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爱种田争霸的(穿越)——歪脖铁树(57
我都跟他们说好了。黄四郎赶忙道。
成, 咱们还得回去看看, 要不也不能放心。要是家里头人都睡了,咱们就悄悄的瞧一眼。颜爻卿道, 也不知道老大到底咋样了,说实话我这心里头还是没谱。
黄四郎也不敢说什么,他同样不知道颜文武现在到底如何,也没有办法安慰颜爻卿, 便只能加快脚步,快一点回去看看。
还没到家门口的时候,颜爻卿就眼睛一亮, 道:家里开着门,还有火光呢。
等着靠近家门口,颜爻卿这才发现门口竟然还有人, 老四?
颜文宇披着蓑衣坐在门口, 正冻得瑟瑟发抖呢, 那蓑衣上面已经沾了不少露水,显然蹲在门口都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你咋在这儿?颜爻卿疑惑道。
快拉我一把, 腿麻了。颜文宇龇牙咧嘴道。
颜爻卿上前拽颜文宇, 一边踩他的脚。
脚麻了本来就不能碰,颜爻卿这么故意一踩,那滋味,颜文宇的脸都整个扭曲了, 老五你快去上房。一大家子人都没睡,晚上烧了吃的都吃了几口,哪能吃得下去,现在都还瞪着眼睛等你呢。
等我干甚。颜爻卿干脆放开颜文宇,你自个儿活动活动,我进去看看。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可颜爻卿还是顾不上别的,赶忙跑进去。
进到院子里一看,颜爻卿直接乐了。
颜文田和颜文车就蹲在院子里呢,外面那么冷,都是冻得瑟瑟发抖的。
外头的颜文宇还好,好歹还披着蓑衣,院子里头这两兄弟不但没有蓑衣,身上的衣裳穿得还都很薄,这会子不但冻得瑟瑟发抖,就连嘴唇都哆嗦着,已经发紫了。
老二、老三?你们蹲外面做什么,赶紧进屋。颜爻卿道,快进去。
你先进屋,我腿麻了。颜文田倒是也想站起来,可他也腿麻了。
那边颜文车也是一样,干脆话都不说,直接冲着颜爻卿摆了摆手,自个儿扶着墙慢吞吞的站起来。
脚麻的人都知道,一直蹲着不动的话会越来越难受,但其实也没有特别难受,但如果一动弹,尤其是想要站起来,又想抬脚走两步,那酸爽的感觉,真是特别想躺在地上打滚。
上房的门关着,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动静。
颜爻卿推开门进去,顿时一愣。
屋里点着油灯,为了省灯油,灯芯特别小,火苗只有豆大,屋子里头就昏暗昏暗的。
可屋里的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颜老头坐在炕上最里面,外面是辛氏,旁边是小辛氏。炕尾坐着刘哥儿和宁哥儿,都瞪着一双双眼睛,半点困意都没有呢。
见着颜爻卿进来,所有人都同时看过来。
辛氏瞬间眼圈红了,她赶忙别过头不敢看颜爻卿,可是吃过饭?
没问颜爻卿做了什么,没问颜爻卿折腾了什么,也没有责怪颜爻卿,而是问他吃了什么。
颜爻卿就觉得鼻子有点酸,急着回来,走的夜路,哪有吃食呢。
灶房锅里给你温着的,快去拿了吃。辛氏赶忙道。
颜爻卿点头,赶忙去灶房。
灶膛里面还有火星,灶台还是温热的,如果是晚上烧好了饭就不管,绝对不可能这样。这定然是为了一直温着锅里的吃食,时不时的就来烧一把火的。
颜爻卿摸黑打开锅盖,摸出里面的碗,感觉还有点烫手呢。
黄四郎。颜爻卿在屋里吼。
来了。黄四郎就在院子里,听到动静赶忙进来。
颜爻卿已经摸黑找了个干净的碗,把自个儿碗里的吃食摸黑扒拉到干净的碗里,扒拉了一小半,娘给留的吃食,那个碗是你的,我给咬狗弄了点,他也没吃东西,现在怕是饿的狠了。
咬狗。颜爻卿冲着外面喊。
一直乖乖站在院子里的小哥儿赶忙答应一声,跑过来站在灶房门口。
给你吃的。颜爻卿摸了双筷子,连碗一块儿递给小哥儿,去院子里头吃,亮堂些。我去上房有话要说,你在外头等着,要是觉得冷就绕着院子跑圈,多跑跑就不冷了。
是,主子。小哥儿答应的声音十分响亮。
颜爻卿端着碗去了上房,后面黄四郎赶忙跟上来。
到了上房,颜爻卿就发现屋里亮堂许多,再一看油灯就明白了。
油灯的灯芯变了,火苗大,屋里自然亮堂,怕是辛氏特地弄得亮一点,好叫他吃饭的。
碗里的吃食也能看清楚。
是菌菇酱烧的猪肝和猪肠,没有腥臊味,闻上去十分鲜香,颜爻卿一看就知道这是按照自己提供的法子烹饪的,否则断然不会有这样让他喜欢的味儿。
碗旁边放着猪板油煎的薄薄的面饼,足足有一沓,现在吃不怎么酥脆了,可也还是香喷喷的。
娘,我就说这样的薄饼好吃,早叫你这么烧,你不乐意,现在吃着知道好吃了吧?颜爻卿夹起一块薄饼,不吃菜就这么直接吃薄饼味道也十分好。
猪板油的香味足以弥补一切,颜爻卿觉得自个儿只吃饼也行。
好吃!炕上没有人说话,就只有刘哥儿傻乎乎的声音十分响亮的说,就是这样的薄饼要用很多猪板油,可得不少银钱哩。老五咱们不能经常吃,没那么多猪板油用。
家里的猪板油其实还有很多,只是烙这种很薄的饼用的猪板油太多,家里头人都舍不得。
平日里家里吃的面饼都是直接蒸熟的,几乎是一点油水都没有,还是后来颜爻卿天天嚷嚷着要吃煎的烙的,辛氏这才给做了几回,不过那面饼是厚的。
往后多整点猪板油,咱们不能顿顿都吃肉,难道猪板油还吃不上么。颜爻卿就说。
老五。辛氏道。
娘。颜爻卿打断辛氏的话,问,老大咋样了?
辛氏身体一僵,就不说话了。
颜老头就叹了口气道:老大再喝几天汤药就好了,没啥事儿。过些日子就能下地干活,不碍事。
到底咋回事?颜爻卿一听颜老头这语气不对,赶忙两三口巴拉完碗里的菜,猛的站起来,老大那边到底咋了?我这一天跑出去奔波,好几天都没回来,总得叫我知道家里头咋地了吧?
外面颜文宇总算是活动好手脚,慢吞吞的到了上房,见着颜爻卿问就赶忙道,爹娘是生老大的气。
咋了?颜爻卿问。
颜文宇就道,先前老二、老三去作坊忙活,我在家里头
后来颜文武忽然出事,可颜文田和颜文车的活计都已经安排好了,临时再找别人肯定不合适,只能让他们先干活,颜爻卿去请林大夫,后来又马不停蹄的去了冉家。
这边林大夫来了颜家,确实是能解颜文武中的毒,就是用的药材都是十分贵重的,得不老少银子。
当时林大夫就直接说了,银子这个事儿必须得解决,否则的话药材便是他也没有法子。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便是多少银子都是应当的才对,当时辛氏便砸了一个首饰,当初颜爻卿不让砸的首饰,最终还是砸了,变成一块扭扭曲曲不怎么好看的银子。
可这也不够啊。
小辛氏那边拿了五两出来,宁哥儿原本在作坊里忙活,听说出事了也回来了,也是拿了五两出来,刘哥儿啥都不懂,可他也没有非得把银子藏着掖着,咬咬牙,把自个儿屋里的银子都找出来,最后也是凑了五两。
可以说各房都是挖空心思的挤出银子,就为了叫颜文武好。
最后林大夫看了看这些银子,没说够。
辛氏就知道这些银子还是不够,便直接对冉氏道:你再拿点银子出来,回头孩子出生了,咱们一家子人一块儿帮着想办法,总能叫孩子舒舒坦坦的。
老五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怎么就不能再拿点银子出来!冉氏这么说。
当时林大夫也在场,他就知道颜家除了颜爻卿,能拿出来的银子就只有这么多了,成,我先配几服药喝着,后面的再想办法。那药材我手头也没有,还得去镇上寻摸寻摸。
否则的话,银钱多多少少的,林大夫就觉得以自己跟颜爻卿的关系,那些银钱其实是用不着怎么讲究的。
只是药材不够,林大夫能写出方子,可药材也得拿银子去买。
多谢。辛氏赶忙道,那银子回头等老五回来,再想办法。
辛氏知道林大夫这么说就是想自己补贴银子,可颜家跟林大夫是什么关系呢?万万没到补贴银子的地步,所以这个银子是一定要还的。
到时候叫老五拿银子就是。冉氏说的理直气壮的。
她就是觉得冉大、冉二现在应当已经回家了,梅姐儿也不在,颜家因为颜文武跟冉家闹得不愉快应该也过去了,而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颜家的孩子,那她就还是精贵的。
且大房屋里眼瞅颜文武不能下地干活,还得要家里养活,而她又行动不便,等到时候孩子生了还得照料孩子,也是不能下地干活的。
这样的话手头就必须得存点银钱,否则到时候定然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
那边林大夫帮着置办好药材,特地叫徒弟给送过来。
我来熬药吧。冉氏眼珠转了转,忽然道。
一副药值那么些银钱,冉氏就觉得颜文武配不上那么些银钱,叫她熬药的话,把里头之前的药材都挑出来,回头拿到外面不也能换钱?反正药方谁都看不懂,熬出来的药都一样苦,根本尝不出来。
我来。辛氏直接结果药,就没给冉氏过手。
这原本也没什么,辛氏担心儿子,亲自熬药也正常。
偏偏刘哥儿看不明白,巴巴的跑去找宁哥儿说话,又听着宁哥儿跟他解释,就傻不愣登的说了出来,哦,大嫂跟梅姐儿一块儿害大哥,这会子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害呢。
说完这话,刘哥儿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也才终于意识到冉氏究竟有多么危险。
正巧这话叫冉氏听到了,这就抱着肚子闹腾起来。
这回辛氏倒是没管,小心翼翼地熬好了药,亲自端着去给颜文武灌下去。
一副药下去,颜文武又在炕上拉了一回,也醒了过来。
一见着颜文武醒了,冉氏就说肚子疼。
颜文武别的都没管,先关心冉氏,眼瞅着冉氏疼的不行的样子,就想着叫林大夫来看看。
那边辛氏一听就道:谁都不许去请林大夫,郎中也不行!
颜家剩下的人哪里有敢不听辛氏的话的,于是就都没有动弹。
这下子颜文武也生气了。
现在还气着呢。颜文宇就说,老大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盼着大嫂没事。可我瞧着大嫂不像有事的样子,偏偏她说肚子疼,老大就信了。
这回咱们家可还欠着林大夫银子呢,后面老大喝的药都得银子买,去哪儿弄银子去。
我想跟老大说清楚,他非得不听我说话,就是想找林大夫看看大嫂。
你说咱们家现在哪里还有银子,总不能砸锅卖铁,往后不过日子了吧?
颜文宇心里的怨气那也是一波一波的,倒不是因为颜家别的人,就是因为颜文武,可那又是他的亲兄弟,也只是说说话,哪能真的就厌烦了。
老大这是糊涂了。颜爻卿道,都是兄弟,他不听话就不管了?回头我去说说他。我跟你们说说我都干了些啥子
于是颜爻卿把自个儿干的事儿都说了一遍,不过没说黄四郎动用了一笔来头不小的了不得银子,也没说一路上遇到的难处,只是大概的说了说,也说了清姐儿。
最后颜爻卿道: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事儿牵扯到了狗老爷,我也彻底得罪了他,往后的日子怕是不会消停。
老大躺在家里都有祸事来,一个狗老爷算什么。颜文田就道,老五你做的好,咱们家也不是那等怕事的人家,既然把冉大、冉二都送了进去,那这事儿就必然得有个说法!
冉家原本我眼瞅着还算可以,只是梅姐儿歹毒了些。颜文车就道,老五,这事儿确实不能含糊。
吓唬吓唬也好。颜文宇也赞同。
颜爻卿就松了口气,又说,现在先关着冉大、冉二,回头咋样还得另说,你们可别说漏了嘴。这事儿复杂的很,我手头好歹还有生意,这才能进了县老爷的门,否则哪有那么容易
谁说不是。颜老头就叹气。
又说起生意的事儿。
颜文田赶忙道,单子都给放完了,请来帮忙的都是相熟的人家,工钱啥的都不着急。
又有当场就继续下单子的,这个咱也不懂,我跟他们说了,叫他们回头来作坊找黄四郎。颜文车也赶忙道,我那边有个毁单的
成。颜爻卿打了个哈欠道,时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有啥事明儿个再说
颜文田就赶忙站起来,熬到现在都困得不行了。
等家里的人都散了,颜爻卿和黄四郎还在上房呢。
那是谁?方才老二都跟我说了。辛氏指了指门口。
颜爻卿跟黄四郎回来,身后还带了个小尾巴。
虽然大晚上黑灯瞎火的,可也能看出来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哥儿,一双眼睛倒是大,很瘦很瘦,看着就不像庄稼把式干惯农活的那种小哥儿。当时颜家兄弟都见着了,不过颜爻卿没说,他们就也没有问,可也没有瞒着颜爻卿。
是我找的伺候的人。颜爻卿就道,娘你可别瞎想,我不是要下人伺候,是叫他平日里帮我干点活,省得我跟黄四郎都忙得脱不开身。那也是个受过苦的孩子,以后就跟着我,不碍事。
你心中有数就好。辛氏道,拿着油灯,去看看老大吧。
成。颜爻卿这就从上房出来。
等上房的门关上,辛氏就爬起来看了眼窗户外面,低声道:老五长大了,身边还有伺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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