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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档案——清韵小尸(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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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局你当时做出的决定,也和你对这个案子没有足够的了解有关系,并不能怪你。宋城说到这里沉声道,519一案牵扯众多,持续了多年,也经历了多个阶段。在最初的调查之中,我们曾经以为,这一案的龙进荣才是主犯,劫匪之死是内斗所致,虽然案子可能有其他的余党存在,但是作祟的势力会随着时间瓦解。后来,随着案件的进一步深入调查,赃款一直不知去向,我们才发现了情况不对。
    直至芜山敬老院一案,我们发现了药物的来源,那时候警方曾经怀疑,夏未知是幕后之人,可是随后,就是吴青坠楼,夏未知的失踪我们这才明确了可能有白鲸这个幕后之人的存在。
    吴青苏醒不久之后,当年的我作为南城市的刑警队支队长,519专案组组长,收到了上级的命令,解散了专案组。那时候我做出这个决定,情况是比较复杂的。一个是相关案件一时没有再次发生,而专案组的组员又出了诸多离奇的意外,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组员遇袭是和519一案是有关系的。人心动摇,而又全无证据和头绪
    宋城继续道:那时候,我们只是知道了白鲸这个人的存在,却不知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又是在用怎样的手段进行这一切,我那时候觉得咬着不放可能会损失更重,退一步可以养精蓄锐,从长计议,看看能不能把一切串联起来,而吴老师那时候,和我产生了分歧
    最初时,白鲸只是一个虚影,随着一步步的调查深入,他才逐渐浮出了水面,警方方面甚至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真实存在。
    吴青在一旁低头听着,在前几天,宋城刚和他说明了这些情况。
    宋城当年苦于没有能够串联案子的线索,上方希望解散专案组,息事宁人,媒体不断施压,队员情绪低迷,谋求自保。那时候他几乎被架空了。
    当时宋城有着很多顾虑,还曾面对诸多外界压力,身不由己,吴青那时候对此是不知情的,他把这一切视作宋城对黑暗势力的妥协和退缩。而他心中的担忧也没有和宋城尽数说清。因此两个人意见不同,分道扬镳。
    听宋城说到了这里,吴青道: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已经很难说清了。我们这几日,把过去的事情从新梳理了一遍,发现我们身处其位,做出不同的判断都是有原因的,这其中,不乏白鲸故意做出的一些安排,对我们的诱导。
    只要是人,在合作之中就会有罅隙,他们那时候还十分年轻,误解是一步一步因为一些小事逐渐加深的。
    现在他们到了这个年纪,终于能够冷静面对,敞开心扉,化开误解。
    现在看到了吴虹悠所述的故事,他们心中的一些疑问也有了答案,是他们低估了敌人,当时那些事也是白鲸的圈套,有人为的原因。
    有一点吴虹悠没有说错,白鲸能够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际关系和现实情况。
    他会通过预判,来实现他的目的,他就像是一个下棋的人,一个操盘者。
    陆司语听了宋城的话,低头不语,这一次南鲨岛一行,让他终于知道了谁是自己的仇人,谁是自己的对手。
    这位对手的手段,他也已经领教过了。
    正想到这里,他微微皱了眉,麻醉的效果正在褪去,伤口的痛觉正在被逐步唤醒。陆司语觉得腹中绞拧着,越来越痛,他忍不住抿了唇用手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可是身体上的痛,比不过心口的万分之一。
    陆司语也已经意识到,想要把白鲸绳之于法,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做到的事。
    第170章
    南城附属第一医院的VIP特需病房里, 这场谈话还在继续。
    似是察觉到了陆司语有些不适,宋文不动声色地把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从手掌之中透出的丝丝暖意, 让陆司语清醒了一分。他的眼神恢复了一丝的清明, 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那些疼痛暂时压下去了。
    宋城还在继续说着:事情发展到了现在, 对于许长缨的牺牲,我感觉我负有很大的责任,之前我是太轻敌了,邪恶并不是在这个城市消失了,而是早就换了生存的方式, 而且现在的情形更加的严峻
    吴青轻叹了一声,合上了手里的本子:黑暗从不会自己消失, 不过, 现在孩子们也都长大了。
    他望着眼前的宋文,还有陆司语,除了这些孩子,他这些年也接触了不少的学生, 他们一个一个在青春年华选择了从警,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年轻之时, 也许他们并不知自己将会面对怎样的邪恶, 但是每个人都心怀着热忱,愿意为了正义赴汤蹈火。
    南城的黑暗是在蔓延,但是光明也有传承。
    宋城沉思了片刻, 抬起头来道:宋支队长。
    宋文之前听得入神,不知道自己的爹为什么忽然点到了他,而且用的是这么官方的叫法,急忙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过去的一些想法和做法是错误的,事情至此,你和陆司语都卷了进来,我想把之前许长缨下面的部分人力转到你的下面,省局方面也会给予新的支援,再次重组专案组,但是这次的专案组将会和之前不同,这一次是建立在南城整个刑侦队的基础上,以省局精英为主力,又能够调动市局的更多的资源。你们一定要更加注意安全和防范,要给一线警员配枪和更为即时的通讯定位设备,避免单独行动,保证警员人身安全。
    曾经,宋城把这种隔离当作对于儿子的保护,但是显然,宋文并不这么想,而且陆司语本来就是处在案件的核心之处。
    与其堵着他们,把他们隔绝在这个案子之外,不如大家一起全力以赴。
    听到这几句话,陆司语愣住了,这等于是把519一案,完全交到了宋文的手里,而且还给了他很大的权限和支持。他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了宋城。
    宋城说到了这里,转头询问顾局:顾局,你觉得呢?
    顾局听了上级领导的指派道:那个宋文还年轻,也刚升任支队长,不过,他一直是我们南城市局最为优秀的年轻警官,眼下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如果宋局觉得可以,那我这里一定全力配合。
    顾局不担心宋文的能力,但是他知道这一场战役将会多么的艰难,又是多么的危险。
    宋文的神色也严肃起来:顾局不用太担心了,回头等陆司语出院,我们会全力以赴。
    吴青点头道:我看,就这么办吧,司语你身体好些以后,一定要努力帮助宋文。我这边有一些资料,虽然是非正式途径获取的,但是也有一定的价值,回头,你们若是有需要,可以把我这里所知的情况告诉你们。
    陆司语应了一声:谢谢吴老师。
    能够有老师和宋局的相助,能够有省局的全力支持,有调动整个南城市局刑侦队的权限。他们的胜算不知道比单打独斗要大了多少倍。
    谢谢宋局,谢谢吴老师,这个案子,我接下了。宋文点头郑重道,我一定会尽力查出个结果,给所有人交代。
    宋城看向自己的儿子,心里有点五味杂陈,好像一夜之间,儿子就长大了。他过去总是否定他,质疑他,责怪他,可现在,他忽然觉得,他比自己想象得要优秀多了。
    自己当年做不到的事情,宋文未必做不到。
    他破不了的案子,宋文也许可以找到答案。
    想到这里,宋城的眼眶有点热了,这样的失态让他不太习惯,急忙低头起身道:那今天,我们就先到这里,不打扰陆司语休息了,等回头你们归队,市局的内部也查清楚以后,再正式任命,全力调查。
    宋文起身把领导们往出送,走到门口时,他觉得应该稍微关怀问候一下自己的父亲:爸,你们这几天住在哪边?
    宋城哼了一声,我带着团队呢,和你吴叔住在市局旁边的那家旅馆了。想了想又道,你给你妈去个电话吧,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之前惦记你。
    宋文答应了一声,回头就看见听了这段对话的顾局在一旁几乎石化。
    爸?吴叔?这这宋文?宋城?
    老头的脑子里不停翻滚着这些词汇,听到了最后才算是理清了中间的关系,一口气差点没倒腾上来,拉住宋文道:你爸爸不是叫做宋涛吗?
    这今年,顾局不是没有怀疑过宋文可能是宋城儿子的这种可能性。头几天,宋城不断地问宋文的情况他也觉得奇怪。
    但是之前,宋文早就给他斩钉截铁地否认了。
    这么多年,宋局没有对宋文表现过过多的关怀。宋文呢,也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从实习警员做过来的,谁知道这时候忽然给他来了个父子认亲
    宋文看藏不过去了,这才轻咳一声:顾局,那个,我家情况有点复杂,我爸妈离过婚,那是养父,这是亲爹,回头我再给你解释
    顾局这时候才明白了过来,整个几年都被宋文蒙在了鼓里,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回头我找你算账!
    等送三个人出门,不到电梯口,宋城就道: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能找上来,就自己能下去。
    那好,回头有情况的话,电话联系。宋文也不放心陆司语,急忙回了病房。随着时间的推移,麻药的药效会逐渐过去,今天晚上,才会是最难熬的。
    .
    晚上九点半,南城之中的一处豪华小区,顾知白把手指按在指纹锁上,锁上传来滴的一响,他推门迈步进入了一处居所。
    这是一间现代化的别墅,比一般的住宅层高高了很多,整个房间开放而舒适,装修豪华,此时屋子里是暗着的,可以看到对面楼宇上的各种灯光。
    屋里豪华的真皮沙发上已经安静地坐了一个人,看到他进门就侧过头来问道:你来了?
    为什么不开灯?顾知白说着话走了过来,带着一丝怒意,往日的尊重此时都已不见:你之前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杀他。
    是啊。男人这才侧身,用手指按亮了身边的灯,那盏小小的橙黄色灯光如同是黑暗之中的一点萤火,照亮了他的侧脸,所以我选了一个最重的病人,给了他一把只有尖头开了刃的钝刀。
    顾知白的脸色缓和了一分,他心里也清楚,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想要陆司语去死的话,那他是不会留下活口的。随后他又想到,被一把这样的刀子所伤,虽不致命,但是会有多痛?
    男人又道:这只是一个警告,你总不能因为顾及那一点点的亲情,把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全部毁掉。既然你下不去手,那我就代你,惩罚下这个多事的弟弟。
    顾知白摇了摇头,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那是你太不了解他了。
    他的手支住了下颚,陷入了回忆,我还记得,小时候,司司学习走路的时候。很多的孩子摔了几次就不肯离开母亲的怀抱。可是他,明明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孱弱,每一次摔倒,他都会很快爬起来,不哭也不闹,就那么倔强地继续往前走,直到能够做得熟练。你这样做,只会激发他的斗志,适得其反。
    在他的记忆里,陆司语就像是一根百折不挠的草,学习的时候也是这样,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经历过了世界上所有的苦楚,还是站了起来。
    你以为你可以赢过他了,那只是一种错觉,他是那么聪明,那么敏锐,那么执着,他总是沉默着,然后会在你不经意间,默默反超过去。
    他怎样做,都无所谓了,但是事情到了现在,我们总得做些什么了。男人说着话,用手拿起了一枚黑色棋子,看向了放在一旁的棋盘,那已是一盘残局,黑白子缠斗着,战局焦灼,难以下子。
    顾知白明白了过来,眼前的人与其说是在警告陆司语,不如说是在警告他。
    男人在用陆司语的生命,对他进行威胁。
    那是他的弱点,那是他的顾虑,如果他有任何的轻举妄动,或者是退缩的话
    这一次是一把钝刀,下一次,可能就会是一把利剑。
    不管初衷怎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被黑暗所侵蚀。
    他们在做的事,法理都不会容下。
    可笑的是,越是他们这样的坏人,就越是希望对方对于自己忠诚。他们互相试探,谁也不希望,成为被背叛的那一个人。
    顾知白的目光也落在了那盘棋局上,事到如今,又该如何破局呢?
    .
    入夜以后的第一附属医院,探望时间已过,整个医院开始变得更加安静起来,特别是VIP的特需病区,日均两千的床位费堪比五星级宾馆,并不是人人都付得起的。
    特需病房的陪床条件也要比其他的病房好上很多,那张沙发床打开以后,就是一张标准的单人床。
    送走了顾局他们,宋文和护士站特别叮嘱过,又出去了一趟,一个是要把两个人之前的行李送回去,再一个就是要从家里拿过来一些衣物和常备的用品。
    陆司语抽空睡了一会,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他醒来时,身上出了一层薄汗,伤口处疼痛不断,但是可以感觉到,那些血肉是在生长着。
    宋文忙完了回来,就去拿了毛巾,用热水浸透,帮陆司语擦了身体。
    手术时,护士和医生虽然也会擦去血迹,但是明显要粗糙多了,指缝里还有身上的一些地方,那些血迹还在,宋文帮他撩开衣服,绕开了伤口,温热的毛巾从腰侧,绵延而下。
    宋文擦得很小心,也很仔细,一直把那些血迹都擦得干干净净,最后换了毛巾,给他擦了擦脸。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为自己家娇贵的猫梳理好了毛。
    全都弄好,宋文扶着陆司语躺下,自己坐在了床边,看着他。
    因为受伤,陆司语的脸色比往日还要白上几分,那是一种缺乏了血色的冷白色,衬得眉目漆黑如画,此时他的下颌微微紧绷着,显然是在忍耐着疼痛。
    陆司语的身上暖和轻松了很多,感觉到宋文在望着自己,眨动了一下眼睛,侧头问他:在看什么?这一转头,颈间的红痣随之一动,病号服下露出了半截线条清晰,平直的锁骨。
    宋文伸出手捋了下他前额的头发道:我心疼你。
    只要想到他又受了伤,就会心疼到心底发紧,难以呼吸。
    他想要照顾他,保护他,想要让他安全,想要给他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到了快睡觉的时候,陆司语的麻药劲儿完全过去了,连翻身都有点困难。
    看宋文在那里准备打开沙发床,陆司语忽然开口道:我睡不着,你能不能过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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