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落落小鱼饼(44)
高高坐驾驶位上,把副驾驶的早餐给他们拿过去,陶函看见一袋子的包子豆浆,给徐以青用保鲜袋拿了两个包子递过去。
你的。徐以青看了一眼,手托着袋子给自己拿了个小鸡蛋,慢慢在后排剥起来。
剩下的呢?陶函惊道。
都是你的。徐以青笑道,别浪费。
陶函瞪着眼看这一大袋子:这怎么吃的掉。
徐老师开玩笑的。高高发动车子转头说,这是大家的早饭。
哦陶函斜了他一眼,徐老师就吃个鸡蛋。
徐老师只能吃个鸡蛋啦。高高说,陶老师你就快吃吧,一会妆造跟拍来了都不跟你客气,一袋子一会就没了。
快吃。徐以青言简意赅地指挥。
陶函这么大个儿的肉包一早上可以吃三个,这会收敛了一点吃了俩。徐以青就吃了个小小的鸡蛋,叼着袋子喝豆浆,让陶函又感叹艺人真的可怜兮兮的。
高高等个一分来钟的红灯,手上拿着通告的纸在给徐以青念。徐以青没说话,边慢慢喝豆浆,边手撑着头看窗外。
白总今天上午来不了,要带个新人拍杂志。高高说,他让我给你带句话
嗯?徐以青微微侧头,认真听。
咳咳。高高清清嗓子,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学会自己拍杂志。我去带新人了你不要吃醋。
傻逼吧他。徐以青忍不住道。
陶函在旁边噗嗤出声。
高高想笑不能笑,在后视镜里倒映出的样子憋笑得很痛苦,恰好红灯变化,她边嘴角抽搐边丢了稿子:上午棚内拍两套造型,下午也是两套,有一个群访一个单独采访,要录视频花絮,内容主要是跟电影和演唱会有关系,徐老师你考虑一下怎么回答哈。
徐以青叹了口气:电影是不是不方便透露太多的。
白总没特别交代,反正杂志那边也会和我们对的啦。高高说。
会吗?
《Cherry》肯定会啦。高高说,今年所有杂志都在抢流量小生,只有他们家还坚持内容大于形式。听白总说请你很多次了,都被他推了。高高转眼看他,徐老师,今天拍很久呢,你睡一会吧。
徐以青摇头:不困。又转眼看向在旁边听得入神的陶函:你困不困?睡会吧。
陶函听得正出神,冷不防被叫了一声,坐直道:不困,就是我现在还在想,我这么贸然去是不是不太好
没事。徐以青马上说。
陶函蹙眉,还想再问什么,高高忽然道:陶老师是那个小哥哥吗?站路边白毛线衫的那个?
啊,嗯。陶函捏着手机,停路边,让他上来吧。
陈珏上车打招呼,他今天打扮得和平常一样干干净净的,戴了隐形,反而很讨人喜欢。陶函坐在内侧,徐以青坐在外侧,陈珏一上来就发现后面被三个人挤满了。
而且他还贴着男神坐,整个人都局促起来。
陶函被徐以青挤着,能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两人的膝盖互相靠着,便又心猿意马起来。
我以为就陶老师一个人呢。高高说,小哥哥,怎么称呼你呀?
我叫陈珏。陈珏手扶着前面的后背,有点紧张地说。
怕陶老师无聊。徐以青解释了刚才那句话,就喊了小朋友一起,正好你带带他,高高。
陶函膝盖抵着他蹭了蹭,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又被某人记住了。前几天他和徐以青说起这几日的忙碌,虽然跳过了他和陈珏被偷拍这段,徐以青知道了他没被评上优秀教师还挺可惜,也知道他帮着这个他挺喜欢的学生找个兼职的事情,就是没把这两段联想一下。
陶函说起他还有进演艺圈做经纪人的想法,徐以青就把这事儿放到了心上,还说找机会可以让他来跟着,等明年大三了,可以来星阁实习。
转眼,放心上的事情就实现了。
当然当事人还不知情,以为就是陶函带他出来长见识,非常像操心老父亲出来溜自己的憨憨儿子。
前面不开多少路就到了摄影棚。
高高开到了地方,率先下车去。陶函还没来得及开车门就听见录影棚门口一阵喧嚣,门前站了七八个人,看见高高的时候都在欢呼。
等陶函下了车,才发现高高拿着那一兜包子,现在只剩了个兜。
他从车上下来也就一分多钟吧。
难怪在车上时候高高喊他多吃几个了。
徐以青下去时候,所有人又和他高高兴兴打招呼,一声高过一声的徐老师,似乎都和他关系还不错。
陶函几次跟着徐以青看他工作上的事情,发现他真的在工作上积攒了很多人缘,但在他沉寂的这么些年里,却很少有人帮他真正说过话过。
曾经他也觉得奇怪,如今却忽然想通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就是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
徐以青他身边来了又走那么多人,如果没有他,到头来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始终站在这些嬉闹和炫耀之外,背脊笔挺,肩膀宽阔,又独立又心疼。
徐以青已经将近大半年没来过《Cherry》这本杂志拍摄了。
往常,徐以青拍杂志,造型师都是星阁娱乐自己的人,浩浩荡荡带着一拨人也是常见。这次就带了高高一个助理,外加他俩外人。
所以陈珏和陶函往那边一站也没人问。
为什么今天忽然说能让我也来?陈珏低声问,昨晚接到电话我一晚上没睡着
让你来还不好。陶函说,你徐男神喜欢你啊。
陈珏揉揉鼻子,别调侃我啦。
没调侃啊。陶函说,你男神知道你打工辛苦,让我带你出来放放风。
陈珏显然不接受这个说法,但也没继续问下去,转移了话题:我俩就这么站着吗老师?
我也第一次来。陶函无语道,你问我我问谁。
在高高跑出去的时候,陶函只能半路逮着她:那个。
嗯嗯?高高停了下脚,啊陶老师
我们俩陶函指指自己指指陈珏,我们俩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高高把自己下巴上的口罩扯着戴上:我差点忘了其实没什么好帮忙的,一会你们跟着我吧。
哦陶函点点头,还是想着为什么会叫他们来这事儿,横竖也想不通,问道,我能问问他为什么忽然想让我们来啊?
嗯,这个说来话长。高高说戴着口罩露出一双大眼睛,给陶函和陈珏一人发了一个,总之,你们遮遮吧,一会有空了我再和你们说。
这么神秘?陶函意外道。
也不是。高高打了个响指,总之跟紧我们就行了。
陶函满头问号,觉得更搞不清到底要干什么了。
倒是徐以青,上午的拍摄很紧凑。陶函和陈珏本来还有点犯困,等到徐以青做好妆造出来之后看了一眼,差点双腿发软。
拍杂志的妆感总会重一些,徐以青又是拍一组质感浓重高级的片。虽然陶函比任何人都知道徐以青素颜多帅,看见他化了个妆的时候还是被震惊到了。
曾经看的都是照片,没有这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时候有实感。他穿着颇有设计感的外套裤子,跨入棚内坐到道具上,微微弓起背抬眼,双手交叠认真听着摄影师和他交流。
眉毛应该特地描画过,斜飞向下看得英气又有些凶相,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峻又凌厉。
他在侧耳倾听完摄影师的话,灯光布好之后,瞬间整个人气质都变化了。
陶函刚想和迷弟陈珏交流一下感情,一转头看见这位花痴弟弟虽然戴着口罩看不见表情,但是双眼显然已经看傻了。陶函顿时掰着他头不爽道:醒醒,口水流衣领上了。
陶老师陈珏双眼瞪得滚圆,拽着他袖口道,这太帅了吧
帅不帅和你有关系么。陶函强行镇定地说,其实感觉自己大腿发软,就差点没跪下了。
没有。陈珏缩了缩脖子,指指外面,我上厕所。
去吧。陶函双手抱在胸前。
看徐以青拍照就是种享受,收起平日里和别人的谦逊温和,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场几乎要冲破了。陶函看他拍完了一组,站起来和在场的摄影助理们双手合十道了谢,大家挑片的挑片,休息的休息。
徐以青放下手中的事情,连高高递过去的水都没喝一口,第一时间看向了陶函的位置,向着他这边走来。
陶函本来抱着双臂在胸口,吓得都站直了。心里琢磨是不是该也找瓶水什么的递给他,当一个称职的打酱油助理,免得人家觉得他和徐老师有什么关系,虽然他们确实有点关系
心理活动还没完成,徐老师却不负众望走到他旁边,整个被妆包裹的五官都生动了:累了吗?
陶函无奈地扯下口罩:你真是累的是你吧,我站旁边站了一早上哪里累了。
拍的好没感觉徐以青叹了口气,又重新看向陶函,你无聊吗?
不啊。陶函说。
那饿不饿?
不饿,刚吃完包子呢陶函低声说,哥哥我不饿也不渴,你先管管你自己行不行。
我怕你无聊,毕竟是我拉你来的。徐以青说。
陶函和他挨得很近,徐以青背对着所有人正对他,陶函用余光都能看见周围有人不断投来的目光。
有人看你呢。陶函低声提醒。
没关系。徐以青说,有这么帅男朋友还不让看了么。
你真是陶函想笑又憋不住,嘴角上扬,话里还带笑,吃错药了啊?
嗯。徐以青应了一声。
徐老师!高高喊,化妆了!
过去看我化妆。徐以青说。
徐以青跟着高高走过去,陶函只能把自己口罩拉上跟着。走到半路看见从卫生间回来的陈珏,陶函顺手搂住他:走吧,看你男神化妆去。
老师陈珏看了他一眼。
陶函看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怎么了?
两个人跟着一起进了化妆间内,徐以青坐到椅子上,化妆师造型师迅速给他换妆。陶函和陈珏又缩到角落里当透明人。
怎么了?陶函又问。
刚在洗手间听了会墙根陈珏吞了口口水,虽然我知道这行为不太好,但是我还是听了
然后呢?陶函问。
好像和徐老师有关。陈珏说,说前几天有人寄了恐吓邮件给星阁,让他们艺人小心自己家人。
???陶函一脸震惊,谁?
嘘。陈珏手靠了一下嘴唇,示意他低声,还不知道可能是黑粉那种随意恐吓也说不定。
他们公司艺人那么多,他那么紧张干什么。陶函还是觉得奇怪,照理由来说,这种方式的挑衅应该有很多吧。
可能关心你吧。陈珏说,或许你可以问
不问。陶函看着前方,徐以青闭着眼仰着脖子让人上妆,他不肯说,我就肯定不会问。
陈珏笑道:好。
陶函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看见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玩手机正笑得一脸甜蜜的高高,心里生出一计。
高高正在忙里偷闲谈恋爱,忽然感觉到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自己。他抬头就看见陶函,愣了一下:陶老师?
和男朋友聊天呢?陶函说。
欸高高害羞地应了一下,又问,怎么啦?
问你个事情。
高高听了一半,看了眼在化妆的徐以青,手掩住嘴说:这事情虽然我知道点前因后果,但我真的不方便多说不过说真的。高高认真道,陶老师这两天您注意点吧,这事情就算是有人恶作剧也多留个心眼儿没错
我?陶函指指自己,还真和他有关?
没高高低下头,哎呀总之星阁这边肯定会处理这事儿,就是让你注意点。
陶函还是有点心里不舒服,这种一知半解的感觉太挠人了,不上不下的。他觉得以他的聪明才智肯定是可以在未来某一天发现为什么,但直觉又告诉他这件事真的不简单,徐以青不告诉他,他就更加烦闷。
正想着,男朋友的眼神就飘过来了。
陶函觉得徐以青和他现在都有这本事了,无论对方在哪儿,都能准确无误感知。陶函和他双目一接上,柔柔的这么一触,便又觉得万分甜蜜。
徐以青换了个妆面,额发被梳起来,额头雕刻般精美白净,看得陶函一阵精神恍惚差点没直接抱上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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