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证法医2悬案组——云起南山(38)
所以你以后别说了,唐喆学压低肩膀靠近对方,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林冬头上华发早生的那一侧,我不信,我也不听,我这人就这么轴,你要不服可以打我一顿。
颤栗传至心尖,啪的,有什么东西碎了。
强压着翻腾的心绪,林冬轻轻推开他的手说:别拿我当狗一样胡撸。
你看你这人,道歉都没个诚意。捻捻指尖残留的温度,唐喆学歪头看着他,给来点实际的呗?
林冬皱眉:我不会亲你的。
想歪了,组长你脑子里都眼看着林冬扬起巴掌,唐喆学笑着退开两步,弯腰拿起电视柜上的遥控器,按下音响的开机键,陪我跳支舞吧,就当是回报我这段时间以来对你的照顾。
这请求令林冬不由得表情一怔:我不会跳舞。
你又睁眼说瞎话。唐喆学点开手机,把从林冬车后备箱里拿的两条1916借花献佛孝敬史队长后,换来的一段小视频展现给对方,呐,你探戈跳的不错呢。
眼中闪过丝错愕,林冬的表情不由得尴尬起来。
视频里放的是大概四五年前,省厅主办的才艺汇演中,他和市局公共关系发言人盛桂兰盛副局搭档跳的一曲《Por Una Cabeza》。虽然当时的林冬只有二十多岁,但和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盛副局搭档跳的这支探戈,却依旧能让观众感受到热辣涌动的情愫。
无关舞者的年龄,是曲子的旋律和舞步的编排,从隐忍克制到缱绻缠绵,用短短的两分多钟便演绎了两个人从初识到热恋的过程。这是首被众多电影使用过的经典曲目,向无数观众展现了舞者间心灵的碰撞以及情与欲的绽放。
唐喆学在屏幕上选中曲目,《Por Una Cabeza》。前奏响起,他向林冬伸出手,笑着说:组长,轻点踩我。
谎言被拆穿,林冬无奈笑叹,上前一步轻轻搭住对方的手。有力的臂膀在腰间收紧,两个人立刻变成紧贴在一起的姿势,紧跟着林冬又被带着向前倾去。
这小子,让我跳女步。
他看着那双眼中闪出的得意,一进一退之间,收腿屈膝,踩着乐点向旁边轻轻一踢,打乱了唐喆学的舞步。按在腰间的手立时抚上衣料平整的背,顺势将他向后压去,发丝飞扬,腰背悬空弯出条弧线,本该是谨慎试探的舞步一下变得激烈起来。
立起身形继续随着音乐移动,林冬气息微促,对贴在耳侧的人说:你也跳的不错嘛。
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练了八年呢,拿过奖的特长生。唐喆学挑眉,坏笑挂上嘴角,你在哪学的?加拿大?
嗯,Jonny教
林冬话没说完,嘴唇被根手指压住。
嘘组长,这种时候,这种氛围,别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唐喆学转到他身后,起伏的胸膛抵着他的背,低声呢喃,你肯定不会想知道我犯起小心眼来是什么样。
为避开呼在耳侧的热气,林冬微微侧头,音调干涩的抱怨道:再不专心我就要踩你的脚了。
话音未落,唐喆学果然被他踩了一脚,舞步立时凌乱。然而这小插曲并不扫兴,还逗得林冬真正开心地笑了起来。只是看着他的笑容,唐喆学便觉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一团名为爱欲的业火。
视线越过林冬的肩膀望向卧室的方向,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瞬。下定决心,他扣住林冬的后颈,带人踩着节奏一步一退,穿过整个客厅直到卧室门口停下,继而在陡然高亢的乐曲声中轻道:我要转你了哦,组长。
??
转瞬间的错神,林冬只觉身体猛地转过一百八十度,重心失控向后仰去。紧跟着他的手臂被唐喆学紧紧拽住,尔后拉向自己。一刹那的心惊肉跳,两人又恢复了面对面,脸贴脸的姿势。
衣料因呼吸而摩擦,彼此间的距离几乎为负值了。
相信我,唐喆学弯起嘴角,望着他的眼中柔情脉脉,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手。
音乐还在继续,步伐是稳的,呼吸却乱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EMMMMMMMMM,我嚼着吧,下一章能发的字数可能也就1JJ币?
别对我期待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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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近在咫尺的唇, 连呼吸都是诱惑。
封印在内心深处的欲念叫嚣着冲破禁锢, 林冬难耐侧头, 一声别只发出了点气音, 下颌就被强迫扳正。压在腮侧的手指微微收紧,干燥而温暖的嘴唇覆上来,厮磨着撬开紧绷到颤抖的嘴角。
这是个算不上完美的吻, 因着某人的抗拒,牙齿不可避免的撞到一起。乐曲声悄然停止, 林冬眼中的光晕骤然收紧又扩散开,最后留下星点的不甘。
唐喆学紧紧拥抱着林冬, 从未有过的冲动充斥全身。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那颗心, 卑微到只要林冬愿意,完全可以把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当然, 他相信对方不会对自己使什么欲擒故纵的招数。
组长对不起
他压低头颅,说着抱歉,却毫无诚意。
我真的忍不了了。
夜深人静, 唐喆学侧过头, 望着第一次愿意与他同床共枕林冬。视线凝在黑暗之中平缓起伏的背影上,忽的被迟来的羞耻心烫热脸颊。从技术层面来说,刚刚发生的一切仅称得上是为了宣泄而进行的互相帮助,然而依旧足以让他回味许久。
从被窝里抽出手,他试探着伸向林冬,在一阵震颤中将对方再次拥进怀中。浅眠的人被惊醒,林冬试图逃离禁锢自己的力量, 却听耳边低声响起睡吧,我在呢。
温暖,舒适,浮沉在无尽的包容之中,长时间以来惯常紧绷着的神经,居然也安然浸入睡意。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冬雨。
整整一上午,唐喆学就守在技术部办公室等着上官芸菲给车辆排查结果。这求人帮忙的私活不盯着不行,人家也忙啊,一天天的新案子那么多,凭什么浪费人力给查悬案不是?也大亏技术部的领导侯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不让他们走流程排队等,过完春节都不定能给结果。
有人看他一会一笑得嘴巴没耳朵挡着就得咧后脑勺上的德行,扔了根笔到他身上问:二吉,嘛呢,要娶媳妇啦?
没等唐喆学说话,上官芸菲狠瞪了那人一眼。
接住滚到腿上的笔,唐喆学抿住笑意,边转笔边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没,这不是案子有方向了么,高兴。
跟我家组长也算万里长征第一步了,高兴!
结果他这高兴劲儿还没到最高点呢,就听上官芸菲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哎呦,那辆帕萨特已经被保险公司提出报废申请了。
什么!?唐喆学这心忽悠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多少年的车就申请报废了!?
十二年,但是出过太多次事故,这次是直接委付给保险公司做报废处理了。上官芸菲帮他调出事故现场的出警记录,你看,都撞成什么样了。
照片刷新完毕,唐喆学定睛一看,心里直喊完了完了。好好的一辆帕萨特,屁股给撞瘪了,后备箱碎得跟纸糊的一样,右侧车门整个凹陷进去,车体严重变形。
罗家楠正好进来取资料,看见上官芸菲的电脑屏幕,往唐喆学背后一趴,说:我了个去,这是被卡车碾了吧?
事实上唐喆学的心比被卡车碾了还碎,好在还有抢救的余地。记录显示,这辆车目前正被停置在报废车辆回收厂里,还没拆卸。他赶紧让上官芸菲查回收厂的联系方式,然后给林冬打电话报批物证提取申请,紧急叫停报废流程。
上官芸菲一边查,一边念叨着:这车也该报废了,十年出了二十次险,整个一现实版的《死神来了》。
罗家楠从来不看恐怖片,不敢看,当然他绝不会承认,就假装随意地问:《死神来了》是什么?
美国系列恐怖片,唐喆学打完电话插嘴道:挺好看的,楠哥,有空你可以看看。
罗家楠白楞他一眼:我哪有功夫看电影?
是,你有功夫都爬床了。
看破不说破,唐喆学扬手拍上罗家楠的肩膀,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一样:我觉着都不用麻烦黄智伟他们了,就冲这车出这么多次险就能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罗家楠偏头看他。
只见唐喆学脸一抹,俩眼直勾勾地盯着罗家楠,阴森地勾起嘴角。
阴魂不散呐~~~~~~~~~
滚蛋!
罗家楠头皮一紧,扣住他后脖颈子一把给按键盘上了。
阴魂不散这件事,唐喆学还真没说错。给车主打电话告知车辆要被拖回市局进行物证提取事宜时,对方那副谁爱拖走谁拖走,反正老子不要了的语气足以说明一切。据车主描述,当时正在开夜路,看后视镜突然看见个长发女人坐在后座上,吓得一脚刹车踩死。紧跟着就被后面的大货追了尾,没死只断了几根骨头实属万幸。
然而这世界上并没有鬼。开夜路疲劳驾驶,司机连续开了十几个小时的高速没休息,出现幻觉并不奇怪。只不过放在这辆车上,事情就显得格外的诡异。唐喆学估摸着要是编个故事录下来给祈铭吓唬罗家楠玩,效果应该相当不错。
但是他现在心情好,不打算干让别人糟心的事儿。虽然一早起来林冬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可一想起自家组长那时的表情和反应,唐喆学这嘴里就跟怼了二斤蜜蜂屎一样的甜。
路漫漫其修远兮,嗨,慢慢来吧!
林冬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中午刚查到车辆所在,晚上帕萨特就被拖进了市局停车场。这两天预告都有雨,黄智伟他们就在空地上搭起个棚子,专门拆车用。
帕萨特屁股瘪了,如果当时樊丽是被装在后备箱里运走的,想提取到DNA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刑技们的专业性不允许他们放过任何一寸视线所及之处,加班熬夜不在话下,力争天亮之前把帕萨特的里里外外都刮一个遍。
妈呀,我要再胖几斤都钻不进去!一边抱怨,黄智伟一边撅着屁股往车窗里钻。
车体变形严重,车门被卡死在车架框里,液压钳破拆也拆不动,只能钻进去干活。唐喆学在另一侧车门外举着探照灯给他照亮,灯光打在某人充满智慧的脑门上,闪闪发亮。
这特么可真是哎我去!
呲啦一声,白大褂被车窗边没清理干净的碎玻璃渣剐了道口子。黄智伟燥郁的心情顿时爆炸,扬脸冲唐喆学嚷道:照哪呢嘿!照这儿!这儿!
唐喆学赶紧打起精神摆正探照灯。头天夜里兴奋过度没睡好,这会正犯困呢。他悄悄望向林冬,对方正和鉴证科的老大说话,人立在蒙蒙细雨之中,唇间呼出团团白气,周身被水雾散射出的光线朦胧笼罩,虚幻得不太真实。
空气明明是湿润的,他却感到喉咙里一阵干渴,火烧似的从下往上灼着神经。果然有一就想二,他紧抿住嘴唇,把心里的那点念想使着劲儿地往下压。
像是感觉到来自斜后方的视线,林冬忽然顿住声音,转头望向唐喆学的方向。逆着光,对方的表情看不太清,目光仓促相交又立刻错开。他拽了拽雨衣帽子,将自己的侧脸完全隔绝在唐喆学的视线之外。
胸腔里砰砰作响,努力置身事外的想法,被心里燃起的火烧得灰飞烟灭。
鏖战一夜,并没有值得让人欣喜的发现。要说这么多年了,车是真不知道被擦了多少遍,除去烟头废纸杂物,就剩下灰尘了。
雨停了,天空泛出鱼肚白,清冷的空气冻得所有人发抖。食堂值夜班的送来整桶热红糖姜茶给干警们暖身,一杯下肚,被雨水和冷风打透了的身体终于暖和起来。
卢处,要不让大家先歇歇吧。黄智伟手指头都僵了,打着哆嗦跟老大提出申请,白天还一堆活儿,好歹让人睡俩小时。
虽然鉴证科挂在刑侦处下面属于科级建制,但一把手是处级干部。人岗分离,属于高级干部任低级职务,别人叫老大科长,自己人都叫他卢处。
卢处从刑摄干起,后进修了刑事科学技术,干刑侦三十余年,什么千奇百怪的案子都见过。忙活一宿连根毛都没见着,自然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再说林冬那边反复强调,这车,是案子的唯一突破口,他们给不出线索,丢人。
我看看。老爷子弓身探进车里,让举着探照灯的唐喆学上上下下又给照了一遍,眯眼瞧了瞧,视线凝在了后座真皮座椅的接缝处。
他向后伸出手,黄智伟立马心领神会地递了把刀过去。其实座椅皮子都被拆开了,并没看见有血迹浸蚀。
卢处用刀在接缝处割了几下,伸手卡进去用力往出一拽,给卡在接缝里残留的皮子拽豁了一截。匝线随之断裂,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他喊唐喆学:小唐,照这儿。
唐喆学立马把灯往里伸进去,照向卢处捧在手里的那截皮子。林冬也从前座探进身,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目光瞬间了然。只见卢处手中的那块皮子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不规则暗棕色痕迹,旁边的匝线也发黑。
像是被血泡过的一样。
卢处直起身,吩咐黄智伟干活:过来取证吧。
您早知道啊!唐喆学兴冲冲地问。
我要知道能让大家伙熬一宿?卢处实话实说,语气并不倚老卖老,但是干鉴证呢,就得边边角角都摸透了,一毫米都不能放过。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唐喆学回手拍了弓身趴在车窗上的黄智伟一把,学着点嘿!
谁承想黄智伟那正拿着劲儿找姿势取证呢,被唐喆学这么一拍,胳膊一软啪叽拍后座上了,脸上好险被露出海绵垫的钉子穿透。
你大爷唐二吉!一宿没睡的怨气彻底爆发,黄智伟嗷的一嗓子,给我毁容了,你他妈给我当媳妇啊!
就你那脸还用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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