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夜跟杜玉清直接懵了。
    凌焱至尊虽说刚刚觉醒不久，但也已经达到封号至尊的境地了啊，怎么如此轻易就被杀了？
    飞仙境至尊斩杀封号至尊，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传出去估计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
    楚云抬起头来，望着妖夜跟杜玉清，淡淡的说道：“他想杀我，先前好几次都欲要致我于死地，看在他曾经是天道宗师兄的份上，我让他死的并不痛苦。”
    妖夜跟杜玉清互相对视一眼，皆都能够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
    根本没法想象。
    楚云怎么会这么强？
    “你……你杀了他？”
    杜玉清说话，声音有些发颤。
    他心中清楚的很，先前想要致楚云于死地的可不仅仅是于航，自己也是如此。
    如今于航死了，难道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吗？
    杜玉清非常惊恐，朝后退出两步。
    妖夜目光直勾勾的望着于航破碎的尸体，许久未曾开口。
    楚云面无表情，他对这样的结果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于航落得这样的下场，纯粹就是咎由自取！
    他若是先前不那般嚣张，也不会落得这步田地。
    “楚云，至于吗？”
    妖夜的眼神，有些失望，他开始觉得，自己跟楚云之间出现了一道裂痕。
    这裂痕，没法修补！
    虽然眼下裂纹还小，但随时都有可能扩大。
    “至于。”
    楚云的神情非常认真：“不仅是我，换成任何一个人站在这里，他都会觉得至于！我对想杀我的人，从来不会留手，他们今日想杀我，明日依旧想杀我，既然如此我为何不直接斩草除根？”
    “你就是个疯子！”
    杜玉清忍不住的大声咆哮道：“你杀了他，你居然杀掉了他！我们跟你一样，目的都是斩杀恶念头颅，就算立场不同，你也没必要下死手吧？”
    楚云抬起眼皮，有些不胜其烦的说道：“杜玉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慢着！”
    妖夜只是听到这里，就明白楚云要做什么了，他庞大的身形横的朝杜玉清身前一挡，咆哮道：“楚云，给我住手！”
    然而，已经晚了。
    一缕剑气，不知何时已经刺穿了杜玉清的胸口。
    杜玉清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自己，可是用剑的行家。
    对于剑道的钻研，早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死在了一缕剑气之下。
    最恐怖的是，自己临死前都没有看到这剑气是从那里射出来的。
    他体内的生机，正在急剧减少。
    杜玉清张口喷出鲜血，而后剧烈咳嗽起来：“我……咳咳咳，我从来未曾料到，居然会死在一位剑客手中！此生为剑，死也死在了剑气之下，死得其所，咳咳咳……”
    楚云叹了口气，说道：“我对剑道的领悟，已经远远超越了你，所以你没有任何必要跟我较劲，你比不过我。”
    说完，他手指一勾，那剑气猛地钻入脑海中，令杜玉清瞬间毙命。
    妖夜转过身，瞳孔剧烈收缩，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当着自己的面，楚云连续斩杀自己两位朋友。
    最为震撼的是，自己根本就跟不上他的动作。
    这速度，怎么会这么快？
    楚云将刀剑神印解除，平静道：“妖夜大哥，我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里面的恶念头颅非你我所能够毁灭的，就连当年那么多强者都做不到，我们凭什么可以做到？至于封印，我不能让你们破开，只要封印被破开，气息就会泄露，后果非我们所能承受的……”
    若是之前，妖夜肯定不会在意楚云的话。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在意。
    楚云连续斩杀两位封号至尊，可以说战力无比的恐怖，如果自己依旧跟他动手的话，下场或许也是如此。
    没必要。
    直到现在，妖夜才彻底明白，为什么楚云会说出那句话了——
    该说得罪的是我。
    是啊，你连续斩杀两位封号至尊，该说得罪的是你！
    “楚云，我不如你，所以不会自取其辱，但一码归一码，你杀了杜玉清跟于航，便是跟我站在了对立面！”
    妖夜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冷色。
    从今日起，两人就不再是兄弟了。
    说完这句话后，妖夜转身离开，脸庞微微有些发颤。
    使命，真的无法完成了吗？
    不仅没能完成使命，而且还将两人的性命搭了进去。
    失去两位帮手后，想要再继续之前的使命，将变得无比艰难。
    该死，为什么会是这样？
    “对了，妖夜大哥……”
    楚云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你飞升到太乾界后，小曦跟嫂子呢，她们怎么样了？”
    妖夜笑了笑，随后语气平淡道：“他们应该还在太乾大陆吧？但你也知道，她们只是凡人，想来此生此世，都不会跟我有什么交集了。对于我来说，这根本连回忆都算不上。”
    他压根就没有掩饰语气中的不屑，仿佛那不是他的妻子、他的女儿，仅仅只是陌生人而已。
    对于陌生人，还有什么需要在意的呢？
    根本就未能够在我的回忆中留下任何波澜。
    他变了。
    觉醒最后的记忆后，变得极其陌生。
    这就跟天道化身叶璇一样，完全换了另一个人。
    以前对他的所有感情、所有友谊，全部随着这一句话，化为乌有。
    “哦。”
    楚云点点头，冷淡道：“我知道了。”
    妖夜转过身去，随后轻佻道：“我先前让于航替我去把她们处理掉，想来应该都已经死了吧？我们这种封号至尊，怎么可能跟凡人结合呢？她们在我眼底，连蝼蚁都不如，仅仅只是羁绊而已！”
    听到这里，楚云瞳孔剧烈收缩。
    妖夜，居然让人杀了他的老婆女儿！
    楚云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妖夜初步觉醒记忆后，对自己说的话：“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你的妖夜大哥，所谓的天羽至尊，已经成为过去了。”
    “而且，我会一生一世对韩琪跟小曦好。”
    “……”
    老婆、女儿。
    他说这辈子，就为这两个女人而活了。
    然而如今，他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连禽兽，都不如啊！
    禽兽不如！
    该杀！
    该杀啊！
    “楚云，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们便是敌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希望不要有任何的留……”
    妖夜最后一个“情”字还没有说出来，话音突然顿住。
    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柄长长的刀气透穿而过，深深刺穿了心脏，从前胸露了出刀尖。
    鲜血，殷红。
    妖夜瞳孔中露出不可置信之意，不由得喝道：“楚云，你偷袭我？”
    “偷袭你？”
    楚云将刀气猛地抽出，伸手抓住了妖夜的头颅，将他转过来，四目相对，恶狠狠道：“不，我是杀你！偷袭只是一种手段，就算不偷袭，我也能堂堂正正的杀死你！”
    “为什么？”
    妖夜艰难的吐出鲜血，他想不明白，楚云平日里，并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啊！
    “有疑惑吗，去给嫂子跟小曦说吧！”
    楚云周身杀气四射，眼神狰狞恐怖，如同一尊高大的凶兽。
    “轰！”
    刹那间，妖夜怀中冲出一只拳头大小的妖兽，正是当初陪伴画圣的天玄。
    天玄身体虽然不大，但是如同拥有万钧的力量，一下将楚云撞飞了出去。
    “轰隆！”
    当天玄落在地上后，已经现出本体，身躯横跨大陆，如同一座浩瀚的山脉。
    “主人！”
    天玄有些愤怒，挡在妖夜面前，眼神死死的盯着楚云。
    “跑，天玄，你不是他的对手，带我跑！”
    妖夜捂着胸口，一步跃起：“张开嘴！”
    天玄会意，张开了嘴巴，妖夜躲在其中，藏在了舌头底下。
    “嗡！”
    天玄带着妖夜，疯狂的朝着虚空之外逃窜出去。
    楚云嘴角挑起一抹狰狞的笑意，冰冷如霜：“妖夜大哥，知道我先前为什么特意问你这一句吗，如果你仅仅只是抛弃她们，我会跟你一刀两断，因为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但我没有料到，你居然心狠到直接杀了她们！你这种畜生，继续存活在世间的意义是什么？”
    “我是强者！我是封号至尊！我杀她们怎么了？只要我完成使命，就能够从大人那里得到尊纹，你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尊纹吗？他们只会成为我的羁绊，只会成为我的绊脚石！楚云，你站什么道德制高点，你装什么正义凛然？你手下的鲜血，难道比我少吗？”
    妖夜疯狂的咆哮着，他真的好恨。
    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我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存在，杀几只蝼蚁怎么了？
    你管我？
    你凭什么管我？
    谁都不能管我！
    老婆？
    女儿？
    我呸！
    老子根本不在乎！
    等我完成使命，得到尊纹，延长寿命之后，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装？
    妖夜如今终于，露出了真正面目。
    楚云笑容冰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杀机：“妖夜大哥，我不是正义使者，我只是单纯的……想杀你而已！既然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死敌，那为什么这次，不直接了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