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冰糖莲子羹(209)
不消片刻,桃林之中已是落英缤纷,满树桃花宛若一日凋谢,树干上只剩下光秃秃的花苞了。
只听得锵地一声金属相互碰撞响彻桃林天地,一把宽背长刀的刀尖插入地中,而持刀之人,手腕上已经缠绕了数道银丝。
你的修为,竟是又精进了几分。武肃神色肃然,略显复杂,望着手腕上不知何时缠绕上去的傀儡丝线,竟是有了几分畅快之感。
第302章 对峙
墨沧澜不愧是他看重的对手和知交,哪怕沉寂了近乎百年,如今再卷土重来,也依然是那位举世无双的天之骄子。
墨沧澜收回了那傀儡丝线,走过去,亲自替武肃将那插在泥土之中已没入数寸深的刀拔了出来,递到他手中。
你的修为,自是比我更胜一筹。墨沧澜道:倒是风水轮流转,当日我压着修为,与你竟是又精进了几分比试,如今变成了你压着修为,与我比试了。
武肃畅快地朗声笑了笑,在墨沧澜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我与你只比试招数,不比修为深浅,如你当初所言,修为深浅,不过是时日长短罢了,不必多虑。
如今,却是不得不多虑几分了。墨沧澜意有所指,与武肃对视着,道:南帝王府既水深火热,你也难做,我自然不会为难你,只是,冯家那边,着实作恶多端,令人发指,我亦收了两位弟子,皆是佘氏幸存少年,若我不能为他们讨回公道,便也无颜面对他们了。
话题最终,仍是回到了最初。
冯氏所为,已经触碰到了墨沧澜的底线,哪怕前方千难万险、刀山火海,他也定要那冯长道,乃至于整个冯家,都付出代价来。
武肃知劝不住他,便也不再多劝,道:冯家不好对付,你万事小心,若无十足证据,切莫仓促行事,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墨沧澜淡淡道:你说得那人,可是杏花谷?
武肃道:北帝王府,如今尚无人能一家独大,有我这个世子在,纵然是我族叔,也分身乏术,我就算夺不过他,也不会叫他闲下来,有功夫多管旁人闲事。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武家许是会护着冯家,但绝对护不了太多,冯家真正能仰仗倚靠的势力,仍是杏花谷。
武肃走后,墨沧澜沉吟着说道:杏花谷,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他许不是发问,只是在感慨。
月见微看着墨沧澜的侧脸,淡淡说道: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又有什么目的,但我只知道,杏花谷曾害过你,或早或晚,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墨沧澜没说话,而是在月见微脑袋上稍作用力地揉了揉。
片刻之后,墨沧澜又道:事情越发扑朔迷离,牵扯到的世家和宗派,也越来越多,倒是让我看不清楚了。冯家又会佘氏的那些御尸驭鬼道法,还会失传已久的炼制药人之术,更奇怪的是,他们居然可炼制成功,这未免,太扎眼了。
月见微说:我不信杏花谷不知道冯家作恶多端的事情。
墨沧澜道:信或者不信,都要拿出证据来。武肃说得对,若无十足证据,冯家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认账的。
他们纵然能不找铁证,便对冯家下重手,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会惹人非议。
两人正在桃林之中说着,便突然听到凤炽在外面喊道:墨大哥,月哥哥,你们在不在?佘无暇和佘灵玉他们出事了,在山下,与人打起来了!
月见微:
事情的起因很是简单,佘氏兄弟随着佘上尘一同下山闲逛,半路遇到了冯家人,原本佘氏兄弟秉持着月见微交代的隐忍二字,并不与那冯家人多说什么,但冯家却不这么想,非但拦着她们的去路,还要问候一下佘氏全家,佘上尘自然忍无可忍,新仇旧怨,当即便想要报了。
我就说了两句话,那佘上尘就对我动手,你看我的脸,都被他给砸破了!说话的,是冯氏的一位小辈,乃是主脉的一位少爷,名为冯哲,乃是冯家这次派来参与南陵郡大比的冯家小辈之一。
冯哲愤愤地指着自己那半张被打破的脸,对着在场众人说道:佘氏当真无教养,合该回去萧山,再不出来作恶害人!
此时,冯哲已经叫来了不少人,有冯家的、杏花谷的、还有观厌城卢氏的,数人正团团站在一起,将佘氏三人,围在其中。
佘无暇气得全身发抖,道:你他妈说谁作恶害人?你们冯家才是作恶多端,滥杀无辜,合该举家都遭了天谴才是!
慎言!杏花谷紫心长老脸色一变,呵斥道:说话百无禁忌,当真是不讲礼数,修道之人,不言天命,不说妄语,不可心思歹毒。
佘无暇被呵斥,又感受到了这位紫心长老身上传来的强大威压,自是往后面退了半步,但仍是强硬地站定,死死瞪着那些冯家子嗣,恨不得将他们给烹肉啃骨!
冯哲看了眼周围具是自己人,便洋洋得意起来,道:你嘴巴上狠毒,说我们要遭天谴,殊不知遭天谴的,究竟是谁呢。
这话明指暗指,便再说佘家合该遭了天谴,才会死那么多人。
佘上尘眯了眯眼眸,盯着冯哲,那眼眸宛若淬了毒似的。
而且,既然人都来了,那咱们就把些许事情,盘算一番。冯家长老冯宗走上前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佘上尘,道:我在来的路上,听说有人想要污蔑冯家与你们佘氏一样,炼制尸傀,杀人夺命,还说那人,分明是我家长道长老如此说辞,未免太过可笑!
哦,难道那人竟然不是冯长道,而是别人家的祖宗不成?冯宗话音未落,就被一道凉凉的声音给打断了,只见一个红衣少年一脚踹开了那封闭的门,身后随着一位雪衣公子,只看那公子一眼,便有不少人收不回眼睛了。
月见微勾了勾唇,走了进来,盯着那冯宗道:我方才听说,我峰门弟子在路上走着,却被狗给咬着了,便来这里看看究竟。
冯宗脸色顿时一黑,冯哲怒道:你说谁是狗?你算什么东西,竟是敢这么与我冯家说话!
月见微又看向冯哲,皱着眉头伸出手指在耳朵上掏了掏,道:哪儿来的野狗犬吠不已,烦的要命。
又对佘无暇和佘灵玉道:你们可有被狗咬伤?要不要,先吃点排毒的药再说?
佘无暇顿时觉得扬眉吐气,笑道:不错,倒是的确被狗咬了口,不过,那狗道行不成,倒也伤不了我什么,排毒的药就不必了。
月见微马上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的,有些狗东西,但凡靠近你几分,就臭不可遏,鼻孔堵塞,空气都变得恶臭起来,我乃是妖兽,鼻子灵敏,一进这屋子就觉得到处都是恶臭味道,难受死我了。
说着,月见微便拿出了个镂空的圆球形状香囊,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那模样着实夸张,很是不给在场人留面子。
没礼数的东西。冯宗吃了个闷亏,却又碍于身份总不能反骂月见微才是狗,便祸水东引,道:杏花谷紫心长老与其弟子在此,毛头小儿,竟还敢口出狂言,惹是生非!
紫心长老很是不悦地看着月见微,道:后生仔,何必戾气如此重,好生说话,有何不可?难不成白雪境,便是如此教养?
月见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道:你也不用与我攀扯什么教养,更不必拉白雪境下水,我这个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觉得我说话不中听,合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
你可当真,伶牙俐齿。紫心长老冷笑了一声。
月见微道:好说好说。
杏花谷同行的,还有一位青字级别的长老,名为青拂,从始至终,这位青拂长老都不曾开口,此时却是缓缓而言,道:此事本该是个小事,不过是路上发生了争执,有了些口角,也没造成什么损伤,我看,也不必闹大,只相互赔个礼,也就罢了。
冯家对这位青拂长老,权当是上位之人,闻言马上便道:既然青拂长老都这么说了,那我冯氏自然要听长老之言,不与他计较。
佘无暇捏紧了拳头,咬牙道:想就这么一笔带过,绝无这般轻易之事!
这小子,未免太不懂事了,青拂长老的面子,都敢拂了。
争执下去,也不会落得他的好处,何必得罪人?
旁边的一干弟子们,纷纷低声指责,说着佘无暇的不是。
青拂长老一双明眸扫过佘无暇,道:那你待如何?
佘无暇道:我要冯家,给我们佘家一个交代!
他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冯家那几人,像是恨不得将他们给生吞活剥了去,他已经等了太久,自冯氏到来,本以为凭借他们拿到的证据,冯氏本该被惩治,却没想到,这么久了,却是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
这让佘无暇,着实日夜难眠。
冯宗蹙了蹙眉头,道:你们佘氏,突然莫名其妙诬陷我们冯家图灭了你们全族,我还未曾问你们为何要污蔑我们,你们反倒是要倒打一耙,将一切都推卸到我们身上了。
佘上尘冷冷看着冯宗,道:三年前七月初七日,冯家派了数人前去萧山,趁我不在,杀了上百人,带走十人,尚有冯氏弟子留下来清理,被我抓了个正着,悉数灭杀,他们身上那冯家的命牌,我如今还留着,怎地,难不成,此事你不想承认,就可不承认么?
此言一出,在场数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若是当真有身份牌为证,那可就大不一样了。
青拂长老似是对此一无所知,闻言,便转过脸来看向冯宗,道:此事,我倒是从未听说。
冯宗露出了一副错愕之色,道:三年之前,我冯家有数位弟子出去做任务,竟是一去不回,命牌也都已经灭了,这三年来,我们冯家日日夜夜寻找那些弟子的踪迹,想要替他们敛尸,却不料,他们竟是死在了萧山佘氏手中!
不光是佘上尘,就连月见微都被这倒打一耙的说辞给震惊了。
随后,冯宗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胸口说道:我是真的想不到,他们居然会死在萧山这种地方,若是早知如此,我必然不会让他们,去萧山附近做任务,如今看来,也不知是不是你们佘氏做了什么,才害的我冯家弟子,葬身于萧山。
你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佘无暇几乎要被气得吐血,他抬起手,猛然指着冯宗那张老脸,喷口怒骂道:老不要脸的贼东西,分明是你们不怀好意,派了那么多冯氏狗去我家,还屠灭我佘氏满门,你竟是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第303章 你说呢
有时候,不知道这三个字,着实好用的很,只轻描淡写三个字,便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出去。
是啊,不知者不罪,不知者就是无辜之人,哪怕是冯家这么个大家族,也总有些弟子,不服管教,违背冯家的道义做事。
冯宗面不改色,道:冯家弟子有成百上千人,各分支也是相互独立的,每个人做些什么,我们又能如何把握?更何况,我们冯氏弟子究竟为何死在了萧山,此事,冯家必要调查到底!
月见微:
好一个贼喊捉贼,莫要说佘家人,就连月见微自己,都听了一肚子火。
月见微呸了一声,冷笑着说道:你这说法倒也稀罕,人家佘家人,老老实实地呆在萧山,从不离开,难不成还可勾引你们冯氏弟子去他家送死?
冯宗冷道:佘家道法,向来阴毒邪佞,谁知道是否用什么法子,勾引了我家弟子,这件事情,我冯氏与你们佘家没完!
佘上尘一双眼眸很是阴骘地盯着冯宗,道:既然冯家不认,那就不认好了,只是,我佘家上百条人命,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冯宗迎着他的双眸,道:佘氏之事,我亦是感到颇为遗憾,只是,冯家也决计不会背这个锅。
那,冯长道又如何说?门被打开,邙山少主宋长离亦是带着几人,走了进来,那些人中,有南陵郡的世家之人,也有其他几位从苍茫大陆各处而来的世家宗派之人。
宋长离手中持着把折扇,在手心中敲了敲,道:其他的事情,暂且不说,但冯长道乃是你冯家长老,如今,他竟是成了个驭尸者,还夺了傀儡金,想要炼制出破坏三界的傀儡心灯,这事情,难不成还能有假?
冯宗看到宋长离,再看了看随他一起前来的数位各族长老,顿时心中一沉,嘴上却是说道:此事,我冯家也不知情况,长道长老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身死道消,冯家也已经为他做了法事,你们口口声声说,长道长老成了驭尸者,夺了佘家人的身子,但我们冯家,却是一概不知情的。
反正,现如今冯宗的态度就是,不知道,不了解,那些事情都与他们无关。
这样一问三不知,直接甩锅给已死之人,也的确让人束手无策。
宋长离显然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操作,愣了好一会儿,才环视着四周,道:你们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墨沧澜此时方才开了口,道:世家向来都是连坐之法,纵然你冯家不知道,此事也该知道了,冯长道所行之事,倒行逆施,危害深重,冯家既然已经晓得,那就必须想方设法,来解决此事,如若不然,来日冯长道行恶举之日,便是你们冯家,举族覆灭之日。
此话一出,整个堂内一片死寂。
墨沧澜轻易不开口,但一开口,必然是石破天惊,叹为观止。
墨沧澜此言,竟是要将冯氏按照连坐之罪,随着冯长道行事做法而屠灭殆尽,这让人听了,未免不寒而栗。
墨峰主,你这话说得,未免太狠了些。
是啊,墨峰主,就算冯家真的出了个叛徒,但冯家这一大家子,可是无辜的啊,你总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吧?
墨沧澜看向那说话之人,道:冯家,最好是无辜的,最好将你们的狐狸尾巴,好生藏着,如若不然,佘家如何废的,自会有人,让你们一样,死的凄惨,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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