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种田发家致富(穿越)——烟火人家(38
余舟愣了一下,接着发自内心地道:先生英明。
之前就算得到了余温良放心的提示,听到先生提及昨日的事时,他还以为先生会说他呈口舌之快,没想到居然还夸他打人家脸的事情做得对。
余舟这会儿对自家先生的开明愈加钦佩。
感觉文先生除了偶尔会有点傲娇之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先生了。
当然,傲娇并不是毛病。
说傲娇傲娇就来,文先生敲了敲教鞭,哦,你说说看我哪里英明了?
余舟面不改色道:先生深谙养身之道,知道不该忍一时之气,以免越忍越气。
胡言乱语,文先生作势用教鞭往余舟的方向敲了下,接着目光转向窗外背书的余温良,声音也变得悠远,不过做人本就如此,若是不能过得顺心,即使是高官厚禄,也不如儿孙绕膝来的自在。
余舟不用猜也知道先生这是想起了往事,便没有接话。
片刻后文先生回过神来后,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这番话,敲了下教鞭有些不自在地道:我说的这些不过是个人感悟,你还年轻,理应往上冲一冲,而且如果不能有功名在身,想要好好享受这种青山绿水,悠闲自在的生活也难。
余舟点头,学生知道的。
文先生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道:你写诗这方面该学的已经学得差不多,以后只要勤加练习,童生试的三场考试应该都不在话下,所以从今日起,我下午教你如何写策文。
余舟之前自己也推算过时间,猜测文先生教他策问相关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几个月了,所以也没觉得意外,只认真道:学生会努力的。
文先生摆了摆手,表示对他很放心。
这天上午的学习依旧如往常一般,只是在完成的时候,文先生又额外说了句,温良有劳你照顾了。
余舟知道他说的是跟贺云旗还有陶姜有关的事,便笑着道:哪有的事,温良是凭自己本事交的朋友。
文先生愣了下,接着摇头,别人做了点小事都恨不得拿出来卖人情,就你,每每做了事还不肯认,小心以后吃亏。
先生不是没让我吃亏么?余舟耸了耸肩。
他又不是真的十九岁,穿越之前因为家庭原因,很早就开始接触社会,所以他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
对文先生跟隔壁陈家这样的,你敬三尺对方恨不能回一丈回来的人,自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拿出来说,因为双方都会把对方的好记在心里。
对于那些不记好的,他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余舟回到家里的时候,锦川还在隔壁陈家帮着削柿子皮。
他放下东西后,就也去了隔壁。
陈家的院子里此时已经摆了好几筐柿子,有削好了已经挂起来的,也有没削好的,一群人凑在一起干活好不热闹。
看到余舟进来,陈大娘就招呼道:舟小子回来了,过来尝尝,刚刚陈丰摘了些熟透了的柿子回来,特别甜。
余舟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小筐与众不同的柿子,红彤彤一片特别诱人,因而听到陈大娘的招呼,就直接吃了一个。
确实香甜且汁水浓郁,只是因为空腹的原因,他没敢吃第二个。
陈大娘看他意犹未尽的表情,就道:等会儿你们把这筐带回去,我们下午要吃让陈丰再摘些回来就是。
余舟也没拒绝,反正陈家现在做柿饼,陈丰每天要去山里摘,确实很方便。
既然来了,他也没急着回去,就跟锦川一起,又帮着陈家削了一会儿柿子皮。
直到快午时,两人才一起回去做午饭。
他们帮了一上午的忙,陈婶子见他们要走,就连忙道:中午在我家一起吃吧。
下次吧,余舟看了眼还有好几筐没削皮的柿子道,等你们忙完这些时日,到时候留我们吃饭绝对不会客气。
也成,陈大娘道,你婶子之前喂的那批鸭子已经换毛换得差不多,再过十来天杀来吃就不会有难拔的绒毛,到时候让他杀上两只,做个拿手的米粉鸭给大家吃。
那我一定不会错过。这回余舟应得相当地爽快。
回去之后,余舟就把锦川推到灶膛边:你今天上午辛苦了,午饭就我来做吧,你帮我看着火。
削柿子皮虽然有凳子坐着,但弯着腰的话会削得更快,而且陈婶子她们中途不休息,锦川也不好意思像在自己家绣花时那样,不到半个时辰就要站起来走动一会儿,所以这会儿肩膀跟脖子确实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从来不是怕吃苦的人,比这更辛苦的事情都做过不知道多少,只是住进余家尤其是跟余舟成亲之后,才开始了这个不准做,太辛苦了,那个不能做太久,中间要休息的生活方式。
但他骨子里吃苦耐劳的性格仍旧没有变,听到余舟的话后就轻笑道:我哪有这么柔弱。
余舟也不说话,只趁锦川不注意的时候,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
意料中地听到锦川重重地嘶了一声,接着便是舒服地长叹。
于是轻哼道:如何?
锦川这次不说话了,任由余舟在他肩膀跟脖子上按揉了片刻。
等捏得差不多了,虽然觉得没什么可能,但余舟还是问了下,那你下午还去给陈家削柿子皮吗?
锦川果然想也不想地道:去啊。
不管后来他们回报了多少给陈家,他永远都记得,在他跟余舟没粮食填肚子的时候,陈婶子送了米跟菜过来,还有在余舟都没注意到他没换洗的衣裳时,是陈大娘送了他半匹布,需要近两百文才能买到的半匹布,对那个时候的他跟余舟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数字。
顿了一下他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只去今天跟明天,后天就不去了,你不是约了贺公子他们去他家相聚吗,我想做几样点心,你一起带过去。
余舟本来是想去镇上买点东西做伴手礼,不过锦川自己做的话,确实会更显用心一些,尤其是贺云旗之前说过,他祖母喜欢锦川做的点心。
于是他低头在锦川耳边蹭了下,低声道:我夫郎怎么就这么贤惠呢。
锦川被蹭到的那边耳朵很快就红了。
中午吃完饭又歇了会儿后,余舟去先生家上课,锦川就继续去隔壁陈家帮忙削柿子皮。
余舟怕锦川又是一下午低头干活都不知道歇一下,就在锦川进去之后故意道:我晒了几本书在外面,你半个时辰回去帮我翻动一下。
锦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说这话的意思,无奈地回头看了余舟一眼,但语气同样很是认真:你放心吧,我不会忘了的。
至于所谓晒的几本书,两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个借口,回家也是翻个空气而已。
转眼便到了三日后余舟跟贺云旗他们约定再聚的日子。
锦川一共做了四样点心让余舟带过去,其中两样放一下会更香的是前一天做好的,另两样现做更好吃的则是早起做的。
余舟在村口等到余温良的时候,对方同样带了一些小礼物。
两人去镇上都是熟门熟路,到了镇上后,贺家也很好找,镇东桃溪街一问便知。
到贺家门口的时候,小竹早就在门外等着了,看到他们后就迎上来道:两位余公子来了。
余温良比跟小竹年纪差不多,被他这么称呼颇有些不自在,小声道:上次在山上不是说好了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小竹吐了吐舌头,这不是在府上嘛。
两人跟着小竹进了大门后,小竹又道:我带二位去公子住的朝霞院,表公子也在那边。
余舟虽然除了常宁书肆的后院外,就没去过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府邸,但也知道,一般人接待客人都不会是在自己住的院子里。
贺云旗温文有礼,更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余舟迟疑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贺兄可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余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小竹惊讶地瞪大了眼,接着神色有些黯然地道,从青岩山回来后,发生了一点事情,公子就又病了一场,如今风寒未愈,大夫说最好不要出门,所以才让我把二位请到朝霞院去。
第五十五章
余舟微微蹙眉, 那天从青岩山下来的时候,他印象深刻地记得, 贺云旗虽然看起来有些疲累, 但状态还算过得去, 不应该是累病了的。
这会儿他们从大门口前往朝霞院的途中,遇到的下人也是尊敬客气, 所以应该也不是家里的事才是。
余舟一时想不明白,也不好向小竹打探, 就只好快步跟在小竹身后往贺云旗住的地方去。
余温良年纪还小,更是不会想太多,听到小竹说贺云旗风寒未愈后,就担心地问:那贺大哥好些了吗?
已经比前日好很多了, 小竹道, 最近这段日子公子听了贺公子的建议在锻炼,大夫说他身体比之以前已经要好上许多,所以病愈的速度要比以往快得多。
三人说着便到了贺云旗住的朝霞院, 穿过大门跟庭院之后,便直接进了正中间的堂屋。
堂屋左侧靠院子的这端是一个小书房,中间用屏风隔开, 后面应该是贺云旗的卧房。
贺云旗跟陶姜就在小书房里等着。
看到余舟跟余温良进来,两人连忙起身给他们看座, 贺云旗又抱歉地道:本来应该去正厅里接待余兄跟小良的,只是这几日身体抱恙,大夫不允许我出房门, 所以多有怠慢,还请二位原谅则个。
贤弟太过客气了,余舟道,你我几人相交,凭的是意气相投,即便是山野路边也都能谈得尽兴,又何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
陶姜闻言挑了挑眉道:我就说以余兄的性格,肯定不会在乎这点小事的。
贺云旗瞥了他一眼,轻斥道:你不出去接待就算了,现在倒还有理了?
陶姜闻言一下趴桌子上,小声嘀咕道:表哥你总有一天会变成跟大舅一样的老古板。
贺云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向余舟跟余温良道:既然说了不必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余兄跟小良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可叫我如何好意思收下。
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我夫郎前几日听说令祖母喜欢他做的点心,就又做了几样让我带过来。余舟说到这里抬眼仔细看了下贺云旗的脸色,才又继续道,我刚才听小竹说,贤弟是感染了风寒,这其中有一样姜糖,正适合给贤弟现在吃。
余温良也跟着说:我带的也是自己家里晒的一些山货。
那我就不客气了。贺云旗笑着道。
说完他又吩咐小竹,除了把姜糖留下一部分外,其他的都让人送到他祖母那里去。
余舟跟余温良歇了片刻后,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别的,话题就迅速转移到那天在青岩山没聊完的部分。
只是贺云旗终究是还在病中,聊了半个时辰左右,精神上就显得有些不济了。
余舟跟陶姜对视了一眼,就默契地岔开了话题。
贺云旗察觉到后,朝他们笑了下,没有多说什么。
之后再聊的就都是一些轻松的事,不用费神思考,贺云旗也就没再露出疲累的模样。
余舟看他眉间始终有点忧色,终是没忍住问道:贺兄那日回来后,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才会导致
他话没说完,贺云旗就缓缓别开脸,不好意思直视余舟跟余温良好奇的目光。
陶姜却是没忍住在旁边大笑出声,最后干脆笑趴在桌子上。
余舟看陶姜这模样,知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放心了许多。
贺云旗被陶姜笑得耳垂一点点地染上薄红,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陶姜有停下来的迹象,最后恼羞成怒道,你再笑我就把你在《孟子》里夹话本的事告诉我爹。
陶姜倏地收声,目瞪口呆道:表哥你吓我的吧?告状这种行为,可不符合你的风格!
贺云旗面无表情地道: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余舟要是第一天认识贺云旗,可能还会真信了他这一本正经的模样,熟悉了之后,便知道他这样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陶姜跟他是表兄弟,自然更熟悉,知道不会有事之后,就放松了身体嘟囔道:这不怪我啊,是你那样真的很容易引人发笑。
怎样?余舟也被勾出了好奇心。
陶姜觑了自家表哥一眼,见他没点头但也没阻止,就嘿嘿笑道:那天从青岩山回来的时候,知道我大舅他们说给表哥定了门亲事。
余温良年纪尚小,听到亲事这两个字就下意识低下头不做反应。
余舟却不同,他不仅成亲了,而且成长的环境跟现在这个世界大不相同,根本就不会避讳谈这些,听到陶姜的话后,略一思索就看向贺云旗,你很讨厌跟你定亲的人?
也也不是。贺云旗略有些不自在地道。
说完他求助似的看了眼陶姜,见陶姜敲着折扇,露出一副甚是期待的表情,便收回目光,垂眸道:我们之前在同一家书院读过书,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以前他总是喜欢为难我,没想到两年未见,会主动提出结亲。
他虽然说得含蓄,但余舟很容易就听明白了,因为站贺云旗定亲对象的角度,这明显就是个欢喜冤家的故事,只是贺云旗的态度,似乎跟欢喜冤家差得有点远。
而且既然是能在一个书院读书,对方应该就不是女子,而是个哥儿。
陶姜本来好整以暇地等着看贺云旗会如何说,结果这寥寥几句话,让他觉得无趣又失望,便一甩扇子道:还是由我来说吧。
贺云旗眉毛跳了下,刚想阻止,就听余舟捧场地道:好呀。
他便只能默默闭嘴,用眼神示意陶姜别胡编乱造。
事情是这样的,陶姜学着茶馆里说书先生的表情道,我们读书的书院有个叫周宁的哥儿,是镇西多宝街周家的小儿子,从小受尽家里父兄的宠爱,为人难免
说到这里,他快速地瞥了贺云旗一眼,才继续道:难免骄纵了些,一开始在书院的时候最是看不惯表哥的为人,觉得表哥的君子端方都是装出来的,可没少为难表哥,但表哥的性子你们是知道的,对方又是个哥儿,所以几乎都是以忍让为主,等年纪渐长,对方大概就生出了些不一样的心思,就让家里人请了媒婆过来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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