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冰糖莲子羹(325)
倒也没什么,就是他修为不俗,接连突破了地阶三重,自然而然被人给盯上了。月见微先前与暮云长私下商量过,墨沧澜的事情还是不必给谁都如数告知了,知道太多,有时候便是折寿的事情,他们不见得是真的关心墨沧澜,只是猎奇心作祟罢了。
去不去天道宗,这个我也不知道。月见微甚是轻易地便胡侃乱侃,半真半假地捏造事实:倒是天道宗对他发起了邀请,剑阁也是一样哦,你们知道缥缈剑阁吧,就在缥缈洲上,那可是个海外仙山,里面的剑修一个个都背着剑,穿着一身雪衣,看起来比剑还冷淡。
缥缈洲是月见微想去却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他对缥缈剑阁充满了敬意,然而他并非剑修,注定入不了剑阁。
我们哪儿有那么多时间交头接耳,这不是传送阵时间到了,我就下来了么。
从月见微这边,应当是扒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各位长老便转而去围攻暮云长,然而暮云长一个死亡凝视扫了过来,众位长老便纷纷退却了,转而询问其他人的情况。
没什么太突出的人物了。一位带队长老叹了口气,道:丹门的那两位弟子,本以为还能加入药宗,但接触下来,才发现人外有人,天外有人,我们教的那些东西,别说比之紫泽仙陆的像是个笑话了,便是和其他小世界的丹师相比,也是差了许多。
两位丹师,神色有些黯然,垂下了脑袋。
月见微心中却是不以为然,并非苍茫大陆没有顶级丹师,而是因为这万宗大比的选拔有些黑幕,选出来的两人资质尚可,却并非绝佳,自然比不得旁人。
杏花谷的符离倒是留在了紫泽仙陆。暮云长道:也算是有人出去了。
符离一走,杏花谷只怕更是凉凉了。不知是谁感慨。
众人深以为然。
忽而便有人吵嚷起来,只听一位女子焦灼且尖锐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她道:我儿呢?你们都回来了,怎么没有见到我儿?!
月见微朝那边看去,竟是一位身姿绰约容貌昳丽却又满脸恐慌的夫人,这位夫人的模样当中,隐隐能看到几分熟稔的轮廓。
只听一位随行长老道:乌夫人,乌少主去哪儿了,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与他的随行长老,在比赛一开始就宣布退出比试,我还觉得颇为纳闷,还当是你们自己私底下已经商量好了的。
放屁!乌夫人怒目圆瞪,指着这长老道:你们将人带走,却不见人带回来,你们这是何意?是不是故意想要戕害我天儿,害我们乌家!
那长老也是冤枉,顿时也生出了怒气,冷冷说道:乌夫人,各位考生的随行长老,可是从家族里面选出来,乌家,我记得也是你们自己的长老,你现在却要赖我,这又是何意?
乌夫人一愣,然后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道:我派给他的长老,在他没走几日,便被人发现灌了药放在了屋子里面睡得不省人事,谁知道究竟是谁与他同行,将他拐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对乌家发生的这档子事儿,又是觉得稀罕,又是觉得同情,乌夜天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人,怎地就做出了这种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更怪不得我们了,乌少主自己不愿回来,谁也都拦不住吧。
正是这个道理。
不少人都以为,乌夜天是贪慕紫泽仙陆的荣华富贵,打从一开始便算计着该如何留在上界,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不过,月见微心里面门儿清,乌夜天随行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他离开苍茫大陆,又是为了什么。
乌夫人只有这一个儿子,此番遭受到的打击,绝对不比当年乌夜风少,月见微隔着数人看着乌夫人在乌阁主身边哭成泪人的可怜模样,心中却是无动于衷,所谓多行不义必自毙,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便是这个道理。
乌夫人若当年对乌夜风好一些,或者说至少不对他心存残害之心,许是今日乌夜天也不会那般决然地放弃生他养他的千机阁,随着乌夜风而去了。
乌家的事情,倒是一不小心成了此次万宗大比之后最大的噱头,甚至盖过了每人提起都颇为语焉不详的墨沧澜,月见微乐得自在,此时此刻,他不愿出这个风头了。
来迎接考生的人中,月见微并未见到墨云泽,他寻思着这小子难不成在埋头苦练,准备一举冲天,与他师兄相约剑阁,然而待他来到墨云泽的小院落,见到蔫吧着脑袋抱着只兔子在秋千上发呆的少年时,整个人都气不打一处来。
你做出这副颓废的样子给谁瞧?月见微恨铁不成钢,敲了敲墨云泽的脑壳,道:你大哥若是见到你这幅模样,定要被你给气死。
墨云泽恍惚了一下,抬起头来,瞧见月见微,呆滞了一下,随后眼睛瞬间放光,哇的一声便抱着月见微嚎啕大哭。
哇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才回来,你竟是还回来,你这个大骗子,你说好的要当我大嫂,却将我丢在这里不管不顾不闻不问,你下贱!
月见微瞠目结舌,本想说些什么,然而看墨云泽这副恨不得将鼻涕和眼泪全都抹在他胸口的架势,默默地选择闭上了嘴巴。
墨云泽哭了一会儿,许是哭累了,这才慢慢抽噎着停了下来。
月见微低头看了眼湿了一大片的前襟,拿出了个帕子给墨云泽胡乱擦了把脸,难得好声好气地说道:不就是月隐之飞升仙陆,往后你没师兄罩着了么,怕什么,我既是你哥夫,自然不会将你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总不会叫人欺负你的。
墨云泽此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丢脸,用力擤了把鼻涕,用兔子一样的眼神瞪了月见微一眼,道:谁说是因为这个了,我才不需要你罩着,我大哥不回来,你连自己许是都照顾不好,难保还要我来罩着你。
第464章 辞别
月见微一愣,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是因为哪个?
墨云泽抽了抽鼻子,哑着声音说道:是我爹。
月见微:
前些日子,白雪境来了信,还是紫川长老亲自写的,说是有人送了许多颇为贵重罕见的灵石法宝之类的东西给我爹,我爹翻检了一番,看到了一样东西后,突然大笑了几声,然后吐了一口血,昏过去了,说是重病缠身,许久都不曾清醒了,尚轩长老他们看过之后,也查不出原因来,我心里面,着实担心。
墨云泽说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满脸都是害怕和惊惧,眸子里面是惶恐无措,他虽年纪不大,却已经经历过兄长重病缠身、爹爹忙得满世界乱跑想方设法给兄长寻药等等事情,心里面对于家人,最为看重。
墨沧澜去了紫泽仙陆,不曾回来,墨云泽本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心焦地想着等大哥回来就好,然而此时此刻,他谁都依靠不了了。
他不知道远在白雪境的爹爹如今是什么状况,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失去至亲之人。
墨云泽惶惑不安,月隐之离开带给他的空落落的不安全感,一下子被墨意寒的重病,给顶到了最高点。
他宛若无所依托漂浮在高空中的一根木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重重的从空中拍下来摔死。
月见微也是一愣。
他本以为还会晚一些,没想到,月月轻鸿的那些赔礼,已经这么早便送过去了,而且,那里面应当有些什么特别的礼物,以至于给了墨意寒这么大的刺激。
月见微看了眼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富贵,叹了口气,弯腰将兔子拎了起来,放在墨云泽的怀中。
哭够了,就把脸擦干净。月见微望着和富贵儿眼睛差不多红的墨云泽,道:我原本是不打算回来的,但想到你和意寒爹爹,便还是决定回来瞅瞅,往后你大哥不在,有什么事情便交给我解决吧,天塌了还有我顶着,有你哭的份儿?
墨云泽用力吸了吸鼻子,茫然地说道:你有这么好?
月见微:嘿,你小子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既然要给你当哥夫,你墨家的事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哭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许是月见微说起来字句铿锵,看起来颇为靠谱真实,墨云泽被他给唬住了。
墨云泽站了起来,撸了把兔毛,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回家去了?
归远神宗亦是有所规定,弟子若是要长期离开宗门,必要经过峰主允许方可,墨云泽早已在接到消息的时候,便想着匆忙赶回家中,然而那时候暮云长已经动身前往紫泽仙陆,他又想着要等墨沧澜回来一同回家,便耐着性子等着。
却不料,墨沧澜不回来了。
月见微揉了揉墨云泽的脑袋,觉得这小子怎么脑子不长,连个子也没长高多少,至少比自己还矮了几寸。
我现在便带你去找暮峰主,你有什么要带的,快些准备好,我们尽早今日便动身。
墨云泽眼睛亮了一下,道:我早已全都准备好了,倒也没什么想带的,值钱的东西,都在我身上了,我们现在就快些过去吧,现在日头正好,许是今日就能回去。
月见微知他归心似箭,自己心里也惦记着墨意寒,便不作停留,拉着墨云泽便直奔暮云长的洞府。
暮云长得知月见微要离开归远神宗,便微微蹙眉,道:你如今这情况,还是留在宗门更好,至少宗门里面能保护你的人最多,其它有些歪心思的,也已经翻不起什么浪来,你若是离了此处,我便护不住你了。
月见微对暮云长的照顾颇为感激,但只能心领。
这一趟我是非回去不可了。月见微道:沧澜不在,我总要替他做些什么,宗门的确多少能护我安好,但我总不可能这辈子都躲在宗门,做个缩头乌龟。我打算外出历练,出入险境,以最快速度飞升紫泽仙陆,我等不起了。
暮云长和月见微对视片刻,败下阵来,似是叹气,道:如此也好,你向来都是最在意他的。
月见微一愣,过了一会儿问道:我以前,也是这么在乎他吗?
暮云长说:是啊,养的白菜就这么跟着猪跑了,我又是生气,又是欣慰,跟着寒无双,总比被龙族当工具好得多。
月见微笑了一笑,道:那我为何,舍得将他送给龙族?
暮云长沉默片刻,才道: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知道原因,我倒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你原本说什么也不答应,但后来,似是紫泽仙陆有一位客人来见你,你与他谈了一夜之后,才忽而改了想法。
月见微心头一跳,道:那人是谁?
暮云长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不记得了,他蒙着面纱,看不出容貌,只有你与他有过接触,除你之外,没有人会知道。
月见微几乎可以断定,孤渊无华当年突然改了主意,和那个蒙面来客,有着极大关系,不管那人找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月见微都绝不会认为他心怀好意。
是许了孤渊无华什么好处?
还是说了寒无双的身份来历?
亦或者是其他什么的。
月见微猜不明白,也想不透彻。
这世上,可有什么寻找前世记忆的道法?月见微问道。
轮回转世,本就是讳莫之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讲。暮云长淡淡说道:天道轮回,人亦有轮回,只是在黄泉路走过,孤魂野鬼都会前尘尽忘,记忆遗失,谁又能记得前尘往事呢?
暮峰主,你可知道,我是无魂无魄之人。月见微望着暮云长,道:我有时候怀疑,我其实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我甚至怀疑过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实则都是个婆娑世界的倒影,我有想过,若哪一日我寻到了我的魂魄,是否就能记起前世所有事情,也就找到了许多答案。
暮云长瞬间便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月见微,道:无魂无魄之人?
月见微见他这副模样,反而笑了一笑,道:别这么紧张,也不是一天两天如此了,我这不是依然活得好好的么?
暮云长顿时怒道:好个屁!
别这么粗俗,多大的人了,别像二泽那么大惊小怪的。月见微这个哥夫不留余力地当着墨云泽的面黑他,道:我让我师父看过,他说没什么事儿,毕竟我是个雄性麟子,说不定无魂无魄是我们这类天之骄子的标准。
暮云长给了月见微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
月见微安慰道:真的,不用担心,我没病没灾的,觉得也无所谓。
暮云长当然不可能不担心,但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他想了想,说:这件事情,我托人问问,看能不能找出来点什么,你也别不放在心上,到底是与常人不同,保不住哪日就出问题了。
月见微看着暮云长,说:好。
暮云长和月见微说完,才转眸看向站在旁边显然什么都没听懂的墨云泽。
墨云泽和暮云长目光交接的瞬间,便一下子直起腰来,看得出有点儿紧张。
暮云长本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墨云泽脑袋上顶着的那只成日眯着眼睛像是从没睡醒过的兔子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墨云泽:
怎、怎么了?
暮云长道:你随我修炼了这么久,倒也没什么太大进步。
墨云泽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月见微噎了一下,咳嗽几声道:你委婉点儿。
暮云长扫了月见微一眼,道:我说话,从来不委婉,若是旁人,与我无无感,我理都不会理,既是我亲自收的弟子,我若说委婉,他听不明白,我便是在害他。
墨云泽虽然脑子一根筋,修炼不开窍,但是好在尊师重道,还特别谦虚。
师父教训的是,我的确辜负了师父的教诲。墨云泽特别真心诚意。
暮云长说:你不算辜负我什么,毕竟我没在你身上,花费太多心血,我对你没怎么提点过,你这些年,都是隐之亲自教的,若真算起来,他才应该是你的师父。
提起月隐之,墨云泽的脸上有片刻的茫然和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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