,十指松松交叉,置于腿上,好整以暇环视一周。
我们,正在讨论你的事,贤者。本届局长汪正德已至垂暮之年,说话有气无力,感觉随时能在台上断气。
我想,没必要讨论了,毕竟大戏已落幕。
此话一出,前四排的观众们都开始骚动起来。有三人分别从前排站起来,朝席莫回逼近。
起首一位的嗓子粗哑难听,使看戏的众人轻而易举分辨出他是黄金级组长萨尔瓦多,贤者!智使在哪?
智使,智使男人坐在众人首位,轻声用手指打着拍子,骤然停下,温柔的笑靥绽向逼问者们:智使先生不幸去世,之前安静躺在【二十三】的医院太平间里。我走的时候,那里的冷气太强,智使很怕冷,我擅作主张多给他加了一床铺盖。
你这家伙!竟然大胆坐在智使的座位上!一人从后排冲了上来,怒吼着想要给他一拳,明明是你杀死了智使!证据确凿还想狡辩!
他们口口声声要为其报仇的智使,正是当时率考务组拦下委员会小组四人的中年秃顶男,同时也是和席莫回同属于修正局的高级干部。
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beta力挟全劲的一拳从席莫回身后袭来,席莫回低低笑了,那枚拳头砸进了他周身的空间,又立即像镜像一般反射了出去,正中beta的脸,他惨叫一声后仰摔倒在台阶上,捂住眼睛的指缝里源源不断渗出黑血。
这只是小惩而已。
剩余两个人还算有眼力,暂时不敢妄动,退到了一边。
能做掉另一位白金级部长的压倒性实力,谁敢小觑?
席莫回放下腿,手肘撑起扶手,姿态从容地站起来,转身面对一百三十七位同僚,浅浅屈身行礼。
随后,他在众人的屏息中迤迤然走上前台,站在了汪局长身边,俯视着皮糙肉皱的老头,微笑着说了声:您好。
汪局长浑浊的老眼转了转,愣声道:好,好。
那么席莫回站在聚光灯下,不同角度投射下的暖光给他蒙罩上一层幻美的光晕,使他的容貌看起来几乎与楼梯口画作上的大天使一般圣洁无垢,惹人心生向往,不禁想伏身膜拜。
接下来,代理副局长的事务,只能由我暂时承下了。诸位同僚如果有任何异议,欢迎来办公室向我反映,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用那道有魔力的嗓音宣布道。
席莫回,你违反了事先约定的规矩,肆意杀害高层干部。汪局长,这事难道没有任何惩戒吗?如此小人,应该立即绞杀。
席莫回的目光落在第一排最后一位女性身上,他似乎很高兴对方提出了问题,耐心十足地回答她:抱歉,你好像误解了我。
他抬高了视线,面向所有人,略带痛心地解释道:这不是什么杀害,而是一项帮助。智使先生长久以来备受失眠折磨,在精神和生活上都出现了问题,作为他的后辈,我不愿意看到这一幕,只好在他最近一次发病时施以援手,帮助他永入长眠。
萨尔瓦多对他这套说辞不可思议,粗声质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智使在行动中要求你杀了他?贤者,你为争上位不择手段,良心对得起贤的称号吗!
席莫回施以笑容:我对我所帮之人,所做之事,从来问心无愧。
修正事业局并未进行严格部门划分,均以等级来区别能力,除局长之外,分为
白金级:智使,贤者,部长二名
黄金级:骑士,术士,预言家,诗人,组长四名
真银级:无称号,四十名
锈铜级:无称号,九十一名
席莫回加入事业局不过三个半月,就从锈铜级跃上了白金级,距离他干掉上一任贤者夺取称号,还不够20天。
现任局长恐怕撑不过今年就要退任,资历深厚老谋深算的智使,和莫名蹿升的强力新秀席莫回,谁能将后半年的代理权握在掌心,谁就是内定的下一任局长。
代码世界【二十三】是修正事业局的对头组织抑制标记委员会的重点示范类管辖小世界。
由局长之上的真正掌权系统主神下令,此次破坏世界节点的任务一次性动用两位部长级人物,目的不言而喻,就是为了角逐出真正的候选者。
而席莫回,早在桓修白一行人前往火车站的途中,顺带设局引出智使,开着救护车一边运送39号目标,一边将副驾驶上的智使永久催眠,送入甜蜜梦乡。
智使经验老到,的确筹谋已久,一开始就将重点放在了毁坏三个节点上,却算有遗漏,被席莫回所谓的同事友爱大招断送前途和生命。
至于大家敬爱的智使先生,请不用担心。我出于敬重,已订购了上好的棺材,不日就能载着他回到温暖的家和亲人团聚了。过两日,我将主持追悼会,还请想前来悼念的同僚早些在系统里登记呢。
他话说得越轻柔,越真诚,听起来就越令人胆寒,头皮发麻。
好了,局长,您说两句。我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席莫回依旧绅士一礼,走下聚光台,回到曾经属于智使的左数首位,倾身拎起黑皮箱,走上梯形台阶。
他所过之处,无人不侧身避让,等级高的敢怒不敢言,等级低的两腿战战。
席莫回本人一出剧院门,场中所有人都不由自主舒了一口气。
转回大堂,重新乘坐电梯,来到地下三层。席莫回直奔目的地,推开门反锁,捋开袖子对正背着他的alpha吩咐:给我打一针狂犬疫苗,还有阻断剂,尽快。
斯洛麦尔庞大的身躯撑紧了医师的白大褂,扭头迷惑地重复:狂犬疫苗?
席莫回快步走过去,侧过脖子指给他看:这里。
斯洛麦尔差点把手里的酒精给打了,舌头打结:牙,牙印?你,被
席莫回脸色凝重,抿着薄唇坐在椅子上:我可能会感染病毒,也可能已经被标记了,如有必要,我需要做除标手术,最好不要拖过今晚。
斯洛麦尔:
他伸头仔细观察了一眼,说:这是人类的牙印,不是犬类,不会有狂犬病。还有说什么被标记,也太夸张了吧。
你想枉顾我的生命?席莫回瞬间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不,不不是,您这个这个alpha啊,他腺体不在脖子上,被咬一口没事,也不会被标记,您放宽心好了。
席莫回点头,表示理解:那好,我回去自己打。
坦然接受,固执己见。
斯洛麦尔摸了摸嘴上一大圈厚厚的胡渣,瓮声瓮气认命道:我马上着手给您处理,行吗?还有您的心理咨询,麻烦请等个十分钟。
席莫回想起了一件事,掏出随身携带的长方形小铁罐,交给斯洛麦尔:用尽了,我在后台提交过药物申请。
斯洛麦尔想吐槽他吃药的速度,想了想还是闭紧嘴,走进配药室关上门,将东西丢给小徒弟,没好气说:给它装满了。
辛图拿起来瞧了瞧,小铁罐的外层漆已经脱落了大半,还有不少指甲的划痕,一看就是反复使用已久。
这不是omega用的便利装CC丸吗?但这个浅绿色包装应该至少是两年前的批次了。
辛图刚来不久,还不清楚情况,不懂就问:我们这还有男O?
斯洛麦尔一把捂住他的嘴,慌乱地拽着徒弟往架子里层走,还一边做贼似的回头注意动静。
谁知道贤者那么个变态人物会不会听到,以为他们说他八卦。
唔,唔唔!辛图抗议快喘不过气来了。他师父是一米九五的大汉,手劲大得能把人捂死。
斯洛麦尔嘘了一声,慢慢松开手,甩了甩手心的唾沫。他在架子深层找了一会儿,抽出份病例档案夹。
翻过第一页上席莫回的照片和基本信息,来到第三页,他抓住页眉的地方,递到辛图眼前。
辛图有点近视,凑上去一看,也立马盖紧了嘴巴才没惊呼出声。
辛图震惊地回视斯洛麦尔,用眼神传递:???!!!
斯洛麦尔缓缓点头。
病历簿上记载着:病人席莫回,诊断为重度性别认同障碍症。
信息保密等级:五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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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终于不用藏着掖着了,憋死我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家美丽是强A的身子omega的心呐!之前各种看起来不合理的细节是不是都有了解释!?
正好和A心O身的主任配一对,不在一起天理难容!
我要开始疯狂搞事了,你们坐稳扶好,本次列车没有安全带也不给买保险(
第10章 打个狂犬疫苗
席莫回那是谁?乘着火箭爬到部长位置的怪物啊。另一位白金级部长智使大人,熬了整整十五年才坐上高位,头发都熬秃了,其中艰辛可见一斑。
对他们来说,现任贤者大人仿佛有大神通,能透过厚厚的门板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闭紧你的嘴,知道么?师父告诉你,只是为了提醒你小子,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他来装药丸子,千万别给他盛错了。
辛图顿时觉得手里的小铁罐开始烫手了,忍不住好奇问:那我应该装A用药丸?
没错,就仓库那个粉色大桶,左数第三个是他的专用桶,里面有个勺子,挖两勺灌进去就好,记得别装太满。终于有人能和自己分享秘密了,斯洛麦尔心里有点解放似的轻松。
用男性omega使用的CC抑制剂包装盒,装上A用短效信息素控制药使用,完全的自欺欺人啊。
幸好他没有女装癖。
斯洛麦尔脑中浮现出一副画面,竟然还认真仔细考虑了一番:如果是女装倒也不错,用那样的长相,一点都不突兀哦。
辛图也不禁浮想联翩,虽然智者大人长得并不很女相,可光是那份气质就足以给予他素材,充分脑补出温柔慈爱身着白色纱裙头顶光环的圣女大姐姐形象。
不对!问题不在女装,他的问题可比单纯的女性倾向复杂多了。斯洛麦尔不忘再次敲打徒弟,装药事小,一旦弄错成omega用的抑制剂,结果不堪设想。
辛图咕哝着:我会注意的。可别有倒霉omega捡去了这罐子,当成真的CC丸吃下去。
那就惨了,情潮会比火山爆发还凶猛这是医学生的必备常识。
现在abo社会所大规模制作研发的抑制剂,本质上都属于人工信息素。
而对症策略则是
Omega使用Alpha人工信息素
Alpha使用Omega人工信息素
原理说来很简单。从古至今,omega发情的根源都是因为O性素溢出,而抑制发情的最原始高效办法自然是就地标记。
推理得出:alpha信息素的注入有利于中和O性素的躁动,从而达到调节性激素,抑制发情的作用。
药用人工信息素比起自然标记更加安全灵活。其中不含活性蛋白酶等因子,在omega体内持效时间有限,其强度也远远无法和真人信息素相比,不论口服还是注射,都不用担心留下标记,没有后顾之忧。(除了过量服用可能造成的依赖性或抗药性)
这就是近代以来O用抑制剂的药理源头。
直到近十年,才有某位小世界的alpha医学家,因不堪O发情的影响,倒转运用该原理,尝试将它用在alpha身上,开发出了类似于抑制剂的阻隔气味剂。A用信息素药品不仅种类少得可怜,价格也昂贵,那位发明者所掌握的专利时限足有五十年,其公司生产的药剂80%专供各种alpha权益组织,只有20%在市面上销售。
这类人工性素制品,一旦错用的结果则是:omega在发情的瓶颈口,一次性摄入浓缩的O性素,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其效果堪比往可乐里扔一把曼妥思,就等着爆发山洪巨浪吧。
反之,给alpha用错药的结局也一样。
辛图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药剂学第三册 考试大纲内容,听到师父低声说:快滚去装药,你师父我得去干活了。
知道啦。
斯洛麦尔端着托盘走出去时,明显看出对方已经不耐烦了。虽然席莫回看着和善得像开学典礼上的班主任,但扒了这身好看的皮相,就是吃肉拆骨、虐杀神魔的狠硬角色。
席莫回端坐着,早把外套脱了,袖子卷到上面,露出一段雨水新洗过的荷藕似的小臂。
斯洛麦尔没有密集恐惧症,看着他左手上的针孔引子也觉得心惊,虽然算上去有不少是自己的手笔,今天换到右边吧。
席莫回略一沉吟,打在右边会影响操纵法书阿辛罗的精度。处理了智使,主神暂时不会分配任务下来,到他下次出场应该能有足够时间恢复。
他默不作声解开右手袖扣,捋起来,这一边就白净无暇得多。
斯洛麦尔怕他不信,打针之前专门给他看了标签,指明道:这是狂犬疫苗,这是阻隔剂。
他仔细用酒精棉球擦拭,针管戳进臂弯的静脉血管里,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着:我还是要说,就算你不想听。别想着做标记去除手术,你什么事也没有,打了阻隔剂就行了,不管对方是什么品种,唾液所含的信息素只要没进入你的腺体里都没用,行吧?
斯洛麦尔医生,我持有世界通用一级医师执照。
哦。
注射完毕,席莫回心头的焦虑终于缓解。他拽起西服外套,说道:心理咨询可以改期吗?我想先回去休息。
可你已经缺席三次了,心理医生接连扑了几次空。斯洛麦尔摊手。
好吧,那我就去赴约。席莫回整理好西装,稍稍抬起下颌一边,断然说道。
斯洛麦尔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怎么都觉得去给人做心理咨询的仿佛是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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