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GL)——柳碎夜(21)
这一次是我疏忽了,想带走她的是谁?
嗨,那么大的场子你能顾得过来吗?是他爹造孽,没事你不用管,我会处理的。
祝惜辞说得豪迈,两人都知道她有底气,也就不再插手。
那我们先走了?
按理说,宋锦绣是赫胥猗表姐,于情于理也该她留下照顾,只不过赫胥猗现在是知道这表姐到底什么心思,见祝惜辞不怕麻烦,也就乐得清闲。
祝惜辞挥挥手。
走吧走吧,没事的。
赫胥猗看向尹如琢,尹如琢点点头。
我会嘱咐酒店人员注意的,你放心。
两人告别祝惜辞,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司机开车,两人一同坐在后座,赫胥猗这才发现尹如琢似乎也喝了不少。
是不是喝多了?难受吗?
尹如琢闭着眼靠在椅背上,声音低哑。
嗯,稍微有点头晕。
我帮你揉一揉?
尹如琢眯着眼转头看向他,嘴角有一丝笑意。
你也累了吧?因为宋小姐一直都没休息。
她脸颊微红,比妆容更加艳丽,比平日增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赫胥猗心中微微一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一时无法直视她的脸。
我不累的,正好被一闹也睡不着了,我帮你捏一捏吧。
尹如琢这才靠过来,声音担忧地问道:酒味没有很大吧?
香槟度数不高,调和后带着水果的清香,此刻没有有太大的酒气。
没有,你放心。赫胥猗轻轻揽住她的头,动作轻柔地按压着,总觉得你在我面前很注意形象,听说别人夫妻结婚后都是越来越随意,不介意暴露自己最邋遢的一面。
邋不邋遢另说,我可不想让你讨厌,当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
这或许又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赫胥猗偶尔也有听那两位已经结婚的朋友提到过自己丈夫的陋习,尹如琢反正是一点坏毛病都没有至少从没暴露过。
看来我也得多注意一点。
你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我希望在我面前,你能有最放松的状态。
尹如琢眯着眼,一副全然放松的模样,赫胥猗的指尖穿插在发丝指尖,感受到的事如同丝绸一般的触感。
这样说太狡猾了。
尹如琢微笑道:对不起,我是个狡猾的人。
即便是在商场上,尹如琢也绝不算狡猾。她的猎犬绰号更多是由于敏锐的商业嗅觉,而在生意方面,她向来光明磊落。
和她相处越久,赫胥猗就越明白,尹如琢人如其名。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尹如琢磊落坦荡,让人自惭形秽。
如琢,茯苓小姐是不是喜欢你?
尹如琢睁眼看向她,表情微变,似有惊讶和忐忑。
为什么这么问?
赫胥猗放开手,嘴角带笑挑眉道:作为妻子,问这个问题很奇怪吗?我可不是你养在家里的金丝雀,什么外界传闻都不知道。
尹如琢此时的表情倒是谁都看得出是开心。
你说得对,是我不好,没有解释清楚。
哦,什么解释?
妻子一副三堂会审的模样,尹如琢看起来反倒心情大好,伸出长臂将她揽在怀中。
静怡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这点是真的。我对她只有纯粹的友谊,这点也是真的。
所以她喜欢你这点,一定也是真的吧?赫胥猗任她抱着,带着一点儿娇气道,尹总桃花很旺嘛,处处留情。
没有这样的事,我们已经说清楚了,会一直是好友。
感情是那么好控制的事吗?
静怡很理智,也很有理想,她很了解我,所以不会越线的和我不一样。
尹如琢似乎意有所指。
你既然和她关系那么好,为什么我从没听你说过她,也从没让我们见过面呢?你是不是心虚?
赫胥猗的醋意恰到好处对,她只是在演戏而已,这只是为了让尹如琢高兴而已。
你会吃醋我很高兴,但我也没傻到总是在你面前提自己过去的绯闻对象吧?
我看爸爸说你不解风情是大错特错了,你其实什么都懂。
你看起来怨念很大哦。
赫胥猗靠在尹如琢的肩膀上,故意用指尖玩她衬衣的纽扣,喃喃道:毕竟我在吃醋呀,晚上你可是陪了茯苓小姐好久。
两人甚少调情或者不如说,从结婚至今还不曾像今晚这般互动过。
赫胥猗觉得比起徐静怡,更大的因素还是酒精。两人都比平时喝得多,聊得又是这样的话题,加上车内柔和的灯光,气氛演变到如今这步田地在所难免。
尹如琢似乎是被她今晚的反应取悦到,语调慵懒而轻快:那么,今晚以及之后的假日,我的时间都归你。
微醉的尹如琢带这一丝孩子气,但她深邃的目光无比迷人,是孩子不可能有的成熟风韵。
等等如琢,我们还在车上
尹如琢的逼近让赫胥猗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起来,此刻的她犹如蛊惑水手的海妖一般迷人。
这一双眼睛一定会有很多人为之陶醉吧,即便没有爱情,人也总是逃不过被美丽吸引。
尹如琢声音低哑,显然已经动情:没事的,有隔音挡板,吴卓不会听到,也不会打扰。
这是赫胥猗从未感受到过的热情,让人难以抗拒。她无力地抵着尹如琢的肩膀,气息紊乱:可、可是我们从来没在外面
尹如琢察觉到她没有抵抗的意图,放心地吻了下去。
或许今后我们可以多尝试一些地方。
吴卓看到后座发来的消息不禁露出了笑容,一边打开音乐一边放慢了车速今晚必将是美妙的一夜。
第34章
三月之期近在眼前, 随着法院调查的深入, 许秦雄的个人账户也早就被冻结。
他原本还希望张景宣介绍的那位金主能再帮忙筹措一些资金, 又或者将那片土地直接卖给他。然而人家显然不傻, 一亿能到手的东西为何要多花钱呢?
秦雄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
他这些天在家思来想去, 后知后觉地发现, 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针对自己设下的陷阱。
否则事情又怎么会那么凑巧, 在他刚做完抵押贷款没多久,公司的那些股东就会申请保全呢?
如果真的下定决心卖那块地, 许家一定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是他想要两全其美这才被别人钻了空子。如今别说那块地了,就连公司都已经保全不住。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自己英明一世竟然在这人生巅峰栽了跟头,而起因仅仅只是因为女儿的一场闹剧。
更让许秦雄心寒的是, 张景宣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很可能参与其中。
要不是张景宣牵线搭桥, 要不是对方这般诚意满满, 他怎么可能会掉入这个陷阱呢?
可是当他再想找张景宣的时候,对方已经避而不见,工作也已经请了长假。
山穷水尽之下,许秦雄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他已经走投无路,赫胥复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相信对方比自己更怕旧事重提。
手机铃声扰人清梦,赫胥猗不情不愿地从温暖的被窝中伸出手臂,也没仔细看就接了起来, 喂?
猗猗,是我
只不过手机中传出的声音让她瞬间清醒过来,身体也因此有一些僵硬。
尹如琢因这阵铃声醒来,亲昵地抱住了赫胥猗的身体。
有什么事吗?
赫胥猗一边回应张景宣,一边用动作安抚尹如琢。
尹如琢睡眼惺忪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无声问道:谁打来的?
好我知道了,下午见。
赫胥猗没说太多,挂了电话歉疚道:如琢,我下午要出去一下。
尹如琢稍稍清醒了一些,玩笑道:昨晚我还说假期都是你的呢,看来是不成了。
老同学突然来约,难得的,我就稍稍去一下。
赫胥猗说得十分平静,心中却有一些懊悔。明明就算在这里说是张景宣也没有问题,为什么要撒谎呢?
毕竟以许家目前的情况,张景宣想请她帮忙也很正常。
尹如琢当然不是真的不让她出门,只是昨晚甜蜜,她今天也忍不住想撒一下娇而已。
吴卓今天开始放假了,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赫胥猗连忙拒绝,瞬间又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反常,看到尹如琢疑惑的神情,努力调整了语气,你难得放假在家,不要来回奔波了,我又不是不会开车。
尹如琢虽有些奇怪,但她向来不会干涉赫胥猗的交友,见妻子坚定只能让步。
那好吧,午餐和晚餐在家吃吗?
嗯,不会太久的,就一起喝个茶。
尹如琢亲了亲她的脸,准备起床。
那我现在去做午餐,晚上等你回来。
假期在家,尹如琢不会让家政阿姨过来打扰她们的二人时光,一般都是尹如琢下厨。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一起下厨?
赫胥猗偶尔也会做饭,但两人一起是极其罕见的事。尹如琢觉得今天的赫胥猗有些不一样,想起昨晚的激情,一时喜上眉梢。
没想到猗猗吃醋会给她带来如此惊喜,改日还得好好谢谢静怡。
赫胥猗也知道今天自己有些反常,像是像是怀抱了愧疚感一般。
怎么,你不想啊?
怎么可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尹如琢难得显出放肆的模样,暧昧道,除了车里,或许我们也可以试试厨房。
赫胥猗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昨晚画面顿时充塞脑海。知道吴卓为此在高架上多转悠了一小时,她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
不准再说了!
好好好。
和张景宣见面的地点换成了高级餐厅的包厢,毕竟她现在所做的事和之前的目的已经不同。
猗猗,现在一切顺利,我们很快就能成功了。
有了私密的空间,张景宣说话也不再遮掩。他对许箐茹的怨念一点儿不比赫胥猗少,分开他和赫胥猗还在其次,主要是这几年他受够了许箐茹。
张家有的不过是些虚名,腐书网,艺术世家,比起赫胥家实打实的世袭伯爵头衔可差得远。
当初赫胥老爷子欣赏张景宣爷爷的画作书法,两家关系日益亲密,张家也靠着伯爵的人脉,作品渐渐走俏。
张家若只甘心做一个艺术世家,倒也大可不必如此蝇营狗苟,可惜接触多了所谓的上流社会,又有谁会甘心就此沦落?
赫胥复的荒唐让张家最终做出了决断,恰在此时,许家找上了门。
张景宣和许箐茹的结合必然不会公平,张景宣骨子里十分大男子主义,许箐茹又是个娇惯蛮横的富家小姐,想想都知道他这几年过得是有多憋屈。
张景宣愿意和赫胥猗站在一条战线上,与其说是为了爱情,不如说是真的极力想要摆脱许箐茹。
嗯
赫胥猗有些心不在焉。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许家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并没有高兴的感觉。
要说感受的话,可能更像空虚一些。
尹如琢难得放假在家,她却不得不分出时间和张景宣周旋
赫胥猗一愣,因自己的这个念头而呆愣。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和尹如琢相处变成了一件轻松的事?
虽然昨晚确实让人意乱情迷,忘却烦恼,但那不过是受了荷尔蒙和酒精的影响,今天又怎么会生出那么荒唐的想法呢?
猗猗?张景宣显然也看出了她的异样,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了,现在还有什么事要担心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景宣对赫胥猗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许是愧疚,又或许是恐惧。赫胥猗早已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无论是心智还是手段都不是往日可比。
可笑的是,张景宣本人还未察觉到,一厢情愿地认为赫胥猗还是那个会为爱抛弃所有的单纯女孩。
赫胥猗望着眼前男人的脸,越发觉得烦躁。
她和张景宣从小一起长大,少时崇拜他的才华,仰慕他谦谦君子,含蓄绅士的风度。然而后来她才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虚伪的假象。
这个男人既自私也毫无担当,他的本性是极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却又偏偏要套着谦和善良的假象。
无论是当初许家设计赫胥家,还是如今她借助张景宣设计许家,他都是既得利益者。可是张景宣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自己的一切行为合理化,在所有的事件中他都是最无辜的人。
当初是为了家族,现在是为了爱,多么无私且高尚?
赫胥猗真是为当初的自己感到羞耻,竟然会眼瞎到那样的地步,差点为这个人放弃一切。
尤其是和尹如琢相处过后,她的感触更深。
还好,这个人的懦弱让她有了弥补的机会。
我不担心那块地,三月之期已到,接下来再办一些手续就行。不过你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办吗?赫胥猗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说要带我远走高飞,是认真的吗?
张景宣表情一僵。
这我当然是认真的。
所以你愿意放弃这里的一切包括张家的财产,还有指挥的职务?
呃,这些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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