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落落小鱼饼(27)
刚才开始就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徐以青走过去还蹬了一下脚,把陶函的手生生扯开了。
他径直走到旁边挂衣服的架子,拿了苏虹那件呢子大衣,把她从沙发上带起来,拉着她抬手给她穿衣服:回家。
苏虹:行吧,反正时间差不多也该走了,回家还能赶上春晚倒计时。
别别别。陶函和他爸妈都从沙发上站起来,陶函率先过来说:阿姨别走啊,一会我开车送你回去
我开车。徐以青掂起钥匙,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留着吧。
哥!陶函低低喊了一声扯住他袖子,别这样。
苏虹已经把衣服穿起来,陶函眼看着这年还没跨就有这一出,咬了咬牙,过去衣架上拿了自己的外套穿起来。
阿姨我送你。陶函看着苏虹,我送你过去吧。
苏虹用她惯有的犀利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转眼和陶礼常秀宛夫妇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了,今天我先走了。
哎没事没事,新年快乐。常秀宛笑道,约好了初三逛街,你别忘了。陶函把阿姨送到家啊。
忘不了。苏虹捋了把头发,新年快乐。
徐以青还想说什么,被陶函用眼神制止了。
他看了看时间,晚上九点半,他那一刻有种非常强烈的信念:今年他不搞定和婆婆的恩恩怨怨,明年的婆婆更难搞。
陶函就套了个长风衣,前脚出门就被外面的冷空气冻得一哆嗦,苏虹后脚出来看了他一眼:穿那么少。
车里就暖和了,走吧阿姨。陶函说。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苏虹率先开口了:生我气吗?
想听真话吗阿姨。陶函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她走在一起,没有。
我这么说你你还不生气,我在厨房里说他你都听见了吧。苏虹说。
没什么生气的,我觉得吧我和您某种意义上挺像的。陶函说,您老说我精
你不精吗,小时候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他全给你买给你吃的。
陶函抖着肩笑:那你怎么没看见,我给他买给他吃的?
苏虹没说话,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气氛一时间缓和了一些。
您就是觉得您儿子被我抢了不服气。陶函说着,手搂上她手臂,不服气了好多年啊,越想越气我儿子那么优秀啊,怎么会喜欢陶函这种精怪。再让我猜猜,昨晚打牌输了一晚上吧,输得一肚子气,哎明天一定要去打陶函一顿
少搂我。苏虹冷笑一声,却没有挣脱开,怎么了?和你很熟吗?和你熟喊你来吃个饭喊到天荒地老的,请不动你了是不是陶老师?
您在生这个气啊陶函搭下眉毛。
对啊!苏虹说,我菜都想好给你做什么吃了!结果喊不动你!我跟你讲,我想了今天要给你脸色看,看你和不和我道歉。
我错了,对不起陶函蹭蹭她,我也为以前的事道歉,我见您一次您就要摆一次脸色给我看,你说我是给您添堵还是给自己添堵呀。
苏虹叹了口气,看了眼表。
干嘛,晚上还组了牌局啊?陶函说。
是啊,他不赶我走,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苏虹说,十点开牌局,赶紧送我。
两人上了车,陶函载着她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跑。
少打点麻将,也别熬夜了,他就你一个妈。陶函皱着眉道,他在外面拼死拼活拍戏,您就少添点麻烦呗。
苏虹笑了一声:他就我一个妈?
陶函没反应过来,苏虹转眼看他:那我几个儿子啊?
陶函愣了几秒,忍不住笑出声:两个儿子。
我说你是我儿子了吗?苏虹说,我没认啊。
半晌,苏虹动了动身体。
我为我刚说的那些话道个歉。苏虹靠在座椅上,双手抱在胸口,减去了些盛气凌人的样子,我这种性格就是因为怕自己在外面吃亏久而久之养成的,我知道不好,但我控制不住。以青呢,以前挺温和挺好一个孩子,这几次感觉他总有不开心的事情,而且我感觉得到,他脾气也有点变了。有时候我不知道他在不开心什么,他也不肯说,我就觉得特别不舒服。
陶函思考了一下,还是觉得徐以青没说自己说这话没什么立场,所以暂时没把徐以青的病情和苏虹说。只是委婉道:艺人压力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大,所以不能要求他们没脾气啊您说是不是。
只是奇怪。苏虹说,所以是不是你欺负他?
我冤枉陶函说。
估计你也不敢。苏虹手抵着下巴看向前方,你说他瘦成那德性,我看得能不生气么。
不是还有我吗?陶函说,给我一个月,我把他养白白胖胖还给您。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苏虹说,前面右转。
我认识。陶函说。
行啊,你认识。苏虹等他停了车,拎着包下了车,在车窗口对他挥挥手,既然认识路,下次再找借口不来,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不会啦。陶函靠着窗口和她挥手,新年快乐,妈。
苏虹眯了眯眼看他,然后打开了自己的包。
她从里面掏出一个厚度相当可观的红包,用红包拍拍陶函的手背。
这。陶函一下慌了,我不能要啊!
给我儿子的。苏虹说,拿着吧。
陶函看了眼,只能双手捧着乖乖收了,苏虹和他一挥手,头也没回地了楼里。
路上接了电话,徐以青也把陶礼常秀宛送回去了,陶函找停车场停完车,开着车窗抽了根烟,才慢慢往家里踱步。
苏虹到底接没接纳自己他心里也没底,其实不接纳又能怎么样,他或许二十来岁的时候会执着和恐慌这件事,但是苏虹都到了这个年纪,他也三十多了,恩怨和矛盾这东西最没意思。睡上一觉大家都忘了,就算下一次又挑起了矛盾,那就下一次再说吧。
唯有一件事
陶函走着走着电话就响了。
他看见哥哥的名字在上面闪动,接起了电话。
唯有一件事,就是徐以青。
在停车场回来路上了。陶函说。
那就走快几步,外面多冷啊。徐以青明显也在室外,可能在院子里,说话都有点抖。
陶函不由得加快脚步,到后来还跑了起来,也舍不得挂电话。
进了院子,徐以青果然在里面,他抬手用风衣把陶函紧紧裹住,两个人靠得很近,徐以青拖着他往温暖的屋子里走。
进了屋子两个人分开来,站在桌前分工把残羹剩饭的收拾妥帖,徐以青进来洗碗,边洗边说:对不起,大过年的
没过年呢,哥哥。陶函帮他把袖子挽起来,还有五分钟。
还有五分钟了吗?徐以青抬手看了眼表。
嗯。陶函靠过去,用鼻尖蹭着他的鼻尖,不开心就留在今年吧,明年会更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推个基友的文!悬疑现代耽美 搜作者樱年 《他与罪》,简介非常带感,喜欢刑侦悬疑类的千万不要错过!!即将开文啦。搜她名字在专栏里看哦。
第54章
新年的十二点悄无声息地到了。
自从市区内禁止烟花之后,如果把电视也关了,外面安静的像任何一个平时的夜晚一样,没鞭炮没烟花,也没呼喊。
徐以青洗完澡,陶函已经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了,他翻身上床,把陶函抱起来亲了亲他的嘴唇。
陶函抬手搂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下来。
新年快乐,哥哥。陶函靠在他的颈部来回蹭了蹭。
徐以青把手指插入他的手指,两人十指交握,徐以青关了灯,室内温暖得可以不用裹紧被子裸着上身,两人皮肤挨靠着摩擦,弄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想要吗。陶函忽然动了动。
你不困吗。徐以青用气声问。
困。陶函蹭着他脖子,好累。
那等睡醒了吧。徐以青说,我可以休息很久,休息到你开学。
没几天了。陶函闭着眼任他搂怀里,哥哥,来吧。
陶函做到一半感觉自己睡着了,徐以青兜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和他始终紧握着,在和他接吻。
之后怎么了,他也不记得了。他恍惚间还想着,撩完就跑挺不道德的,希望徐以青起来别骂他
半夜陶函被一阵动静弄醒,才发现被徐以青死死抱着,感觉到对方的头发蹭着自己的鼻尖,脸伏在自己的胸口。陶函发现他们的手还握着,就慢慢从徐以青的手中抽离出来。
徐以青忽然低低喘了口气,又急促又惊恐,嘴里还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哥哥?陶函马上清醒了一些,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拽起来,一摸摸到他一脖子的汗。
徐以青吸了口气,猛然浑身一抖惊醒了,把陶函刚刚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扒起来的动,又生生把他摁回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陶函只能抱着他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不想死徐以青闭着眼,浑身筛子似的抖,陶函感觉自己皮肤上都湿了,抚摸他背的手顿了顿。
死什么?陶函说,谁让你死?是不是做梦了?
徐以青平息了一会,才轻声问:做梦
你抬头看一眼我是谁?陶函说,认得我吗?
徐以青抬头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脸:我有病怎么办,我会死我还死不了
你有什么病啊。陶函摁着他的手安慰他,顺手把床头灯拧亮了,是做梦,哥哥,做梦呢。
我好像割腕了徐以青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疑惑地来回看了一圈,怎么回事
陶函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你看看我脸,看看我是谁。
徐以青皱着眉头,额发和脖子上能看见亮晶晶一层汗,陶函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眨眼的频率相当快。
函函徐以青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吐了口气,我好像做噩梦了。
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汗。陶函温柔道。
有时候连轴转拍戏,你必须让自己从早到晚都在那个角色里。徐以青去冲了个澡,回来换了干净的衣服,靠在床头枕着枕头,就着温水吞服下了一些药,我拍戏的夜里好几个晚上醒来,也会仔细思考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得什么病尤其是导演最后还加了一幕我现在有点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陶函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一想到在剧组的多少个夜晚徐以青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的过日子,紧张,焦虑,在和这部戏分开之后的不到一周内还没有办法出戏,他就觉得心被揪得生疼。
难受死了。
你别道歉。陶函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能平缓一点,我在呢,你别怕。
和我在一起老是这样很累吧。徐以青靠着枕头闭上眼。
不累。陶函说,你不要老这么想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真的,我只会越来越爱你。
徐以青吃了药,躺在枕头上已经满是困意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陶函怕他脖子难受,给他把枕头抽走。
结果后半夜换陶函睡不着了,非常想给自己也来上两粒药。
早晨七点,陶函转眼看徐以青还在睡,默默从床上爬了起来。
年初一是个晴天,他们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要走,陶函换了身运动装,平时晚上失眠睡不着他就出去跑跑步,他沿着街跑了一段,本来以为就他一个大年初一吃饱了撑的出来运动,结果发现还有比他更风雨无阻的大爷大妈们。
他才搬来不久,但对这片区域还算熟悉,跑了三条街也没见到菜市场,看见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大爷正晃悠过来,慌忙上去问路。
爷爷,这附近哪里有菜市场啊。
大爷指了个路,陶函恍然大悟,还补了一句:我怎么记得它是在那边的呢?
五年前就搬了!大爷说,你这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哦好的。陶函道了谢,赶忙向前走去。
听说是为了市容建设,菜场被搬到了室内。陶函一进去,空荡荡的,过年基本没什么摊位在,偶尔看见一两个对他格外热情,一口一个帅哥,来看看,弄得陶函觉得自己大年初一跟逛窑子似的。
菜价也相当不友好,陶函买了小排想回去做排骨汤,一块称下来要一百多。
陶函伸手掏钱包,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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