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百万粉丝有何用——宝禾先生(38)
但戴林就不一样了,年初制定的计划,他在年底到来之前永远都能全部完成。
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有一年他在计划中说来年要坚持晨练,陈振宇看见之后顺口说也带他一个。于是接下来的一年中,他每天早上都不得不承受天还没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痛苦,晨练成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过,这也让他在运动会中取得了好成绩,成功申请到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体育奖学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总而言之,陈振宇虽然平日里看着挺不着调的,但借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做出打乱戴林计划的事情。
我再去试着找一下值班老师吧。谭畅道。
他们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关键还是要拿到天台的钥匙。
如果值班老师不在,那就再去后勤中心问问。岳清补充道,告诉他们有学生被锁在天台上了,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他们问我前因后果怎么办?谭畅问道。
实话实说呗,就告诉他们你什么都不知道。陈振宇道,对了,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让他们动作快一点!
哦。谭畅点了点头。
我真傻早就该防着王晋那小子了!陈振宇咬牙切齿道。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感觉这件事情跟王晋有关。
那家伙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针对他,三十六计都快使一遍了。
不过他见招拆招,倒是从来都没有落过下风。
本来他还想着找时间跟对方做个了断,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转移目标,下黑手阴了戴林。
他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戴林吗?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
戴林同志,你不要总坐着不动,起来活动一下,要不然会冻僵的。陈振宇道。
戴林看着屏幕上的信息有些发怔。
这家伙难道有透视眼,怎么知道他在坐着发呆?
别想太多,会没事的。陈振宇道,谭畅同志已经去找钥匙了,很快就能回来。
戴林感觉鼻子酸酸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陈振宇抿了抿嘴,他估计王晋那家伙大概是打着他的名号在做坏事。
只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戴林同志,吾辈向来敢做敢当可这件事真不是吾辈干的。陈振宇道。
戴林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对方。
相比起要好的朋友跟他开了个过分的玩笑,被不知名的人恶意针对更让他觉得心寒。
他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冬天太阳落山的时间很早,转眼天色就暗了下来。
没了阳光的温暖,外面变得更冷了。
戴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感冒。
就在这时,天台的门打开了。
谭畅看上去气喘吁吁的,应该是跑了很远的路。
我去后勤处借钥匙,结果他们让我填了一堆表格,还要把学生证压在那里。谭畅道,不过今天除了我之外,居然还有别人去借了天台的钥匙。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广告专业的学长,据说他们要在天台取景,拍摄大广赛的作品。谭畅道,老师说可能是他们取完景之后,没有把门关好
说实话,这个解释并不能服众。
戴林同志陈振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戴林打了一拳。
社长!谭畅和岳清见状,赶紧把二人一左一右地分开。
他们两个现在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状况。
副社长不是来救社长的吗?为什么对方一出来就拳脚相加?
不是我。陈振宇道。
滚。戴林道。
他不想追究这到底是谁的错,他现在太累了,没精力去想那么多事情。
只有一件事情他清楚,那就是不想看见陈振宇。
陈振宇没有动,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是我。
岳清和谭畅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概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他们也不能确定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副社长的恶作剧,毕竟他曾经有过前科。
你不滚,我滚!戴林道。
他走路有些踉跄,岳清觉得不放心,于是跟了上去。
谭畅,你留在这边陪副社长。岳清道。
谭畅有些不愿意,但看陈振宇的精神状态,的确需要人陪着。
没办法,他只得点了点头。
学长,我爱你呦。他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忽然表白,但就是忽然想这样说。
爱你。岳清道。
你们两个在我面前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陈振宇幽幽道。
刚才戴林打他那一拳很痛,但这个痛感比不上内心的痛苦。
谭畅同志,他不相信我了。陈振宇道。
谭畅从没听过陈振宇这样的语气,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
那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他问道。
你觉得呢?陈振宇反问。
说实话,这件事谭畅也说不准。
相比较而言,他更倾向于折中的说法:这件事的确是副社长的恶作剧,但最后的结果却在他的意料之外。
就好像之前那几次他对上王晋一样。
不知为何,一想到王晋那家伙,谭畅就觉得头皮发麻。
之前他还觉得这人不错,可是听过岳清的分析之后,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家伙浑身上下都透着古怪。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想法,陈振宇见他不说话,自言自语道:说出来你可能也不信我怀疑这件事是王晋干的。
那你为什么不追上去解释清楚?谭畅问道。
解释?主动把自己送上去挨打吗?陈振宇的笑容中透着几分无奈,我又没有证据,怎么解释?
顿了顿,他又道:而且戴林现在恐怕不希望见到我。
他知道戴林对保研的执念,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那你想怎么办?谭畅问道。
我想狠狠揍王晋那家伙一顿。陈振宇咬牙切齿道,不,应该把他也关在天台上,让他感受一下天寒地冻的滋味。
戴林一向是个怕冷的人,他实在无法想象对方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被关在天台上,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绝不会放过王晋那家伙的!他道。
另一边,戴林先一步进了电梯,然后在三层停了下来。
岳清来到三层的时候,却发现对方已经和王晋那家伙聊了起来。
戴林,你今天怎么没来参加考试?王晋假惺惺地问道。
他没想到戴林居然那么好骗,简单的一条微信就成功把他骗上了天台。
这让他多多少少有些妒忌。
虽然攻略戴林只是跟朋友打赌,但他之前好说歹说,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没办法换来一次私下见面的机会。
可是披上陈振宇的马甲,他甚至没来得及说究竟有什么事情,对方就去赴约了。
那时候还有半个小时就考试了,他难道一点都不担心迟到吗?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会出现问题。
对于坑了戴林的事情,王晋非但一点都不自责,反而觉得洋洋得意。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件事情简直是一箭三雕。
首先,戴林缺考就没办法申请奖学金的名额了,这无形之中就让他少了一个竞争对手;
其次,经过这件事情,陈振宇在戴林心中的形象肯定跌入谷底,就算是将来能够和好,二人心中肯定也会有所芥蒂;
最后,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戴林接下来肯定会生病,到时候他就可以借着照顾的名义顺利推倒对方。
戴林跟他以前认识的那些身娇体软的0号不一样,他还真不敢在对方不情愿的前提下强行推倒,要不然受伤的很可能就是他自己。
可生病就不一样了,大多数人在这种情况下,生理和心理素质都会直线下降,攻略起来简直事半功倍。
戴林不知道对方打的如意算盘,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情难过。
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去考试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横竖都要补考。戴林叹道。
他本以为自己会因此大发雷霆,然而心情却异乎寻常地平静。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哀莫大于心死吧?
他的这个反应出乎了王晋的预料。
他无法相信,戴林面对这种恶劣的玩笑依然会无动于衷。
如果这都能选择原谅,那他可能就要拜陈振宇为师,请教他怎么才能让人如此死心塌地了。
咦?可是我之前看你已经到教室了,后来出去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吗?王晋试图引导戴林说出对陈振宇的不满,只有听对方亲口说出讨厌对方的话,他才能够真正安心。
因为忽然想上厕所。戴林道。
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被困在天台上的事情。
上厕所去了那么久?是身体不舒服吗?王晋又问,比如说受凉之类的。
可能吧。戴林道。
他并不想跟对方过多寒暄,只想回教室拿上自己的东西,然后回宿舍躺一会儿。
天台上实在是太冷了,他现在急需被子和暖宝宝的加持。
但是不知为何,王晋总挡在他的前面,说什么都不让他回教室去拿东西。
你看上去脸色很不好啊,像是在外面吹了很久的冷风一样。他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戴林有些恼了。
除了陈振宇,他受不了听别人说那么多的废话。
尤其是在他心情不好的前提下。
我想说如果你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说。王晋装出了一副知心哥哥的样子,看得岳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不过戴林显然并不吃他这一套,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觉得我像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吗?
平时肯定不会,但遇到感情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王晋意有所指地说道,你说对吧,亲爱的。
你TM管谁叫亲爱的呢?戴林道。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他拿出手机,翻出了自己和陈振宇的聊天记录。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不对劲的感觉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了。
可能是小时候古装片和抗日神剧看多了的缘故,陈振宇说话的时候有奇怪的语癖。比如他在称呼别人的时候,总喜欢加上同志的后缀,听上去又红又专,还莫名有些沙雕。而称呼自己的时候,他经常用吾辈来代替我字。
后来被他吐槽过几次之后,虽然有所改善,但一不留神还是会这样说话,就连发信息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在陈振宇那里当了十几年的戴林同志,可是那条约他上天台的信息却称他为亲爱的。
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以为对方又在搞什么恶作剧。
可此时静下心来仔细一看,他发现这句话根本就不符合陈振宇以往的说话风格。
相比较而言,他反而觉得这更像是王晋说的话。
王晋你跟我说句话。戴林道,随便说点什么都行。
亲爱的,你脸色看上去很差,我有点担心你。
他这样说着,用手环住了对方腰。
你身上好凉啊,天台上一定很冷吧?他道。
戴林闻言心中一凛。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自己从始至终就没有提过天台两个字,对方是怎么知道天台的?
正所谓言多语失,王晋知道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不过他毕竟是老江湖,很快就圆了过来:啊之前听说有人被困在天台了,你又刚好缺考,所以
考试应该刚结束没多久吧?天台在考场的上面,你是打哪儿听说的这件事情?戴林眯了眯眼睛,质问道。
就在这时,他一阵头晕目眩,脚下打了个踉跄,被岳清冲过来扶住了。
社长,你还好吧?他问道。
我不好。戴林笑道,你TM大冬天在天台上冻一个多小时试试!
看到岳清过来,戴林和王晋都觉得安心了。
戴林觉得自己身边至少有了个可以信任的人,王晋则觉得自己的僚机来得足够及时。
刚才戴林接二连三地发问,害得他差一点就露出马脚来了。
岳清,你来得刚好。王晋道,刚才是不是你告诉我有人被困在天台上的事情?
诶?岳清一脸懵逼。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卷入其中。
你说看到副社长在天台那边恶作剧,把一个人推到了天台上,然后把门给锁上了。王晋道,不记得了吗?
岳清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假装没有听懂对方的意思。
他知道那家伙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但是很可惜,他找错了队友。
这一轮,他站的人是副社长。
没有啊,之前我一直和谭畅在一起,后来副社长叫我们来帮忙才到第五教学楼来的。岳清道,今天没有课,也没有考试,谁会闲着没事干往教学楼跑啊!
王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怎么也没想到岳清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反水。
他们不是同类吗?
对啊他们是同类,明哲保身的利己主义者。
他又没有开出足够诱人的条件,对方凭什么要帮他说话?
这种事情,当然是场面越热闹他越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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