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后成了万人迷——雨夜沉眠(27)
他扇了陈二狗一巴掌,力道很轻,就像是用手在他脸上抚过一样,却仍旧把他的脸带着偏向一侧,其实他并不是真的想打他,他只是生气了,气陈二狗无所谓的态度。
魏争粗。暴的吻。了下去,他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或许他会做出让自己更后悔的事,他啃。咬着陈二狗的嘴唇,直到两人的气。息都急促起来。
两人纠。缠着在床。上翻滚,他狠狠。要。着陈二狗,尽管陈二狗被他粗。暴的动作。弄的生。痛,可魏争却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陈二狗像是漂浮在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着浪潮颠簸。
他抱。着身上汗。湿的男人,忍着剧痛问道:魏争,你还爱我吗?
他要一个答案,一个肯定的答案,一个可以让他死心的答案。
可身上的人却沉默着拒绝回答。
至从这件事过去以后,魏争便很少再来小院,陈二狗倒是乐的清闲,他就像曾在青山镇生活的那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魏争替他置办的小院很偏僻,附近到没什么人家,但何碾之还是找到了他的住处。
他说是来道歉的,想请陈二狗去看戏。
一个人在清冷的小院中生活,虽然闲适,但却总缺少那么一点热乎气。
两人便约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陈二狗其实心中还是感激何碾之的,他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如果没有何碾之,他恐怕会像个瞎子一样乱撞,然后在被魏府的人赶出去。
京城的戏院在繁华的城中,据说今日排了一出好戏,不知有多少人想要挤进来一窥究竟。
何碾之作为京城最富有的商贩,这院子自然也是他的家业之一。
两人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坐下,只不过戏还没开始唱,陈二狗就注意到了对面。
一个有着漂亮吊稍眼的谦谦君子,和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陈二狗看见魏争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将少女耳畔的发丝勾到耳后。
那少女些微有些傲慢的下巴,在男子面前却是含羞带怯的模样。
陈二狗突然觉得心口有点刺痛,对面两人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中,那样清晰,他自虐般不肯移开视线。
现在的魏争哪有一丁点儿弄他时的凶狠。
从什么时候起,魏争这样温柔体贴的动作,不在只对着他,他身旁的少女那样娇俏可人,那么,自己有什么呢?
十几年的相互扶持?还是三年的苦苦等待?
这些东西只怕在哪个男人眼中不值一提,更比不上他身畔的美人一笑吧。
那边的谦谦君子似乎发现了这边的视线,漂亮的吊稍眼转过来,原本温柔笑着的嘴角凝固,他冷着脸来回在陈二狗和何碾之之间扫视。
一旁的美人贴在他耳畔说了句什么,魏争恶狠狠的瞪了陈二狗一眼,随即转回视线,安抚一旁的美人去了。
何碾之顺着视线看过去,那位女子好像是宁远将军的爱女,他可是魏小侯爷的未婚妻。
他打量着对面人的表情,陈二狗却平淡的转回视线继续看戏。
何碾之有些无趣的啧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今日戏班子排的是一出苦情戏,讲的是那乔三娘的故事。
这位乔三娘是位有名的戏子,只可惜爱错了人,最后落得个芳华消逝的下场。
今日何碾之倒是规矩许多,和那一晚的他截然不同,又变回温文尔雅的样子。
只是如果能忽略他们对面某人不时投过来视线,想必陈二狗会更自在一些。
戏也落幕了,人又何必多停留,两人一路出了戏园子,随意进了一家酒楼,等魏争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脱身时,早已没了陈二狗的影子,他咬牙切齿的暗骂了一声,像是恨不得要把某人嚼碎般。
直到天黑透了,一辆马车才从小巷口驶来,陈二狗礼貌的笑着向何碾之辞别,推门进去才发现魏争早已等在院中。
不知是不是天色的原因,陈二狗觉得魏争脸黑的难看,他到不奇怪为什他在这里,这是他置办的地方,如果他进不来才是真的奇怪。
怎么,和他看戏就这么开心?对着我就黑着一张脸?,魏争阴阳怪气的讽刺他。
陈二狗只当没有听见,绕过他向里面走去,错身之时,魏争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对不起。,他的力气很大,陈二狗被捏的有点痛,但对突如其来的道歉,他更多的却是错愕。
魏争转身从身后搂住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上次是我不好,我明明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太生气了,你不要不理我。
他用嘴唇轻轻摩挲着陈二狗的脖子,嘴中含糊不清的说着道歉的话,却对今天他身旁的美人闭口不提。
你还爱我吗?,陈二狗叹了口气问道。
昏暗的小院中,是冗长的沉默,魏争不明白陈二狗到底在执着什么,为什么非要个确切的答案,难道他们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吗,但他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问题很重要,甚至会让他永远失去他。
他埋在陈二狗脖颈间,良久后,才用鼻音哼出一个嗯字。
突然间,陈二狗就笑了,只不过魏争从后面拥着他,所以看不到,他只感觉到手背上好像有滴水珠砸落,接着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
下雨了,快进来吧。,陈二狗牵着他的手,将人带了进去,只不过魏争好像有一丝错觉,那滴最先砸在他手背上的水珠,似乎是滚烫的。
陈二狗其实心中什么都明白,他并不想成为插足别人的第三者,他只不过在等,等魏争说不爱的那天,在这之前,他想或许自己应该放纵一次。
从这天起,他们过了一段很甜蜜的时间,魏争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院子里陪陈二狗吃晚饭,他们就像在青山镇生活那样,没有其他不开心,似乎魏争又变成了年少的魏争,直到有人找上了门。
陈二狗看着面前这个高傲的贵妇,她一如在青山镇初见时,保养得当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她身边跟了个同样傲慢的女子,是戏园子坐在魏争身旁的倾国美人。
在他们身后,还跟了不少仆人,看上去架势非同一般。
没想到你还敢找到京城来。
傲慢的贵妇抬着下巴看人,似乎完全没把陈二狗放在眼中。
一旁的少女到还有几分姿态,似乎更加不屑与他说话。
陈二狗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当他决定进京时就已经想到了,你们把他带走,还能管住我的腿不成?
魏夫人何时被这么顶撞过,抬手就想教训人,在她看来,这陈二狗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软柿子,她想收拾他,可以像在青山镇带走魏争那样轻松。
可偏偏,陈二狗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无害,只是长的太有欺骗性,他除掉赵县令时,甚至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忍耐数十年,他躲开魏夫人挥过来的巴掌,从一旁端起一盆洗过菜的水,直接对着魏夫人就泼了过去。
啊!,一声高分贝的尖叫,魏夫人被淋了个狗血淋头,他梳的整齐的发髻上甚至还带着几片菜叶,就连一旁的宁杏儿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天呐,一个乡野村夫,竟然敢用洗过菜叶的水泼魏侯府的主母!!
你、你!!,魏夫人又是害怕又是生气,指着陈二狗你了半天,没吐出半个字。
陈二狗推开她的手指,你真有能耐,这件事就该去管好你的儿子,而不是来找我。
魏夫人差点没被他气过背去,她站在一旁顺着胸口。
好厉害的嘴。,一直没说话的宁杏儿开口了。
第43章 鲜花赠佳人
她扭着腰绕着陈二狗走了一圈,一面细细打量,一面说道:只是,你这个土包子能给魏争哥哥什么?你曾经或许是他的依靠,可现在你的存在只不过是充当他寂寞时的消遣,甚至会阻挡他的仕途,而你是连个孩子都生不出的男人,等你年老色衰时,连给他消遣都不够格,你认为他最后会选择你吗?
宁杏儿很自信,她在说这些话时,丝毫没把陈二狗放在眼中,他并不觉得陈二狗会对她构成什么威胁,只要魏争不傻,他就不可能留着这个人在身边。
看起来我确实比不上你,但我能给他的,却是我全部拥有的,你是可以给他荣华富贵,但你能够为了他放弃这些吗?,陈二狗用着平淡的语气,陈述一个事实。
宁杏儿那张好看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因为陈二狗的话,每一个字都戳在她的痛处上,如果魏争不是侯爷,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她在喜欢他,那也绝无可能嫁给他的,面前这个男人要比想象中不好对付。
不过他还是保持了贵女该有的风度,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希望我们大婚当日,你还能这么说。
就在当夜,魏争本该像往常一样陪着陈二狗吃饭的,可他等了一晚上,人都没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深宫中那些不得宠的妃子,每天都做好一桌美食,等着皇帝偶尔一次的临幸。
终于,到了半夜,魏争推门进来了,他一言不发,面色阴沉的难看。
两人各自无话坐在桌边,只余一支燃了一半的烛台,火光飘摇。
陈二狗知道,今日的事魏争一定知道了,他在等魏争发难。
可昏黄的烛火下,陈二狗窥见他有些痛苦的脸,似乎在做着什么挣扎。
良久后,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沓银票,放在桌上,你离开这儿吧,回青山镇,或是到别的什么地方去,都可以。
陈二狗淡淡看了一眼,魏争,对你来说我算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问出这样的话,陈二狗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可他这十几年算什么?这对魏争来说或许只是他漫长人生中一段不起眼的经历。
可谁又知道,这对于陈二狗来说,却是倾进全部后化为了泡影,甚至在碎裂的时候,都是无声无息的,沉默的。
我很感激你十几年的陪伴,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他又将银票往陈二狗的方向推了些许,这些足够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就当做那些年你养育我的报酬吧。
那你要走的路是什么路呢?
陈二狗看着面前让他分外陌生的男人,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甩掉自己,只不过需要他一句话。
魏争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身,以后我不会再来你这里了。
那你还爱我吗?,陈二狗在他临出门问道。
高大的男人只是身躯一顿,无限沉默后没有回答,便离开了。
陈二狗揪着自己的心口,那里面有一个东西,整不受自己控制的抽痛着,就像有一支手,握住它在狠狠收紧。
陈二狗没等到答案,魏争如他所言般再也没来过小院,期间何碾之倒是登门看过他,两人就像真的朋友般。
很快,三月的梅花挂满枝头,一朵朵红艳艳的,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分外好看。
何碾之一早乘了马车来小院接陈二狗,虽两人是朋友,但何碾之却处处将陈二狗照顾周到,就连暖壶都提前帮他备好了。
马车一路往城中使去,最终停在三皇子的府前,里面已经陆陆续续到了不少达官贵人。
姑娘们都裹着厚厚的袍子,手中不怕冷似得捏了一方小帕。
陈二狗将身上何碾之给他准备的袍子裹紧了些,他的鼻头冻的有点红,给那张平凡的脸颊平添上些俏皮可爱。
何碾之伸手将人带了下来,他才高大,面容俊朗,惹的不少女子频频往这边瞧。
两人刚行到门口,又来了一辆奢华的马车,用一匹高头骏马拉着。
魏争先从马车上下来,他看见了陈二狗,身躯只是微顿。便像个没事人般,将马车内娇俏少女迎了下来。
何碾之俯底身子凑到陈二狗耳边,金童玉女,真是般配啊。
陈二狗不置可否的笑笑。
三皇子府上的后院很大,里面种了许多梅树,索性便取名为观梅院,院中一侧有长长的廊亭,左侧有个一米来深的水池,剩下的便是成片成片的梅树。
一朵朵鲜艳的梅花,乍看上去犹如一片火红的花海。
长长廊亭里备了不少桌椅吃食,男男女女们正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
不多时,三皇子着了一身淡黄华服走了出来,他身侧规矩的跟了个消瘦男子。
他将一侧的男子拉到身旁,折了一支梅花,别到他发间,左右瞧瞧,甚是满意,鲜花配美人。
他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可他说的话,分明是在捉弄这个人,汪畏之难堪的低着头站在哪里,四周不少人发出哄笑。
陈二狗看见他脸色瞬间煞白,艳红的梅花,衬着他消瘦的脸颊,透出病态的颜色,他站在人群中央,身子难堪的微颤。
很快,魏争带着宁杏儿走了进来,宁杏儿倒是注意到了陈二狗这边,她抬着下巴轻嗤了一声,挽着魏争的手臂走到座位上。
只不过在这里,是男女分席的,长长的亭廊用一方绣满花纹的锦锻隔开,女子在左,男子在右。
魏争等她坐好,说了几句便去了右边,以宁杏儿的身份,她向来在这群京城贵女里排的了首位的,这也是她傲慢的资本,只见她刚落座,身旁立马围过来不少想巴结他的女子,这些人都想与他们宁远府攀上点关系,只是宁杏儿都瞧不上眼。
她的目光落到一旁的空位上,那是这里的主位,按平时本应由她坐的,今日却把她分配到了次坐,她心里有些不屑,也不知是哪家的女儿,竟然能比的过她。
不过看着围在她身边的人,宁杏儿还是十分受用的,那张漂亮的小脸,下巴又上扬了几分。
这边汪畏之还站在人群中,铺天盖地的嘲笑声淹没了他,没有哪一个人会喜欢哗众取宠。
殿、殿下。,他颤抖的开口提醒,温宪笑眯眯的取下梅枝,将他拉到身后,好了好了,就开个玩笑而已。
温宪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不经意间,像是看见了某个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拿着那支梅花站起来走了过去,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下,将手中那支梅花递到陈二狗面前,鲜花赠佳人。
这一幕刚好落到了魏争眼中,他瞬间脸黑了下来,本能的,心中窜上一股闷气,总有种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窥觑一样,原本他还想看看陈二狗离了他是不是会憔悴不堪,可现在看来,某人过的可是相当好呀。
陈二狗冷淡的看着面前笑吟吟的男人,并没有接的意思,尽管他笑着,陈二狗却并不觉得他无害,反而觉得这人口蜜腹剑,只怕另有所图吧,只不过陈二狗却不知道他有什么东西,是对方希望得到的?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站在陈二狗身后的何碾之却笑着替他接了过来,嗯,果然,就连三殿下府上的梅花,都要格外香些。,他边说边放到鼻下闻,一脸陶醉的样子,再加上他生的俊,惹的左边的女儿们纷纷羞红脸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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