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原始做代购(穿越)——翻云袖(30)
堪称高风险低回报。
所以每个人都在尽力为冬日而拼搏。
比起其他忙得快要变成小陀螺的族人,乌罗显得过分悠闲,他并不急切,每天晚上给伤员处理下伤口,仍是慢悠悠地按照自己的步调过日子,毕竟实在没什么可担惊受怕的。
他偶尔仍去湖边,也的确是为了洗澡,不过不打算跳下冷湖里自杀,而是进到商场里接热水洗澡。浴室多件套在家具店里都有,只是全部都没有安装,压根不存在什么自动便捷,乌罗只能一盆盆接热水倒进浴缸里泡澡,好在他离开商场后,一切就会恢复到第一次进入时的原样,倒是免了清洁的麻烦。
有感于自己洗澡的悲惨经历,乌罗刻意购买了一个小木盆,不像浴缸那么大,又不像足浴桶那么小。主要是华发明了生火工具拿了那么多奖金,他琢磨着是该拿点出来犒劳一下,这叫单方面的钱货两讫,反正奸商乌罗的良心是一点都不会痛。
珑只想吃肉,而华除了求知欲没什么别的贪念,乌罗就把思绪挪到了部落现在压根没办法做的物品是什么有几个孕妇的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极有可能就在冬天生产。
于是乌罗灵光一闪,他们缺卫生条件,总不能真把刚出生的婴儿塞在陶罐里涮一涮,这又不是海底捞,于是欣然买了个小木盆。
不过让乌罗始料未及的是,小木盆的出现引起了部落里的洗澡热潮。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是这个样子的,夏季刚进入秋季的时候,敷敷还偶尔会带着婴儿去洗洗澡,等到秋季转凉,奔着冬天头也不回地进行冲刺后,她就再没出去过了。
不光是她,部落里许多人对乌罗的钢筋铁骨都表达了震撼,连默都唏嘘着说过乌很强!
在箱子里洗热水澡的乌罗受之有愧。
卫生是抵抗病菌很重要的一环,成年人姑且算了,婴幼儿一连几十天都不洗澡,那不生病才怪,想到阿彩跟蚩还有小酷哥他们都是这么顽强地活下来,乌罗就忍不住头皮发麻,对这种强大的生命力深感敬佩。
小木盆本来就是乌罗为了婴儿们买的,第一个受益者当然是薪。
敷敷已经不像是刚开始看到罐子时那么紧张了,不过她看见木盆的时候,忍不住流口水道拿来,装肉汤,好多。
乌罗
敷敷,烧点水。乌罗无奈催促道,秋日慢慢转凉,敷敷再度被踢出采集队伍,因为薪围上再多的兽皮都受不了这样的寒意,因此她只贡献了几天的劳动力就继续老老实实带起孩子来了。而经过之前蚩的生病,乌罗现在也被部落里默许得到了随便烧水的权力,敷敷应了一声,背着薪跑去烧水了。
阿彩的身体较弱,冷下来之后她就习惯在火堆边窝着,而不是外出采摘植物,她不是个会偷懒的性子,见着有活要干,就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帮敷敷搬动柴火。
热水倒入小木盆之后,乌罗又掺和了半坛冷水,这才挽起袖子,把刚买的毛巾扎在手臂上方便取用,将篓子里的薪抱出来解开兽皮的系带这系带还是藤条,跟捆猪肉似的。敷敷好奇地摸着水,对乌折腾自己的小孩毫无任何反应,她刚刚确定过了,这里头的水是热的,而底下没有火在烧,并不是煮食。
敷敷,过来搭把手。
薪很瘦小,乌罗不知道他几个月大了,只是觉得抱在怀里还跟新生儿似的,因为怕他着凉,木盆靠近火堆,连兽皮都是快进水时才完全解开的。
小木盆看着小,可对薪而言却足够大,乌罗托着他的后脑勺,让婴孩的身体沉在热水里,单手将胳膊上的毛巾解下来浸透后慢慢擦拭起薪来。薪一直没哭也没闹,他甚至有点兴奋地打着哈欠,嘟哝着些乌罗完全听不懂的话,小小的手指搭在男人的手腕上,软绵绵地抓蹭着。
便宜你了,我以前对我侄女儿都没这么耐心过。乌罗帮过一阵家里人的忙,对育婴勉强有些知识,因此动作轻柔地给薪洗了头跟身体,不敢用什么沐浴乳之类的东西,只用毛巾捏得半干缓缓擦拭。
薪刚开始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等到回过神来,就开始玩水了,在水里转动着身体,愣是把后脑勺朝天,将勉强有点肉的脸颊塞进乌罗手里,撅着小屁股踢蹬两条腿。
敷敷没忍住笑了出来,情不自禁地说出实话薪好像,蛙。
确定是亲妈了。
乌罗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见敷敷完全没有学习的意思,也没有接手的准备,跟普天下没心没肺的父母一样,要不是手头没有照相机,大概这会儿就不止是傻笑了。
倒是阿彩看得眼睛闪闪发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
巫者不由得心生欣慰之情,总算有一个有母性的,可以培养培养当个妇科护士什么的。
就决定是你了!阿彩!
阿彩跃跃欲试地问道薪,什么,洗完啊!
乌罗绝倒。
任由薪蛙泳加狗刨地自动学习了会儿游泳小技巧,乌罗顺便把他的背部跟小屁屁擦了擦,连同膝窝跟小脚丫,趁着水还没有冷完,用另一条柔软的干毛巾将他擦个干干净净,重新塞回了兽皮里。
毛巾是顺手买的,一袋四卷,最开始乌罗差点以为是压缩垃圾袋放错地方了。
从水里被捞起来的薪不知所措地像条懵逼的小鱼,试图在充满束缚的兽皮里继续挣扎,不过很快就发现反抗无效,于是老实地嘬起舌头来。
哒哒!薪高兴地吐了乌罗一手口水。
要不是他长得可爱,乌罗一定会反手抹到他脸上去,可最终巫者只是微微笑起来,将手沉在洗澡水里洗了洗,重新擦干,这才用食指轻轻从婴儿的眉心滑到鼻尖上,点了一点淘气鬼。
不哭不闹的小孩子看着真是格外让人心旷神怡,不过乌罗很确定再跟薪待下去,这个小天使就会变成讨债鬼,因此他立刻将洗得干干净净的薪转交给了敷敷。而敷敷一时间居然有点认不出来怀里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宝贝是自己的亲儿子,她沉默地打量了许久,又托起来左看右瞧了一番,肯定道他,好看了。
乌罗悄悄翻了个白眼,把木盆里的水泼了,慢悠悠道冷起来,可以这么洗,不洗也会生病。
敷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阿彩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爬进了木盆里,眨着眼睛仰头看看乌罗跟敷敷乖巧状回答阿彩,不想生病。
乌罗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悠悠道行吧,那毛巾留给你。
阿彩神圣地托着毛巾,惊奇地重复着毛巾!
刚开始乌罗真的没有意识到小木盆会如此风靡,他给薪洗过澡之后就彻底把这事儿撇在脑后,就连阿彩跟首领炫耀小木盆都没怎么上心,毕竟这玩意说白了其实就是大型的盆,除了能装水没啥屁用。
他还在认真思考该如何在冬天的捕鱼活动里穿插狩猎小课堂。
男人们大多时候都很忙,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乌罗教导他们制作陷阱。
乌罗不能强行叫停部落的狩猎来教课,一个部落不算大,可绝对不小,对食物有一定的需求量,男人们没能狩猎成功是一回事,要是因为乌罗耽误了狩猎导致食物空缺,那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陷阱根本就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型的东西,他只是在商场的书本里看到了,还需要多次实验才行。
小陷阱划不来,而大陷阱则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来准备,男人们也许猎不到大型野兽,可他们绝不会空手而归,再不济都会到河边抓几只巨蛙回部落里凑数。要是请假跟着乌罗去做陷阱,第一天能直接有猎物还好,若是倒霉亏的没有,那后果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这事儿基本上跟捕鱼是一个情况,都讲究个循序渐进。
小本子已经被写满了大半,乌罗按着笔若有所思地准备出山洞吹吹风,遇到了在星辰下正在冲澡的默跟他身后排着队的好几个男人,忍不住沉默了。
乐就在默身后,冲着乌罗直傻乐,要不是他平日表现得毫无异常,实在容易令人疑心他是个快乐的脑瘫患者。
男人们洗澡跟女人甚至小孩当然是完全不同的,首领分配了两个陶罐给予他们烧水,他们又在地上生起了火,然后将半坛热水跟冷水一掺和,解开兽皮,从上到下,泼一个干净,就着毛巾搓一搓,再将剩下半坛热水用完,洗澡就完事了。
乌。
默放下木盆,冲着乌罗打个招呼,然后就一声不吭地跳上山洞,飞扬的头发丝撒了乌罗一脸水。
乐热情地招呼道乌,你,洗吗?这个,热!
乌罗抹了把脸,看着已经完全变成黑色的毛巾,一时间认不出它原来到底是粉色还是蓝色的那条,于是把手上的水撒在乐的胸膛上,平静道多谢盛情。
他顿了顿,觉得乐可能听不懂这么委婉的拒绝,于是解释道,不必了。
乌罗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山洞里。
居然抢小孩子的洗澡盆,要不要脸了!
第46章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去, 秋向冬越奔越近,伙食肉眼可见地差了许多,
首领会将快要坏掉的果子拿出来,再将新采的果子储存起来,无师自通了后世超市老板的黑心手段, 刻意把即将过期的食物放在最外头坑人。乌罗的肠胃没有其他人那么强大,他差不多把自己的食物都贡献了出来,靠着批发的压缩饼干度过漫漫长日。
这事儿让不少人都有点担心乌罗会不会死在冬天里。
不过巫者坚决不吃饭只喝汤,大家当然没有什么好办法,几个贪嘴的小家伙跟饿死鬼投胎一样,见着乌罗刚摇头, 就迫不及待地吞掉他那份食物。
好在尽管乌罗不吃东西,也没有死掉的痕迹,众人慢慢才放下心来。
乐偷偷学着乌罗的模样, 决定只喝水不吃东西,这样就可以把食物藏到冬天,结果大半夜肚子就饿得咕咕直叫, 吵得跟他睡在一起的默忍无可忍,从草篮里掏出早已冷掉的烤肉就塞进了乐的嘴里。
肚子里总算有点东西的乐这才安心入睡,鼾声大作。
乌罗本以为时光就会这么平淡的过去,靠着纺锤, 山洞里的绳子多得已经能拿来捆人了, 他对渔网跟陷阱的研究基本上完成。
可以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 就是因为它总在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
初雪的前三天,乌罗总算做出了最为粗浅的整套掷矛器,这种工具比弓箭更飘,可是比制造弓箭简单容易许多,只需要找一棵带着枝条的小树,连钩子都省下来刻意制作的功夫了,他将树皮剥离,又用石头将钩子削尖,根据书上所说还可以装添羽毛来稳定飞行的轨迹。
不过乌罗总不好去揪首领仅有的首饰,就毫不犹豫地放弃了
要测试这种武器,当然还是选个合适的人选比较好,毕竟需要一定的实验。
乌罗筹划做投矛器的事极早,大概就在小木盆事件后没有多久,他在部落里挑了好几轮,始终没有找到合心意的人选,于是借着空闲时间又做了几根木矛,部落里没有合适的木头,他不得不拿着手斧出去收集,砍了好几天的树之后终于意识到,还是做个脑满肠肥又养尊处优的巫更适合自己。
好在乌罗很快就想到找孩子们帮忙。
要我砍?
蚩自打病好之后,在乌罗面前堪称是随叫随到,要不是看起来的确是个人类小孩,偶尔乌罗都会怀疑他是不是只胖嘟嘟的小金毛,趁着人类不注意就会冒出毛茸茸的耳朵跟尾巴动来动去,
要,多少?蚩咬着指甲,有点迟疑地看着乌罗跟眼前的几棵小树。
乌罗发觉他的不自在,不由问道怎么了?你有事情吗?
蚩急忙摇摇头道没没有,我来。
哪知道乌罗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悠悠道不急,你再去喊几个人来一起砍树,就这几棵小树,做完了你就可以做自己的事去了。哪怕是个白目的人站在这儿,多少也有点发现蚩的不正常了,这孩子活泼开朗又温顺,乌罗开口要帮忙从来不迟疑,难得这么支支吾吾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蚩点了点头,又喊上几个小伙伴一起来,然后不服气的小酷哥也一块儿来了。
乌罗本来是想先喊小酷哥的,不过这两天他跟阿彩焦不离孟秤不离砣的,吃过早饭就溜得不见人影,因此只能随手抽奖,碰谁抓谁,看看是哪个幸运儿被他抓来打白工。
没想到把蚩这个鱼饵放下去还能调到小酷哥这尾大鱼。
乌罗分了一下手斧,想到之前听见他们俩幼稚的争吵,这才回过神来堇说的是什么事情,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不停打转。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知道这俩孩子的关系怎么样,单从明面上来看,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还怪和谐的。
男孩子皮实,恩怨来得快去得也快,按道理来讲没必要多心,不过也不能因此就忽略小孩子的身心健康。
乌扒皮心安理得地雇佣着童工,内心却十分关切孩子们心灵的健康成长。
这年头连八卦小报都写不出这么烂的人物设定。
而阿彩跟另外一个女孩子安则挎着篮子站在旁边采东西,她们俩都是跟着小酷哥一起来的,不过并不打算参与砍伐小树这一破坏绿化的活动。
安是孩子里为数不多的小姑娘之一,跟阿彩蓬松的长发不同,她的头发被石头割得像是乱糟糟的丛生杂草,东倒西歪地支棱在脑袋上,看上去颇有几分桀骜不驯的味道。起初乌罗还以为她是个跟阿彩玩得特别好的男孩子,觉得小酷哥天降情敌棋逢对手了,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小酷哥不知道花落谁家。
不过安的外形虽然非常嚣张,但是性情相当安静,跟阿彩正是一动一静,而两个人的关系极好,阿彩经常拖着她带上小酷哥一起玩,两个小姑娘粘得如胶似漆,好得寸步不离。
这么想想,说不准小酷哥才是那个电灯泡加工具人。
乌罗靠着吃小孩子的软饭成功收集到了五根木头,毫无半点愧色。
而蚩跟小酷哥他们一前一后帮忙将小树搬运进山洞里,怯生生地问乌罗还有没有什么事要帮忙。看得出来他们很想跟乌罗一起干活,却又有点纠结,眼睛一直往外瞟,乌罗还当孩子们是要出去玩,便忍不住笑笑,拍拍他们的脑袋,轻声道行了,我这儿用不着你们几个了,去吧。
接下来的打磨就不靠这些孩子了。
蚩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背起一个新篓子往外走,小酷哥则找了个篮子,其他的小孩子也多多少少拿着装载的工具。
乌罗看得一怔,问道你们去玩什么?
乌。蚩显然误解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本就有点做贼心虚,因此今天看到最敬仰的乌罗都有点躲躲闪闪的。这会儿听乌罗发问,顿时身体一僵,最终紧紧闭了闭眼睛,挺起小胸膛,脸色纠结,十分忐忑地逼着自己走回来跟他自首,这个,可以抓鱼,不过,昨天,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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