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绝世妖宠——冰糖莲子羹(42)
弟子们口中连声应和,却是一个个依然在辕门外朝里面探头探脑。
墨意寒提着那被打断了的腰带走了出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墨沧澜,道:这人便是今夜闯入白雪境的那个吧?
墨沧澜放出彼岸蝶,去探了探狄洋的气息。
在确定此人还活着之后,墨沧澜才淡声说道:是他。
墨意寒沉了沉眸子,眼眸中像是淬了毒似的,狠狠瞪着狄洋的后脑勺,道:此人交给刑堂长老来处理,我白雪境,何时也成了外人想来就来,想探就探,来去自如之处了?
爹还是稍安勿躁吧。墨沧澜声音不疾不徐,不浓不淡,很是平静,道:这人暂时杀不得,打一顿丢下山扔给狄家就算了,若是狄家前来兴师问罪呵,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否丢得起这个人!
墨意寒:!!!
狄家人?
墨意寒突然恍然觉得,方才被自己痛殴一顿的贼子,声音和身形竟是有些眼熟,再快步走过去把五体投地披头散发的那人翻过来一看,他顿时倒吸口凉气,带着七分惊愕三分震怒,道:狄洋?!
墨云泽嘴巴张开,成了个鸭蛋形状。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墨云泽指着狄洋,惊悚地说道:这混蛋怎么深更半夜出现在月见微的房间里面,还光着个屁股?
嘶
院子外头的弟子们,一个个都接连倒吸凉气,听得此人竟是名声在外的狄洋,纷纷都更是兴奋起来,探头探脑地想要一睹狄洋风采。
同样,弟子们亦是不解地议论起来。
好像的确是狄家二少爷,他怎地这个时候,来夜探白雪境?
月少爷这个时候都没出来,难不成是出什么事情了?
显然啊,没见城主大人,脸都黑成锅底了,这狄洋肯定是欺负人了。
呀,我听说狄洋是个好色之徒,玩弄过不少少男少女,他光着个屁股,衣冠不整的,该不会是把月见微给
咳咳咳咳咳!
有人拼命咳嗽,把那不该说的话强硬地压了下去。
有些话可是说不得的,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见微不要面子的吗?墨城主不要面子的吗?他们白雪境,不要面子的吗?
墨云泽到底是从这些闲言碎语里面,听出来了些什么,他惊悚地捂着脸,猛然转过脸朝着冷着一张脸的墨沧澜看去。
这时候,话题的主角之一总算是露面了。
月见微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墨沧澜竟是会来,他叫苦不迭地看着狄洋那落着两个脚印的屁股,心里面忐忑极了,好在他衣衫整齐,不至于和狄洋那样有碍观瞻,辣了墨沧澜的眼睛。
月见微一步一磨蹭地走了出来,抬眸看着墨沧澜,然后小声说道:沧澜哥哥。
墨沧澜的手指在腿上轻轻点了几下,靠在椅背上,虽然眸子没有睁开,但却给了月见微一种自己被死死盯住的感觉。
月见微觉得喉头发痒,咳嗽了一声,用手指头蹭了蹭鼻尖儿,道:那什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啊。
墨沧澜似笑非笑地轻哼了一声,道:我若是今夜睡了,岂不是就看不到你这院里的一出好戏了么?
月见微:
他怎么有种被看穿了的感觉?
墨意寒见状,皱了皱眉头,觉得这月华楼里面发生的事情似是有些古怪,便对刚刚打着哈欠赶来的紫川长老道:紫川长老,狄洋就先交给你处理了,外面的阵法有几个被动了,劳烦你去修补一下。
紫川长老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顺便还招呼着这些看热闹的弟子们该干嘛干嘛去。
弟子们虽想看热闹,但这毕竟涉及到了主人家的隐私,也都怀揣着八卦之心,纷纷离开了。
院子里面,很快就只剩下墨家三父子和月见微。
春寒料峭,冷风吹过,惹得月见微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墨意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揉了揉方才打得有些酸的手腕,走到月见微身边,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小可怜,是义父照顾不周,竟是让你在白雪境都不得安生,被人欺负,不过你且放心,这件事情,我势必要替你去狄家讨个公道。
说起狄洋,墨意寒又是后怕又是愤怒,捏了捏拳头,道:狄家简直欺人太甚,辱人都辱到我头上来了,我墨家虽然衰微,自家小辈,还是不容欺辱的!
墨云泽虽然平日里看不上月见微,此时见他脖子上那道被掐出来的红印子,也觉得怪可怜的。
而且,狄洋此等行径,着实是不把墨家放在眼里。
墨云泽也愤愤点头,道:狄洋真是够嚣张,脑子也不好使,怎地就来白雪境偷腥了?
月见微咳嗽了一声,很是紧张地看着墨沧澜,说:他没得手呢。
墨意寒冷道:他得手了,那还得了?岂不是要把我的脸,踩在地上碾压?
墨意寒最为护短,又是心疼月见微,又是痛恨狄洋胆大包天,不多时就翻着花样将狄洋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好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情,又被自己给骂起来了,当即便要不顾天晚,竟是就要带着月见微拎着狄洋上狄家去讨个公道。
倒是墨沧澜始终平静,看墨意寒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竟是准备召集人马动身,这才凉凉开口,道:月见微,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月见微自认为英明神武,聪明非凡,但此时也摸不准墨沧澜的意思了。
第070章 发火
月见微方才就开始琢磨如何替自己脱身,毕竟这法子,未免有些太不入流了,此时还是勉强镇定下来了。
月见微垂着眸子带了几分势弱的可怜模样,道:我、我觉得要不然还是莫要把事情闹得太大吧,毕竟说出去,旁人说我什么也就罢了,若是贬低白雪境,那我岂不是罪过?
说实话。墨沧澜已经做出了几分不耐烦的模样,道:你若是没想好怎么说,那就先去祠堂跪着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明白想清楚,就什么时候来找我,从头至尾、明明白白地说一遍。
月见微表情僵硬在了脸上。
他和墨沧澜相熟那么多年,肌肤相亲那么多次,自然比任何人都了解墨沧澜的性子。
他这么说话的时候,便是已经生气了,墨沧澜生气的时候,从不会与人争执,但字里行间,具是不容置喙。
他红唇微挑,双眸轻合,姿态慵懒之中带了强硬之态,让人仿佛已经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捏住了咽喉,困住了翅膀。
月见微卡住了,他本以为装装可怜就能糊弄过去,但此时却禁不住猜想,许是墨沧澜不信任他,以为他当真是和狄洋暗通曲款,暗中勾结。
月见微方才的委屈是装的,但现在却是真的委屈起来,他扁着嘴巴,很是执拗地望着墨沧澜,道:你不信我?你是觉得,我当真如同狄洋所想的那样,是个不正经又耐不住寂寞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来得及时,我方才,说不定就已经、就已经
就已经杀了狄洋。墨沧澜替月见微把话说全了,他冷笑一声,声音宛若含了冰渣子,道:我是该说你胆大包天不怕死,还是该说你妄狂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今日算计了狄洋,甚至让他丧命于你手中,日后便能落得清净,一了百了吗?
月见微瞳孔骤然紧缩,他险些没忍住倒吸口凉气,问一句你怎会知道。
墨意寒也是一愣,看着墨沧澜道:沧澜,你这是在说什么啊?
墨云泽更是看不懂,索性皱着眉头一副深沉模样又是看看月见微,又是看着墨沧澜。
月见微咬住了下唇,道:你这话说的,好像狄洋今日来白雪境,来我这月华楼,是我故意引诱他似的。
墨沧澜见他死不悔改,死不承认,便就被气笑了,直接将彼岸蝶放了出去,让那墨蝶飞在月见微面前,放肆地翕合着翅膀。
认识这东西么?墨沧澜道:这东西名为彼岸蝶,生于亡者之路,吃腐肉喝人血活命,我眼瞎看不到东西,便由这彼岸蝶来替我探看,白雪境方圆千里,但凡我想看的、想听的,没有看不到听不到的,这彼岸蝶,我想让人看到,那人便能看到,我若不愿让人看到,它们纵然在你眼前飞来飞去,你也视若无物。
月见微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浑身冰凉,全身的血液似是都被这白雪境春夜能够吹雨化雪的风给吹成了冰块。
月见微大脑空白一片,一句话都说不处来,仿佛被人给拔了舌头似的。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墨沧澜竟是一直在用这彼岸蝶监视着他,这些彼岸蝶,他曾以为是化作原型的时候,能以妖兽形态看到,看不到便说明不存在,却不料,这彼岸蝶从头至尾,都是凭着墨沧澜的心思来现形的!
月见微死死咬着牙根,捏紧了拳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拳头紧紧攥着似的,疼得要命。
他不信自己,所以才让彼岸蝶监视着他,他所做过的一切,岂不都是在墨沧澜的监视之下,让他了若指掌?
那他化成小兽、没脸没皮地在他怀中撒娇打滚的模样,岂不是,早就已经落在了墨沧澜眼中?
风拂起了他散落在后背的长发,有几绺遮挡住了他的眼眸,忽明忽暗之间,他突然看不清楚墨沧澜那张被他印刻于心的面容。
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
月见微声音干涩,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沧澜,又看了眼那在他面前安静飞舞的彼岸蝶,道:我的确算计了狄洋,谁叫他敢打我的主意,要拦路侮辱我?你偏安于此,被人辱了骂了也息事宁人,你顾全大局,考虑周到,我偏不要如此我只知道他是个恶人,欺男霸女心思歹毒,我凭什么不能算计他、甚至杀了他?他的命就那么金贵,他难道就死不得吗?一味忍让,你究竟换回来了什么?你心里面,可是痛快过!
墨云泽张大了嘴巴,像是看怪物似的看着月见微。
墨意寒也禁不住倒吸凉气,他听了这话,自然全都明白了,今日这一出好戏,完全是月见微自导自演,故意阴了狄洋一把。
墨意寒一方面震惊于月见微小小年龄,竟是心思如此缜密,胆子如此大,竟是敢这般算计狄洋,甚至想要杀了他,另一方面
这小子居然敢出言教训墨沧澜,还一本正经字句铿锵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墨沧澜倏然睁开了眼眸,他死死捏着手侧的扶手,虽不至于怒不可遏,却也被月见微这话给激得火气上头,道:你非但不思悔改,还伶牙俐齿胆敢狡辩,你现在就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自己,什么时候想明白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月见微梗着脖子,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他气呼呼地瞪着墨沧澜,道:凭什么要我跪祠堂,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没什么可反省的!
墨沧澜冷了声音,沉了眸子,竟是直接说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却故意惹危险上身,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早已违反墨家宗规戒律,你今日大可不听我的话,也不必反思自省,但过了今日,你就下山吧,如你这等不听话、不懂事的弟子,我们白雪境留不得,收不起!
月见微气得全身发抖,眼睛里面都泛着水光,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上辈子墨沧澜取出了体内那钟情蛊之后,指着他的鼻子将他的感情全都当成龌龊心机痛骂一通的场景。
他觉得难堪,又觉得委屈,但更多的是害怕。
他低头认错,拉着墨沧澜的手求他不要这么看自己,还说起两人以往那些甜蜜的时光,希望墨沧澜能冷静一二,再考虑一番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但墨沧澜只叫两人暂且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结果数日之后,月见微忍不住去找墨沧澜的时候,便看到他和丹心阳有说有笑,那画面甜蜜又扎眼,两人亲昵的不行。
月见微头痛欲裂,一时间竟是分不清前世与今生,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被墨沧澜抛弃的夜晚,那个让他觉得天崩地裂、连日月繁星都再无光彩的时候。
我只是,不想再听到有人侮辱你了啊。月见微思绪混乱之间,想起了算计狄洋的初衷,他生怕会被赶出去,便声音几近哀求,眼神却是有几分空洞,按着脑袋,说:我不是心思歹毒的恶人,我也不想那么龌龊,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欺负你。
他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依然痛苦又茫然地看着墨沧澜。
墨意寒被月见微那模样给吓住了,连忙走过来,摸着月见微的脑袋好声好气安抚道:没事的,纵然是得罪了狄洋,也没什么大碍,我知道小微是好心,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莫要听你大哥胡说八道,他就是吓唬你的,他这个人,平日里教训云泽习惯了,你别往心里去。
被点名道姓的墨云泽,顿时也觉得有一丝丝委屈,还有几分悲壮,同时,他现在是真的颇为同情月见微了。
上次他被墨沧澜这么训斥恐吓,吓得他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才缓过来,整整三年都没敢再调皮捣蛋偷懒赖床,他大哥虽然不良于行,却面冷心黑,整顿起自家亲弟弟来,也绝不心慈手软,是个无解的自带威压的美阎罗。
不光是墨云泽,就连白雪境其他弟子,也都对墨沧澜又敬又怕,甚至墨意寒这个当爹的,某些时候也直言不敢触其锋芒。
月见微这小子,竟是把墨沧澜这活阎罗给惹怒了,啧啧,我敬你是条汉子。
墨沧澜却是纵然心软,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认准了月见微胆子比天大,心比奔腾的野马还要狂野,惯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便下了狠心要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拔拔他身上那些多余的刺,否则日后只会越发放肆恣意,万事不考虑后果,做出诚如今夜这种不知死活吓死人的事情来。
墨沧澜态度很是强硬,手指朝着祖祠方向一指,道:废话少说,我方才已经给你说实话的机会了,你却一意孤行,不思悔改,此次若是放任至此,日后你便更无法无天。
墨意寒都听不下去了,瞪了墨沧澜一眼,道:你这做大哥的,对弟弟这么凶做什么?我倒是觉得,他这么做,也不是不能理解,难不成真等狄洋欺负了,才能反击吗?不过是个小孩子,用得着你这般教训?
墨沧澜强硬起来,连墨意寒的面子都不会给,直言了当:爹,此事你不必替他多说好话,你之前说,要我对他与墨云泽一视同仁,今日若做这种事的人,换成墨云泽,我就不仅仅要把人关祠堂了,直接上刑棍才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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