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之小饭馆[穿书]——卜喵(120)
没有他人,宫中禁卫,总是要归于他手的。
有了禁卫,有了正统名义,他就能跟老五真刀真枪的干一场,看看谁才是天命所归!
刘台!拿米囊子来!皇帝怒声道。
太医不敢违逆皇帝心意,更不敢拿着米囊子不给皇帝,这烫手山芋最终落在了刘台的手里,由他掌控,虽然按照刘台的意思,这些就应该直接毁了,免得皇帝再起心思,总是功亏一篑,可是,他不能。
刘台身体一颤,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让皇帝恢复体力才好,也就躬身退了下去,很快,便拿了药过来。
皇帝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刘台手中的东西,没等刘台送到跟前,就癫狂的冲了过来,一把抢走,嚼也不嚼的往肚子里吞,仿若抢食的饿狗,但他身体实在是太虚了,本就该卧床静养,根本起不来身,这么突然爆发也只是出于毒瘾,一旦东西到了口中,皇帝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竟昏了过去。
陛下!刘台神色悲哀,扶住了跌落的皇帝。
三皇子起身,道:父皇重病,有劳刘公子看护,我这就带禁卫防守宫门。说着,又转向万伯,道:事情紧急,父皇又晕过去了,但讨逆之事不能拖延,还请公公拿出玉玺,我来书写讨逆诏书!
殿下,这万万不可!这可是大罪啊!
事情紧迫,不能不如此啊!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老五冲进宫来,逼宫篡位吗!
皇帝悠悠转醒,软瘫在刘台怀中,八皇子在一旁拉着他的衣服小声的哭着,连大声都不敢,皇帝似乎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神色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稳了下来,除了刘台,没人发觉皇帝也在害怕。
给他皇帝虚弱的道,米囊子药力上涌,让他晕乎乎的,浑身极为舒适,但这只是错觉,他连起身都不能了,原本按照太医诊断,他还有些日子的活头,可是被三皇子这么一气,再加上又服用了米囊子,大惊大惧之下,又爆发了一次,竟将他身体的最后一点活力抽去。
太医几乎是颤抖着手在给皇帝诊脉,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只是颤抖着道:还请还请刘公子扶陛下回床上休息
刘台将皇帝抱上了床,给他盖了被子,熟练的在他身后加了软垫。
父皇,您刚刚说什么?三皇子咽了咽口水,紧张的道。
给你,你要的,讨逆诏书,要的禁卫,全都给你!皇帝神色冰冷,给朕拿了这些滚出去!
三皇子立刻跪了下来,父皇,您如今病重,为国朝计,不如一同把传位诏书也写了吧!三皇子深吸一口气,绷紧了神经,垂首道。
传位诏书?写给你么?那只怕朕是等不到老五来要朕的命,便要先死在你的手中了!还不给朕滚!皇帝撑着一口气,怒声道。
三皇子也怕皇帝就这么气死了,那他就说不清了,到时候被讨逆的人就是他了,连忙道:是!父皇息怒,儿臣这就出去,替父皇守着宫廷!
三皇子连带着他带进来的人呼啦啦一群如潮水退去,临走前还带走了万伯,要他拿玉玺,写讨逆诏书。
寝宫内,一时间竟只剩下刘台跟八皇子,还有喘着粗气,猛然垮下来,软绵绵瘫在软垫上的皇帝,旁边的太医几乎跪不住了,浑身颤抖的厉害。
陛下刘台低声道。
刘台,你父亲今年多大了?
刘台顿了顿,今年五十二岁。
五十二了,朕今年五十九,若能活到来年,便是六十整寿。
陛下自然可以,届时陛下万寿节,万邦来朝,草民也要在京城凑这个热闹。
你给朕说实话,朕的身体到底如何了。皇帝虚弱的道。
刘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只是垂着头。
太医!皇帝冷声道。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求陛下饶命这些日子已经死了好几位太医,此刻跪着的这位,只觉得屠刀就在自己头上,下一刻就要砍下来。
陛下求您太医何辜?!刘台眼泪滚了下来,这些日子,他拦过,但到底没有救下所有人的命,伴君如伴虎,莫过如此。
皇帝不说话了,也许是人之将死,对死亡的恐惧敬畏,让他竟下不了杀手,只是沉默。
刘台眼神中似乎也带着绝望,他现在这个身份,日后,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继位,只怕都不能容他,而八皇子刘台苦笑,幼子继位,毫无倚仗,又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兄长,他宁可死在三皇子或五皇子手里,也不想看着因八皇子继位,因夺位而搞得朝堂大乱,天下不安。
你在想什么?为朕难过吗?皇帝道。
草民为自己难过,也许,再也见不着父亲了,我想回家
朕是天子!朕会赢!
是刘台垂首,不想反驳什么。
许久,寝宫里只能听到八皇子稚嫩的哭声,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台。
在。
你告诉朕,朕是不是要死了?
这次,刘台竟然开口了,是
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这次连八皇子也感觉气氛不对,不敢哭了,只是不出声的掉着泪珠子。
朕赢了那两个逆子也不行?
刘台不说话了,太医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里,完全看不见才好,这个刘公子未免胆子也太大,之前绑皇帝,敢收着米囊子,如今,竟然还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你要死了。
陛下是天子
自然!
而天自有命数,草民只是凡夫俗子,不敢妄言。
许久。
朕果然是要死了
刘台似乎觉得死亡已经近在眼前,他总是要随着皇帝而去的,一时间竟也不怕了,反而生起几分胆气,纵然日后会被人杀掉,但他也想为天下再做点什么,刘台从床边起身,跪在了床前,磕了三个头,道:陛下,为了天下,请您立储君吧!
这样,三皇子跟五皇子之争,也能有个定论,他只希望有了立储旨意之后局势能一边倒,很快把新君定下来,正统定下来,不至于遗患无穷,而他,无所谓了。
朕皇帝声音隐有些颤抖,似乎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许久,才平稳下来,刘台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他的回复。
那,朕就立小八!让他们全都落空!
刘台并不惊讶,只是劝道:陛下,您这道旨意,只怕出不了寝宫大门,无论是三皇子还是五皇子,都不会让这旨意传于天下的,再者,八皇子年幼,求您看在天下百姓供养您的份儿上,重择一个成年皇子为君王吧!刘台额头贴着寝宫地毯,带着哭腔。
小八小八多乖,他是朕最乖的儿子
陛下,您是君王啊!怎么能只在意自身喜好?而无视了天下臣民呢?!求您,求您再想想,为了这天下再想想呜呜呜刘台哭了起来。
难道,你要朕选那两个逆子吗?朕都要被他们逼死了,朕不选他们
父皇八皇子拉着皇帝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刘台突然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抱着八皇子放在皇帝面前,陛下!您若真的疼爱八皇子,您看看他!您的旨意,会害死他的!他的两个哥哥,都不会放过他,您下旨之时,便是他丧命之时啊!
皇帝猛地一颤,竟无法反驳刘台的话,他的小八,他这辈子仅剩的,最在意的儿子。他的天下传给他竟是害了他么?!
刘台哭着道:陛下若早有此心,早就该培养八皇子,给八皇子准备依仗,正如皇后对三皇子那样,可您没有啊!八皇子如今什么都没有,连字都写不好,便是陛下传位于他,上面两位皇子愿意俯首称臣或是同归于尽了,八皇子也只会是旁的权臣手中的傀儡,那时,只怕这天下都要改姓了!
朕皇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却不得不承认刘台说的有理,便是小八勉强坐上了皇位,也只会是旁人的傀儡,若是掌控小皇帝的权臣起了二心,甚至可能会改朝换代,那他就是千古罪人,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求陛下三思!刘台俯首贴地。
那你觉得,那两个逆子谁能做皇帝皇帝浑浊的眼神里满是茫然,他这一生,从未如此挫败过,竟要让自己最厌恶的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
草民本不该妄言!刘台神色坚定。
朕恕你无罪。
但是为这天下,草民万死难辞,不得不说了。请陛下立五皇子!刘台绷紧了神经,三皇子他压不住五皇子的,且五皇子能力比三皇子强,虽非仁君,却有明君之像,为天下计,请陛下考虑五皇子吧!
你知道朕不喜他如今,他还要逼宫!皇帝虚弱的抬手,想要握拳砸床,却根本抬不起来。
可这也证明了五皇子他确实是有能力刘台咬了咬唇,皇帝并不想听他说这些的,刘台转而道:这正说明陛下心胸宽广,陛下是天子,要留清名于后世,陛下能立自己不喜的皇子为储君,足见陛下心胸之广阔,为天下百姓呕心沥血,乃是少见的明君。
皇帝不发一言。
刘台继续道:陛下,三皇子跟五皇子,这两位,谁不是在逼宫啊?!
刚刚三皇子那些举动,与逼宫又有什么区别?外面,无论是三皇子赢还是五皇子赢,转过头来就是要逼皇帝写传位诏书的,本质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啊!
皇帝闭上了眼,泪水划过沧桑满是皱纹的脸颊,朕竟至于此
父皇不哭,小八吹吹,父皇不哭
朕立三皇子呢?他如今正在宫中,不立他,只怕小八立刻就要出事。
刘台道:但五皇子手握城防营与京郊大营,且朝臣大半都已投靠五皇子,便是能活过一时
皇帝不说话了,他何尝不明白。
请陛下留密诏,此刻,三皇子需依仗陛下,又不知陛下留了传位诏书,必然不敢动手,待胜负分明,密诏再公之于众,也能护住八皇子。
皇帝没有说话,似在沉思,许久,刘台,拿纸笔过来。太医,给朕扎针,让朕精神些,朕没力气提笔
第155章
皇帝气喘吁吁的写完了传位诏书, 并将其交给了刘台, 小八交给你了。
刘台沉默着收起诏书,塞进自己衣服里,诏书不过一张黄绢,他藏好了,只要旁人不搜身就找不出来,刘台道:陛下安心,草民是陛下选出来给八皇子的伴读,必然会用性命去护着他。
朕相信你, 若三皇子察觉
不会让他察觉!刘台冷声道, 转头看向屋子里剩下的那个太医。
微臣不敢微臣什么也不知道微臣
我信他!刘台收回目光, 太医救治陛下一直很用心,草民知道的, 太医是忠于陛下的。
是是是!刘公子作证!微臣绝对不会背叛陛下啊!而且刘公子替微臣等求情了好几次, 微臣这条命都是刘公子救下的!怎么会背叛, 忘恩负义?!
你太容易相信旁人了。皇帝叹息, 其实他的身边, 还有几个暗卫常年隐藏,杀一个太医不在话下。
暗卫只在有人刺杀皇帝的时候才会出现, 便是争储谋逆,只要没伤到皇帝,没有皇帝命令,他们也不会出头,他们才是真正的皇室暗卫。
刘台垂首, 既敢用,为何不信?不信之人,又为何要用?
皇帝沉默,他总觉得刘台这话是在点他,是说他太过多疑了么?可是,作为君王,遍眼望去,身边每个人都想攀附他,算计他,他怎么能不多疑?君王之苦,是刘台这样的平民百姓无法理解的。
杜青臣到了五皇子府,还未靠近就差点被人当做探子给抓了起来,你去告诉齐承,只说是杜青臣来了,他自然会来见我!我不是探子,你见过一点武功都没有的探子吗?!杜青臣被人从马背上扯了下来,栽到了泥水里,不用侍卫如何,他自己就起不来身了,还得人拉一把才行,但杜青臣还记得解释。
看杜青臣在泥水里找不到东南西北的模样,侍卫们对视一眼,也觉得这不是探子,哪家探子几乎是趴在马背上过来的,这明显是连马都不会骑啊!
你是齐元帅的连襟?杜家酒楼的老板?终于有侍卫在夜色下认出杜青臣来。
杜青臣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拱手道:正是,我弟弟杜如林此刻也在五皇子府上,还通禀一声。
哎呀,这误会了,真是误会,我还去你家酒楼吃过饭呢!这大晚上的,差点没认出来,杜老板稍等,我这就进去通禀。
多谢了。
很快,杜青臣就被带了进去。
杜青臣一身泥,头发还滴着水,走进花厅,齐承杜如林等还想上前迎接他,见到他这般模样,一个个都顿住脚步,惊讶的看着他,认识杜青臣这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他这般狼狈的模样。
杜青臣倒不觉得尴尬,环视一周之后目光落在了主位上,五皇子一身戎装,正微笑着望着他,既英气又俊美,不得不说,五皇子这身打扮,俊美儒雅的公子哥穿了战袍,还真有点制服诱惑的味道。杜青臣拱手,在下杜青臣,见过五皇子,见过各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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