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GL)——柳碎夜(59)
尹如琢所想没错,什么家族内斗全是幌子。虽然爷孙俩确实有矛盾,但矛盾点在于希斯不肯继承卡彭,而是打算去父亲的公司。
我也没想到,伯爵竟然会收杰西卡当养女。
哼, 亚当那小子肯定懵了。祝惜辞虽然不知道杰西卡为人怎么样, 但起码知道亚当确实不怎么样,只是这样一来,爵位的事
其实伯爵近些年一直试图让议会修改继承法,只是一直有人阻挠。不过这一次,我看他是真的看开了。
其实就是个虚名,现在还不如有钱实在呢,不知道那些旧贵族有什么好骄傲的,还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尹如琢轻笑:我可不想听未来的侯爵小姐说这样的话。
祝惜辞嘻嘻一笑:不说这个了,接下来看完狷狷的比赛,我们就能安心回国了。
嗯。
盛装舞步的比赛在长60米, 宽20米的场地里进行,周围围有挡板,观众在看台上观看比赛,不得使用任何照明以及有声的设备,以免惊扰马匹。
赫胥狷第一天的成绩毫无悬念地以大比分领,几人观看完比赛后就去了选手专用通道等她。庆祝为时尚早,但恭喜一下第一天取得好成绩还是可以的。
穿着马术服的赫胥狷英姿飒爽,的卢也是盛装打扮,一人一马极其惊艳。赫胥狷远远看到几人,把的卢交给工作人员后,朝着她们跑来。
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宋锦绣一笑,指了指尹如琢:走后门就是爽,谁让你姐夫是赞助商?
赫胥猗抱了抱妹妹,脸上尽是喜悦:狷狷,恭喜你。
才第一天呢。
三日赛要把三天成绩总和加起来,才能排出最终的排名。
旗开得胜,还是可以开心一下的嘛。祝惜辞见她年纪小小却不骄不躁,玩笑道,让你尹姐姐给你奖励,咱们分开算,赢一天给一个,最后冠军再一个,多赚!
赫胥狷只是抿着唇笑,从赛场上下来的她似乎特别稳重。
几人寒暄了几句,宋锦绣突然道:影后也给我们狷狷加加油啊。
其余几人这才发现徐静怡一直没出过声,不止如此,这几天一直对她殷勤有加的赫胥狷竟然也没主动和她打招呼。
徐静怡轻轻瞟了宋锦绣一眼:大家都那么热情,我一时没好意思开口。
赫胥狷这时也看向了她,神色有些复杂。
徐静怡察觉到她的目光,点头笑道:祝贺你。
谢谢。
赫胥狷用短短的一个词结束了对话,又和姐姐说了几句话,然后就归队去了。众人都觉得哪里怪怪的,却一时说不上来,只有徐静怡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是越野障碍赛,赫胥狷的成绩依然一马当先,只要第三天不出现重大失误,她夺冠已经毫无悬念。
今天这一场比赛内容是挺刺激的,可惜狷狷太强势了,结果都不用猜。唉,明天场地障碍赛就看狷狷的表演了。
两天几乎没有失误,这种成绩确实很难超越。
祝惜辞像是已经看到了比赛结果,然而赫胥猗却显出了担忧的神情。
狷狷今天好像有点急躁。
她毕竟看了那么多年妹妹的比赛,别人不说,单是针对赫胥狷,她比教练都有发言权。
急躁吗?我觉得挺稳打稳扎的啊。
尹如琢虽然不像赫胥猗那么了解赫胥狷,但十分相信她的判断。
不要担心,今天结果很好,狷狷不是第一次参加比赛了,明天就能稳定住心态的。
祝惜辞听尹如琢也这样说,不禁担心起来。
不会是我昨天开玩笑,她当真了吧?
宋锦绣没好气道:人家得过多少个冠军,稀罕这点奖励吗?肯定不是的。
她倒觉得徐静怡和赫胥狷的反应有点怪怪的。
没有结果的讨论就到此为止了,几人不可能这时候去打扰赫胥狷,问东问西,只能期望她能快点调整好心态。
第三天,又是一个天气明媚的好日子。作为全部马术比赛的收官之战,现场爆满,有不少人都是特地来看赫胥狷的。
场地障碍赛在长90米,宽60米的场地进行,选手需要通过十二个障碍物,按规定对失误进行罚分,失误越少,罚分越少,成绩当然就越好。
选手们一同进入比赛场地,等选手全部在起点聚集后,裁判摇铃示意开始。暂时排名第一的赫胥狷第一个出场,只花了几秒就通过了起点的标志杆。
观众都很有观赛礼仪,现场一片安静。
赫胥狷身穿黑色的制服,□□几乎没有一丝杂色,只在额间有一抹黑的白色骏马飒爽出阵。
一人一马很快通过了前十个障碍,完美流畅的动作让人惊叹。
零失误,这样的完美表现几乎提前锁定了胜局。接下来需要通过的是一个三重障碍,赫胥狷在这里比起之前几乎毫不犹豫的行动,算是准备了比较久的时间。
现场观众凝神屏息,随着的卢纵身飞起,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完美!
马蹄重重落地,没有标杆被撞落,要不是怕惊扰到马匹,现场大概已经爆发出激烈的掌声。
然而,即便没有掌声惊扰,的卢的反应也出现了一点儿反常。作为骑手,赫胥狷肯定是第一个发现异样的人。
赫胥狷似乎是在安抚和检查的卢的情况,然后众人就看到她似乎是打算从马背上下来。
发生了什么?
宋锦绣压低声音问道。
赫胥猗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然而不等赫胥狷完成下马的动作,的卢已经再次朝着第十二个障碍物跑去。
赫胥狷的身体重新伏回了马背,然而刚才那一个插曲实在是不自然至极。赫胥猗连忙用望远镜看向妹妹,竟发现她似乎是想阻止的卢的行动。
通常情况下,马匹在障碍物之前犹豫不决都需要骑手鼓励指引,然而在这最后的一个障碍物前,情况竟然截然相反。
赫胥猗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看出来,但她实在太清楚妹妹和的卢的互动。
黑衣骑手,白色骏马仿佛划过天际的流星,流畅地跃过了第十二个障碍物,然后以极快的速度通过了终点标志杆。
虽然在第十二个障碍物前出现了些许迟疑,但赫胥狷和的卢的本场表现仍然堪称精彩。就在观众们轻柔地鼓掌,以示赞许时,场上突然发生了巨变。
刚刚穿过终点的的卢只走了不到几步就身形摇晃起来,赫胥狷已快速从马背飞身而下,将的卢瘸了的右后腿死死抱在怀中。
现场工作人员迅速围上,观众席中也发生了一些骚动。
赫胥猗已经按捺不住,低声道:我想去看看狷狷。
尹如琢点了点头,其余三人自然也要一块儿去。
比赛现场是肯定进不去的,但的卢需要治疗,赫胥狷一定会同行,几人可以去那里和她汇合。
尹如琢联系了马术队认识的工作人员,很快就有志愿者过来带路。
五人达到的时候,兽医正在为的卢进行治疗,而赫胥狷蹲在治疗区外,捂着脸整个人都在颤抖。
狷狷!赫胥猗还从来没见过妹妹的这种姿态,忙不迭蹲到她身边,抚摸着她的背脊道,你没事吧?
赫胥狷听到熟悉的声音抬头,眼眶已经通红。
姐姐
最亲近的人就在眼前,赫胥狷再难忍耐心中的痛苦、害怕与后悔,抱住赫胥猗放声大哭。
姐姐,怎么办,的卢、的卢它呜呜呜
在场所有人都没见这个阳光的小女孩这样哭过,一时默然无语。
没事的狷狷,的卢不会有事的。
赫胥猗抱着妹妹柔声安慰,徐静怡则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兽医传来的消息并不乐观,的卢是二次骨折,能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大概率会留下后遗症,影响到日常生活。
兽医甚至提议对其进行安乐死,但被赫胥狷言辞激烈地拒绝了。
只是不进行安乐死,的卢能不能挺过即将到来的多次手术也是个问题。而且即便手术成功,之后的复健也将非常艰辛。
三日赛第三天的比赛终于结束,之后没有选手的成绩超过赫胥狷,她以绝对领先的优势获得了冠军。
然而,作为她的搭档,的卢这匹成绩傲然的冠军马,在壮年时期提前结束了自己的比赛生涯。
这个金牌,是所有人见过最苦涩的一个荣誉。
第89章
在赫胥狷的苦涩和懊悔中, 联运会落下帷幕。
的卢目前还不能进行长途运输, 只能先在意国接受治疗, 赫胥狷要在这里陪它。只是尹如琢等人已经出来够久, 都是时候回国。
那静怡,狷狷就麻烦你了。
反倒是茯苓, 恰好不久之后要在这边参加一个电影节, 干脆继续留了下来。
有熟人照应总是比较让人放心,更何况现在赫胥狷心情不好,如果有偶像陪伴没准能快点恢复。
应该的,我刚来的时候小狷那么照顾我。再说了, 老板给我放假, 高兴还来不及呢。
徐静怡近些年名声更高, 不会再随意接工作, 时间确实比较宽裕。
茯苓, 谢谢你。
赫胥猗那天撞见徐静怡亲尹如琢之后,两人就没怎么有过交流。虽然尹如琢给了说法, 但光光是徐静怡亲了尹如琢的事就够让赫胥猗耿耿于怀了。
不过现在人家主动留下来帮她照顾妹妹,她实在不好意思再介意那件事。
要不是必须回去处理父亲的事,她原本也打算留下来。只是这件事已经拖了一年, 她就是想等着赫胥狷比赛结束再进行。如今那边传来了新消息, 即便是妹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她也必须展开行动。
这件事她已经和妹妹大致沟通过,赫胥狷虽然震惊伤心,但仍表示愿意支持姐姐。
不必客气, 徐静怡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贴到赫胥猗耳边,用只有她听得到的声音道,就当是我为那天的事赔罪了
赫胥猗的神色五彩缤纷,尹如琢没说什么,四人和她告别,乘上了返航的飞机。
赫胥复伪造遗属以及蓄意谋杀的证据已经收集得十分全面,赫胥猗接下来就打算报警,并正式提起诉讼。
只是把这件事向宋文慧坦白时,出了一些意外。因为伤心忧惧,宋文慧病倒了。然而这也没有动摇赫胥猗的决心,她等这一天实在是等了太久。
哼。尹润松扔下报纸,鼻子里发出了冷哼,这事她和你提过了?
尹如琢和赫胥猗并排坐在沙发上,神情严峻,如临大敌。
是的,爸爸。
是是是,你就同意她这么胡来?润松控股最近大赚了一笔,尹润松心情正好,本来还没想着去管尹如琢,没想到这赫胥猗一回来就给家里搞事,她还是尹家的媳妇儿呢!这传出去得多难听?
女儿搞倒老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尹家那么迫不及待要她家那个爵位!
真要贪图这爵位也就算了,他还想着女儿早点找到真爱和这小妮子离婚呢!
爸爸,已经证据确凿,我们不能姑息赫胥复,他这是在犯罪。
这谁不知道不能姑息罪犯?可真能狠心亲手把爹给举报,做出这种大义灭亲的事的人那也是屈指可数的!
尹润松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赫胥猗,再一次在心底发出了感叹。
这小妮子真的是个狠人啊。
这事一出,赫胥猗和尹如琢的风评肯定直线下降。在九诸,在一个贵族家庭,女儿举报父亲谋害爷爷,那简直前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管真相如何,不管赫胥复有没有错,所有人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赫胥猗能这么狠心。
加上举报的还有篡改遗嘱这件事,赫胥猗摆明了就是要跳过她爹继承这爵位,说尹家没参与,能有人信吗?
别给我说得那么义正言辞,我就问你,这事你掺和了多少。
现在问尹如琢有没有参与当然没有意义,但起码能让尹润松确定,女儿是不是又被赫胥猗骗了。
我什么都没做,真的。
沉默了良久的赫胥猗这时也回答道:爸爸,这件事和如琢没关系,确实是我一个人做的。
尹润松脸色愈发难看。
你们父女俩的事我管不着,但你要是想拖尹家下水,这一次真的别怪我不客气!
赫胥猗面对尹润松的威胁,并未显现出一丝惧意,也没有分毫示弱。
我一直都知道,您是非常有魄力且明辨是非的人。赫胥复是我爸爸,这件事也关乎赫胥家的名声,要不是他真的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我不会冒天大的不韪检举他。
试问,这件事放到您身上,您会怎么做?
事实上,不管怎么做都是个人的选择,尹润松确实没办法说赫胥猗,只能臭着脸道:好,我不管你,但你要立即和如琢离婚。
尹润松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赫胥复,比起赫胥复的卑劣,赫胥猗更让他欣赏。只是整亲家的风评说出去实在不好听,以后没人再敢和她们家联姻可怎么办?
还是他想错了,像赫胥猗这种有手腕有城府的姑娘,放在家里是个□□,实在是不安全,还是赶紧离了离了,之前的事就当尹家倒霉吧!
我知道您怕的是什么,只是现在离婚并不妥当,对提升如琢的名声没有丝毫帮助,反而更有可能影响尹家的风评。
你
赫胥复的罪证无可辩驳,您看看赫胥家这些年在我爸爸的经营下如何窘迫,他为人又是如何荒唐。我和赫胥家其他成员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妻子陷入困境如琢却提出离婚,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你!
赫胥猗说得没错,正因为她说得没错,尹润松才更生气。
她什么都算到了,所以尹家现在是进退两难。他那精明的女儿会看不懂吗?看懂了却不声不响地同意了赫胥猗的做法,这就说明她根本没有离婚的心!
与其说是气赫胥猗,他更气自己女儿不争气!
好好好,我早就知道你这个小妮子不简单,现在都算计到我头上来了?尹润松看了一眼尹如琢,只差指着她的额头骂,你对别的事都挺清楚,怎么这上面那么闹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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