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冰糖莲子羹(273)
再者,奉真修为不俗,门徒众多,又该如何杀了他为佘上尘解了咒术?
这种事情,还真是想不清楚,弄不明白。
倒是不难去想奉真的目的。墨沧澜一眼便看出了月见微的费解,解释道:奉真的修为,绝大多数靠的是信仰之力提升的,而这种信仰之力,并非活人才有,死人也是一样。
月见微顿了一顿,抬眸看着墨沧澜。
身心受其控制,生死受其操弄,尸傀能够供给主宰者的信仰之力,不比活人差到哪里。
墨沧澜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道:奉真是个自私自利之人,他为求修为突破提升,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若是他利用尸傀之术,换取自己的修为提升,倒也不难想象。
暮云长露出了一抹浓浓的厌恶之色,道:这个奉真,还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早些年他利用异端手法,提升修为,早已被教训数次,他当真以为,现下整个归元神宗,都无人能管教他了吗?
月见微看着暮云长,道: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了,又该如何给他一个教训呢?难不成,找上他之后,他会承认么?
暮云长说:当然不会。
月见微: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月见微简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接了。
墨沧澜道:奉真老奸巨猾,脸皮也不薄,就算拿着玄光石戒指去找他,他也只会反咬一口,说是被人偷走落入佘上尘手中罢了,更有甚者,他必然会说这是佘上尘故意诬陷他的阴谋诡计。
月见微咬牙切齿,道: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暮云长摇了摇头,道:寻常情况下,这种事情还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奉真门徒众多,不好对付。
但凡苍茫大陆排的上名号的强者,谁手中没有捏着几条人命呢?别说奉真害死的是那些镇民,就算他覆灭了一个家族,只要不是铁证如山,又有人替那些冤死者出头,纵然宗门知道是奉真在背后捣鬼,也绝不会真的对他下手。
奉真长老乃是宗门的鼎力之人,若是奉真倒了,他门下众位长老弟子也会被连根拔起,否则便后患无穷,如此一来,对于整个归元神宗而言,都会造成一阵极大的震荡。
再者,归元神宗现如今的确是苍茫大陆最强大的宗门,然而这宗门,却是属于紫泽仙陆麒麟世家掌控,只不过,究竟谁是麒麟世家派来监控的人,至今尚未有定论,哪怕是暮云长都不敢轻举妄动。
只怕他这边才灭了奉真长老,归元神宗的未来就难以预料了。
月见微露出了愤恨之色。
他重重握拳在旁边的树上一锤,道:就这么当缩头乌龟吗?
自然也不是。墨沧澜看了眼暮云长,淡淡说道:只是我们掌控的证据还不够多,奉真的真实目的,我们亦只是猜测罢了,若想知道真相,还需要暗中调查一番。
暮云长点了点头,道:不错,除非能查出更大的罪证来,否则,我无法说服其他几位长老,与我一同找上奉真兴师问罪。坐山长老要比宗主的地位,更加尊崇,且我们曾与麒麟世家有所约定,但凡问罪坐山长老,势必要得到麒麟世家的允可。
这正是上界对下界控制的方式之一。
哪怕奉真从修为上,并非不可杀戮,但从规则上来说,宗门的人绝不可以轻易给他治罪,否则便是违背契誓。
现如今得到的证据过少,三人讨论之后,便决定暮云长和墨沧澜齐头并进,共同寻找奉真的罪证,若有进展,便告知月见微。
但暮云长也让月见微先行做好心理准备,若调查到最后,奉真长老的确只想要得到些尸傀的信仰之力,那还真就无法凭此杀了他。
月见微知道利害,也不和暮云长别这个劲儿,满口答应地轻松畅快,心中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奉真好过。
商讨过后,月见微将戒指藏在储物镯中便先行离开,临走之时并未多看墨沧澜一眼。
待到月见微离开之后,暮云长拦住准备随之而去的墨沧澜,开门见山问道:他知道了?
墨沧澜轻轻叹了口气,道:早就猜到了。
暮云长颇为淡定,道: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瞒得过他,无华向来是个通透聪明之人。
墨沧澜感慨:有时候太通透了,倒也不好。
他更希望月见微傻一些,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简单,相处起来也会更自在更快活。
暮云长斜了墨沧澜一眼,道:你自己没藏好,叫他看出了马脚,反倒怪他聪明。
不是你故意露出马脚,让他怀疑揣测的么?墨沧澜一语拆穿暮云长的心思,且并不动怒,毕竟暮云长是孤渊无华嫡亲的师兄,无论何时,他总是站在孤渊无华那一边。
暮云长见不得月见微被他蒙蔽着,自然从言行举止中,给月见微些许不得了的暗示。
暮云长笑了笑,道:你打算如何处理?
墨沧澜道:原本没打算处理,他什么都不记得,根本寻不到症结所在,又能如何处理?
墨沧澜有些埋怨地看着暮云长,道:我原本就打算这么算了,偏偏你非要横插一脚,让他心里面留个疙瘩这么说吧,除非他自己能解的开,否则我和他回不到毫无芥蒂的时候了。
他不满地扫了暮云长一眼,道:暮峰主,你绝对是多此一举帮倒忙,我既选择了他,自然不会欺负他。
暮云长品味了一会儿墨沧澜的话,然后问道:你不怨恨他了吗?
且不说孤渊无华在寒无双临去紫泽仙陆之前,与他争吵过多少次,又做过多少让寒无双误会的事情,光是寒无双最终为了孤渊无华死得那般惨不忍睹,暮云长就不信寒无双对孤渊无华没有怨恨。
怨恨么?墨沧澜思忖了一会儿,轻笑一声,道:原本刚想起来的时候,的确是有些怨他的,恨也是有的谁让他在这天下安稳与我之间,最终仍是选择了天下,弃我于不顾。我那时重伤,卧床不起,形如废人,本以为他会护我安好,却不料他竟是亲手将我送给了龙族,你说说看,我不该怨恨他么?
他说的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凉薄,却偏偏叫人听在耳中,觉得一丝丝发冷。
第392章 作茧自缚
暮云长忍不住叹了一声,望着墨沧澜道:我始终认为,当时那件事情,你与他之间有些误会,无华爱你至深,怎可能亲手送你去死?
我怎会知道他究竟如何想的?墨沧澜敛起了笑容,冷冷说道:他就是将我送了出去,这是事实,解释也无用。
暮云长沉默了。
事实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人人都能理解孤渊无华当时的无奈,但他偏偏这么做了之后,对于寒无双而言,就是一种不公和背叛。
片刻之后,暮云长才斟酌着开口:当时那种情况,若不然将你送出去,若不然龙族大军便以伤了太子为由,派强者屠灭整个苍茫大陆,毁去地心根脉,将整个大陆变成一片没有灵气的废土,无华许是,别无选择,我早想问问你,如果是你,会在自己这边具是残兵败将的情况下,如何做决定?
若我是他,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墨沧澜宛若黑曜石的眸子深不见底,叫人见而心悸,不过这只是一瞬,很快,他便敛起了身上的锋芒,淡淡说道:我从春风不度出来之时,恨不得抓着他的肩膀亲口逼问他,为何那样待我,我甚至想过与他分道扬镳,再不讲任何情谊。
那是他最混乱的一段时间。
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足以让他经历痛苦、悲愤、颜面无光等等诸如此类所有他能想到的负面情绪。
甚至比被人下毒沦为废人更加难以忍耐。
因为他要面对的,是曾经最爱之人、现下最爱之人的背叛。
记忆涌动,墨沧澜每看到月见微,便能想到他深爱之人送他离开的场景。
他能理解孤渊无华的选择,却永远不能原谅。
本该是这样的。
可月见微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变得比以前更加粘人、更爱对他撒娇,也更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绪,墨沧澜待他有几分冷淡,他便马上感觉到自己被疏远了,便一脸委屈无措地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任凭任何人看了,都会觉得于心不忍。
墨沧澜本避着见到这样的月见微,但他又清晰地发现,他着实放不下这个敏感多心的少年了。
是真的见不得他难过,见不得他受委屈,很快,墨沧澜便惊奇地发现,他竟是逐渐在替这辈子的孤渊无华开脱。
那些过去,和月见微又有什么干系?上辈子的事情,不管爱恨情仇还是喜怒哀惧,早该埋在上辈子,又凭什么将过错非要强硬地叠加在月见微这么个一无所知的无辜之人身上?
墨沧澜心软了,他越发能将月见微和孤渊无华割裂着来看了。
他甚至有时候会忘记,月见微和孤渊无华之间的联系。
和月见微的相处,便越发自在了。
直到月见微说起他重生一世这件匪夷所思的秘密,墨沧澜才恍然发现,他对月见微、或者说是孤渊无华,终究是疼和爱多一些的,以至于他连那些怨和恨都在这一刹那轻而易举地放下了。
他每每想到月见微上辈子在他死后,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了那么多年,委屈了也没人安慰,难过了也无处撒娇,满身孤寂落寞,甚至心如死灰,便心疼地难以自拔,再想到月见微为了替他报仇,与麒麟世家同归于尽,便觉心脏像是被刀子给剜掉了一块肉似的痛彻肺腑。
云巅仙尊,高处不胜寒。
墨沧澜那时候想,他是真的愿意放下了。
只要他想,就能做到。
他果然对月见微越来越疼爱、越来越喜欢。
然而月见微却不愿意放过自己。
暮云长道:你若真放弃了他,许是要了他的命。
墨沧澜看着暮云长,问道:我若告诉你,我对他已经无怨亦无恨,你信么?
暮云长露出了浓浓的不信任之色,道:你忘不了的。
看,连你都不信。墨沧澜道:那他如何能信?
他也许并不知道寒无双怨恨孤渊无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他却感受到怨恨这种情绪,你说,若是他知道他曾做过抛弃我、害我不得好死的事情之后,他能原谅自己么?墨沧澜轻叹口气,带了几分压抑和苦恼,道:他又能相信,我已经不怨他不恨他,只想重新宠他爱他,愿意毫无芥蒂与他重新开始么?
暮云长觉得他浑身的血液,都一寸一寸地凉了下来。
我与他之间,现在真正的症结,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他自己身上。墨沧澜道:他不会相信我已经放下前世种种,便不会信我的真心,他没这个自信了但我不同情他,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你说话暮云长皱起眉头。
我说话不大好听,但这是事实。墨沧澜平静又冷漠,看着暮云长,道:他若不受些惩罚,吃些苦头,心里的愧疚便永远都是我与他之间的一道鸿沟。暮峰主,他会来找你问前世因果,你不妨如实相告。
暮云长叹了口气,道:你可真够狠得下心。
不用想便知道,若月见微知道他曾那般伤害过挚爱之人,心中会多么恐惧、痛苦、自责。
墨沧澜可以用谎言圆过去,但他不打算这么做。
墨沧澜道:原本他可以不吃这个苦,可偏偏他非要戳破这层窗户纸,自找苦吃。
墨沧澜说得凉薄,仿佛一切都是月见微咎由自取,他现在所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活该,这让暮云长隐隐之间有些担忧,若是早知道墨沧澜如此作想,他必不会轻易让月见微察觉出什么。
然而现在为时已晚,倒是墨沧澜的态度颇为暧昧不明。
暮云长有些头疼,道:无华月见微是个脑子会多想的,你若还想与他在一起,就别让他太难受了。
墨沧澜望着暮云长,笑了一笑,道:我比你更疼他。
月见微回去之后想了许久,都没有理顺他和孤渊无华之间的关系,许是因为不想承认他就是孤渊无华的转世,以至于他没找到两人丝毫相似之处。
但他心里清楚,能让墨沧澜点头的,身份差不到哪儿去。
前世的黑锅,却让今生的他来背,也是没谁了。
月见微撑着脑袋,坐在树上望着空中一轮皎月,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偏偏要跑到我这院子里面来唉声叹气的,是折腾谁呢?墨云泽打了个哈欠,一脸睡意的坐在树下的一张躺椅上面,无语地望着又是叹气又是唱歌的月见微。
月见微唱歌是真不能听,大半夜的能将人从睡梦中惊醒,调子都跑到九曲十八弯的南瓜地里头了,偏偏自己还不自知,总觉得唱得曲调悠扬婉转人人喜欢。
月见微哀怨地看了眼墨云泽,道:你大哥现在不理我了,我自然要来找你求安慰。
墨云泽说:你前两日,不还和我大哥你侬我侬郎情郎意的么?
月见微忧愁地说:你不懂,这是我和沧澜哥哥之间的事情,我就算说给你,你这个外人也听不明白。
嘿,我这个外人现在是真忍不了了。墨云泽简直被月见微这小崽子给气乐了,他忍不下去,站了起来,捋起袖子爬上树将月见微给揪了下来。
我这个外人,虽然不知道你和我大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敢肯定,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来我这儿找你,肯定是你惹火我大哥了。墨云泽毫不留情面地将月见微往院子外面推去,说:我这儿又不是污水池子,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懒得问了,不过我大哥那人面冷心软,你要是真做错什么事儿,撒个娇变个身玩儿点情趣自然就好了。
月见微被人推着往外走,闻言险些咬着舌头,道:二泽,你从哪儿学来的这种小妖精的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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