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141)
部落里的空间的确不小, 可是雪橇车要避开几个固定的篝火跟灶台,路上还容易撞到其他干活的女人跟男人, 因此阎干脆帮忙打开门,让他们在门口的空地上先玩一圈。
青望随着阎小旺一块儿回来,尚不知大难临头,此刻正悠哉地低头吃着干草,再喝一点盐水,享受着神仙般的日子。
而婕兴奋地带着雪橇车往外转了一大圈之后, 就竭力站在原地,跟一群小萝卜头大眼瞪小眼,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累得简直喘不过气来。
阎小旺趴在挡板上卖萌,眼睛一眨一眨的, 声音都软得像婕姨, 你跑不动了吗?
是是有点儿, 我休息一下。
婕满头都是汗水, 撑在扶手上直喘气, 她发觉了,这个雪橇车轻松是轻松,不过这么多小孩子待在上面,加上雪地里奔跑,其实还是个挺要命的体力活。
并不是什么动物都适合拉雪橇,而拉雪橇也要看天气,动物尚且如此,更何况各方面发展得都只是比较平均的人类。婕的耐力不强,技能点全在认路跟敏捷上,耐寒更差一些,跑下来虽然满身是汗,但其实冰天雪地在一定程度限制了她的体力,因此才带着几个孩子跑了几圈就不行了。
我们下去。阎小旺一挥手,撅着屁股就往下爬,孩子们都听他的话,再是怎么恋恋不舍,还是老实听话地往下溜下去。
小孩子火力壮,脸上冻得有点发干,仍带着充盈的血气,红彤彤的,跟篮子里的苹果一样,他们推搡着婕往箱子里坐,好几个孩子自己抓上绳子。他们在后头玩了半天,早想自己也上来试试看了,这里头力气有大有小,一边一条绳子,抓紧了跑起来有快有慢。
阎牵着还不知道问题严重性的青望出来时,就看见雪地上一圈乱七八糟的小孩脚印,还有看起来仿佛虐童般的儿童拉雪橇场景。
婕突然翻身农奴把歌唱,很是大佬地坐在箱子里,一脸懵逼地享受着整个过程。
嗯?
阎略有些讶异,不过对此情此景倒是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过度的负重是虐待,适当的游戏却是放松,他看得出来这群小孩子还挺乐在其中,毕竟游戏跟工作不是一个概念,他摸了摸青望的脑袋,等待着这场游戏停止的那一刻。
漆枯从树上顺着绳子滑下来,那只胖鸟还待在他的头发上,托福,他现在的头发都不用做造型,整日与枯枝落叶作伴,被捣鼓成一个天然鸟窝,现在正莫名其妙地看着整个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真的一头雾水,之前乌罗跟阎拖着这个奇怪的木头箱子跟留君出来跑了几圈,之后又变成婕跟一群孩子出来。
难道现在的冬天新活动就是坐箱子吗?
说起来,这个箱子到底是怎么在雪地上滑来滑去的。
他们找到了自己合适的方法。阎平静地回答道,我在等着测试到底是留君还是青望更适合。
雪橇车的制作方法是一回事,拉雪橇的动物又是另一回事,不同的天气、地形、周围的植物生长状况都是需要考虑的因素。有些地方能用驯鹿拉车,有些地方却只用狗来拉车,两种动物的耐性、体力、耐寒都需要列入考虑。
留君跟青望可以替代的是狼崽子跟憨憨兽,考虑到青望的大角,其实憨憨兽会更适合这项工作,只不过训练又成了一个麻烦。
如果只有两个人甚至三个人需要这辆雪橇车,那青望跟留君轮流拉车就可以满足休息时间,可要是延伸到一个部落,考虑的事情就要多起来了。
不过不管是从体型跟运动量来看,还是从经验来思考,狼崽子适合拉雪橇,而憨憨兽更适合拉独轮车。
毕竟听过牛车,没有听过狗车,而雪橇三傻远近驰名,就算狗会胖得像猪,也不意味野猪能取代狗的地位。
小孩子的精力远远超出了阎的想象,他们一口气玩到了夕阳落山,甚至无师自通地开始搬运大块的石头来实验这辆简单的雪橇车到底有多坚固。
青望开始无所事事地嚼阎身上的麻衣了。
这群小孩子的耐力,远超出人的想象。
而当琥珀从远处搬运着石头回来时,就发现他们清理出来的空地上忽然转着一个怪异的翘板跟箱子,她怔怔地看着打开的大门,本来还有些担心,不过看见门口站着阎之后就顿时放松了下来。
就算是三头吼吼兽跑来,只要阎站在门口,晚上就只会是加肉,而不是要把人烧掉。
阎。琥珀背着装满石头的箩筐走过来,她脚上穿着毛茸茸的兔皮靴子,不过脚仍然有点僵冷,因此原地小跑着询问道,他们在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乌罗做出来的小车,可以搬运比较多跟重的物品。阎很平静地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想做,可能要麻烦很多。养不成动物就要用人来代替,上下坡都要小心,等到了春天这个东西就不太有用了,要换成独轮或者双轮车。
琥珀认真地思考了很久,仍然没有听懂,就用了最快的一种方式询问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阎突然停下来,他皱着眉凝视片刻远方的丛林,缓缓道,有人跟着你们来了,你们没有注意到吗?
啊?
琥珀感知慢,反应倒是不慢,她迅速抓起脖子上的长哨吹响,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长空,一瞬间所有人都活动了起来,孩子们跟婕拖着绳子往回跑,漆枯赶上去帮忙,几乎一瞬间所有人都回到了部落里头去。
自从被袭击后,琥珀就有意识让众人听见哨声跟铃铛响动就集中到部落里,算不上培训,只不过大家都很听话,因此几乎没花几分钟时间,所有人都赶了回来。
我去看看,你们待在部落里。
阎拍了拍琥珀的手,将青望移交给琥珀,自己一瞬间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之中。
把门拉起来。
琥珀又将青望移交给漆枯,招呼着众人赶紧关上大门,这会儿天色已晚,本来众人都要回归部落里头去,加上铃铛没有响,男人们都有些疑惑地拿起武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默几乎一瞬间就抄起了弓箭,他拿到了华试验出来的第一把弓箭,跟阎的很相似,不过默在阎的默许下触碰过那把弓,那把弓更坚韧,更更稳定,更适合,不像华做的这把。不过比起最为简陋的长弓,华的改进已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只是人总是贪心的,既然有最好的,那当然对较次的略有些意见。
有敌人?默如同阴影般幽幽出现在琥珀的身侧,他紧紧握着弓,脸上满是杀气。
琥珀一脸严肃,她的目光搜寻一圈,发现乌罗不在其中,不由得微微皱了下眉头,她其实很习惯巫每次都出现在身边,就算不说话也很有安全感,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个时候叫巫出来也没有用,就放弃了,于是对默解答道阎去了,我们守好门。
这个回答显然让默有点不服气,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握住弓。
他还记得那个晚上跟乌罗提出要求时,乌罗询问他是否觉得自己能与阎匹敌了。
还不能。
默心知肚明,即便没有那次可乐挑衅的事情发生,他都清楚自己跟阎的差距。
琥珀没有心思管默的闲事,只是拍了拍默的肩膀,低声叮嘱他去守树上,看看有没有人跑过来。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一众不明原因而瑟瑟发抖的俘虏,在杀死这群人跟等待之间选择了后者,如果那个未知的部落再来,还有这么多的人,她已经不需要那么多的俘虏了,而且这些人还不够忠诚,是还会逃跑的野兔。
绝大多数人甚至都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知道铃声跟哨声是判断敌人进攻的信号,女人们搂住还兴奋的孩子们,而男人们抄起长弓跟武器,等待着面对根本不存在的敌人。
男人去树上,女人带孩子回去,你们琥珀指向缩成一圈的俘虏,目光带着杀意,去山洞里。
原本自由的手脚再度被捆上绳索,不少俘虏都有些茫然,甚至小声哭泣起来,而俘虏里的男人们面露出不安之色,略有些反抗,很快就被镇压回去。
炎,怎么了。
一大片混乱之中,风冬被拉扯着踉跄了一大步,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别问。炎怒视了她一眼,将他们粗暴地推搡进山洞里头,又很快守在了门口。
风冬跟其他俘虏在昏暗的光线里面面相觑,最初跟风冬谈话的那个男人忽然抬起头来。
风冬。
他用原本的语言说道是我们的部落吗?
昏暗之中,他冰冷的眼睛微微发亮。
第123章
乌罗再次被打断进度条, 好在这次即将读条完毕,中断没带来什么负面情绪。
他外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部落里点了不少篝火, 正在研究那辆稀奇的雪橇车,包括木头上出现的铁钉, 没人敢上手暴力拆分,毕竟不能确定拆完回来会不会被阎直接将人拆解掉。
发生什么事了?乌罗一边拉外套拉链一边分开人群往里走, 而部落里勉强能被叫做技术人员的那几个都被揪出来, 华跟珑还有小酷哥围绕着雪橇车直打转。
原始人很难确定年纪,也没办法确定年纪,他们大概自己都不关注这个,小酷哥对乌罗来讲是孩子, 对部落来讲是大人,而这一年来长开了不少,骨骼显然还没定型, 有可能继续长下去, 平日里看着没什么感觉, 跟孩子们站在一起对比,就显出点不同来了。
他跟蚩走了不同的路,可都显露出那点大人的气势来了。
趁着敌人没来,女人们正在煮食,琥珀抬头看见乌罗走过来, 就招手让他往自己身边坐下, 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嗯乌罗沉吟片刻, 他想了想道,你把那些俘虏关在了一起?
确定外面没有来人之后,俘虏就变成了男人们在守。
他们也知道很可能有人来了?
琥珀不明白这有什么好问的,就点头道是啊。
那现在外面没有人,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琥珀摇了摇头,她好奇地看向乌罗,怎么了吗?
乌罗不由得长叹一声,这是怎样的困境,难道商场加小部落,开场就是让他来折腾桃花源的。
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有够麻烦的,连计划都不好做,要是想让部落扩张,周围应该盘踞不少部落,再不济也要像是七糠那样,有米有饭,有人能急速扩张,不行就暴揍一顿,哪还需要怀柔手段,结婚生子再驯化。
如果单纯就点科技树,为了未来做发展,那这个部落的人口也实在是太少了,身边的资源倒是足够,只不过时间需要的太长了。
琥珀进步很快,只是遇到的事情太少了,这让乌罗有点头痛。
琥珀,如果是你,我们都被其他的部落抓了,这时候抓我们的部落忽然慌起来,说有人来袭击,你会怎么做?
琥珀不假思索道准备反抗。
是啊。乌罗无奈道,是啊!你还问我怎么了吗?
琥珀呆了呆,这才慢慢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看着乌罗,又看向没有什么声音的山洞,眨眨眼睛,半晌道可是他们没有反抗。
他们只是现在没有反抗,不意味着以后其他的人其他的情况发生后不会反抗。乌罗缓缓道,现在是没有声音,你们也没有见到人,所以部落里很安静。可是如果外面真的有人来,大家慌起来,乱糟糟的,他们有几十个人,外面有墙,可是石头还可以扔进来,可是里面呢?
琥珀迟疑片刻道你的意思是,杀掉他们吗?
听到这个话题,默一下子就不累了,他精神抖擞地凑过来,杀气腾腾,已经准备好当一个冬天的刽子手,英俊的脸上满是凶狠,声音略沉,没有听清楚全程变化,只是大概听见了点尾音,便说道他们不可信。
默不是好杀分子,不过他将自己人跟外人分得相当清楚,对这批侵略者颇有意见。
如果我认为他们该死,那他们活不到现在。
出乎意料,乌罗摇了摇头,他平静地看向默,从地盘的角度来讲,他能够理解默对俘虏的厌恶,阶级大多数时候惹人厌恶,那是建立在自由平等之上的,人之所以创建阶级,就是因为阶级可以满足每个人心里不甘的意愿。
从平民、贵族、王室等等开始,安逸的部落生活让绝大多数人都萌生了相关的念头,阶级从一开始就存在,小学有班长跟课代表,部落里有首领跟巫,从来没有绝对的平等。而冬天到来后,琥珀有心将这群俘虏变成自己人,她为这群人治疗,让他们喝汤吃肉,给予他们安逸的住所。
对于默而言,他们是侵略者,战败之后付出的劳动是理所当然,部落里的男女同样付出了辛劳去换取食物。
他无法理解琥珀的宽容,简而言之,他没办法感觉到自己跟俘虏之间有足够令人满意的差距待遇。
在无法宣泄的怒火过后,这种微妙的差别同样成了芥蒂,默当然不会芥蒂琥珀,他忠诚首领,笃定地追随这个女人,愤怒便尽数转嫁在俘虏的头上。
琥珀陷入了深思,她其实多少有意识到,比起别人,乌罗经常会对自己说更复杂的事,讲更复杂的东西,新生永远比破坏更困难,在她心里当然是不愿意杀死那些努力驯化的俘虏,可如果会危害到部落,乌罗认为应该杀死,那她也不会手软。
可现在的意思是
就算乌罗压根没有应对过这方面的事,好歹看过这么多年的电视剧,他不用脑子想都可以列出琥珀粗糙的安置里好几个问题。比如说,这个部落的俘虏有自己的语言,你有没有特意让人观察他们是不是在交流,或者禁止他们说话。
再比如说,男女都混在一起,只要有一个领导者,他们就算有人不甘愿,也很难说会不会因为从众而开始反抗。
如果真的反抗,那遗留下来再度投降的人,是杀掉还是留着?杀了,这么多天的饭白吃了,利益也完全没有榨干;留着,那自己心里也不舒服,感觉更是膈应。
倒不能说琥珀考虑不周,毕竟很多事情不管是部落还是乌罗都是第一次遇见,只不过总要先提防起来,不然等到事情发生再去提防,那就太晚了。
很多话说得太明白,琥珀也无法理解,乌罗只能引导她去思考,思考最坏的局面,免得下次仍然这么匆匆忙忙,惊慌失措,做这种错漏百出的布置。
不管怎么说,看山洞里安静的样子,看来他们暂时也不打算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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