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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绅士——曲小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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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直的都这副德性吗?这么糟蹋小姑娘的礼物!
    啧。
    上次我说给你把那些礼物寄家里,你给我的是真的邮寄地址吗?
    嗯。
    阚青扭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谢黎一番。那你还问我怎么赚钱?
    谢黎睨他,这两个问题之间有什么联系?
    少跟我装傻。你住的那区是Q市最贵的风景区,你住那社区又是那区最寸土寸金的老板地块楼上扔一砖头下去,拍晕十个人恐怕九个半是金融圈的住得起那里你会缺钱花?
    谢黎眼神里情绪起伏了下,然后他浑不在意地笑笑。
    我爸妈的房子,又不是我的。
    呵呵。阚青冷笑,我就说你当初上门来应聘的时候,我就闻着你身上透着股子跟我们小市民不一样的味儿。
    什么味儿?
    不食人间烟火还跑出来玩微服私访的少爷味儿。
    滚吧。谢黎笑骂,顺手一个网球扔过去。
    阚青身体力行地验证灵活的胖子这个说法,轻巧地躲过去。
    然后他才稍稍正色。
    所以你要赚钱快干嘛,你自己又不花阚青话声戛然一停,几秒后他瞪圆了眼睛扭回头,你不会是打算给你那个小同学、小朋友还他家的债吧?
    谢黎轻眯起眼,半晌后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嗯。
    谢小哥儿,你疯了啊?
    阚青跳下圆凳也难为他那个身材还得做出跳这个动作他大步跨到了沙发前。
    你俩但凡要是真开始谈恋爱了你要替你男朋友还钱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你俩那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听你说人家挺正常挺帅气挺阳光挺受欢迎一个大小伙子干嘛要想不开跟你谈恋爱?
    阚青一口气说完憋得脸通红,缓了口气又接上,他既然没跟你谈恋爱,你俩刚分到同班才一个周,恕我直言人家当没当你是朋友都是两说的事情那你给人家还的哪门子债?
    阚青说完以后,屋子里安静了很长时间。他有点感动,心想自己这一番话看来总算是起到了应有的教诲后辈的作用,但是这感动没来得及持续十秒,阚青听见谢黎懒散地笑了声。
    你比我奶奶都唠叨。下次我给你们凑个局,你和她共同语言肯定多。
    阚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我刚刚说的话你就一句都没听进去是吧?
    也不算。
    谢黎坐了会儿,从沙发里起身,顺手拎起靠背上的外套甩到肩上。
    他一躬身,从桌角掀起张卡片。
    卡片上字迹潦草。
    谢黎扫了眼,攥成一团,塞进外套口袋。
    我之前没告诉过你,他有个特点。
    阚青斜眼看他,什么特点?
    他不喜欢欠人情。
    所以?
    所以。谢黎突然笑了,转回头时那双眼黑黝黝的,站在灯下也半点光都透不进去。这笔债我如果替他还了,那我说想上他他都不会拒绝。
    阚青表情定格,僵在原地。
    谢黎已经颓懒地迈着步子走出去。
    等谢黎快到门口的时候,阚青终于回过神,表情里还写满不可置信。
    你你你真的打算这么干?
    门前,谢黎身形一停。他没回头,看不到表情。
    开玩笑,你也信?
    呼。阚青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就说么,你要是真这么干,那还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谢黎站了几秒。
    然后他轻嗤笑声,拉开门,没回头地出门去。
    瘦削挺拔的背影没入夜色里。
    谢黎低垂着眼顺着楼梯下到一楼的网咖。
    手里那颗网球被他捏得微微变形。
    阚青说的对,他确实不会这么干。
    但不是因为良心谴责或者道德底线,而是他知道如果真这么做,那他和郁睿就彻底再没可能了。
    所以欲'望再煎熬再急迫他也不会犯傻。
    因为对他来说一次不够、远远不够。他恨不得把那个人剥皮拆骨地吞进肚里。
    变态?
    他早就是了。
    第13章
    郁睿循着卡片上字迹潦草还有两个错别字的地址,找去Q市的一条老街区。
    这边从距离上来说离着德载中学并不远,路边多的是小吃摊,一层是各种各样的店铺,店铺之间还留有狭小的门面和楼梯。
    顺着看起来脏兮兮又昏暗老旧的楼道上去,二楼的世界就更精彩了。
    刚跨上楼梯,郁睿左手边的第一个门里就传出来一阵咆哮的嘶吼声: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郁睿:
    驻唱大哥歇斯底里,话筒都快吃进嗓子里了,听得出十分动情。
    郁睿艰难地低头确认一遍口袋里的地址:上楼梯以后,左手边第三间。
    郁睿把卡片收回去。
    哎,小帅哥!
    郁睿这一停脚刚好被出来拉客的服务生给盯上了。对方热情洋溢地迎上来,就你自己一个人出来玩啊?进来坐会儿听听歌呗!
    对方身上有股刺鼻的男士香水味,郁睿退了半步,笑容温和,我还没满18周岁,不能进。
    二楼的灯光昏暗,那服务生也是上前之后才看清了郁睿的长相。
    他眼睛一亮,听见郁睿的话后又遗憾地暗下来。没满18周岁啊,哎呀,那可真可惜。
    郁睿并不想去探究对方口中的可惜是为哪一重含义,他只礼貌地点点头,就准备错身过去。
    哪想这人自来熟,又一把把他挽回来了
    别急着走啊小帅哥,跟哥哥说你今年多大了呗?
    郁睿停身,回眸看向他。
    昏黄的灯光下,少年的眉眼被光影描摹出深邃立体的阴影感。服务生这时候才发现,少年的五官并不温和,他是那种清冷的漂亮似笑非笑地望着人的时候,莫名地带着点往骨子里渗的凉。
    服务生笑容一僵。
    没等他反应,他发现面前少年笑里那点冷意又褪了快得像他自己的错觉似的再眨眨眼,灯下被他拉住了的少年仍是那副温和舒朗的模样。
    16。少年好像一点都没防备地回答他。
    这人尴尬地收回手,眼神左右飘飘,人一心虚就容易说些没什么用的实话,啊,才16啊,那其实我们这一层都不合你上来的。
    郁睿眼神微动。
    然后他笑了笑,我是上来找人的。
    找人?你上这儿能找什么人?
    嗯,一位姓詹的先生。我爸向他借过钱,我来问问情况。
    嘶你找詹先生啊?服务生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你爸欠了他多少?而且怎么让你来?
    郁睿垂眸,淡淡一笑。
    他没说话,但已经足够这服务生脑补了。服务生看向郁睿的目光立刻充满了同情,还附带一份叹气和嘲讽的笑。
    这年头就是什么人都能当爹妈的,没办法。不过好在詹先生这个人不是不讲道理的,他放贷的利息虽然不低,但总在法律许可范围内;你就算一时还不上,和他讲讲情,他也会给你宽限
    听酒吧服务生絮叨下来,郁睿心里慢慢有些底了。向对方道谢后,郁睿朝着左边走去。
    长得真好看啊,不来酒吧卖酒都可惜。就是年纪小了点,等他能来打工还要再等两年哎。
    等郁睿走后,服务生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念叨着。
    这会儿也就晚上八点多,还不到酒吧内上人的时候,再加上这家酒吧本来生意就一般,服务生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能等到可以拉进门的客人。
    他百无聊赖地扇着手里的托盘,趴在水泥矮墙上看了一会儿楼下的车水马龙后,转身准备回去。
    然后一抬眼,他就正好瞧见从黑黝黝的楼道里走上来一个年轻人。
    光实在太暗,加上服务生又有点轻微的夜盲,离着这个距离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个年轻人无疑。
    服务生顿时把笑脸一扬,迎上前去,小帅哥,你自己一个人啊,进酒吧来玩
    话声戛然一停。
    离着近看清了,服务生顿在那儿,表情有点呆小帅哥这次还是没喊错,后上来这个男生的长相模样一点都不比前一个差,只是眼皮耷拉着,多了两分颓懒散漫爱搭不理的味道。
    懒洋洋得像只快打盹的大猫。
    关键是,看这个年纪也不像是很安全的。
    服务生顿时有点牙疼,小帅哥,您今年不会也没成年吧?
    原本都准备径直过去的谢黎长腿一停,他转回头。
    也?
    服务生在男生投来的目光里僵住。
    他收回前言,大猫个头猫科动物是不假,但睁开眼更像是脑袋上盯着王字花纹的那种生物。
    谢黎无意识地揉着网球的指节停住,他轻敛起眼,侧过身来。
    刚刚有别的学生过来了?
    服务生回神,尴尬强笑,是啊,可巧了,果然你也是啊哈,哈哈
    一米八左右,黑色碎发,笑起来很温和的男生?
    服务生愣了下,哎,你们认识啊?约好了一起过来的?他刚进去。
    谢黎的眼神深下去,须臾后他笑了声,不,没约好。
    啊?那你们这是
    缘分吧。
    服务生哆嗦了下。
    正常来说一个一米九的男生说出这话来他应该是觉着酸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面前这个男生嘴里说出来却带上了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并不是恶意,而更近于
    服务生没等想明白这男生眼底沉浮的那种情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就先见面前的人眼皮撩了下,往他身后的酒吧里看了眼。
    之前歇斯底里的驻唱大哥大概是下台歇嗓子去了,酒吧里面此时还算安静。就是光线不太好,不知道是为了氛围还是为了省电。
    谢黎落回眼,给我一个卡座。
    服务生愣了下,笑了,知道卡座,小哥你还挺熟练,不是第一次进酒吧吧?不过我们这儿不招待未成年
    服务生话没说完,谢黎撩了下挂在臂弯的外套,一张身份证在服务生眼前晃了下。
    很稳妥的18周岁。
    服务生哑口无言。
    这家酒吧里确实人很少,而且安静,除了那个驻唱大哥以外,说是间能供应酒精饮料的咖啡厅也没太大违和感。
    给谢黎领到一个卡座的时候服务生还在问:小哥确定不要换去散台?卡座有最低消费的,散台那边还有调酒师可以调戏哎。
    调酒师有他好看么。
    啊?谁?
    服务生茫然的工夫里,谢黎已经垂回眼,最低消费多少?
    卡座200,散台不限。
    谢黎从钱夹里翻出两张粉红票子,然后又加了一张,酒水随便。他出来以后提醒我。
    服务生一愣,然后立刻笑眯眯地收了,没问题。
    服务生拎着啤酒回来的时候,驻唱大哥已经开始唱《离歌》了。
    那歇斯底里的动静里,服务生艰难挪到卡座前,刚想出声,低头发现卡座里的男生已经侧卧着睡过去了。
    之前挂在臂弯的外套这会儿盖到了头上。
    耳边音响咆哮,大哥也咆哮:
    想留不能留、才最寂寞
    耳膜都快碎了的服务生看着俨然已经睡过去的谢黎,陷入沉思。
    几秒后他感慨了句,nb。服务生转头去门口站岗去了。
    郁睿出来得很快。
    因为那位詹先生今晚并不在,事实上按照他的人的说法,多数时候那位都是不在这边的。
    要想见到得提前做好预约。
    郁睿留了联系方式和第一笔还款,转身出来。
    这条老街并着小吃街,烟火气很重,尤其到了夜晚,层层叠叠的,把远近的光都晕染开一圈又一圈。
    郁睿走到矮墙前,停住脚。
    在这座城里待了那么多年,他还是常常被它触动。早晨的露,午间的阳光,还有夜色里穿过高楼灯火归来的晚风。
    看着这样的风景,再多的烦心事也能忘记,哪怕只有那么一小会儿的工夫,已经是难得松口气的时间和享受。
    心口的郁结消散些许,郁睿转身准备走。
    然后他胳膊一紧
    卧槽小帅哥人生苦短你才活了十几年不能这么想不开啊!欠了钱又怎样咬咬牙就还上了!日子苦也没事总能熬过去的!你听我的,这方面我比你有经验得多!而且这还是二楼跳下去万一没死那你以后的人生更就完了你听我跟你说!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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