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白月光(修真)——淮水沾衣
方远揉了揉太阳穴,萧山这么多长老,为什么单单让萧子君来讲清心咒,他不仅心清不了,反而更躁动了,甚至不敢再去看他一眼。
校场上的弟子大都静下心来了,坐着的时候一动也不动,方远在人群里的一点小动作就特别显眼,萧子君讲完一轮之后,方远还没入定,萧子君合上书走到他面前:你就不能静心凝神吗?
方远挺了挺背,闭着眼坐直,心道:我也想静心啊,可是有你在这,我他妈怎么静的下来?
忍了一会实在忍不了了,他睁开眼看到萧子君还没走,对他说道:师尊,我想去方便一下。
俗话说人有三急,管天管地管不了人拉屎放屁。
萧子君道:去。他说完方远起身就跑远了。
俗话也说了,懒驴上磨屎尿多。
方远这一去,就没回来了,他先跑到小溪边洗了把脸,然后坐在溪边把鞋脱了扑腾水玩。
已经是入秋了,溪水有些凉,和他身上的燥热撞在一起,好生舒服。他两手撑在后面,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突然什么东西砸到水里,水花溅了他一身。
方远一惊,赶紧穿了鞋站起来:谁?
溪水后面是茂密的小树林,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个人,编了两个麻花小辫子,穿了一身褐色衣服,蹬着一双长靴,手里把玩着几个石块,正笑盈盈的看着方远。
怎么是你?方远看到来的人不免有些惊讶:你怎么过了结界的?因为萧山就在一座山的山头上,为了防止有外人随意爬山而入,四周都布满了结界,还有守山弟子站岗,萧山这个门派名字也是借用了这座山的名字。
没想到萧山的结界这么厉害,我翻了两个山头想绕进来,结果都被堵在外面,还好有这个。叶绍蓁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方远一看便知那是宣闻的剑,剑上挂了个剑穗,上面有一块佩玉,玉的中间刻了一个闻字,这是当年他拜师的时候萧子君送给他的,天下独此一枚,连方远都没有。
剑佩戴的久了,剑穗上面的佩玉沾染了宣闻的气息,所以叶绍蓁才能拿着它过了结界。
我师兄把剑也送你了?方远回想了一下,在鹤青山的时候宣闻确实没有佩剑。
叶绍蓁绕着方远走了一圈:你们这师兄弟可真有意思,我要这剑做什么?她拿着剑看了看,剑确实是好剑,就是有个豁口。
她这么一说,方远就想起来这茬事,宣闻佩剑上的豁口是当时在云村时被昭世砍的,方远说过要送宣闻一把新剑的,后来就给忘了。
我知道有个豁口。方远说道。
叶绍蓁铮地一声拔出剑,剑刃锋利,剑身光洁如一把新剑,而边上的那个豁口被补齐了。
你把它修补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修补,叶绍蓁说道:剑这种东西本就是一体的,缺了个口再补上,怎么都会有裂纹。
她把剑收进剑鞘,递给方远:家中有块上品铸铁,我看着还不错,就给他重铸了剑身,今天特意来还剑的。
方远伸手去接,道:叶姑娘破费,我代师兄先谢过了。
谁知道剑还没到手里,叶绍蓁的胳膊就缩了回来:我让你看看,没说给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亲自还他这把剑。
方远点点头,这也是应该的,毕竟人家花了大功夫给师兄重新铸好了剑,师兄不得当面道谢,方远一指:我师兄在校场,现在还在开清心会,你要不然等他一会?萧山不让外人随便进来,我师尊还在那盯着,他眼尖,你过去再被发现了可不太好。
叶绍蓁想了想,委婉道:我今天还不想还这把剑。
方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什么?那你改日再来?不过你别走后山了,直接前门通报一声不就让你进来了。
方远好心提醒她,结果她一跺脚问道:你是傻子吗,我若只是来还剑,随便派个人来不就行了?
那你方远忽然顿住,他明白叶绍蓁的意思了,合着这姑娘翻了两座山就是专程来找宣闻的。
方远带笑略有深意地看着她:居心叵测啊,叶姑娘。
叶绍蓁的小脸一下红了,声音也变小了:我知你萧山现在不收徒,但我就是想和他见见面聊聊天方远,我可是看在咱们是老乡的份上才找你的,你不打算帮帮忙?
我爱莫能助啊,你又不是萧山的人,又不能留在这,我怎么帮你忙?
你想想办法让我别被发现了,让我多留几日也好。说到这,叶绍蓁细声细语的恳求,和刚来时候的语气完全不一样。
方远有些无奈:你进都进来了,行事低调点,萧山弟子那么多,谁能发现你。只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要住哪?
我可以住山上!或者随便哪里都行,我从小就爱到处跑,经常打猎十天半月不回去就住在山上。叶绍蓁立刻说道。
方远想想还是算了吧,要是师兄知道她住山上,舍不得说她还舍不得说自己吗?
见他不理会,叶绍蓁摇了摇方远的胳膊,被方远一下抽开:别动手,男女授受不亲。
方远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霉了,偷个懒还能碰出一桩事来,他给叶绍蓁说:你跟我来。
第34章 传闻
叶绍蓁跟在方远后面, 路上遇到人就快速低下头去,她分明知道大家谁都不认得谁, 但人不就是这样吗, 心虚的时候感觉谁都在怀疑自己。
她越是心虚就越是出事, 正跟着方远走着,没想到前面的人突然停了, 她一头就撞到方远的背上,抬头一看是方远遇到了熟人。
方远, 你现在胆子可真肥啊,你师尊的清心会也敢偷溜?这人是与方远同班的, 刚刚清心会就坐在方远的旁边, 这会可能是散会了。
方远回道:不溜怎么办啊,本来就静不下心来,然后就要挨骂, 挨骂就更静不下心来。
那人歪着头看看方远身后的人, 方远怕叶绍蓁露馅, 往旁边站了站挡住她,那人一副我懂的样子, 咧着嘴露出大白牙:这就是你静不下心的原因?有眼光啊,挺漂亮的,要是我, 我也静不下心。
啊?方远反应了一下,然后尴尬的跟着笑了两声,就当是回应了。
那人走了之后, 方远才对叶绍蓁说:平常一起逃课的好友,没事就喜欢打趣两句,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叶绍蓁倒也爽快,你要带我去哪?
方远笑道:当然是个好地方。
这个好地方,就是禁闭室。
方远一路把她带到禁闭室门口,这里没有弟子守门,因为禁闭室与静思堂不同,结界都是长老们亲自布下的,进去了没有他们亲自来领是出不来的,所以要守门弟子也是没用。
禁闭室现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门口的结界也没有布置,就是普通的一间屋子,里面有床有被子有桌子,生活用品基本上是齐全的。
叶姑娘,你就先住这吧?方远在里面转了一圈,到处看了看应该不缺什么。
叶绍蓁打量着这里,门匾上写了禁闭室三个大字,她指着道:你让我住在你们的禁闭室里?
方远也不跟她客气,随便找个地方坐下:你别嫌弃这,我们萧山除了几个长老的屋子比较好,剩下的就属这最好了,冬暖夏凉的,平常没人来这落得清静,不比你睡山上来的舒服?
叶绍蓁:你倒是挺熟悉这。
那是,方远心想,什么禁闭室什么静思堂他都经常去。
他道:你有什么话就赶紧去找我师兄吧,明日就开课了,你估计更见不着他。不过我提醒你啊,别在这里久留,顶多两天。
方远嘱咐了两句就要走,走前他似乎想起什么,又说道:对了,师兄他晚上喜欢在后山练剑,你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遇到他。
等下。方远正欲走,叶绍蓁拦下他:你能不能找一件萧山的衣服给我?起码我出去的时候不会那么心虚。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看都有点格格不入。
叶绍蓁是江北女子,服饰上与萧山这边有些出入,她们不穿宽袖长裙,常年是干练的猎装,衣服颜色也不是粉的白的,而是棕色为主。
方远犹豫了一下,要说男装他那里有不少,但是女装的话他在萧山也不认得哪个女修。
他想起萧山上有一家布店,店老板是个男的但会做些女装,经常有女修去那里挑挑选选。
今天店里没什么人,方远和叶绍蓁进去的时候老板特别热情:哟,我以为看错了,这不是方公子吗?近来还好吧?
好。方远根本没来过这店,看着老板也眼生,只是礼貌性的回答。
结果老板追问:你师尊还好吧?
好。
像他这样修为高深的人更要注意休息啊,不能老是练功。你师兄也还好吧?我听说青须准备给他介绍个姑娘?
方远瞟了叶绍蓁一眼,回道:没有的事。他让叶绍蓁挑几件衣服,叶绍蓁挑来挑去还是拿了几个颜色偏浅的,连个花纹也没有,素到不行。
付了钱,方远和叶绍蓁就出门了,老板罗里吧嗦说了一堆他也没在意。
萧山上大多数的店铺都是关系户,比如灵厨道长的弟弟开了饭馆,缘生长老的侄女开了养气班,这些方远都是知道的,但是他要是事先知道这家布店的老板是乐和长老的外甥,他宁愿把自己的男装给叶绍蓁穿,也不会带着她来买衣服。
乐和长老是出了名的大喇叭,他外甥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远刚走了没多久,萧山弟子私底下就传了个八卦,萧子君之徒方远带女修逛街买衣服,好甜蜜!
甚至有人接着传:我亲眼见过,是真的,姑娘长得很漂亮!
传着传着这些话就传到萧子君耳里了。
说来巧了,萧子君平常根本不会到人那么多的地方,这种八卦天天有,他也不去理会,今天散了清心会他正好路过那,结果就给听到了。
方远从布店出来之后,让叶绍蓁自己回去了,然后他回了房,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睡个觉。
可总有人让他睡不了,他刚闭上眼,房门就被敲响了。
进。
外面的人听到方远让他进来,推门溜开一条缝,探了探头,发现靠在床上的人正看着他,他进来之后行了个礼:方师兄,萧师伯找您,让您去他那一趟。
方远心里一慌,完了,该不是师尊发现他清心会逃了吧?这叫什么,秋后算账?他自己愣在床上,都忘了屋里还有个人,那人见方远没出声,又说了一遍:方师兄,你在听吗?
方远回神: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等下就过去。
那人任务完成了,脚步轻盈就出去了,刚刚他看萧子君面色不是很好,还以为他们师徒又出了什么隔阂,害怕方远这边也炸毛呢,没想到方远还算是和善。
方远不敢耽搁,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就过去了,他到的时候,萧子君正坐在桌旁喝茶,难得的悠闲。
师尊,你找我?方远觉得有些尴尬,萧子君坐着,他站着,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不太妥,要是平时他就坐在萧子君旁边的那个位置上了,但是他心里发虚,脚下发虚,不知怎么的啪叽一下就跪在萧子君面前了。
起来。萧子君看着他,示意让他坐到旁边。
方远起来坐到他旁边,半天才开口问道:师尊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找你?方远被他一堵,没什么事当然也可以找他,谁让你是师父,我是徒弟呢。
喝茶。萧子君说了句,自己抿了口茶,方远看到桌上还有一杯,掀开杯盖是泡好的香茶,氤氲着热气,带着茶香。
他拿起杯子刚喝了一口,听到萧子君问道:听说你有心上人了?
噗咳咳咳咳呛得方远一口气没过来,还烫到了舌头。
萧子君淡淡地回眸看了他一眼:你激动什么?
他能不激动吗,昨晚他才在梦里与萧子君这个那个,弄得今天一天都不敢直视他,好不容易到了现在恢复正常了,萧子君又是当头一棒,砸的方远直犯晕。
难道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让师尊发现了什么端倪吗?这种事,他怎么好让萧子君知道,他还是闭嘴吧,这方远心里咯噔一下,师尊刚刚说什么,心上人?怎么他听到心上人就默认成萧子君了难不成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想起昨晚那个梦,方远不仅恬不知耻,甚至心里痒痒的,身上的火一下就燥起来了,他慌忙喝了口茶压一压,习惯性地否认:师尊,其实我没
萧子君看他如此,先是惊慌,再是掩饰,想必传言都是真的了。
他把茶杯一放,茶水溅出来一点都没发现:喜欢便是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
能说吗,这也能随便说吗,看师尊的样子,没生气才有鬼了,他要是说出来不会被直接打死吧?
方远闪烁其词:没有的事啊师尊,你想多了。
萧子君道:你若是看上哪家姑娘,就要对她好,绝不可三心二意,含糊其辞。
啊哪家姑娘?方远不知道外面在传他和叶绍蓁的事,完全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萧子君只是日常训导他,便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尊,谨记师尊教诲。
方远从萧子君那回来,心里总觉得怪怪的,不仅是他自己怪怪的,萧子君也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方远走了之后,萧子君坐了好久,想到方远马上就要十七的年纪,正当风华正茂,他长得好看,性格也是讨喜,娶个姑娘回去不就是人生圆满吗?
萧子君摇摇头,自己收拾了茶盏,把剩余的茶水倒了,舀了盆水刷洗茶杯。弄好之后,他拿了书坐在桌前看,看了一会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摸到自己左手腕上的珠串,拿来下在手里细细摩挲,那颗星罗戴在他手上变得越发深邃了,里面的灵气变多了,在珠子里来回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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