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在被甩后——甘笔(87)
既然这样,也不能怪阿昌哥不一口答应。
好的,阿昌哥。那说定了哦,要是有时间,一定要来见见我爸爸。我爸爸特别想看看你。思夏笑着说。
他在这个家庭中长大,皮仪夏一直无微不至地关怀着他,犹如慈母。苏希景则很好地充当了父亲的角色,每天带着他疯玩疯闹,满足他一切合理愿望。思夏最喜欢的就是自己的两个爸爸,如今有了心上人,当然也希望他们三人能见见面,相处融洽。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一直不错。眼看这场约会即将到尾声,国明昌总算把心底的盘算说了一点点出来。
思夏一愣,惊诧莫名:让我去整容?
国明昌点点头。
为什么?思夏结结巴巴地问,我,我,阿昌哥对我的长相不满意吗?
难道是觉得他长得太丑?
和皮仪夏苏希景这两个盛世美颜朝夕相处,思夏当然知道自己这张脸顶多算中上,跟真正的帅哥美人根本没法比。可是他从来都没把这点放在心上,毕竟长相是父母给的,并非他所能控制。
不管怎么说,他和丑还有着很大一段距离吧?
正想着,就见对面国明昌在手机上按了几下,调出一张图片给他看:思夏,我知道你不追星,也不关注娱乐圈的事。不过我现在是京都电影大学的学生,以后肯定要在娱乐圈里发展,对圈子里的人和事难免多关注一些。其实我一直有个男神,你看,就是他。
国明昌说着,把手机屏幕转向他。
思夏看到上面的人时,眼睛都瞪圆了,一声夏爸差点儿脱口而出。还好他及时醒悟过来,又咽了回去。
你,你说皮仪夏是你男神?他结结巴巴地问。
妈呀,自家夏爸竟然是爱人的男神,那等到阿昌哥发现夏爸即将成为岳父时,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想想就觉得兴奋,很想看到那个场面啊。一向比较单纯的思夏压根没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这样想着。
原来你知道他是谁吗?国明昌应了一句,心里却不怎么感到奇怪。毕竟皮仪夏和苏希景那么红,很多并不关注娱乐圈的人也知道这对夫夫。
我觉得你和皮仪夏挺像的,国明昌又说,我不是说你们长的像,或者名字像。虽然你们名字只差一个字。你们的气质很像。
思夏低着头笑了笑。
他知道好多小鲜肉为了挤进娱乐圈,挖空心思整容,有一部分就整成了他夏爸的样子。可他夏爸那么厉害的人,是一般人能学的吗?就算他们把脸整得再像也没用,只要一张嘴,一说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很轻易分出真人还是假货。
思夏听到国明昌说他跟夏爸气质像,内心又激动又自豪,不由自主地听他继续往下说。
你和我男神气质相像,如果你整成他的样子,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毕生就圆满了。思夏,你不用担心我爱的到底是谁。我知道你是你,他是他,我分得清你们两个。我只是,只是一个憧憬,一个梦想,你明白吗?
思夏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
对哦。阿昌哥把夏爸的照片拿出来前,是说了让他去整容的。
整容成夏爸的模样?思夏又好气又好笑。
他甚至想象不出当他顶着夏爸的脸回家时,景爸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总之这事儿绝对不成!不管阿昌哥是想圆了拥有男神梦想还是真打算把他当成夏爸去看。
如果说国明昌当初追他就是看他和夏爸有相似之处,他不会生气。但由此打算让他整容,那就过分了。
我不会去的。思夏说。
国明昌没打算一下子就说服对方,他甚至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说什么,怎么说。思夏一开始的拒绝在他的预想当中。
他一遍又一遍地劝说着,称得上苦口婆心,几乎把能想到的理由都用光了。
可惜这次思夏的固执超出他想象,从头到尾就一个回答:不去整容。
国明昌说得嘴巴干掉,言语匮乏,仍然没得到想要的效果,耐心渐渐消退,终于不耐烦起来。
如果不是思夏整容对他以后的计划有重大影响,他怎么会在这个倔强的少年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现在思夏告诉他不去,那怎么行?
国明昌站起身,脸色冷冷地:思夏,你常说喜欢我,爱我,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结果我就这么一个请求,你还不答应。要是你你家境不行,拿不出整容的钱,整容费我掏。可你根本说不出拒绝的理由,我实在怀疑你爱我的心。
思夏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整不整容竟然被国明昌爱不爱联系到一起。
他当然是爱国明昌的,因着这份爱,他可以在某些时候做出一定的让步。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可以为对方做很多事。
可是,整容?
以前有句老话,叫身体发肤,父母所授。现在不流行了,但整容这种在身体脸上动刀子,一不小心还要危及健康的行为,总不是小事吧?
这根本不是整容费谁出的问题!
他呆呆地说:阿,阿,昌哥,我,我当然,是爱你的。
国明昌脸上出现讥讽的笑:这就是你的爱?连帮我圆一场梦都不行?你的爱可真浅薄!思夏,我看我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两人的感情才行。这几天我们先别见面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思夏起身要跟过去,却被侍者拦住:这位先生,您二位似乎忘了点什么,请去前台那里走一下好吗?
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对方还没付帐。
思夏着急地抬头看向国明昌,那人明明听到了侍者的话,却连头都没回,脚下更是加快了几分速度。
等结完帐,思夏已经找不到国明昌人了。
他浑浑噩噩地回了家。
皮仪夏正在给新移盆的植物浇水,看到他回来,不由挑了下眉毛。
思夏,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学校复习太忙,期末考前都不打算回家吗?
思夏皱着眉头看他,说了句没什么就上楼回了卧室。
皮仪夏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由一笑。
思夏这个年轻人一下子变得这么消极,除了感情受到挫折,还能是什么?
真巧。他先前刚和思夏提过想见国明昌,这对小恋人就闹起了矛盾,很难说国明昌不是故意。
毕竟在国明昌心里,思夏就是个家境一般的孩子,父母都没什么助力,也就不用费心巴结。
他不打算开导思夏,毕竟很多时候,爱情犹如跷跷板,爱得越深付出越多的人就越卑微。若是对方能体谅他还好,若是不能,就算低到尘埃里又怎么样。
最主要的,还是要思夏自己想明白。
思夏临睡前,还抱着一线希望,想国明昌是不是一时气愤才不接他电话,不回他微信,说不定第二天早上就会想通。
可惜直到一周后,思夏期末考结束,也没能再联系上国明昌。
大概嫌他电话微信太多太频繁,最后国明昌把他拉黑了。
思夏心里难受,又不敢让皮仪夏和苏希景看出来,生怕降低国明昌在他们二人心里的印象,只能一个人憋着。
这天,苏希景帮皮仪夏敲定了行程,一个星期后会有一个慈善晚宴,两人会一同参加。
皮仪夏和自家小狼狗商量完细节,转头看到思夏没来得及完全掩饰住的沮丧和难过,想了想。
思夏,你要不要去晚宴上玩玩?他问。
虽说二人一直很注意思夏的隐私,但像这种见世面的场合,他们并不禁止思夏参加,只不过为了避开狗仔镜头,不会同他们在一起罢了。
思夏想到国明昌最近的冷淡,假期到了没什么安排,一个人空在家里难免伤心,就点点头。
皮仪夏笑了,立刻拉起他:那我们现在就去替你准备衣服。
像他们这种人,出席晚宴时衣服一般都是定制,很少直接拿成品穿。就算用成品,也会有专门的设计师帮他们按照身材做细节上的处理。
专门为苏希景皮仪夏做衣服的设计师是个欧洲人,他们都叫他森姆。森姆是个大胡子,身材高大,蓝色眼珠,华国语说得相当地道。
如果只听口音不看长相的话,几乎很难听出他是外国人。
据说当初苏希景想为自己和爱人找专门的服装设计师,应聘者中森姆和另外一个英国人最厉害,两人的分数不相上下。可面试时,森姆一口地道的普通话征服了苏怼怼。
森姆直接承认,为了有机会得到这份工作,他提前两年开始学习华国语,语言老师都是地地道道的华国人,普通话一级甲等的那种。
两年前?那时候我还没有招设计师的想法呢。小狼狗说。
没错,森姆承认,但我想,苏先生以前用的都是家族里的设计师,既然从苏家独立出来,各方面都会重新聘请新人。我相信您会这么做,我就开始准备了。华国有句话说得好,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苏怼怼一下笑出声来。如果他记得没错,这话明明是法国人说的。森姆为了讨他欢心,连法布尔的国籍都改成了华国,他倒是感应到对方对这份工作的志在必得。
挺好。
小狼狗留下了他,森姆也用自己的本事证明了苏希景的眼光。到现在为止,苏希景和皮仪夏的服装设计师共有四个人,但森姆却凭能力成为其中的首席,足可见苏怼怼没看错人。
一行三人去了森姆那边,森姆一边询问晚宴的性质,以此来确定三人的穿着,一边说些最近听到的笑话逗思夏。
思夏想着森姆应该是看出自己心情不好,但他实在不想装出一副笑脸,干脆起身站到落地窗边,从窗帘缝隙往外面看。
这时正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外面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思夏漫不经心地看着,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他竟然看到了国明昌。
国明昌正和一个女孩子在街上走,两人看起来挺亲密,偏着头不知说些什么。女孩子听到后来,捂着嘴微微笑着。
思夏转身从楼梯上跑了下去,等他到外面时,那一男一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想了想刚刚看到的方向,拔腿追去。
果然,不多时,他就再次看到了那两个人。
阿昌哥!他高兴地叫着,像以前那样亲昵地在国明昌胳膊上拍了一下。
这一个多星期的冷战,他已经想得很明白。国明昌让他去整容,无非是觉得离偶像太远,想有一个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他向对方坦白,皮仪夏就是他夏爸,国明昌应该能理解他,不会再强迫他整容。
毕竟只要两人结婚,国明昌就能天天见到偶像了。
其实这个决定他前几天就下了,打电话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把他拉进黑名单里,无法再联系上。
既然现在见到了面儿,他就干脆利用这个机会把误会说清楚。
至于国明昌身边那个女孩子,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能只是他的亲戚或者同学一类,顺便跟他一起逛街买东西的。
国明昌转头看到是他,本来带笑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有事吗?他的声音冷冰冰地,不带一丝感情。
思夏听得心里有些难过,正要把想好的话说出来,就看到国明昌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偏头看着他。
哟,阿昌,这人是谁啊?上来就拍拍打打地,好没礼貌。说着还故做俏皮地耸了耸鼻头,声音里带着撒娇意味。
这人啊,就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个,叫皮思夏的。国明昌转头看着女孩子,冷脸立刻笑得花一般,看得思夏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仙儿,你别看这人跟皮仪夏名字就差了一个字儿,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心被骗。
思夏原本热血沸腾的心被那个骗字扎得冷了大半截。
他张了张嘴:阿昌哥
女孩子咯咯娇笑起来:哎唷,叫得这个亲呀,还阿昌哥呢。什么哥啊?是不是情哥哥啊?
思夏从话里听出浓浓的恶意,有些不知所措,转头求助地看向国明昌。
国明昌却一眼都不看他:什么情哥哥?我们是处过几天,可早就没关系了。他跟个木头似的,一点儿都不会来事儿,我那时也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这么个东西。仙儿,你别理他,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好好的心情,都快被他破坏光了。
思夏站在原处,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虽然离得那么近,却连国明昌和那女人的背影都看不清了。
原来,他在阿昌哥心里是那么不堪的吗?
不知站了多长时间,直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紧接着夏爸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傻思夏,你在这里干什么?
思夏一腔委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头扎进皮仪夏怀里,大声哭了起来。
苏希景赶紧撑开一把遮阳伞,伞边低低垂下,隔断路人看过来的好奇目光:夏天,我们上车。
皮仪夏带着思夏上车,年轻人的心完全被刚刚那些话打击成了一片片,坐在后座椅上继续哭,半天才吞吞吐吐地把事情说出来。
哦,你是说国明昌啊,皮仪夏恍然大悟,其实那天你跟我说你正在跟他谈恋爱,我就一直让你景爸注意着他。上周他突然对外宣布说恢复单身,没两天就找了个新女朋友,叫叫什么来着?
皮仪夏转头问苏希景。
叫何仙儿。
对,叫何仙儿,皮仪夏继续说,那几天我看你心情不好,还以为你真跟他断了,失恋才会低落,听你刚刚的意思,你们还没分手?
没有,阿思夏习惯性地要叫阿昌哥,话到嘴边突然想起对方那些话,生生改了口,国明昌说再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这几天先不见面。
结果不见面的几天,人家连新女朋友都挎上了。
亏他刚刚还自认为贴心地替对方找理由,以为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是国明昌的亲戚朋友。原来朋友确实是朋友,却是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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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手术昨天下午做完,情况不错,从嘴里下进去的支架,现在呼吸恢复正常了。不过在转院之前,我们这里的医生就不止一次地提醒我们,说老人时间已经不多。我说我们知道,只是希望父亲最后的日子里能过得舒服些,走得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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