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名狼藉先生[娱乐圈]——星途(20)
池晔的眼睛已经发亮,眼角有些朦胧的湿润,脸颊升起了一团红晕。
毕总双臂抱在胸前,笑看他一会儿,低头凑过来,呼吸的热气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谭飞航满足不了你?晚上还要来夜场?
这个距离让人不舒服。
小毕总话语间的目的性是那么的强烈,他身上的古龙水香味也让人极度不适,再加上醉酒,池晔感觉自己有些犯恶心。
稍微拉开一些距离,池晔低声道:是谭总让我来的。
你哄谁呢,这么低端的场子,谭飞航会来?小毕总嗤笑。
您都来了,怎么能算低端。池晔朦胧笑着,恭维。
真是会说话。小毕总又给他递了杯酒,笑着回头问池晔:唱歌不呢?不知道大明星唱歌怎么样啊?唱个《痒》怎么样?
有些歌在特殊的情境下,也会带上某种强烈的暗示。
池晔虽然看起来还在笑,眼神已经冷了下来。
毕总。我刚和您说过,我再和您说一次,是谭飞航谭总总叫我过来的。池晔说,还要让我陪唱吗?
池念这两年虽然糊穿地心,可是出去了谁敢说他不是个明星?如今这样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认了罚喝了酒,也跟毕总之前玩的那些不入流的外围没什么不同的样子。
小毕总虽然没喝多少,此情此景已经让他醉的糊涂:谭飞航?谭飞航是个什么东西?他算老几?
哈哈景西推门而入,正好听到这句话,捧腹笑起来,谭飞航是你惹不起的那种东西。
景、景少?小毕总被景西一句话吓得立即从梦里醒了。
景西在池晔面前站定,有趣的上下打量他:听说你最近和飞航走的很近啊,池大明星。
这个景少不在池念的微信里,池晔也从未在池念手头边任何材料里找到过这个人的照片。
面前这个年轻人,穿着身高定西装,面容看起来就像是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
他的眼神骗不了人,似乎是第一次见池念。
您是哪位?池晔假设池念不认识此人。
景西笑起来,推开毕总,挨着他坐下来,翘脚踩在桌子上: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今天晚上这地儿我说了算就行。
他按了一下服务键,很快的外面就有人抬了两架酒台进来。
都是七层高,一层红、一层白、一层洋酒混合叠放。
喝吧。景西轻描淡写道。
景少什么意思?
景西翘着嘴角,轻蔑笑道:当年跟谭天和在一起,信誓旦旦说自己是真爱。谭天和死才百天,你就爬上了飞航的床。手段厉害啊。
池晔眉角一动,抬眼看他。
今天晚上谭飞航说了,你随便我怎么处置。景西道,让我看看你对飞航到底有几分真心?
池晔无时无刻不带着点笑意的双眼,此时有些锐利起来。
景少这是要给我立规矩?池晔问。
规矩?就算是吧。他努努嘴,指着两个酒台:我的规矩很简单,自己动手的话,就免得我找人按着你喝了。毕竟,池念在高歌里被人灌酒,传出去还是有点难听的。
念哥。叶贝星小声开口。
池晔回头低声在叶贝星耳边说,你出去找谭飞航,给他打电话,要快。
念哥,这
快去。
喝不喝了你这?景西不耐烦的说。
池晔一勾嘴角:景少要我喝,我哪儿敢不从?
池晔俯身向前,从酒台顶端拿起了第一杯酒。
他指节分明,皮肤白润的几乎透明,那杯红酒端在他的手里,无端的让人觉得似乎是琼浆玉液。
池晔的睫毛微颤,睫毛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片阴影,右眼角的泪痣装点着他这副模样依旧动人。
接着,酒杯凑近了他的嘴边,池晔将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他站起来,毫不犹豫端起了第二层酒台上的白酒,直接灌入了喉咙。
残酒顺着他嘴角沿着喉结向下滑落,浸湿了他内里的衬衫。三杯白酒下肚,池晔的胃里已经排山倒海起来。
痛快。景西拍手。
池晔开始喝的很快,第三层的六杯轩尼诗被他喝到一半的时候,从心口就泛出一种恶心,差点吐了出来。
怎么了?景西依旧是看戏的态度,才第三层就喝不下去了?要不要我找人帮你。
池晔抬头,他醉得眼神发散,勉强笑了一下:怎么敢劳烦景少操心。
*
谭飞航在高歌的中庭看完了舒放发过来的《聚光灯下的考卷》池念部分的剪辑视频。
喂?谭飞航拿起手机,给还在线的舒放说话,我看了。
你看完了?舒放问他,什么想法?
他跟翟可欣那段表演,算得上是功底扎实,就是小动作微多。但是没有NG,一条过。已经表现出很高的完成度了。谭飞航道。
那另外一条呢?你怎么看?舒放问道。
另外一条,说实话我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就是觉得好像中年危机也就是池念表达出来的样子可是我知道,能做到这一点,绝对是极高难度的挑战。
舒放在电话那头笑了:飞航,你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即兴表演,准备时间甚至不到五分钟。池念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把中年危机这四个虚无缥缈的字给出了具象、精准又没有多余赘述的展现。能让你觉得就是这样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什么?
人在戏中。舒放低声笑着,我不知道池念以前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以前的演技都显得刻板,但是目前看来,他可以说得上非常有天赋。你这位小男朋友还挺有趣的。也不枉你托我照顾他。
谭飞航虽然对小男朋友这个形容词儿不怎么喜欢,却也没有否定。
之前不是为了公关,说他和袁萧跟随我在学习吗?舒放说,这周末,你安排他来我这里一趟,我对他有兴趣我觉得我这个私人的演绎课含金量还算可以,他来我这里学一趟,不会枉费了他的天赋,更不会浪费时间。至于他的演技是否在我指导下快速的再进一步也得再试试才知道。
好,我知道了。
飞航,我总是会对演技好又有天赋的人网开一面的。舒放道,我知道池念和你父亲之前的关系,以至于你对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他既然是星洋的艺人,只要你给资源,未来肯定会给你极大的回报。我好奇的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演好?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池念重新演绎的那段《声名狼藉》谭飞航嘴角一勾:我是个生意人,大约对很多事情有自己敏锐的判断力吧。
*
挂了舒放的电话,谭飞航看了一眼时间,推测池念应该到了高歌。正要回到包厢,就看见远处叶贝星急匆匆的跑过来。
谭、谭总!叶贝星气喘吁吁的说,您电话占线,我打了好几次有人说在这附近看到您我、我终于找到您了。
怎么这么着急?
您快回包厢吧!叶贝星急着说,景少给念哥灌酒,拦也拦不住,再去迟了怕是念哥要横着去医院了。
*
景西,我看可以了。毕总赔笑道,谭飞航这是出去接电话,一会儿他回来了,看你这样可没完。
景西冷笑的看他一眼:毕飞,我跟飞航什么关系,要你来中间插手。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不是谭飞航同意,我能这么做?飞航已经说了,池念这个人怎么样,让我好好看看。
他回头对池晔道:池念,你听到了吗?
池晔咳嗽了一声,哑着嗓子说:听见了。
那还这么慢?真要我找人给你灌才行?景西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我再给你二十分钟,今天能把两个酒台喝完,我就相信你对谭飞航是真心。
池晔手里一顿。
二十分钟怎么够。
一个酒台七层酒,第一层一杯,第二层三杯,第三层九杯,数量成平方翻倍。别说是两个酒台,就是一个酒台,还是红白洋掺着喝,喝完了都是要躺着出去的节奏。
可是,谭飞航真的已经同意景西这么折腾自己?
那我可不能辜负了景少的安排。池晔眼神已经朦胧,但是依旧笑着说完这句。
拿起了第四排的红酒,仰头往喉咙里倒。
红酒顺着衣服往下流,很快就染红了半边的衬衫,那间浅蓝灰色衬衫很快变得五颜六色。紧紧贴着他的轮廓,胸肌若隐若现。
作者有话要说: 求明天早晨九点继续支持我
第30章 双目含情
这个时候,周围人怎么想,旁边的人都怎么看他,池晔已经来不及去思考。
池晔感觉酒已经到了嗓子,可是只要景少没喊停,他就只能勉强一杯接一杯的喝景西说的没错,自己喝总比被人按着灌酒体面那么一丁点儿。
两个酒台都喝完,根本不可能。
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喝醉过去,不省人事。
不知道又喝了几杯,池晔只觉得面前的酒台毫无消减
再一次抬手去拿酒,酒就在眼前,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试了几次,那杯酒都没有抓到手里。耳边传来带着恶意的嗤笑。
不知道是景西,或者是别的什么人:我帮池大明星拿酒。
接着一杯酒被塞到了他手里。
池晔闭了闭眼,艰难的将手里那杯酒喝下去,然后他笑起来,眼波荡漾:还有酒吗?继续来!
预料中的酒没有递过来,有人托住了他的腰。
他睁开眼,恍惚的看过去,好半天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谭飞航。
谭总。池晔吃吃笑着,搂着他的脖子,酒气翻涌,您来啦?
*
谭飞航把本来打算递到他手里的那杯酒,放在了矮桌上,仔细打量怀里的池念他醉的不轻,眼神发直,浑身都是酒气,桌上几乎空了一半的酒台显示出他刚喝了多少。
他身后跟着是急匆匆回来的叶贝星
我才去打了电话而已。谭飞航对景西说,不过二十来分钟。
他眼神里有些情绪显得危险,景西不由得觉得心虚起来。
我、我这不是替你把把关嘛。
替我把把关?谭飞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景西,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多。
景西勉强笑着说,你不是生气了吧?为了他跟我这个朋友生气至于吗?
把两个酒台都推倒。谭飞航对叶贝星说。
好嘞,谭总。叶贝星上前一脚一踹,把两个酒台统统踢倒在屋内,玻璃砸碎在地面,几种酒水混合在一起,成了脏污的橙色,流了一地。
偌大的包厢寂静一片。
咱们认识二十年,走到现在还是朋友也就几个人。我不是因为池念跟你生气。谭飞航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却做出这种戏弄艺人的事情我是对朋友失望。
说完这话他弯腰将池晔打横抱起,往出走,对叶贝星道: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景西张了张嘴,看着他背影,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这不是为了你好?!
这事儿不适合你。以后别做了。
叶贝星给谭飞航打开门,几个人走了出去。
景西气的脸色通红,回头看到一群人明显在看戏,怒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散了!回头我要是从外面听到今儿晚上什么风言风语,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
车子只开出去了二十多分钟,池晔就昏昏沉沉的醒过来。
停车。他皱着眉头说,停车,我要吐了。
叶贝星连忙把车子停在路边,池晔踉踉跄跄的推开车门,站在花坛旁边哇的一口就全部吐了个赶紧。
冷风一吹,池晔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缓缓站起来,一块干净柔软的手帕递到了面前。
池晔微微一怔。
他顺着拿着手帕的手往过看,谭飞航安静的站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因为他狼狈的样子、难忍的味道而做出任何嫌弃的表情。
在寂静的夜中,寒风吹过,谭飞航的大衣衣角被吹的翘起来。他一丝不苟的发型也被吹乱。
他那双明亮、漆黑又冷清的眼睛,像是一汪寒潭,明明带着拒人于千里外的情绪,却依旧想要沉浸其中。
*
给你。
一张纸巾递到了池晔的面前。
他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拽过纸巾,擦了擦鼻涕,哽咽了一下,小声说:谢谢。
跟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侧头好奇的看他:你哭什么?
池晔有点不太好意思,侧过脸去:也没什么就是想家了。
这会儿的他只有十九岁,正是青春的年龄,和池念一前一后被送到了选秀节目的训练营里,刚挨了形体老师的批评,委屈的很,又想家,忍不住偷偷哭了。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也坐在了花坛上,挨着他。
你家里人对你很好吗?
不是我父母。池晔说,我们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我跟了妈妈,我弟弟跟了爸爸。不过沈老师就是我妈妈再婚的对象,对我很好。他是个大学表演系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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