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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来运转(GL)——夏音书(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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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看到了,我该回去了。沈琦宁转身,现在的叶萝对她而言,真的等同于陌生人,她实在没有和她聊天的欲望。
    宁宁叶萝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沈琦宁。
    她颤抖得厉害,用了十足的力气紧紧地抱住她,沈琦宁挣脱不开,只好开口,放手。声音里像是含了冰渣子,冷得瘆人。
    叶萝的眼泪滴在沈琦宁颈边,她贪婪地闻着沈琦宁身上的香味,这香气,已经不是她爱的那一种了,宁宁换了她曾经最爱的香水,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痛,她们终究,是不会再有结果了。
    她咬着唇,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一句话:宁宁,我要结婚了。
    沈琦宁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语气,那恭喜你了。
    叶萝再也坚持不住,瞬间哭出声来,对不起宁宁,对不起,过去我不该这么对你,我不该耽误你这么多年,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我要结婚了宁宁,我要去巴黎结婚了,我不想结婚,宁宁,我错了,我不爱他。
    巴黎,那时她们情热,在某个油画一般静谧的午后,两个人相拥着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了一部法国的老电影,那时候,叶萝伏在她耳边,娇俏着和她说:宁宁,我以后结婚,就要去巴黎办婚礼。
    那时候她终归是太年轻,听到爱人说结婚,只觉得羞涩,却未曾注意到,她说的是我以后结婚而不是我们以后结婚。
    想起了这一桩往事,又听着女人在耳边啼哭的声音,沈琦宁只觉得烦躁,她确实已经不恨叶萝了,是她自己识人不清,所以没什么好恨的,可是,这不代表她已经将过去的事情完全忘了。
    这个人,曾经那样对她,如今,又怎么好意思来告诉自己她要结婚了?想到这里,她反而不再挣扎着要逃脱这个拥抱,而是轻声问她:你告诉我的意思,是要我包份子钱吗?
    果然,怀里的女人触电般放开了她的身体,不敢置信般看着她。
    她轻笑,叶萝,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所以,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你是嫁人还是生孩子,早就和我没关系了,我也压根不在乎。
    说完,转身就走,毫不在意身后女人那悲痛的神色。
    沈琦宁到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女孩正蹲坐在门口的地垫上,眸光涣散,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弯了一点眉眼,整理好自己微乱的思绪,轻声喊她:小景。
    女孩一惊,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抬起头,面色难看得吓人,宁姐姐,你,你回来啦。
    沈琦宁上前一步,伸手摩挲着女孩的面颊,什么时候过来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门口太冷了吗?她心疼坏了,一边开门,一边嗓音低低地和女孩说话,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就在门口干等着吗?傻不傻。
    她进门,摆出那双粉色拖鞋,揉了揉女孩的面颊,轻声哄她,乖,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女孩却受惊一般后退了几步,她摇摇头,一双眸子全然不复平日里的光泽,不,我不进去了,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沈琦宁开口,转身就走,她怕再晚一步,自己就会不受控制地在沈琦宁面前哭出来。
    她呜咽一声,电梯也忘了坐,狂奔下几层楼梯,终于忍不住,躲在楼梯口哭了出来。
    她刚刚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回来了。
    既然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又为什么还要在这个时候回来,她是回来和自己抢宁姐姐的吗?
    记忆又回到了她大一那年的冬天,那天,她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推开沈琦宁病房前的那扇门,门被她轻轻一推,露了个小缝,透过细缝,她看到沈琦宁噙了满脸的泪,伸手抓住叶萝的手臂,喊她:阿萝,别走!
    这一声阿萝仿佛刺穿了司景的心脏,她捂着胸口,倚在门边,突然间想起,那年夏天,醉酒的沈琦宁伏在她耳边一声一声唤着的,就是阿萝。
    刹那间,她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病房,如同今天一般,狼狈又绝望。
    叶萝一个人开车离开了沈琦宁住的小区,她将车窗打开到最大,冷风呼啸着灌进车内,她冻得发抖,可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她的清醒。
    她又想起刚刚沈琦宁和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宁宁,那你还恨我吗?
    不恨了,你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脑海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曾经那么爱她的那个人,现在竟连恨也不愿意施舍给她了。
    还有一个星期她就要结婚了,她其实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连夜开几个小时的车过来见沈琦宁一面,是想复合吗?
    不是的,绝对不是。她早就失去了和她重新开始的机会了。
    那年,在沈琦宁的病房,那个人抓住她的手臂,跟她说,阿萝,别走。
    她说:阿萝,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阿萝,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她说:叶萝,你走吧,我后悔曾经认识过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又一阵冷风灌进车内,叶萝的身子止不住的发抖,混蛋,沈琦宁你这个混蛋!不是说好了永远也不会原谅我的吗?为什么这么快就不再恨我了!
    混蛋,你不恨我了,可是我还在恨我自己。
    她将车子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不该是这样的,是她错了,是她太自私了。
    如果不是她任性的说分手就要分手,完全不给沈琦宁一个理由,她怎么会误以为是自己在生气,开车一路追着她出来,以至于出了车祸,躺在医院半年之久。
    沈琦宁全心全意的爱着她,珍视着她们的这段感情。她呢?她从一开始就存着龌蹉的心思。
    她从来没想过能和沈琦宁天长地久,在她心里,她终归是要回归正常的家庭的,生儿育女,相夫教子。
    她自小便有青梅竹马,两个人一起长大,家里的长辈也有意让他们走到最后,她当然也喜欢那个男孩,可是当年报志愿,他比自己的分数高出去许多,不愿意陪她来读D大,于是他们争吵,决裂,她一个人负气来了平远,遇到了沈琦宁。
    最开始,她只是被她清秀俏丽的外表吸引,想多交她一个朋友,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也失了自己的心,她慌张、惊恐、觉得不可思议,自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女人。
    可是很快她就平复下来,又有什么关系呢?玩玩而已啊,谁没年轻过呢?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多谈过几次恋爱呢?她心里明白,最迟研究生毕业,她回到老家,终究还是会和那个男生重新在一起的,他们相互陪伴了对方十八年,那个男生虽然不够体贴,可是待她却足够死心塌地,从读大学以后,每天不间断地给她发着短信,祈求和好,他们之间家长满意,长辈青睐,不可能没有结果。
    那属于她的自由时光,不也就这几年吗?
    为什么不趁着这段时光,叛逆一次呢?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是个情种。
    第30章 往事
    也就是这个情种, 让自己越陷越深,她母亲发现事情不对, 给自己下了通碟,研究生毕业之后, 一定要回家和那个男生结婚。
    她答应了,她没有理由不答应,难道真的要守着个女人过一辈子吗?那她的父母怎么办, 她的亲人朋友会怎么看她, 不,不可以的,她们必须分手。
    于是她开始对沈琦宁渐渐表现出不满, 她吹毛求疵,故意挑衅,几次三番借着一点小事和她争吵, 可是她没有想到,沈琦宁竟然都一一包容下来了,她记得,她们吵过最厉害的那个夜里,她摔碎了厨房里所有的碗筷, 沈琦宁看她怒极的样子, 又惊又怕,软着声音哄她:阿萝,你不要这样,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说出来让我替你分担。
    阿萝,不要闹了好不好。她赤着脚跑到叶萝身边,脚底被划出一道道血痕也不管不顾,她抱住叶萝,声音里充满着哀求,阿萝,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有点害怕这样的你。我好不容易才能拥有一段感情,才能不再孤单,我们都一起好好珍惜好吗?
    蠢女人,叶萝在心里狠狠地骂她。她要怎么珍惜,她很快就要毕业回家结婚了。
    所以第二天她趁着沈琦宁不在家收拾好了行李,然后发条短信通知她分手的消息,一个人订了机票准备回家。
    她没有想到沈琦宁会追过来,她以为这段时间她的无理取闹已经足够让沈琦宁对她失望。
    可是她还是追来了,并且在追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差一点,她就再也没有再见她一面的机会了。
    可是最初她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她回了老家,重新和那个男生见面,很快在一起,热恋,订婚,商量婚期。
    直到有一天,周逸打通她的电话,一接通就是破口大骂。
    这时候她才知道沈琦宁出事了,并且原来她的母亲早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只是一直瞒着不告诉她。她的母亲,一个人飞了一趟平远,给还躺在病床上动也不能动的沈琦宁响亮的一巴掌,口口声声骂她是女狐狸精,勾引她的女儿,又理直气壮地告诉沈琦宁,她的女儿早就已经有了男友,两人已经谈婚论嫁,而她沈琦宁,不过是她女儿一个人在异乡时无聊的调剂品而已。
    周逸在电话里哭得像个泪人,悔恨自己看走了眼,怎么会同意沈琦宁和她这样的畜牲在一起,最后,她告诉叶萝,如果沈琦宁没能撑过来,她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她终于去见了沈琦宁,哭得跪/趴在沈琦宁的床头,替她的母亲道歉,为自己无力的辩解,她确实没有想过要与沈琦宁天长地久,但是也绝对没有脚踏两条船,在她读大学直至与沈琦宁分手前的这段时间,虽然那个男生时有联系她,但是她从来没有回应过。
    她哭着告诉沈琦宁,宁宁,我们是两个女人啊,我们怎么可能会有结果呢,我们终归都是要回归家庭的,我有什么错?
    沈琦宁似是失望到了极点,连看都不愿意再看她一眼,只是指着门决然道:你走,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回家以后,她一改平日里乖乖女的形象,和母亲大吵了一架,发疯似的推迟了婚期,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窝在卧室的床上,捂住不住抽痛的胸口,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她已经永远失去了她的宁宁了。
    叶萝的出现并没有给沈琦宁带来多大的情绪波动,她早就已经学会了不去拿过去的事情来折磨现在的自己。
    倒是小景,为什么话也不和自己说几句,又匆匆走了呢?是有什么急事吗?
    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于是便给司景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久才被接通,女孩的声音似乎有些沙哑,在暗夜里显得格外低沉,宁姐姐。
    小景,刚刚没来得及问你,怎么急匆匆地就回去了?是有什么急事吗?
    司景用手捂住眼睛,眼泪不听话地从指缝中漫出来,她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哭腔,回道:对,对的,突然想起来有一份报告就要就截止了,我忘了写。
    哦,这样啊。沈琦宁这才放下心来,又安抚了女孩两句,女孩说忙,她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司景想从楼梯口起身回学校,蹲得太久了,她双腿发麻,刚一动,小腿一软,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慌乱中她伸出胳膊护住自己的头部,手肘处狠狠地撞到了楼梯,她狼狈地仰躺在地上,糊了满脸的泪,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痛。
    手肘痛,心,更痛。
    沈琦宁这几天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宁的,坐在书房里想了好久,也没发现最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唯一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大概就是女孩已经好几天没和自己联系了。
    她打电话过去,女孩总说自己忙,沈琦宁当时想,现在临近期末,小景忙点也是正常的,可是几天过去,沈琦宁慢慢有些慌神了,真的有这么忙吗?忙到和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要不,去看看女孩吧。想来也总是女孩往她这里跑,她却很少去看女孩。
    她在书房内漫无目的地踱步,想去,又怕打扰到女孩,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司景上次读过的那本《小王子》上。
    要不然寻一个给她送书的由头过去看她?
    她的目光顺着书架往上蔓延,她的书大多偏严肃文学,读起来颇为耗费时间,还得有足够的耐心,不知道小景读不读的下去。
    视线最终定格在书架上方一本木心的诗集上,她心下一喜,这本好!不会太难懂,也足够有趣,适合小景。
    心念一动,搬来椅子站上去就准备取下这本书。
    她的书实在太多了,每本都挨挨挤挤地放在一起,取得时候要颇费点力,她踮起脚尖用力一抽,书成功抽落到她手里,书架那一层余下来的几本也终于不再那么拥挤,书与书之间久违地露出了点缝隙。
    一张四四方方的卡纸,从书架上的缝隙中飘落下来,沈琦宁弯腰去捡,卡纸的正面印着高山流水的景致,原来是她那年去廊清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明信片。
    好像是快四年前的事了,她和叶萝分手的前一年,两人之间已经时常发生矛盾,她那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一个人背着包去廊清游玩了一个星期。
    思绪有些繁杂,她不经意间把明信片翻转了过来,却在看到明信片背面的人名以后,蓦地心跳加快。
    司景,怎么会是司景?
    她想起前不久她送小景回校的那天晚上,女孩在她耳边俏皮道:其实我认识宁姐姐的时间,比你想象中要早一些哦。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但是在我的想象中,你认识我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刚好。
    沈琦宁懊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她怎么会把小景给忘了呢?她怎么能那么说话呢?她把小景给忘了,女孩就已经够伤心了吧,而她不仅完全感知不到女孩的情绪,竟然还和女孩说什么刚刚好。
    不是的,一点也不好,她以为女孩是在她出事之后才对她有所耳闻,毕竟,那件事情当年在她的朋友圈里闹得足够大,知名女作者一朝被同□□人抛弃,当然足够吸引人的眼球,司景又是周逸的朋友,对这件事情有所耳闻也很正常。
    所以,她一直以为女孩所谓的认识,便是从这件事情开始,原来,原来不是,原来在那年夏天的廊清,她们就已经认识了吗?
    那时候女孩才多大,仔细一算,好像才十七岁。
    沈琦宁心口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她捂住胸口,靠在门板上平复了好久,才缓过神来,给女孩拨去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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