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冰糖莲子羹(219)
深处有什么,谁都说不准。
墨沧澜道:那些魔修,引我前来此处,却又不露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说起这个,月见微就满脸嘲讽,凉凉说道:还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想要试探一下沧澜哥哥的实力,龟缩暗处,定然是想着什么勾当。
林琼芳在旁边听得不明不白,兀自开口道:魔修故意引你前来?我怎听说,是无差别攻击杀人呢。
月见微扫了林琼芳一眼,一鞭子就挂在了他脖子上,露出了两排银亮锋利的牙齿,幽幽说道:听可以,话不能多说,有什么问题,憋在心里,多问早死。
林琼芳:
好凶一妖兽!
林琼芳赶紧上供一把松子,嘴巴上调了蜜似的连连说道:小美人儿莫要这么凶悍,你长这么好看,不适合黑着脸,你觉得我冒犯,我不多问就是了,来来来嗑些松子可好?
月见微哼了一声,将那松子抓在手中,松开了桎梏着林琼芳脖子的鞭子。
月见微对墨沧澜道:那我们现在,往哪边走?
墨沧澜道:魔修藏匿不见,那些个弟子们,却是往东边躲去了,我们应是先去寻那些弟子,能救出一个,算是一个。
林琼芳抬眸,虽说方才已经保证不乱讲话,但仍是没忍住,道:你们要往东走?可我却记得,此处朝着东边前行三百里,便是一处深逾万丈的流火地狱,路上越走越热,万里炙烤,火鬼成行,只怕他们若是真去了东边,走不出五十里,就会化作灰烬。
此话一出,两双眼睛便齐刷刷地落在了林琼芳身上。
林琼芳缩了下脑袋,举起手来无辜地说道:好了,我不讲话了。
月见微:不准,你必须讲,东边有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林琼芳迟疑了一会儿,道:你们将我压在第十三峰,难道就不曾问过,我究竟为何成为归元神宗重刑犯,且又不知道,我是在何地被捉拿的吗?
说起林琼芳这个人,光是听他的姓氏,便要和林家牵上关系,但时间隔得太久,林家似乎早就已经彻底忘了这么个人。
三千年前,诛魔灭鬼一战,数万修士在寒无双和孤渊无华的带领下,齐齐进入孤绝之地,打算在此处与那魔修鬼修决一死战,我就是那数万修士当中的一个。
林琼芳已经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在表达过对归元神宗对他并不重视的愤怒之后,悠悠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过往。
你若是问,为何选在这种有进无出有来无回的地方,也是那寒无双太过仁心,设了计谋和阵法,将原本在人间界四处点燃烽火的恶鬼和魔物引入了孤绝之地,就是不想让这几乎毁天灭地的最后一战,影响到人间众生。
第316章 辨方位
那一战打得天崩地裂,死伤惨重,孤绝之地几乎处处都是血泊亡魂,三族谁都不曾落到好处。
孤绝之地在三千年前,只是结界众多,难以穿越,并不像现在这样百气杂生,孽物横行,又是刀山火海,冰天雪地,大漠荒芜,只是那场大战,已彻底改变了整个孤绝之地的气场,让此处崩裂出万丈岩浆,触肌冰冻的雪海,滋生出了各种外面从未见过的怪物。
林琼芳叹了口气,隔了三千年,再回想起那场在孤绝之境发生的旷日持久的大战,也不禁感到唏嘘不已。
不曾亲身经历过那场大战的人,永远都无法想象那等昏天地暗的人间地狱。
林琼芳乃是林家人,自然要参与到那场整个苍茫大陆都在参与的大战之中。
原本,我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功臣吧,不管怎样,都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但谁让我定了终身的那个道侣,是个魔尊呢。
林琼芳波澜不惊地道:当时,发起那场大战的,乃是足足万魔窟八十一城的魔尊,不管是真心想加入其中,还是形势所逼,总归都是加入了,杀了不知多少人类修士,得罪了不知多少人间大能。
寒无双舍了半条命,将魔族押回了暗无天日的魔窟,还有数位魔尊,都被杀了个干脆,我那道侣,本该能逃走的,奈何舍不得与我分开,就慢了一步,修为耗尽被人活捉,压入了归元神宗,择日处刑,我为了救他出去,杀了所有看守地牢的宗门弟子,又随着他,逃入了这孤绝之地。
林琼芳朝着远处望了片刻,才回过神来,道:我本想与他一起去万魔窟,再也不回人间了,奈何,在孤绝之地从南走到北,从东走到西,都不曾见到出路,直到后来,我道侣伤势过重,死在了此处,我离开孤绝之地,才知道孤绝之地已经彻底成了埋骨之处,而通往万魔窟的最后一扇大门,也被寒无双给封印了。
月见微:
他是认真的,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情,归元神宗从来不曾给他们主动讲述过,而且,墨沧澜在接手这些重刑犯的时候,自然是曾经查过这些人的过往,也询问过归元神宗,但时日已久,隔了几千年,连当年审判的人都换了几波,哪里还有人记得清楚?
墨沧澜自然什么都查不出来。
但若是早就查出来,今日随他们来的,只怕不会是这林琼芳。
道侣算是死在了寒无双手中,自身又被关押在归元神宗足足三千年之久,若说林琼芳对道统无恨,连月见微都不相信。
这样的人带进来,只怕是要处处警惕。
林琼芳磕了两颗松子,瞅着月见微那小眼神,禁不住一勾唇,道:怎么,你是不是心里面想着,我说不定会因着恨寒无双,恨归元神宗,以至于对你们暗下杀手?
月见微颇为虚假地哈哈一笑,道:怎么可能,你这一看,就与那些罪大恶极之辈不同,再说了,你当时作为,也算是情有可原,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哈哈哈哈。
墨沧澜看不下去了,在月见微脑壳上拍了一下。
林琼芳翻了个白眼,道:虚伪死了。
月见微表情突然凝重,一改之前的轻慢,正色说道:林前辈,不管怎么说,那寒无双已经命丧黄泉,三千年时间都已经过去了,我和沧澜哥哥,与这孤绝之地毫无瓜葛,冤有头债有主的,前辈可千万别把账算到我们头上来啊。
林琼芳继续保持蹲在地上的姿势,先是磕了几颗松子,这才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我敢说出来,就不怕你们防着我,如你所言,都过去三千年了,什么爱呀恨的,早就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消磨殆尽了,我懒得和你们计较。
月见微庄重点头,道:没错,林前辈是个实在人。
但我倒是有一事想不明白。林琼芳话锋一转,眸子落在了墨沧澜身上,道:墨峰主与寒无双,难不成是有什么血缘关系不成?
墨沧澜:
月见微:
就知道跑不掉了。
墨沧澜面不改色,道:应当只是巧合罢了,我乃是白雪境墨家人,寒无双来自南陵郡寒家,相差未免太远,纵然容貌有几分相似,也只是巧合罢了。
林琼芳眯了眯眼睛,露出一抹高深莫测之色,道:归元神宗派你来南陵郡,又被你拿到了七杀琴,你该不会是那寒无双的转世吧?
墨沧澜一听这话,便知道林琼芳在地牢之中,消息闭塞,又上面无人,尚不知道有诸多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都已经几乎认定他与寒无双之间的关系。
这倒是个机会,墨沧澜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承认。
我修为比不得前辈,自然更是比不得寒无双。墨沧澜颇为淡定,道:前辈高看我了。
林琼芳道:是或者不是,早晚会知晓。
其实对于林琼芳而言,他对寒无双,没有多少恨意。
当日苍茫大陆,已经千疮百孔,危在旦夕,他与道侣本就立场不同,在诛魔大战之中,也曾针锋相对。
他心里不是没有恨的,只是他的恨,是对归元神宗那些不论功过对错硬是要屠尽所有被俘魔族的长老,还有用过之后就马上翻脸,是他为家族耻辱的林家人。
墨沧澜纵然是寒无双的转世,他也不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哪怕他曾经对寒无双心中有怨。但那人早已经被挫骨扬灰,结局比他还要凄惨不少,他对那曾经惊才艳艳名动九州的人,只剩下唏嘘。
只是,这些话他不用拿出来多讲,他说了,月见微和墨沧澜也不会信,不必再多浪费口舌。
不过,此时表面上的和平相处已经维持住了,眼瞅着林琼芳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月见微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去。
东边若都说火,那想来,弟子们也不会跑出去太远。月见微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往东边看看情况吧,大不了,走到一半再回头。
墨沧澜到底是放不下那些个弟子们,与月见微稍作商量,又问了林琼芳一些有关东边火种的事情,三人便好整以暇地朝着东方出发了。
至于其他一同进入孤绝之地的人,只因孤绝之地传送位置不同,各有落脚之处,到现在都不曾遇到,能否找到弟子,只说各凭本事了。
越往东走,月见微便越是感觉古怪,周围具是黄沙漫漫,这温度却是不曾提升,偶尔还能看到降生在驳杂始气之中的怪物跑过,倒也不曾对他们有想法,见了人就跑,月见微想追都追不上。
行了数十里,三人都不曾见到任何一个弟子的踪迹。
月见微忍不住问道:你方才不是说,东边都是火,会烧死人吗?
林琼芳也不禁觉得奇怪,吐出了瓜子皮,道:这不应该,我对此处,记忆深刻,难不成时间太久,我记忆错乱,把方向记差了?
墨沧澜道:其他方位,又都是些什么?
林琼芳看似心大,纵然走错路也不觉得如何,道:北边都是沙土,也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南边属水,但却不见水只见冰,冻死个人,东边属火,西边属木,整个孤绝之境,看似毫无规则,实则还是有着东南西北,水火金木,只是,现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我三千年不来,也是说不准了。
说着,林琼芳还有那么一丝叹息,也不知是在感慨什么。
孤绝之地变化无常,这方向的确是东边,走了半晌都不曾感受到火,倒也算是能解释的通,只是,已经行出数里外,却不曾见到丝毫弟子的踪迹,就连彼岸蝶都寻不到人,这就不大正常了。
进来之前,寒江把寒云岫的命牌珍之重之的交给了墨沧澜手中,墨沧澜虽是能知道寒云岫的生死。
直至此时,寒云岫依然是活蹦乱跳的。
的确在东边。墨沧澜闭着眼睛回忆了片刻,蹙了蹙眉头,道:他们绝不可能,朝着别的方向走了。
林琼芳忍不住道:墨峰主,你之前也不曾进来,如何能这般肯定?
墨沧澜淡淡道:我自有我的法子,当务之急,是寻到那些弟子的踪迹。
话虽如此,但墨沧澜始终惦记着洪图说的话。
若那魔修当真是冲着他来的,将弟子们故意私藏起来,再引他入局,这种可能性着实不小。
若真是如此,事情便就棘手了。
墨沧澜沉思片刻,点破指尖儿,掐出了一滴血,落在了寒云岫的命牌之上,只见那黑色还闪着些金光的命牌,宛若受到了惊吓似的,上面的金光四处流动,拼命逃窜,乱飞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之后,这命牌突然朝着某个方向飞了出去。
跟上去。墨沧澜道。
林琼芳先是愣了一愣,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错愕和震惊。
这墨沧澜,会的道法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而且,这种血契寻人的法子,若是对道法的研究不到一定境界,哪里能驾驭的了?数千年前,他也曾见过有人施展这种道法,借着命牌寻人,只是,那人乃是当世顶级的强者,才能够驾驭。
归元神宗的诸位长老,那般看重墨沧澜,也不是没有道理。
林琼芳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旋即定了定神,甩袖跟了上去。
命牌朝西而行,反其道而行之,往东走时感受不到什么,但此时朝着西前进,三人竟是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的灼热从脚底窜出,像是要将人给烤熟似的。
沙地仍是那个沙地,景致依然是那个景致。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气温已经高到了令修道之人都满头大汗的地步。
月见微乃是火兽,但在这种环境下,也湿了衣裳,长发一缕一缕地黏在脖颈上、脸颊上,却是一言不发,硬是撑了下来。
墨沧澜见状,微不可查地一蹙眉头,展袖朝着前方挥了过去,只见一片冰芒闪过,茫茫黄沙之上,顿时被冰封铺出了一条路,席卷着冰雪的凉意,还朝着前方铺设而去,绵延不绝。
林琼芳脚步又是一顿。
他眼睁睁看着这黄沙之地被万里冰封,周围的灼热瞬间降落,就连空气中都结了寒霜。
林琼芳倒吸口凉气,说:冰之精魄。
命牌悬停,墨沧澜亦是停了下来。
你也知道?
第317章 蜃魔
孤渊宗主便拥有冰之精魄,且他一手控冰之术,出神入化。林琼芳抬起手,接了一片六角冰棱雪花,道:当年大战,我也曾见过他施展这种凝冰道法,让人类修士,得以越过那道火焰凝成的沟壑,打入魔人大本营中。
只林琼芳说完,墨沧澜眼前的冰白,突然扭曲旋转,变作了一片刀山火海。
他耳边响起了猎猎风声,但这风声纵然凄厉,却远不及那金戈铁马的撕裂之音
咒法和神武从身边交错飞过,空中是遮天蔽日的飞禽,地上是数以万计的走兽,那飞禽身上,或是魔物,或是修士,或是鬼族,正擂鼓呐喊,俨然是一场大战。
墨沧澜心中一惊,默默吞了一颗辟邪丹,转眸去寻月见微的身影,却是刚一转身,便被一个容貌绝尘穿着一袭白衣的青年拉住了手。
那青年眸色晦涩,带着不明的意味,就那么在刀剑错落一不小心便会丢了性命的战场上,定定看着他。
墨沧澜垂眸,抽出了自己的手,尚未来得及开口,便看到这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愤怒又伤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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