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67)
乌罗欲哭无泪我刚洗的毛衣啊!
他现在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证明阎试图毁掉他的衣柜。
留君的反应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站起来,包括默他们都持起弓箭蓄势待发,好在巨狼没有攻击的意图,它迅速在乌罗的安抚下安静下来。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向乌罗,默默收起了武器。
巫便对他们的前任女族长使了个眼色,对方从她丈夫的身后走出来,牵住了乌罗的手。
我靠?
乌罗震惊地看着这个修罗场,连山氏的现任族长面不改色,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发生的一幕预示着什么。
现场ntr,这么刺激吗?玩太大了吧。
即便是在地球,历史上也是到了周公制定礼仪后才大致有相关的概念,这年头就更谈不上忠诚了,部落里的对偶婚也只是确定固定的伴侣而已,如果有需要,他们也会跟其他人进行一下无关爱的鼓掌行为
乌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将手抽了出来。
首领下意识挡住了乌罗,她严厉地低吼着,警告这位前任女族长现任族长夫人往后退,神情桀骜¥。
这是在说什么呢。
乌罗听得头痛。
默解释道首领说你不参加。
看来你们这语言系统还挺完整的。
不管对方意会到了没有,反正连山部落的人是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态,现任族长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话,而那位族长夫人则示意他们跟着自己走。他们应当与别的部落有来往,因此有几个空着的大洞穴,用木棚盖着顶部,让他们休息。
洞穴当然没有阶梯,只有几块石头供以垫脚,族长夫人之前路过篝火时拿上了一支火把,然后带着他们走下去,点起了火。
底下是些枯柴,沾着火就烧了起来。
这个洞穴相当干燥,火生起来就显得非常闷,人进得一多,又有些压抑,不过挖得又深又大,众人勉强可以全都挤进去,只是难以活动开手脚,想要像他们的山洞那样活动自如不太可能,不过想烤个火或者吃点东西倒是没问题。
乌罗思考了很久,觉得这个洞挖得跟个大通铺似的。
不过这个洞并不高,默要是直起身走路,就容易顶出一头泥土。
矮子乌罗自动免疫。
不过乌罗没有更多时间去感受这个穴居方式的好处跟坏处,就很快被族长夫人拖出了洞穴,留君发现乌罗失踪后就显得有些躁动不安。
乌罗这才想起自己还有只宠物要照顾,不能跟其他人一样没心没肺地进洞躺下就完事。
并不参与春天大业的巫孤独地站在地面上,低头看着已经全进到洞穴里的首领,忧郁地摸着留君的皮毛希望回去的时候这只狼不会秃,不要他还要再贴一瓶生发剂。
毕竟除了乌罗之外没有人能管住留君。
连山部落再厉害,也没办法挖个坑给乌罗和巨狼住。
别问,问就是歧视特殊人群。
跟乌罗语言不通的族长夫人睁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乌罗拿出自己的解决办法来。
我们出去住。
生活不易,乌罗叹气,他问青要了箩筐,筐里装着行李箱,这本来是带来以备不时之需的,他没想到居然真的会用上。
乌罗连食物都没带,只提着箱子,当着族长夫人的面翻身骑上巨狼,这几天下来他的骑术大有增进,已经不会再像之前狗爬那样的出丑了。
首领眼睛一亮,问乌罗道你要去换吗?
不然去交配吗?乌罗忍不住吐槽她,不换,我晚上睡在箱子里,安全一点。
首领便流露出怜悯的眼神。
乌罗
不知道为什么,乌罗忽然觉得自己牙根痒了起来。
他,食物?族长夫人好奇地询问道,外面,死?
首领只是神秘微笑着,她没有回答。
留君驮着乌罗跟一个行李箱跟没事儿狼似的,与风赛跑,两圈荆棘压根没被它放在眼里,一个跳跃就直接跑出连山部落的领地。乌罗俯下身体稳住重心,单手搂着巨狼的脖子,他跟这头狼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这种乖巧八成是因为来之前阎在它的大耳朵边说的那句话,而且
连山部落的巫跟你们有关系吗?
乌罗灌了一嘴风,询问道。
留君跑到山头上后,纵情长嚎了一声,黄昏在声音之中彻底流淌过去。
于是乌罗自动给它补充答案关你屁事。
他们俩跑到了一处峭壁上,别说是人,恐怕野兽都很难到这处地方来,乌罗被放下来的时候有些腿软,他只学了慢行,还没到快跑的课程,留君这跑起来跟闪电似的,他没吐出来都算对得起这身快被摸秃的皮毛。
乌罗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发虚,仿佛刚坐过一轮过山车,只好靠着石头缓解情绪,感觉心脏刚刚达到了一百八。
巨狼这次没有去月光底下,它再度吼叫两声,忽然撤开身跑远了,大概是去给乌罗找食物了,不知道今天是獐子还是别的什么。
简直是个憨憨,也不想想这个荒郊野岭的,要是罗哥被突然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野兽叼走了改怎么办。
饿一顿肚子总比被吃掉好吧?
不过走了也好,虽说自己不懂狼语,但谁知道阎懂不懂。
乌罗无奈地爬进充满着咸鱼跟腌肉气味的行李箱,顺着梯子爬下去的时候,看到最后一眼月亮,明亮而耀眼。
商城跟之前并无任何差别,乌罗找了点吃的,顺便洗了个头跟澡,然后蹲在录像店里翻碟片看了几部经典电影酝酿睡意。乐器店还留有老式留声机,他看完电影后头发已经被毛巾吸得半干,便找了张黑胶唱片出来,在店面的空地上缓缓起舞。
大学体育课上教过一段时间的交际舞,后来为了出入宴会,乌罗特意去学过几节课,许是的确被春天影响,他听着音乐,与空气舞伴漫步到了店外,直到快听不见了才松开手。
乌罗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就直接到男装店里挑衣服,他对部落略有些吝啬,可对自己就相当大方。之前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到书店里拿了几本书出来,坐在按摩椅上时差点睡过去,好不容易挣扎起来,眯着眼等着烘干机走完最后一道流程,这才打着哈欠爬出箱子。
这时月亮仍未有任何变化。
他之前带的那一身衣服不属于商场,是少数不会恢复重样的,即便乌罗将它塞在洗衣机里洗到一半,下次进来依旧会继续清洗,而不是像其他东西一样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
倒是在商场里买的衣服拿回来清洗,一旦乌罗离开,会直接弹出商场,有时候甚至还维持着湿漉漉带着泡沫的状态,连洗衣粉都没放开。
乌罗吃过几次苦头,干脆蹲到最后。
等到留君从森林里跑回来的时候,乌罗才捡回几根枯枝生起火,他坐在行李箱上靠着石边昏昏欲睡,眯着眼睛等巨狼回到自己身边来。
巨狼叼着猎物拖过来,用热烘烘的身体拱着乌罗,示意人类起来吃饭,而男人的手指只是没入那细软的长毛里,安抚着它趴下身来。乌罗还有空闲细想下动物身上会不会有跳蚤虱子之类的东西,不过既然是家养的,想来阎应当不至于连这点卫生意识都不注意。
哎。乌罗迷迷糊糊地问道,你的主人有没有对象?要不要我帮忙介绍?
留君静静看着远方,它已经看出乌罗并不打算吃饭了,就用嘴够着猎物,开始慢慢啃食起还未完全冷却的野兽尸体。在小楼里的时候,留君就已经习惯这样的情况了,一旦主人打到足够多的猎物,他不打算吃,就会分一部分给自己。
血腥气浓重得能让死人跳起来,不过大概是乌罗太累了,也可能是他的鼻子被腌肉咸鱼给熏坏了,因此只是稍稍转个身,好似这样就能避开那些存在于空气之中的腥味。
第二天乌罗起了个大早,他舒展开筋骨,打哈欠时眼角的生理泪水溢出来,就用手指擦了擦,下意识喊道琥珀,炎,我们今早吃什么?、
当然不可能有人回答他。
乌罗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来他昨天久违的在野外度过了一个晚上,而留君早已经不知去向了,要是今天两个部落就进行春天的大业,那他过去找人显然不合适,干脆坐在原地等待着巨狼回来找他。
活动身体的时候,乌罗下意识往下看时,忽然发现那兔子洞一样的部落发生了骚乱,人密密麻麻地围着个什么东西,阳光正盛,他看不清。
留君乌罗大喊起来,阎懂得各地不同部落的语言,可是他给巨狼起得是自己家乡的名字,即便巨狼听不懂自己所说的话,也应该是听得懂名字的。
这叫声就如同口哨一般,留君很快就闪现出身影来,它嘴边还有血肉,显然是出去捕猎了。
乌罗等它停在自己身边后立刻翻身坐上,抓紧长毛,俯身往前指我们往前走。
留君很通人性,加上乌罗的手指指向明显,它便迅速往底下跑去,对于人要翻越许多时间的山对它而言不值一提,轻轻松松就能跳过。
等乌罗跑近了,就紧紧抓住留君,巨狼吃痛,倒也不将乌罗摔下来,而是意会般地刹住脚步。
阎果然有些本事。
走近之后,乌罗才发现引发骚乱的是一头豹兽,这种豹兽长得有点像雌狮,爆发力很强,但是咬合力不行,会爬树,皮毛非常花俏。
它身上都是伤痕,脖子跟四肢有挣扎过绳索的痕迹。
连山部落要么是开始驯兽了,要么就是将它当做储备粮养在部落里,难怪一开始他们对留君非常抗拒,可稍加沟通之后倒也将他们放进来了。要是昨天乌罗执意不走,硬是要留在连山部落里过夜,他们就会要求将留君五花大绑起来。
而在场的人里,除了连山部落的男男女女之外,还包括了首领跟默,他们拿着弓箭静静地站在后方。
豹兽身上有些木箭,应当就是他们的杰作。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头豹兽命不久矣,它被捆了少说有一个晚上,而且没吃任何东西,巨大的身体同样带来沉重的负荷,加上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在失血,再跟人僵持下去,离死不远。
正是因为如此,这头豹兽狂吼一声,忽然向看起来最为薄弱的突破口乌罗发起了进攻。
第66章
乌!
几个男人跟首领喊出声来, 他们或快或慢,都已经拉弓搭箭, 默甚至将弓直接拉断了,弓弦割破他的手掌心, 离弦的木箭沾上了鲜血, 带着巨大的蛮力没入豹兽的身体, 只稍稍滞下它的行动, 没能彻底挽留住。
默立刻奔跑了起来,抽出腰间的短矛, 试图截杀那头豹兽。
而其他人或快或慢地都冲上前去,然而人的脚力怎么可能与一时间爆发的豹兽相比,乌罗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被留君摔下身去,他就地打了个滚,晕乎乎地站起身来, 就看见留君扑了上去。
豹兽虽快,但巨狼也不慢,它的确被阎彻彻底底地驯养, 可在这样的世界里,野性从不可能彻底消退, 这注定它始终是狼,而绝非一条狗。
留君要比那豹兽高大许多, 这豹兽便飞跃起来, 试图扑上它的脊背去撕咬喉咙, 等喝饱了血, 它就能补充精力继续跑下去,一旦脱离了人类的包围,它便能得到足够的时间去找个地方养伤。而巨狼就完全没想那么多了,不说后面包抄而来的人类,光是这头豹兽已经显露困兽的模样,就足够留君直接用蛮力杀死它了。
它甚至都没去阻拦,而是直接扑上前去硬碰硬,张开獠牙狠狠撕咬下对方的脸部,将因痛楚而暂时失去力气的豹兽碾在爪下,那尖锐的爪子如同无数对獠牙,恶狠狠地嵌入皮肉之中,留君残暴地咬断它的喉咙,将肚腹撕扯开来,内脏顿时连同热腾腾的鲜血一道流泻出来,它的捕食既凶猛又畅快。
几乎只在瞬间。
豹兽喷洒的鲜血甚至飚到了乌罗脚边,怀疑自己会得淤青的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昨天晚上还温顺地如同一张毯子被他依靠的巨狼,在今天早上就彻底显露出了狰狞残酷的本性。
众人都呆滞地凝视这场一边倒的杀戮,他们与这样凶猛的野兽作战过,付出无数鲜血跟族人的代价,可从没有看到过猛兽保护人类。
连山部落的人甚至连这是我们的猎物都说不出来。
直到留君饱餐了一顿,它才心满意足地转过身来,将满嘴鲜血全擦在了乌罗身上。
乌罗下意识地抚摸着它毛茸茸的大头,震惊地不知道该先想我是脸上写着拉仇恨还是我新买的衣服。
默最终还是赶到了乌罗的身边,他的手掌在淌血,目光却落在了巫脸庞上的那些刺目的嫣红,鲜血染红了巫冷淡而平和的面容,却没能打乱对方的平静。那头被恶神豢养着的猛兽乖巧地臣服在巫的手下,这让他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迷茫,就如同刚得知野心时的迷茫。
他一直试图成为最强大的战士,然而巫在工具上给予他意料不到的力量,而此时此刻,那荒野里夺去他们性命的恶神,又悄然展现出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能力。
乌罗看着淡定,实际上余惊未消,面部肌肉不听使唤,正处于深深的后怕之中,要不是阎路过批发一个外挂给他,现在估计出师未捷身先死。
到了地狱遇见阎罗王,人家都得嘲讽他一句宅在家里不好吗?非要跑出来瞎送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留君,乌罗本来也用不着去山头住着。
命运啊,真是奇妙。
乌罗站起身来擦了下脸边被留君蹭上的鲜血,吃饱后的巨狼温顺地像条狗一样,它乖乖跟着乌罗走,用鼻子顶着临时主人的腰,全然不顾血腥气沾染到他身上。阎从来不在乎这种血腥气,他只在留君不听话或是做错事时敲打鼻子,狼的鼻子非常敏感,与牙齿的重要性相差无几,每次挨一下,就够留君疼一个下午。
阎并不常管教它,可是管教起来,便痛得脑袋都发昏。
乌罗没有敲它的鼻子。
留君舔着脸颊边的鲜血与内脏肥肉残留的渣沫,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豹兽并不小,它的鲜血汹涌地流淌着,将草地蔓延成一片淅淅沥沥的血溪,乌罗走过鲜红色的水流,轻描淡写地将箱子放在狼背上,他看了默一眼,从边上摸出双氧水递过,缓缓道你的手受伤了,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处理一下吧。
默点点头,他看过乌罗处理无数次外伤。
弓断了。默跟随着乌罗,沉声道。
乌罗不以为意,他的思绪还沉浸在方才那头死相凄惨的豹兽上,便回道回去再做吧。
默就安静下来了,他凝视着方才还在顽强挣扎此刻却已经失去生气的豹兽,上前将那些木箭一根根拔下来,撕扯出鲜血不管,拉坏皮肉也不顾,好一簇箭被他别在草与兽皮编成的箭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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