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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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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论伶牙俐齿,你实在没比我差上多少,看来之前占你便宜一次是难得的经历,还是说,你对感情的事特别薄弱些?这一句试探,既是玩笑,又是挑逗,乌罗眯着眼睛在玻璃片之后微笑。
    看不清他的神态,这令习惯观察的阎感觉到略有些不适,方才的游刃有余仿佛一下子被绳子套住身躯,勒紧到不能呼吸。
    噢,用不着回答了。乌罗戏谑道,看你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在交谈方面的失利让阎多少有些沉不住气,倒不如说,他对上乌罗的时候似乎处处都会被挑出毛病来,哪怕是方才有利的局势都会轻易被对方抢走主动权,除非他们俩永远只谈这些乌罗不擅长的东西,否则阎想要在聊天之中取胜,恐怕不太容易。
    当然,动用蛮力,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跟其他人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阎下意识脱口而出,讲完才开始后悔,这句话听起来未免像是幽怨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吃醋,就是怀疑对方有出轨的嫌疑,或者两者都有。
    问题就在于他与乌罗并无这样的立场,那个荒谬的吻,那个荒唐的月夜,甚至包括那个温柔斯文到几乎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乌罗都被留在过去。这个男人远比阎想得更危险、更狡猾、同样也更迷人。
    撕开乌罗的皮肉很容易,要他心甘情愿地低头却很难。
    阎没有错过重逢时对方眼中闪过的喜悦,正因如此,自己才更不该说这样的话,好似只真正流浪在荒野上的丧家之犬,丢失了作为人的尊严跟文明,如同疯癫的野兽一般,只单纯地为叫嚣的**而歌。
    乌罗的笑容微微一僵,便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身体,心道我说话是不是太轻浮了点?
    阎一路上帮了不少忙,虽没明确表现过,但乌罗的的确确拿了不少好处,如果这样的戏弄令他感到不愉快,乌罗绝不会因为自己一时的乐趣而得罪这尊保护神。人交往的尺寸贵在自知跟底线,一味寻求单方面的愉悦感,最终只会变成惹人厌恶与施以暴力的存在。
    这嘛,你可以猜猜看,只不过即便我有心,别人也未必接得上我的话。乌罗轻车熟路地转移开话题,他仍如初见时一般神秘而冷静,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对了,为了避免你担心,我先告诉你。阎小旺最近很好,吃得好住得好睡得好,肉都多长了三斤,他也很听话,很懂事,没有吵着要找你。
    阎为他解释之中蕴含的特殊略感怦然心动,无奈拙嘴笨腮,便不合时宜地说出冷笑话他就算吵,你也听不懂。
    乌罗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会列入考虑。
    考虑什么?
    考虑更精准的说辞,只不过这种天灾还是不要有下一次的好,你说是吗?
    乌罗似笑非笑地看着阎,对方这会儿看起来仍然很英俊,大概是庙里的神像本来就有很多不同的类型与长相,既然有拈花微笑的,有怒目金刚的,那么刚刚经历过战火燎原的估计也不会少。
    阎的头发被烫得枯卷,漂亮而蓬松的长发几乎全消,只留下参差不齐的短发,稀稀落落地垂着,有几率侥幸逃过的鬓角垂落在眼前,长度与整体全然不符。他刚刚洗过脸,只不过肌肤上仍有碳灰跟烧灼的痕迹,皮肉枯焦也不见他喊痛,竟然有闲心斗嘴。
    那么,这次说辞很精准。
    你还真是个又可爱又可恨的男人。
    乌罗哑然失笑,他很少这么评价一个男人,听起来会有些怪异,不过落在阎的头上似乎又恰恰好。
    你好像不太惊讶小旺在我那里?
    为什么要惊讶。
    阎轻轻抚摸着留君的脖子,顺着长毛往下梳理,之前跑步时沾惹上的草木灰沾着一手都是碳灰,他略微皱皱眉,不过什么都没有说,眉宇之中终于露出一丝疲惫来。乌罗极善察言观色,凝视着阎的神态便心中有所了解,缓缓道要休息一会儿吗?
    什么?阎略有些迟钝地转过头,看向乌罗,怎么突然这么说。
    没有。乌罗含笑道,只不过天气这么暖和,我觉得很适合休息一会儿,你觉得呢?
    阎轻笑了声,没有回答。
    你真是个怪人。
    他一向平稳的声音里终于透露出一点淡淡的倦意来。
    还没等乌罗回答,阎已经一头栽倒在乌罗的身上,男人比他高一个个头还多,压下来说不上如同巨山,也有点大树倾颓的意思,好险乌罗最近一直在锻炼,否则大概直接摔在地上了。留君温顺地侧坐下来,舒展着四肢,长毛如一条上好的毯子铺展,看着就让人发热,只不过这片平原上还能有什么依靠,乌罗带着阎坐下来,老老实实地靠在了留君身上。
    熟睡的阎温和到不可思议的地步,看起来近乎无害。
    对于乌罗而言极为平静的十余天,也许对于这个熟睡的男人而言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躲避开燃烧的烈火,利用长毛象来灭火,不管怎么想都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谢谢你还活着。
    乌罗望着炙热的烈阳,在暖洋洋的清风之中轻声道。
    不然这个世界对我也太苛刻了。
    大概是初夏的天气的确令人松懈,又或是湿润的暖风吹过脸颊时化作惬意的蒸汽,乌罗也有了几分昏昏欲睡,留君低鸣着,听起来胸膛里仿佛被塞进个老式发动机,落在乌罗的耳朵之中就更像是午后的催眠了,因此他没能抵抗住,很快一道睡过去。
    在闷热的长毛毯,与另一个人相依偎着熟睡着。
    之后乌罗跟阎回想了很久,也没能明白自己在当时为何会松懈成这个样子。
    只能将这种意外归结到天灾终于结束后紧绷的心情猛然放松,导致当时做出了不明智的举动。
    等到阎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暗,正是夕阳往下坠的时刻,赤霞染红大半天空,宛如旧日熊熊燃烧的火场刺激到他的神经,这令荒野的保护神瞬间站起身来,甚至不慎踢翻了乌罗的手提箱。好在巫者并不在当场,没有更丢脸,而阎渐渐从梦中醒过神来,他抚住眉头,行动之间还略有些恍惚,终于看清了这艳红并不来自于那吞噬一切的火焰,而是自然的运作。
    远方的青山被朦胧烟雾所笼罩着,形成乌罗眉眼上的远黛,透着潮湿的水意,又似乎酝酿着未知的黑暗,澄澈的眼瞳里倒映着破碎的微光,沿着水流徐徐走来。没有谁出行还带着陶罐,乌罗不过是去摘了片叶子,捧着被石头砂砾过滤后的清水,不紧不慢地从远到近。
    醒了?乌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下意识咳嗽了两声,又恢复成正常,来喝口水吧,我得回去了,不然部落里的人会担心,留君不听我的命令,我只好等你醒了。
    如果阎更没情商点,他大概会问为什么不推醒我;如果他足够自私,大抵会不屑一顾乌罗的提议,可惜他两个都不是,因此只是低头喝了口叶子里的水,水里映照着他的新造型。
    头发被修剪过,被烈火烫得焦枯的地方都被削去,这会儿看起来便勉强可以入眼了。
    他该问对方用了什么工具,合情合理。
    只不过阎仍是没有开口,他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平静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乌罗并没有很多做理发师的经验,他可以帮自己刮胡子,整理面容,小部分修改发型,大多时候理发师会帮他解决麻烦,只不过穿越之后就得自己拾起技能,他不需要英俊或是美丽得如同流量明星,只要看起来足够精神得体就可以,因此付出部分头发的代价,倒也勉强掌控住了理发失败与成功的平衡点。
    他们两人总能在对方身上感觉到过往的世界重新溯回,山火这场天灾过后这种错觉就更为严重,如同常人般玩笑,明明不过是寻常的对话都能变成甘霖般的奖赏,谈不上滋润干涸的心田,却的的确确令喉咙感受到清泉回甘的愉快与舒畅。
    我们回去吗?
    可以。
    翠绿色的叶子飘飘然坠地,与风互相追逐着落入尘埃,等待化为春泥的时刻来临,而乌罗与阎则重新回到留君的背脊上,休息足够的不止两个人,还有保留着精力的留君,巨狼在渐升的蓝月下呼啸着奔跑,引起森林里此起彼伏的嚎叫声,它身上的矛盾性正如人类自身,既自由又忠诚。
    被踢翻的空箱子早就被主人重新收拾起来,里面什么都没有装,空空荡荡如鲜红的血肉,迫不及待吞噬消化每只伸出贪欲的手,乌罗面无表情地将它重新合拢关闭,并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带着一个毫无意义的累赘外出,也许是为了装什么东西,又也许是为了丢什么东西,总之与阎无关。
    只要箱子里装的不是阎小旺,不管看见什么,阎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只是个空箱子。
    赶路是很无趣的事,枯燥乏味地就像在公路上开车,只不过不会堵车跟追尾,唯一的危险是留君会把他们甩下地面踩个稀巴烂。
    乌罗这时候想起之前落地的婕,他忽然意识到当时并不是婕想要离开,而是留君迫不及待寻找主人,因此将另一个人甩脱。还好跟着来的是婕,在部落里认路很有一手,换做是其他人跟着来,半路被甩脱,不死大概也脱半层皮。
    我有个同伴被留君丢在火场里。乌罗俯着身体,忽然开口道,我想去看看她还在不在原地。
    即便她在,我们也得丢下一个人。阎冷冰冰地开口,他是留君的主人,绝不会傻到自己留下自己,那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我带你先回去,再去找她。如果在住所能看到她,那就免得寻找了。
    这说得也很有道理,森林的事,乌罗当然没有阎拿手,他便听话地点头,服从安排。
    我们现在住在泻湖附近。
    阎看起来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简单评价道那确实是个避火的好去处。
    他似乎总是如此波澜不惊,如早早预料到乌罗会对阎小旺心软,同样预料到日月部落会迁向泻湖暂居一般。
    你猜到了?
    没有,只不过你既然没有完全离开,总会先做好打算,不会留下等死,我跟你打过交道,你不是听天由命的人。
    乌罗失笑道你这样说话,实在容易让人误会,好像你很关注我一样。
    我的确很关注你。
    在风里讲话会呛住声音,尤其是吃惊的情况下,乌罗连连咳嗽几声,只能陷入无端的沉默,他与阎贴得很近,背脊与心脏紧贴,这两处都是人的要害,不管是坚硬的骨柱还是跳动的血肉,大概是这个原因,因此没有任何绮念。
    还好乌罗回来的够快,不然与青望相依为命的阎小旺大概要被部落捆成一头小乳猪,外加一头大角鹿。
    不知道是忌惮阎过往的威望,还是这些天积累下对阎小旺的好感,部落的人并没有下狠手,阎小旺只是被困在他自己的屋子里,胖嘟嘟的兔子被拎走,他抱着愤怒的大角鹿,大概听懂留君突然甩下部落里的一个女人,带着巫者跑远了。
    眼下生死不知。
    乌罗回来的时候,部落里气氛相当沉重,拿着武器的男人站在小屋外巡逻,杀气腾腾,只要巫者的尸体被确认,大概就会毫不犹豫地将相处多日的小男孩杀死在小屋之中,就像他杀死的每头猎物那样。
    小鬼头。
    阎凉薄的声音顺着月光流淌,众人见着他,如同见到烈火里踏出的鬼神,不由得大惊失色,琥珀想起那一夜听见乌罗提起的声音还有百兽的嘶吼,脸色大变。
    琥珀,我回来了。
    乌罗走下山坡,安抚住部落众人,婕从人影里闪现出来,仔细查看了下巫者全身,见他没什么大概,这才松了口气。她之前被留君甩下狼背,手脚都有严重的擦伤,血丝还在溢出,婕并不觉得疼痛,只是后怕巫者当时会被狂性大发的巨狼拖到荒野之中啃食。
    我等下就给你包扎。乌罗安抚她,又转向琥珀道,火已经完全灭了,不会再有暗火复燃,我们可以回家去了。
    琥珀警惕道我知道,不过他的狼发疯是怎么回事?
    不受管控的野兽是不合格的,绝不能饲养在部落之中,这个认知在躲避火灾的十余日里反复验证,琥珀对此有些敏感。
    不能再留下他了。
    首领做下最后的决定,她翻开乌罗寻找叶子装水时被刮蹭的手,脸色不佳。
    乌罗默认,他挥挥手,让守卫的男人们离开,任由阎小旺似乳燕归巢般扑上去,一溜烟爬上狼背,终于能当个幸福的小孩子窝在父亲怀中。他眯着眼微笑,像是只偷腥的猫,日月部落的恶意给他带来的恐惧顷刻间烟消云散,倒是阎充满寒意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没有减轻分毫。
    我很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大角鹿挣开茅草的束缚,它从那个小小的门口里探出声来,滴答滴答的蹄声轻轻踏着尘土飞扬,咸味的深色盐粒宛如一颗颗细小砂砾,它将头依偎在主人掌心底下,而阎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留在了乌罗的面容上。
    哦?乌罗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吸引走对方的所有目光,避免记恨,故作冷静地笑道,是香水,要我送你一点吗?不过你可能没有容器来装。
    阎嗤笑了一声不。
    那气味的确很曼妙,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又会被体温蒸出令人神魂颠倒的淡香,味道是比外貌更加隐晦的诱惑,只不过他并不是要说这个。
    是你身上危险的味道。
    第91章
    阎最后留下的话没头没脑, 别说部落的人没有听懂, 就连乌罗也只是一知半解。
    危险, 哪里危险?
    头脑的确比武力更为危险, 文明的确比野蛮更为肆虐,在常理里应当相反的东西, 在壮阔波澜的历史上翻涌过去,纵观前后,没有任何比彬彬有礼的文明更具有吞噬性的存在, 不管是精神层次还是物质方面。
    不过, 阎所说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乌罗无声地走到自己的草窝前, 他看见胖鸟在啄食着漆枯的头发, 以过分亲昵的方式;还在给家畜喂食的孩子们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不太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琥珀刚刚拉满了弓,只是在以极缓慢的速度放下弓弦。
    最早的时候, 他们在练习弓箭时无一例外地放过空, 或轻或重,只有力气最大的白连差点当场去世, 险些被弓弦崩断后弹飞的蚕弦割断咽喉。除了他之外,部落里不少人都遭遇过相关的情况, 几乎每个人的锁骨与脖子上都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纹, 乍看跟纹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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