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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2悬案组——云起南山(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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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尽可能心平气和地问:你现在又多了条非法持有枪支罪,有什么想说的?
    林玥什么也没说,将头偏向一边,眼中悄然闪过丝不屑。林冬并不指望现在能从她嘴里撬出东西来,袭警和非持板上钉钉,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将枪交给同事拍照封存,他返回到房间里,一件一件地扒拉架子上的衣服。能找到林玥袭击齐震宇和唐喆学那天穿的那身的话,至少这件案子可以告破了。
    翻过几件衣服,他忽然顿住手,往回扒拉了两件,从架子上取下件男款黑色及膝长风衣。他翻来覆去地看,看着看着忽然整个人像是被什么钉在地上一样,攥在衣架上的手指骤然收紧。那长久隐藏在镜片之下、此时毫无遮挡的乌眸之中,怒火无声翻腾。
    把衣服挂回架子上,他再次来到林玥面前,垂眼望着蹲在地上的人,语调冰冷地说:寄照片给我的人,是你。
    一直沉默着的人扬起脸,与林冬的视线短兵相接。她居然笑了,像是得到了一份至高的赞誉,得意洋洋地挑衅着怒意翻腾的对手。
    你怕了。她对他说,恐惧将永远伴随着你,直到死亡的降临。
    林冬听了,微微弓下身,贴近对方的耳侧,以一种近乎威胁的语气研磨对方的神经
    那就得看,咱俩谁先死了。
    本打算回家睡宿踏实觉,方局刚躺下,被子还没盖上,电话催命般响起。夫人见怪不怪,老生常谈地叮嘱一番别忘了吃降压降糖的药,然后给老伴儿裹严实了,送出家门。
    然而刚进车里,方局就把围巾扯了下去。听陈飞刚在电话里说逮着林玥了,他这火儿腾地就窜了起来。谁下的命令?以什么罪名逮的?抓捕方案呢?为什么缉拿如此重要的嫌疑人,他这个做局长的,居然事前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她无故袭警,林冬和苗红就把她抓了。陈飞的动静听着就像是在忽悠,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抓捕流程规范,您甭操心,他们都是熟手了,都按规矩来的啊。
    狗屁!老头儿就差对着话筒骂娘了。但凡按规矩来四个字从手底下这帮人嘴里说出来,那准保是让他把脸伸厅长跟前挨大嘴巴的节奏。专案组的领导们天天跟盯贼似的盯着他们办这案子,结果一点预兆没有,人抓了,还是袭警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罪名。他身为专案组负责人,要怎么做这个报告!?
    眼下看来,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大概是明儿早晨开会之前他被茶叶梗噎死。此时此刻,老方同志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老伙计老战友老哥们、前任市局局长齐耀祖同志为什么一到退休年龄立马拍屁股走人,丝毫不贪恋在无数人看来金光闪耀的局长宝座了。
    烫屁股,谁爱坐谁他妈坐去!
    风风火火赶到局里,方局在停车场里抬头一瞧,审讯室那一排窗户全都黑着灯,立马杀进重案组办公室。看见陈飞,劈头盖脸地问:老陈,人呢?关哪了?
    陈飞气定神闲地答道:送医院了,苗红跟他们着呢,处理完了就押回来审。
    还给打伤了!?方局脑门上亮出更耀眼的光芒。
    啊,袭警嘛,哪有不还手站那让她打的道理,您说是吧?陈飞眯起眼,觉着该找付墨镜戴上。
    谁动的手?苗红?林冬?
    林冬。
    他没事吧?
    没,在现场收尾呢。
    方局脑门蹦起根青筋:怎么就袭警了?他送上门去让人打是怎么着?
    坐,您坐,听我慢慢说。陈飞把方局按椅子上坐下,摸出烟来分给对方一根,点上,慢慢悠悠地描述事情经过:是这样,林冬看唐喆学遇袭的监控视频发现了点线索,上门去询问,然后那个林玥呢,说看他要掏枪,就这么着,动的手。
    那林冬是不是要掏枪?方局皱眉猛嘬了口烟,抽吧,反正照这样下去,也活不到得癌症的岁数。
    陈飞笑着喷出口烟:嗨,他连枪都没带,有什么可掏的我接完苗红电话立刻去了趟悬案组办公室,枪在林冬抽屉里躺着呢。
    方局这才一口气喘顺了,缓缓呼出口烟说:得,明白了,这是我徒弟给那女的设的局啊。
    要么说呢,名师出高徒嘛。陈飞从来不是爱拍上级马屁的人,但今儿情况特殊,不让领导舒舒心,怕不是得背过去。
    别说方局了,他接完苗红的电话也空白了一阵,等问清楚情况,提起来的心才算落回肚子里。要说这林冬也是够胆肥的,谁都不打招呼,只身一人硬闯虎穴。看过齐震宇案交通监控的人都知道,林玥的身手绝对够资格吊打特警大队的擒拿格斗教官。大亏人抓住了,这要中间出点差错,林冬怕不是连命都得搭上。
    抬起执烟的手,方局隔空点了点陈飞,没把骂人的话说出口。思虑片刻,他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他有没有做掏枪的动作?盯梢的设备拍到什么没?这可是你们当初要装的,所有视频资料都要移交给检察院,别回头让人逮着你们做局的证据。
    陈飞眼珠子一挪,含糊道:机器没电了,正换电池呢那边打起来了。
    方局一时不知道该夸人还是骂人,瞪着眼干运了半天气,末了他回手把烟掐了,起身重重拍了把陈飞的肩膀
    刀尖上翻跟头,你们可真成。
    肋骨骨折,肩部软组织肿胀淤青。急诊外科的医生看过X光片,建议林冬再去拍个CT或者MRI,以确认肋骨是否也存在骨折。林冬没去,出诊疗室直奔神外病区。到了唐喆学的病房外,他摘下吊胳膊用的悬带,进屋后随手塞进了柜子里。固定肋骨的胸腹带有衣服遮着,无所谓,而且那个如果不绑着的话,确实是喘气都疼。
    夜已深沉,唐喆学睡得正香,猛然被开门关门声吵醒,蹭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听到黑暗中传来林冬的声音:是我,刚忙完,过来陪你待会。
    伸手够过放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唐喆学眯着还不太适应光线的眼睛看了看,皱眉道:快四点了干嘛去了折腾到这个钟点?
    林冬走到床边坐下,犹豫了两秒,倾身靠进对方怀里。他自认不是个爱撒娇的人,但眼下这一刻,却无比想要分享对方的体温。林玥确实看穿他了。他怕,怕失去这份温暖,怕那天晚一秒开枪,再面对的就是唐喆学冰冷的尸体。他怕,怕得恨不能用刚搜出来的那把枪,不顾一切地将近在咫尺的威胁清除掉。
    但是他抓到她了,而她犯下的罪孽,足以将她送上死刑注射台。
    怎么了?一来就撒娇。头回见林冬主动示弱,唐喆学心痒难耐,可眼下除了抱一抱,什么也干不了。他收手拢住对方的肩,却不想听到怀里的嘶了一声,不由得心头一跳,紧张地问:受伤啦?
    没什么,抻了下胳膊而已。林冬皱眉忍痛,好在屋里黑,唐喆学看不清他现在的表情,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咋?你有了?唐喆学刚说完肩上就挨了一拳,忙笑着捉住对方的手,轻轻拢回怀里。林冬说的轻巧,可他确信,肯定不是抻了一下胳膊那么简单。
    林冬仰起脸,望向爱人的眼中凝起微弱的亮光,说正经的,我把林玥抓了,这一次,她死都出不去了。
    你怎么办到的?唐喆学愕然,逐渐适应黑暗的视线里映出林冬的轮廓,然后他发现了异样,你的眼镜呢?
    摔坏了,明天去配副新的。林冬尽可能的在不牵动伤处的情况下动作,鼻尖轻轻摩挲过对方干燥柔软的嘴唇,睡醒了再说吧,好么?我真的累了。
    尽管满心都是想要探寻事情经过的好奇,但听着对方略显沙哑的嗓音,看着那遍布倦意的脸庞,唐喆学按下心中的疑惑,抱着怀里的人轻轻仰躺下去。他往床另外一边错了错身,给林冬留出足够整个躺上来的空间。下巴抵着额头,嘴唇擦过垂落的白色发丝,与心爱的人相拥,分享对方的体温,幸福感和满足感悄然填满心房。
    睡吧,我在呢。
    像以往一样,他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TBC
    作者有话要说:嗯,暴风雨前的宁静【快划掉!】
    方局您老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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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3章
    审讯林玥前, 警方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大家心里都清楚, 这一次面对的不单单是个惯犯, 而是职业罪犯。他们挑战法律, 却不藐视法律,对每一次行动精心策划,步步为营, 使得警方所掌控的证据很难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而且他们恪守游戏规则,有着严格的职业操守, 即便是被抓捕,也几乎不可能供出幕后的主使者。
    林冬根据唐喆学之前汇整出的、因吸毒过量死亡人员监控视频资料, 对比在林玥家里那间小北屋中找到的变装装备, 捋出了另外三庄疑似与她有关的命案。加上庞宁和齐震宇,这个年仅二十四岁的年轻女人, 居然身负五条人命。也许还有更多的,这些人身上所背负的秘密,通常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
    深挖其身份背景, 林冬发现林玥的记录基本空白。她是被收养的, 收养人已经死亡,没有其他亲属资料。她就像个鬼影,不知从何而来,隐匿在茫茫人海之中,伺机捕获猎物。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和毒蜂有关联,对此林冬深信不疑。审讯前的讨论会上, 他当众提出自己的观点:林玥很有可能是毒蜂的徒弟,如果她能提供协助我们抓捕毒蜂的有力证据,我认为可以向检察院提出减轻
    林冬,刘主任出声打断他,眉头不悦皱起,你怎么回事?仗还没开打就先把武器缴了,审人是这么审的?按你说的,五条人命,最高法复核死刑判决根本不用打磕,你居然还想着给她减轻刑罚!
    林冬豁然起身,将手里的一摞资料啪地摔到桌上,当着满会议室的人,与厅级领导干部针锋相对:所有证据都是间接证据,想用口供让她把自己钉死?别说职业罪犯了,就是普通的嫌疑人,恐怕也没人会犯这个傻!
    你刘主任气得左半边眼轮匝肌直抖。
    林冬,坐下,拍桌子瞪眼解决不了问题。
    方局沉声命令。这话既是说给林冬听,也说给在座的各位领导。人一抓着,马后炮全来了,典型的外行指挥内行。就好像冒着生命危险去诱捕林玥,断了两根肋骨一根锁骨外加满身软组织挫伤、喘气说话都疼的人,是他们自己似的。
    会议室的气氛一时略显凝重,没人言声了。对,人是抓了,可定罪定不了的话,全白忙活。没人能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就算是从一线干上去的,但在其职业生涯中碰上过这种罪犯的,几乎可以说没有。犯下多重命案的倒是抓过不少,然而职业杀手比他们对法律还了解,在犯案过程中首先注重的就是破坏警方的证据链。
    以庞宁案为例,祈铭在庞宁的生X器上提取到了唾液,分离出了非死者的DNA。对比结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和林玥的吻合。然而针筒上没有死者之外的指纹,林玥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和对方发生过关系,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亲手把毒品注射进了死者体内。或者能证明毒品是她带去的、证实她有犯罪意图也行,可提供毒品的是齐震宇,死无对证。
    林冬的提议当然是不得已的选择,然而在其他人看来,他的想法夹带私心。谁都知道他跟毒蜂有血海深仇,为了抓住那个家伙甚至不惜牺牲一切。可眼下想从林玥嘴里套出有关毒蜂的线索,未免操之过急。
    门外响起敲门声,随即进来三个人。林冬回过身,看是检察院的姜彬和两位局里法制办的同事进屋,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由于是部里重点督办的案子,在调查阶段就将所有信息同步给了检察院。可预审还没开始检察院就来人了,通常不是个好兆头。而且来的是姜彬,系统内公认最出色的检察官,想必问题很严重。
    姜彬快步走进房间,立于长条会议桌的一头,环顾在座的各级领导和警员。置身于烟雾缭绕之中,他跟喘不上气似的松了下领带结,然后双手支在桌面上,语气凝重地说:我不管你们怎么审,总而言之,谁也不许提那间小北屋里翻出来的东西,提了也没用,上不了法庭。
    林冬的脑子木了一瞬,机械地问:什么情况?
    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林冬对林玥采取的诱捕行动,最大的成果就是在那间小北屋里发现的证据,这要都上不了法庭,就只剩下袭警一项罪名了。
    姜彬以精干著称,向来巧舌如簧,说话语速极快,现在却称得上是一字一顿:非法取证,在没有取得搜查令的情况下进行了搜查,所有搜查所得都会被排除在法庭之外。
    姜讼,法律明文规定,在紧急情况下,未取得搜查令同样可以进行搜查,我不是第一天干警察,这点儿法我懂。苗红不干了,那门是她踹开的,怎么就成非法取证了?
    苗警官,请先看看这个姜彬回身朝市局法制办的人伸过手,接过份资料顺着桌子滑向苗红手边,这是林玥的律师提交的,她和一个名叫周连锦的人签署的租赁协议,那间北屋被她租出去了,在法律上属于周连锦的私人空间,无证搜查,就侵犯了他的隐私权。
    林冬起身绕过桌子,抄过苗红才看了半页的合同迅速扫过,捏在上面的手指渐渐褪白。他抬头看向姜彬,咬牙挤出声音:搜查范围包括犯罪嫌疑人住处以外其他人的人身、物品和住处,我没记错吧?
    没错,姜彬顿住声音,叹了口气,可你们因袭警而拘捕林玥,而不是因为故意杀人,她当时的人身自由已经被你们限制住了,没有显而易见的威胁,更不涉及藏匿证据,所以后续的搜查不适用紧急原则,必须出具搜查证方可。现在的情况是,哪怕从那间屋里找到的一根头发丝都是非法所得,不能作为合法证据提交法庭。
    方局皱眉问:这个周连锦,确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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