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34)
不是因为冷才睡。乌罗解释道,睡,是因为没有盐,冷的时候,不能去挖泥土吃,也没有盐果子,兽肉吃不到,所以累。
首领惊叹道你,怎么,知道,冷,没有挖泥土?
拿什么挖,你的十根小萝卜吗?
乌罗一边收拾工具一边叹气道冷,会受伤,不会挖。
弹弓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方便使用,乌罗暂时把东西放好,决定明天再处理这些东西。
食物的事情重新被摆到明面上来讲,乌罗招招手,让正在倒小鱼的蚩过来,这群孩子回来得比采集队要早很多,自从乌罗教他们把掏出来的鱼内脏塞进篓子里当诱饵,他们一天少说能捞到二十近三十条鱼。
蚩身上全是鱼腥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时,兽皮上的鱼鳞还在火光下闪闪发光。乌罗忍无可忍,他今天的耐性实在是足够坚韧了,不能再被打击了,要是理智断线,他都不敢确定自己会干出什么来行了,你停在那里。
正提起一只脚的蚩眨了眨眼睛,乖巧地以金鸡独立的姿态站在原地。
是那个人送给蚩的。乌罗果决地回答了首领。
给蚩?首领问道,为什么?
乌罗不紧不慢地刮着树皮,顺便将悄悄探过头来听热闹的华重新按回去,以眼神警告他最好老实干活,继续解释道蚩病的那天,他去救个孩子,是那个婴儿。所以,他送东西过来。
首领这才恍然大悟,点点头正准备起来,又看了下那堆武器,问道这个,冷起来,用?
乌罗没什么耐心地点点头,在首领就要离开时才忽然想起来,急忙喊住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说我们的话?
嗯因为是他。首领思考片刻,坚定地回答了乌罗。
因为是他???
这么迷妹的台词没有问题吗?首领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东西吗?
乌罗看着首领一本正经的神态,反复确定她没有在开玩笑之后,最终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部落来讲,他们的美人邻居干什么都是非常正常的事,哪怕学会根本就不该学会的语言,也合理得很。
在默跟乐要去帮忙干活的时候,乌罗最后给他们提了个醒今天你们俩别用热水洗,用冷水。
默跟乐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像两只企鹅似的支棱着手,往男人们那儿去了。
掷矛器其实挺累人的,加上木器沉重,乌罗试半个小时就觉得腰酸背痛手抽筋,看默跟乐的模样八成是一下午都在训练自己,居然还能提得动东西回来,真是牲口啊!
首领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简单宣布了下得到的免费食物是来自于蚩的勇气,大力嘉奖了他一番,给他今天多添了半片肉,然后就没有了。
太不社会主义了!
还好这时候没有什么法律出现,不然就按照首领这样的奖励方式,迟早有一天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蚩本身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他既没觉得那些肉与盐果该据为己有,也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倒是首领的夸奖让他有些美滋滋的。
首领让炎暂时别用日渐稀少的盐,转而使用盐果,至于底下的肉看起来有些古怪,她只谨慎地用了一片,打算先尝一尝是什么东西。
腊肉的增加导致晚饭质量直线上升,乌罗管炎换了点肉汤喝,一转头看见默跟乐正从罐子里舀冷水敦敦敦地喝下去,然后一擦嘴,半片肉就被撕走了,剩下个光秃秃的棍子和半边肉,活像是张迎风招展的方形褐棋。而金鸡独立了小半天的蚩正赖在他们身边听他们讲今早上的故事,只恨自己跑得太快,要是拖延几分钟,说不准就能直面见到那个传说中的人物了。
是洗,不是喝
乌罗扭过脸,决意眼不见为净。
天气渐渐冷了,吃过饭后极容易犯困,乌罗皱着脸出去刷了会儿牙,呸呸吐掉几口泡沫又漱漱口才回来,脸上已经带上点倦意。
没想到穿越后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居然实现了。
最近没有什么新的需求,篓子与草鞋都已经够用,兽皮正在逐渐减少,硝制了也只能包着草鞋,首领不打算那么浪费,她决定将几块小兽皮缝在一起,准备新生儿的襁褓。
这些活并不急,大可白天再做。
众人吃过晚饭后都困乏了,而随着秋意越发凉爽,山洞里多了许多干草床,零零散散地铺散着,勉强隔绝地面的凉意,更多人也愿意早点休息,而不是继续干活。
乌罗本来该睡得很熟,他今天已经非常累了,加上早上遇到那个神秘的男人,又一下子接受许多让人猜测不断的新信息他本该休息得很好,睡得像被一矛捅死的小山猪。
然而
问题就出在这个然而上!
乌罗睡到半夜,总觉得有人在自己身边,山洞的空间不算很大,半夜经常有人翻身,脚边有个人是很正常的事,可是这次不太一样,乌罗觉得是自己背后有个人,只是他累得睁不开眼,有心想起来看个仔细,到底是谁在他身后装神弄鬼地作妖,又实在觉得筋骨乏累,好像缺了机油的零件,怎么都难以把自己折腾起来。
一个声音忽然悄悄凑近了乌罗的耳朵。
乌珑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耳朵里,他十分虔诚地跪坐在乌罗身后,一字一顿地叙述道,明天的食物,多一点,肉!
这家伙八成是在首领解释的时候又暂时性耳聋了!
珑虔诚地许过愿之后,阿彩的声音飘了进来,她似乎是悄悄爬过来,直接跪坐在乌罗面前,俯下身静悄悄地说道乌,我想,睡在,箱里!你,不,讲话,就是,可以。
我是小叮当?
乌罗试图醒过来的时候,似乎是蚩跟小酷哥走过来,两个男孩轻轻在他头上敲了敲,力道很轻柔,然后一左一右压在了他的脑袋上,静静聆听着,互相询问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没有。
为什么乌,那么聪明?蚩疑惑道,不是,神,悄悄跟他,讲话吗?
小酷哥十分沉着是不是,说,完了?
不错,你们四个,的确是完了。乌罗冰冷的声音在暗夜与火光之中升起,比水井里的女鬼飘出来贴在身上都更透心凉一些。
真是看不出来啊,阿彩姑且不论,首领这种人居然能教出你们三个信教的?怕不是基因突变!
大半夜的不睡觉心里都在寻思啥玩意啊???
蚩跟小酷哥头一遭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顶着两个余热未消新鲜出炉的肿包委委屈屈回到自己的草床上去了。而被抓包的珑非常紧张地抓紧了两片叶子遮住自己的双眼,试图双叶障目不见泰山,只要看不到乌罗,事情就不会发生。
乌罗都快被气乐了你还真是个成语大师啊。他总不能像是对那俩孩子一样对珑,纠结半天还是放弃了。
阿彩说得慢,做得倒快,已经把自己缩进乌罗的行李箱里了。
乌罗的东西在这一个月里早已经消耗殆尽,笔记本跟一些零零散散用不上的都放进了商城里,没有卖掉。他要是哪天还能回去,做好的表单跟需要打印的资料还在电脑里面,搞不好还能及时谈完那笔大生意。
再说了,好歹也是点贵重物品,真没钱了有个周转。
所以行李箱里是空的。
乌罗急忙打开箱子,生怕看到阿彩直接掉进运送带被审核几斤几两卖掉,手提箱,小姑娘,还有充足的余额,怎么看怎么像贩卖人口。
他是个商人不假,不过没必要做这种黑心生意。
小姑娘会不会发现秘密倒是其次,可别把人给送到那里面去了。
结果开箱一看,阿彩正在把自己团在行李箱里,睡得极香,甚至打起了呼噜,像条细长的雪白毛毛虫似的。
乌罗面无表情地将手伸入箱子,底部直接将他的手吞了进去,仔细摸索还能摸到无形的梯子,而阿彩底下却是实心的。乌罗的胳膊正抵着阿彩的肚子和膝头,他能感觉自己碰到的地方微微一沉,熟睡的小姑娘正在慢慢顺着接触的地方往下掉。
而当乌罗将手收回来时,底部仿佛一块有弹性的史莱姆,轻柔地将阿彩弹回现实里。
行李箱底部并不是没有布料遮掩,而是被阿彩当做被子盖在身上,那不过是一条丝巾,夏天连热风都捂不住,纯粹装饰品。
如果我想将人带入商场,他或者他才可以进入,否则他们看到的永远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箱子。
这箱子的秘密过于离奇,乌罗没办法跟任何人分享,自然也就无从得知其他人能否像自己一样知道这个箱子的秘密。
不过现在看来,是没有了。
一旦转过手,这箱子就是个极平常的箱子,拿来当小姑娘的睡袋还勉强有些作用,平日里就跟个大陶罐一样,还不能装水的那种。
乌罗拍了拍手,他本来想将阿彩抱出来,不过感受了下干草的寒意,倒是明白小姑娘为什么爬过来了。她身体在部落里算是比较差的,当然不能跟林黛玉比,不过明显跟其他孩子比起来火力不够壮,而这批孩子其实都长得快差不多了,所以大多时候阿彩跟安安都是贴着孕妇们一起睡的。
是时候给他们买床棉被了。
只不过买了棉被又要再买床垫,这事儿说不好听了就是无穷无尽。
山洞的避寒其实很差,毕竟没有石头堵住门,的确空间较小,大多人坐在一起会很温暖,可是毕竟是山洞,寒意会顺着泥土窜上来,除非冬天日日坐在火堆边,否则日子很难熬。而房子比较难造,如果要建的话,得牺牲采光驱逐寒意,加上人手不多,暂时并不是个特别理想的主意。
乌扒皮沉吟片刻,决定还是买点几床棉被吧,就当想吃野味给华跟默他们的工钱了。
第48章
如果从科研角度来讲, 部落里五十几口人卖了估计都凑不足钱给乌罗当研发费用。
可要是从山珍海味上来说,乌罗口袋里有一大半都得填给部落当口粮, 毕竟这年头基本上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猎物,全靠命来拼。
不过这桩生意从开头就不公平,自然不可能有个公正的结果, 顺道兼职裁判的乌罗决定再度进入森林交易。不光是为了床品,还为了盐,那个男人虽然送了一筐盐果跟腊肉过来,但就靠着他们那点儿盐存量压根不够过冬,更别提除这两个身家性命攸关的事项之外,他还要准备下新生婴儿的事。
男人走后的第二天就下了初雪, 这种薄薄的雪花暂时还没办法阻止部落外出的脚步,大人要在冷到完全没办法动弹之前继续工作。
而孩子们则不然,他们的肌肤比起大人更细嫩, 极容易在冬日里冻伤,尤其是沾染了水之后。
首领虽然不明白冻伤的缘由,但是她知道孩子们在冬天最容易受伤, 也最容易生病,因此所有孩子统一由敷敷看管着,一道在山洞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活。
比如说多研究乌罗的武器,或是帮忙做点绳子之类的。
乌罗刻意进入森林, 一来是不想行李箱的秘密被察觉, 二来是他想把首领或者其他人的猜疑转向森林。
没有谁敢夸口自己已经将整片森林都已经探索尽了, 更没有人敢夸口自己可以在森林里抓住一个不知道踪影的人。
行李箱对外人而言不过是一个储物的工具, 即便他们反复探索寻找,根据乌罗昨晚上通过阿彩发现的判断来看,必然是找不到任何结果的。那么合理的怀疑自然会转向森林,亦或者是上苍,更何况一个人在寒冷冬日都要外出交换东西,怀疑箱子反而不合理。
这样即便部落以后发展起来,有外人刻意询问,部落里的人得到的本来就不是正确答案,自然不可能有任何人知道箱子本身的秘密。
既然还有其他的部落,甚至很可能不太远,乌罗不得不谨小慎微一些。
我要带走十个陶罐。
乌罗对还在叮嘱孩子们的首领忽然开了口,大大方方地将空荡荡的行李箱拉开,开始搬运空的罐子。不过罐子有大有小,他发觉还有空位可以添几双草鞋,就又一块儿塞进去,毕竟实在没其他东西好搬了,掷矛器自己都还不够用,箩筐则太大,看来开春还得搞个窑出来。
换,盐?首领转过身来,几乎一瞬间心领神会,她忧心忡忡地走过来蹲下,查看了会儿陶器,轻声道,能换,多少?
十来个陶罐加草鞋少说也能换两百来袋盐,要是有心都能直接当饭吃了。
吃下去会不会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乌扒皮眨眨眼睛,伸出两个手指两个,陶罐。
首领紧绷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松口气,点点头道那就,好。
那就好????
乌罗茫茫然地看着首领,差点以为自己比出的不是个二而是个二十,不过怎么看都不会比错,他手上的确只长着五根手指,另一只手还握着行李箱呢。
首领想了想,可能是觉得太少了,又拉住了乌罗,看起来欲言又止。
这叫乌罗心里一阵激动,难道首领的脑海里就要迸发出奸商的火花了?虽然他肯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掉首领的痴心妄想,但是一个奸商的觉醒,意味着以后教导他们交易的时候会减少许多麻烦。
哪知道首领拽着他的衣服,怯生生地笑了下可以,满,一点吗?
乌罗
首领看着巫者脸色不善,心里有几分忐忑,一般交换盐的时候,都是有盐的部落缺什么要什么,如果需要的人多了,交易的时候并不是给得多就有用的。乌带来的盐吃起来没有一点苦味,而且又细又白,不知道什么样的手艺才能做出这么厉害的盐,乌只拿着陶器去换,很可能还换不回多少来。
不那么,满,也,可以。
陶器不过是泥巴捏成的东西,用木头烧一烧就有了,在她心里当然不如盐珍贵。
乌罗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不由痛心道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要不是施展不开身手,他能当场表演一个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外加就地撒泼打滚三周半做伸展运动。
首领缩了缩脖子,有点儿不敢说话,她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看得出来乌罗的确有点生气,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确是太贪心了,赶忙补救道有多少,就就多少。
不知道为什么,乌罗看起来更愤怒了。
好气啊!
知道的晓得首领是乌罗开设的汉语大班毕业生,不知道的要是以为乌罗纵横商场就教出此等自投虎口的小绵羊,那他这一世英名可以直接不要了。
虽然已经不在现代了,但是偶像包袱还是极重的乌罗仍是两眼一抹黑,顿感心肌梗塞,仿佛就此不久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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