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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穿书]——止宁(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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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管府兵们相不相信,他只催促道:快快开门,侯府大门哪里有贼人敢来。
    二位府兵看了看对方,迟疑了片刻,还是帮他开了门。
    容玉出了去,等门关上,容玉长长吐了一口气,就在门口那里晃荡。
    月色清冷,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冷空气往脖子里钻,容玉将双手兜在袖中,跺着脚,期盼地往远处看去。
    时间一分分的过,夜色愈发深黑,容玉已经听见更夫打起了子时的钟,夜风愈发大了起来,他浑身冰冷,只能躲在石狮子背后挡风。
    在他快要冻僵的时候,远处嘚嘚的马蹄声响起,容玉心间一喜,几乎要叫出来,可他怕被马夫发现什么,当即蹲在石狮子后面的台阶下。
    宋俨明已经从马车上下来了,马夫随即掉转马头,往府苑后的马房去,宋俨明面上带着疲色,正待上了台阶,突然一声咔啦啦的细微之声,一颗小石子丢在他鞋边。
    宋俨明心念一动,往台阶下一瞧,便看见了容玉那双乌溜溜的眼睛。
    宋俨明余光往周边一看,一边退了后,走到台阶下,一把扯起容玉,牵着他的手,匆匆走到府苑的一处隐蔽阴暗的地方。
    等被按在墙上,容玉已经可怜兮兮地先坦白了,明日你要早早去外营,一整天又见不到你,后日你去北巡司,又要一整日,大后天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
    宋俨明喉结动了动,他只是摸了摸他冰冷的脸蛋,然后打开自己的大氅,将容玉整个人包裹进怀里。
    他们二人没有发现,墙角阴暗处有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正震惊地看着他们。
    第58章 送别
    冻了一个晚上,被宋俨明这样揽进怀里,暖厚的大氅包着二人,还有里面焐热的暖烘烘的体温,容玉简直觉得这样的怀抱就是天堂本堂了。
    宋俨明身上的衣物有淡雅的松青香,容玉知道这是他书房里熏香的味道,熟悉的味道还有熟悉的怀抱都让容玉特别的安心。
    倒是宋俨明皱了皱眉头,怀里的人冻得像块冰似的,也不知在这天寒地冻的门口等了多久,不由得语带责备,
    仅此一次,下次不可这般,冻坏了怎么办?
    容玉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我穿得厚,哪里冻得坏。
    他说谎了,他虽然穿得多,但这具身子一向畏寒,一入冬便难受,恨不得拿烤炉随身带着。
    宋俨明只将他冰冷的手纳进掌心里,不轻不重地揉按,用自己手里的温度暖着,
    你能瞒得了我么?平日里冷的时候,恨不得端着个汤婆子整日揣着,看你这唇冻得,都发白了,老实说,等了多久了?
    真没多久,容玉咬着唇,半个时辰还不到。
    许是已经不太习惯在宋俨明面前撒谎,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低声道:
    宋俨明,今日是我唐突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第一次喜欢人,一想起至少两天不见,我心里恨不得、恨不得
    他看了看宋俨明,脸上渐渐浮上一层绯红,不再继续往下说,又将脸埋进宋俨明的怀里,含糊不清的声音传了出来,
    算了,以后不会了。
    宋俨明喉头一热,垂着眼眸轻声道:抬起头来。
    容玉刚一抬头,便见眼前一个黑影落了下来,温热柔和的气息扑在脸上,他感觉到那温热、柔软的唇正贴在自己的唇上,轻轻的,一点点的吻去了上去的寒冷的气息。
    他们待的地方极是偏僻,已是子夜,自然没有人往这边来。
    容玉心里想极了他,被他这么一亲,又见没有旁人,自然要抱住了他的脖子好好亲亲他的,但听得一阵低喝,
    你们在作甚么!
    容玉一惊,连忙一把推开了宋俨明,随着一声刺啦的衣角声,府苑的角墙上方一方黑影翻身而落,瞬间便站在他们二人面前。
    居然是宋逸舟!
    容玉倒抽一口气,不由得想从宋俨明身边走开,然宋俨明已经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走,容玉心里咬了咬唇,看了看宋逸舟,又看了看宋俨明,最后,亦是紧紧地牵住了宋俨明的手。
    宋逸舟一双利目盯着他们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心里轰轰作响,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世间没有比此更为荒谬之事,他咬着牙,赤红着眼,嘴里喃喃自语,
    疯了,他妈疯了。
    宋俨明正待说什么,宋逸舟早已抽刀出来,一把指着他的胸口,
    宋、俨、明。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道,你可算是当得好宋家的大家长,连父亲的小娘都敢碰!
    宋俨明沉着脸,半晌才道:
    你知道,他这身份有名无实。
    好个有名无实,当初记名的是你不是别人!
    宋逸舟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里涌,若不是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几乎要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刺一个透明窟窿。
    他不知道为何这样的生气,一种深深的遭受背叛的感觉涌上心头,更有一股巨大的说不出的痛意冲击着他早已溃烂不堪的内心。
    怒极了!疼极了!
    他怎知有一天会被他看到这样的场景!
    今日巡夜,路过侯府之时,他无意间看见容玉从府门里面出了来,此时已近子夜,天色已晚,这人本应该在西苑休息的,如何在这儿?
    他本想上前跟他打个招呼,走着走着,愈发觉得不对劲他似乎在等人,宋逸舟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期盼的眼神。
    他在等谁?
    宋逸舟很好奇,他翻身上墙,准备看看究竟是谁会让他这样的期待,以至于这样怕冷的一个人也甘于在这大冷天的夜里等着。
    可不想,却被他看见了这样荒诞的一幕。
    府门里的府兵们听到了异动,门口吱呀一声,两个府兵匆匆地从里面出了来。
    容玉连忙甩开宋俨明的手,宋俨明眸色一动,缓缓地将手背在身后,而宋逸舟依旧保持着持剑相对的姿势。
    府兵们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面色一惊,当即躬身作揖,
    侯爷,二爷,小娘。
    宋逸舟胸膛剧烈起伏着,最终慢慢地收回了剑,快速入鞘,他冷冷道:
    方才似是见贼了,务必加强巡逻!
    是!
    府兵们释然,才知道这位二爷拔剑相向的意图来,当下不敢耽搁,急急入了府门,召了十数人,往府邸周边散布,分头勘察。
    宋逸舟冷冷地看了宋俨明一眼,快速向府门里走去。
    容玉面色凝重,握了握拳头,我去跟他说。
    宋俨明阻止了他,你先回去,一切有我,我自会跟他说明白。
    见容玉面带担忧,他又道:别担心,我本就打算找时机跟二弟说明白,如今,倒也是个坦白的好时候。
    他正欲摸摸容玉的脸安慰安慰他,然府兵还在四周巡逻,他抬起的手在半空中僵滞片刻,又慢慢放了下来。
    相信我。
    宋俨明对他宽慰笑了笑。
    容玉一片焦心,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回西苑等消息。
    第二日,容玉早早便醒了,其实他昨夜一晚没睡,一直在想这件事,直到凌晨了才稍微合眼歇息片刻,然而日头一照进来,他立刻便醒了,连忙下床了来。
    外头守着的郑嬷嬷听闻里面的响动,很快推门进来,她手中拿着一封信笺,一边疑惑道,
    小娘,这是前院的小厮送过来的,只说是给你的。
    容玉连忙拿了过来,进了内屋无人处拆开,上面的字迹俊逸潇洒,笔锋利如刀斧,容玉一眼便认出来是宋俨明的字,
    只四个简单的字:已妥,勿忧。
    容玉一愣,宋逸舟已经被说通了?
    他疑惑地将信纸收了起来,也明白宋俨明的心意来,他自是为了不让他一整日担心,特特一早便让人带了信过来。
    虽然宋俨明这般说,但容玉心间仍自忐忑,一直想找宋俨明问明白来,但这两日宋俨明都不在府上,容玉问都问不了。
    再一日,容玉没等来宋俨明,却等到了朝廷的一道圣旨,这圣旨自然不是给他的,而是宋逸舟。
    皇帝敕封他四品抚远校尉,不日便启程前往北疆。
    郊外,长风起,军旗猎猎,将士们整军待发,一片肃杀之气,宋逸舟身着铠甲,神情庄严,他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宫中礼部的高官带着陛下御笔亲提的圣旨给他践行,等接过圣旨,宋逸舟站了起来。
    等寒暄几句完,践行的官员们浩浩荡荡地便回去了。
    宋逸舟将圣旨递交给随从,让他好生收起。即将出发,他不由得远远看了一眼在烟波中有些模糊不清的城门,却看见一个俊秀的人影在不远处看着他,宋逸舟心中猛地一凛,当即生生扭回了头,快速向自己的战马走去。
    宋逸舟!急促的声音。
    宋逸舟紧了紧拳头,最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烟尘中的容玉。
    哪怕一遍遍告诫自己,切不可流露半点情绪,可心里某一处糜烂不堪的伤口又在滴血了,宋逸舟咬了咬牙,侧脸闷声道:
    何事?
    容玉追了几步上来,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递给他,
    这是息痛活血丸,侯府里的都被我昧了,虽然我不希望你用的上它,但战场刀枪无眼,备着总是好一点。
    宋逸舟拿过了瓶子,置于鼻下闻了闻,确实是息痛活血丸特殊的药香气。
    不由得想起当初,他无意间将他的手臂弄到脱臼,大半夜给他送这玩意儿来着,只没想到,当时他大哥也送了一颗,如今想来,那时便有苗头了,他大哥素来冷情,心间除了公务,便无其他,怎会细致周到地给人家用这等好药。
    只怪自己眼力不行,他自嘲笑了笑,
    行吧,我便收了,谢了,只是
    他嘴角带着笑,眼中却是冷色,我如今该称呼你为小娘呢,还是大嫂?
    这般直白讽刺的话没有让容玉变色,他只是看着宋逸舟,抿紧了唇。
    第59章 山月不知心里事
    宋逸舟自觉得无趣,他将玉瓶收入了怀中,将手一扬,准备就此告别。
    宋逸舟
    身后容玉的声音再次传来,宋逸舟忍着心内莫名其妙的怒火,抬眼看他,
    有什么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小爷没有那般好兴致。
    容玉顿了顿,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只叹了口气,
    别怪你大哥,一切的根由在我,是我将他拉进来了。
    宋逸舟心间蓦然一痛,他的话好似一把尖刀,一下子插在他的心脏上,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宋俨明跟他说了如出一辙的话。
    他说:是我先动的心。
    他记得当时是打了宋俨明一拳的,可宋俨明非但没有半分恼怒,只在原地喘息片刻又复站了起来,眼中还是那等清明的神色,
    一切的根由在我,是我诱的他。
    这句话没有半分的亵邪,他这大哥一向是这样,任何的话都让人生不出任何别的心思,他还是那个风清气正的一国侯爷,是人人口中称赞的丹阳学士。
    从小开始,宋逸舟便知父亲待他这位异母兄弟的不同来,他自小庄重沉稳,才识卓绝,父亲待他一向宽厚,府中大事事事皆与其商量定夺,有时甚至以宋俨明的意见为尊,仿佛他才是平阳侯府真正的主子。
    反观自己,自小便是跳脱调皮,三五日便要被父亲捉住家法伺候,然他这个刺儿头,怎服这般区别对待,自是变本加厉,闹得府中鸡犬不宁,老侯爷渐渐地力不从心,心灰意冷之下,便将小小年纪的他送至武当山,交由故人管教。
    他知道自己从小心头便是有怨的。
    直到后来历经了更多世事,他才慢慢地开看了来。
    在京城待的这些年,他看多了京城中的污糟事,却也渐渐地对他这个大哥改观起来他端正守重、似是古板守旧,但却是一位真正顶天立地的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的朝廷命官,宋逸舟虽面上淡淡,但心里早已是敬他重他。
    却不想,这样的大哥,竟有一天做了这般不容于世的事情来。
    宋逸舟愤恨,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比愤恨更大的憋屈涌了上来。
    他瞧着容玉那张的脸,心里突然一个念头闪过:
    既是背德,为何不是他。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一般狠狠地劈过他的心脏,一瞬间乱哄哄的念头齐齐涌上心头。
    二人的第一次见面,是他从武当回来,到京城中便听闻了自己那古板的老父居然破天荒地养了一个外室,心里鄙夷的同时,不由得对这外室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探听之下,发现他居然是那等背德勾引自己兄长,还贪图权势富贵甘当他人外室之人。
    而后偷偷潜入府邸一瞧,长得确非俗物,怪道乎他老父动心,宋逸舟心间嗤笑,只觉得世间皆是满嘴道德的人物,料想他大哥亦如是,于是他故意在家宴那天当着众人的面将他掳了,想好好气一气他这位大哥的,没成想,最后反被这小子摆了一道,他心间又急又怒,却又无可奈何。
    后来,许是担心他真做了那等贪色之事,他那大哥居然给那小子记名了,宋逸舟恣意人生,可万万不容许一个十几岁的双儿因为自己搭上了自由的一生,所以他找了他,想给他从这枷锁里解脱出来,但却发现对方发了烧,烧得迷迷糊糊的他似乎少了平日里的尖利刻薄,居然挂着眼泪在那里喊妈妈,宋逸舟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有伤心也只是少年的时候,可那一刹那,他一颗刚强的心却蓦地动了,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
    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跟自己说,他愿意记名,愿意搭上这一辈子,宋逸舟不解,又憋闷,可依旧对他无可奈何。
    后来又见他施计从徐昌宗手中拿下了铺面,慢慢地将玉香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再后来是小菜馆,他心思巧妙,能做出他一辈子都吃不到美味,他是京城里饕客们追逐的名厨,他热爱做菜,每每一道新菜出来必是眼眸亮闪闪地让他去试菜,他睚眦必报,若被人惹了,便想方设法都要报复回去,可若是待他几分好,他那一颗长着尖刺儿的心却是比谁都软和
    宋逸舟不知自己何时已经慢慢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了,不知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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